張明宇回到單位食堂吃了點東西,路過牛頭和馬麵宿舍的時候,這倆家夥還鼾聲如雷呢。


    “嘭嘭嘭”,張明宇敲了敲門,“牛頭,馬麵,你們兩個起來吃飯了。”張明宇覺得他們兩個現在不吃飯的話,等到半夜醒來沒東西吃,一定會餓肚子的。


    牛頭醒過來之後,幫張明宇打開了門,此時馬麵依舊睡的香呢。牛頭晃了晃馬麵的頭,“你小子打呼嚕打得這麽響,搞的老子都睡不好覺。”


    聽他這麽說張明宇覺得好笑,剛剛他明明聽到的是呼嚕二重奏,現在牛頭居然矢口否認。


    牛頭搔搔頭皮問道,“現在幾點了?”張明宇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你們兩個再不吃點東西,回頭飯店和食堂都關門了,你倆隻能餓肚子了。”


    馬麵坐了起來,“中午真的喝多了,我還夢到燕鳴找我喝酒,這小子吹牛,非得說自己喝一瓶,讓我喝兩杯。”他說著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燕鳴這小子跟你喝酒,沒服輸心裏不痛快?”牛頭問道,“不要緊,回頭我就把這小子約出來,咱們兩個把他灌成個大王八。”


    “灌成大王八怎麽講?”馬麵不知道什麽意思。


    “直縮脖子,不敢伸頭。”牛頭說完哈哈笑了起來。馬麵在一旁糾正道,“你可別亂說,王八是罵人的話,真讓燕鳴聽到了,他還不跟你玩命。”


    牛頭不屑地笑了一聲,“他本來就是個王八。”他早就聽說過燕鳴老婆的事情,說他是王八一點都不過分。


    “聽說他老婆長得特別漂亮?”馬麵問道,“據說在十裏八鄉都找不到這麽標誌的人。”馬麵說著有些神往了,“張鄉長,回頭你去見見就知道了。”


    張明宇剛想說什麽,牛頭卻說道,“千人騎萬人跨,張鄉長你可不能去見她,小心把你的魂勾走了。”


    牛頭這個人這一點是最好的,不好女色。


    張明宇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兩個啊,想找燕鳴喝酒是喝不上了。”他說話的口氣有些老氣橫秋。


    “怎麽了?”馬麵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他還能死哪去?”


    張明宇伸出一根手指來,“燕鳴雖然沒有死,但是也活不長了。”


    牛頭聽了這話之後哈哈大笑,“張鄉長你這就不行了,我們最多給燕鳴帶了個綠帽子,但這是事實,你直接說活不長了,這有點不厚道啊。”


    張明宇的臉色一沉,“不錯,他就是活不長了。”此言一出,牛頭和馬麵並沒有覺得張明宇是在說笑話。


    “今天下午的事情。”張明宇無奈地說道,“老婆偷人,他殺了奸夫,是我,把他製服,然後報的警。”


    牛頭和馬麵頓時對張明宇佩服的五體投地。“張鄉長,你的夢做的比我牛x,我服你了。”馬麵說著伸出了一個大拇哥。


    “別扯淡,我說的是真的。”張明宇於是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


    牛頭和馬麵俱是一驚,“黑三就這麽死了?”牛頭有些驚訝地問道。在整個黑水鄉的江湖上,牛頭的曾經隻剩下了傳說,繼任者就是這個黑三。


    牛頭雖然看不起黑三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但是確實承認黑三的江湖地位。陡然聽到黑三死了,牛頭確實有些驚訝。


    張明宇繼續往下講,當說道徐海花光屁股的時候,馬麵來了精神,“別人都說跟雪一樣的白,是不是真的呀?”


    張明宇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可惜你喝多了,不能一飽眼福。”馬麵也覺得可惜。


    張明宇跟馬麵和牛頭兩個人向對麵的飯店走去,因為這個時候的食堂已經關了門。張明宇本來是吃過東西的,卻是被牛頭和馬麵硬拉著來的。


    他們幾個剛坐下,就有幾個人圍攏過來,他們對張明宇讚譽有加,說張明宇抓燕鳴的時候,如何的厲害。


    當然這些人全都沒見過當時的情景。張明宇並不想和這些人談這些事情。中午的時候還一起吃飯,下午就親手把朋友送進了監獄,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很光彩的事兒。


    張明宇想到了燕鳴的兒子,他跟眾人打了個招呼慢慢地走了出來。從黑水鄉的大街上,這頭走到那頭,也就五分鍾的路程。當他看到牆上彩繪的時候,才幡然醒悟,自己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幼兒園。


    幼兒園的園長一家就住在幼兒園中。他敲了敲門,很快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呀。”


    門被打開了,當幼兒園的老師看到是張明宇的時候,眉毛一蹙,“你怎麽又來了?”


    張明宇問道,“燕鳴的兒子睡了嗎?”


    “燕鳴的兒子?”老師想了一下,“你說的是燕小順吧?”


    張明宇並不知道燕鳴的兒子叫做燕小順,隻是輕輕地點點頭。


    “沒有呢。”她說這閃過身來,“在裏麵玩呢。”張明宇走了進去,他從窗戶外麵往裏看,隻看到燕小順在屋裏正玩玩具。


    “幹嘛像個賊一樣在外麵偷看。”老師沒好氣的問道,“你不敢去裏麵嗎?”


    張明宇笑了一下,他並不想和這個小丫頭吵架,於是走進了這間房子。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裏居然是女孩的閨房。


    床單上粉紅色的花仙子圖案,以及梳妝台上的化妝品,張明宇關上了房門——外麵的冷空氣太冷了。


    關上門的時候,他看到了門背後掛著的黑色三角褲。張明宇一愣,隨即將目光轉向了幼教老師。


    “聽說你是鄉長?”幼教老師沒好氣地問道。


    “就是一個副鄉長。”張明宇不想拿自己的職務說事兒,職務就是為群眾服務的,根本沒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


    “難道黑水鄉的副鄉長都是流氓嗎?”幼教老師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讓張明宇嚇了一跳,“姑娘,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幼教老師掐著腰問道,“你見過那個副鄉長盯著女孩子的內褲看?”


    張明宇真的是百口莫辯,他對這個身材有些偏胖的女孩並不感冒,雖然她長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也算比較好看的那一類。


    “我關門,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吧?”張明宇沒好氣地說道。


    燕小順看到了張明宇,他狐疑地看著兩個人在吵架,突然衝了上來推了張明宇一把,“你是壞人。”


    張明宇一愣,心想,這個孩子怎麽這麽說話。


    “你是壞人,你走!”燕小順瞪著眼睛對張明宇說道。張明宇暗想,自己對燕小順而言確實是壞人,如果不把他爹送回家,也就不會發生這起命案了。


    張明宇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幼教老師的眉毛一挑,“小孩子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壞人,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好吧,我是一個壞人。”張明宇說著笑了起來,“隻要燕小順在這裏不哭不鬧就好。”


    幼教老師對他皺了皺眉頭,示意他不要說這樣的話,她從地上撿起一個玩具交給燕小順,“去拿著玩吧。”燕小順很乖地在地上玩了起來。


    “他剛剛還哭著找媽媽呢,你如果把他整哭了,你負責哄。”幼教老師沒好氣地說道。


    張明宇不想跟這個胡攪蠻纏的女孩繼續說下去,況且她還有一個小幫凶,於是打算退出來。


    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幼兒園的院長,也就是幼教老師的媽媽。張明宇隨即就明白了,這位中年大媽居然在偷聽他跟她女兒的談話。


    張明宇對她一笑,“我該走了。”


    中年大媽立刻說道,“剛來怎麽就要走呢,坐一會兒再走,小青,給張鄉長倒茶。”


    張明宇本來想走的,聽到讓這個小青倒茶,反而想坐下來就坐下來吧。他說著就做到了外屋的沙發上。


    中年大媽似乎對張明宇很上心,問張明宇道,“聽說你不是我們本地人?”


    張明宇點點頭,“我們家是江北市的,我是因為工作才來到黑水鄉的。”


    “哦。”中年大媽立刻眉開眼笑地說道,“小青也是在江北市上的學呢。”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十分的漂亮,於是有意無意地經常拿自己所見過的男孩子在心中衡量,到底那個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兒。


    結果的出來的結論是,沒有一個能夠配得上。


    今天他看到張明宇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張明宇肯定能夠配的上自己的女兒,學曆高,出身好,還是領導,她是越看越喜歡。剛剛吃完了飯以後,她刷完了鍋和碗以後,本來還是要看看自己的女兒在做什麽,燕小順有沒有苦惱。


    沒想到剛到門口,居然聽到裏麵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她疑惑地貼耳過去,沒想到裏麵說話的人正是自己中意的女婿張明宇。


    如果他們能夠走到一起,中年大媽覺得那將是一段美好的姻緣。自己正聽著呢,不料門就被張明宇打開了。


    “看得出來,小青老師學的很紮實,孩子特別跟她親近。”張明宇誇讚道。他暗想,這個小青,就像是一個小母老虎一樣,動不動就齜牙咧嘴,估計也是經常用這種手段嚇唬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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