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鋪陰路
在李淼跑出巨石的刹那間，我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奮力的去抓他，“回來！外邊危險！”
當我抬頭看向李淼的身影時，隻見前麵濃煙滾滾，地麵坍塌，無數的碎石漫天飛揚，場麵甚為混亂，而李淼跑向的位置正是爆炸的方向。
“你回來！”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向著李淼的背影叫喊。
就在這時，一塊巨大的石頭，呼嘯著向我砸來，讓我立刻失去了主張，我本想挪動身子躲開，但兩條腿就像長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也不能動，隱約中我聽到一聲，嬉笑：“這次！你還不死！”
這讓我立刻驚出了一身白毛汗！孔亮怎麽會出來了！看來他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置我於死地機會！
“快趴下！”三九在我身後大聲的喊起來。
可是，此時此刻，我別說趴下，就是動也動不得一下，整個身子都已經僵硬。
麵對著呼嘯而來的飛石，我閉上了眼睛，心想這下完了，死定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感覺到一個人撲在我的身上，將我壓在了地上，那塊巨大的石頭擦著我的耳邊砸了下來，“砰”的一聲在了腳下爆裂開來，碎石打在身上痛徹入骨。
良久，我終於恢複了意識，立刻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人一動不動，我立刻翻轉過身子，三九就趴在我身上，向我擠出了一絲痛苦的笑容，他的臉色煞白，立刻讓我緊張起來。
我忙查看三九的身體，發現在他的肩膀上浸濕了大塊血跡。
“你受傷了！”我失聲說道。
“沒事，擦破了點皮而已。不礙事。”三九顫微微地坐了起來。
看著三九鮮紅的肩膀，心中不由的生出了感動，我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被三九救於危難之中了，可是“謝謝”兩個字堵在我的嗓子裏，卻遲遲說不出口。
“你真的沒事？”我關切的想掀開衣服看一下三九的傷勢，可是我的手一碰到他的肩膀，三九立刻發出了一聲呻吟。
“沒事，真的沒事。”三九頭上已經冒出了汗，卻依然嘴硬。
我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時我卻感到自己的眼睛裏有些濕潤。
“別像個娘們兒似的，我就是擦破了點皮。”三九咧了咧嘴說。
三九越是這樣說，我就越覺得他傷勢不輕，顧不得三九反對，我解開了他的衣服，當我看到他的肩膀時，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的肩膀已經變得血肉淋漓，也不知道是否傷到了骨頭。
三九站起身，拉起衣服，說：“走，咱們繼續上山。”
“不行，你現在……”
“別說這沒用的！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麽的！”三九突然挺高了聲音，大聲的斥責我。
在我印象中三九從來沒有如此的霸道過，以至於他的話說出來讓我不禁一愣，這是一種不容別人反駁的氣勢。
我看向四周，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不遠處就是已經坍塌的地麵，坑裏麵滿是碎石，然後我下意識的找尋李淼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你在找李淼？”三九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用一隻手扶著自己受了傷的肩膀。
我點點頭，有點擔心的說：“剛才爆炸的時候，李淼衝了出來，他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他死了。”三九簡單而有力的說。
我吃了一驚，忙問：“你看到了？”
三九臉上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立刻將李淼衝出來時的情況想了一遍，發現當時三九躲在我的身後，李淼出來後的情況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既然不可能看到，三九為何要說李淼死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我盯著三九問。
三九將頭扭到一邊，躲開我的目光，這愈發加重了我的疑心，三九一定是對我隱瞞了什麽，不然他為什麽不敢看我。
“快說啊！”此時我思緒一片混亂，希望他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三九終於扭過了頭來，說：“因為是我讓他衝出來的，讓他在爆炸的時候衝進爆炸圈的。”
三九的話立刻讓我想起了在洞中的時候，他曾經對李淼耳語的事情。
“你對他說了什麽？在洞裏？”
此時，我已經完全忘記，三九是一個為了救我而身負重傷的人，心裏隻是震驚三九為什麽要哄騙一個傻子去自殺，他做出這種令人唏噓的事情，實在令我不能容忍。
他這麽做，無異於是一個殺人犯。
三九沉默了良久，說：“我對他說，在爆炸的瞬間跳入到爆炸圈子中就可以……就可以聽到很多故事。”
這是一個多麽荒謬可笑的謊言，但就是個謊言讓傻子李淼喪生在了爆炸中，我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發作，但終歸還是爆發出來。
“你是個殺人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怒視著三九。
“為了能活著離開這裏。”三九的聲音不大，卻將每個字都敲打在了我的心裏。
在三九沒有說這句話前，我曾告訴自己，無論三九有什麽樣的借口，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不可原諒的，但當我聽到他這句話時，我的心就像被利刃刺穿了一般，立刻喪失了怒斥他的力氣，甚至將我從高高的德道高峰一下摔在了地上。
在個人的生死麵前，其他人的生命還會那麽重要嗎？這種想法讓我難以抉擇。
在得知是三九教唆李淼自殺時的怒氣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變化。
三九見我不在言語，繼續說：“昨天晚上我回到村子的時候，被那些死屍的冤魂纏住，他們已經在這裏困了十年時間，想要投胎轉世，就需要人血來鋪路引魂。如果我不答應他們的要求，這些有十年積怨的鬼魂就不會放我們離開源河，所以我隻能用傻子的命來給他們鋪陰路。”
“你是陰陽師，你能化怨捉鬼，難道非要用李淼命？”
三九苦笑了一下，說：“這些冤魂在這洞穴裏困了十年，而且又是數以百計的鬼魂，別說是我，就是我師父穀七也無能為力，我能離開這裏也多虧了那個女人幫忙，要不是她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我估計現在我已經給他們鋪路了。”
那個女人當然是仇萬裏的第一任妻子，她的身份不同與我們，她與仇萬裏一樣也是半人半鬼，能與鬼魂打交道這並不足為奇。
“你是說，那個女人幫你說服了那些鬼魂？”
三九點頭稱是，但接下來的話，卻令我更加吃驚。
在李淼跑出巨石的刹那間，我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奮力的去抓他，“回來！外邊危險！”
當我抬頭看向李淼的身影時，隻見前麵濃煙滾滾，地麵坍塌，無數的碎石漫天飛揚，場麵甚為混亂，而李淼跑向的位置正是爆炸的方向。
“你回來！”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向著李淼的背影叫喊。
就在這時，一塊巨大的石頭，呼嘯著向我砸來，讓我立刻失去了主張，我本想挪動身子躲開，但兩條腿就像長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也不能動，隱約中我聽到一聲，嬉笑：“這次！你還不死！”
這讓我立刻驚出了一身白毛汗！孔亮怎麽會出來了！看來他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置我於死地機會！
“快趴下！”三九在我身後大聲的喊起來。
可是，此時此刻，我別說趴下，就是動也動不得一下，整個身子都已經僵硬。
麵對著呼嘯而來的飛石，我閉上了眼睛，心想這下完了，死定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感覺到一個人撲在我的身上，將我壓在了地上，那塊巨大的石頭擦著我的耳邊砸了下來，“砰”的一聲在了腳下爆裂開來，碎石打在身上痛徹入骨。
良久，我終於恢複了意識，立刻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人一動不動，我立刻翻轉過身子，三九就趴在我身上，向我擠出了一絲痛苦的笑容，他的臉色煞白，立刻讓我緊張起來。
我忙查看三九的身體，發現在他的肩膀上浸濕了大塊血跡。
“你受傷了！”我失聲說道。
“沒事，擦破了點皮而已。不礙事。”三九顫微微地坐了起來。
看著三九鮮紅的肩膀，心中不由的生出了感動，我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被三九救於危難之中了，可是“謝謝”兩個字堵在我的嗓子裏，卻遲遲說不出口。
“你真的沒事？”我關切的想掀開衣服看一下三九的傷勢，可是我的手一碰到他的肩膀，三九立刻發出了一聲呻吟。
“沒事，真的沒事。”三九頭上已經冒出了汗，卻依然嘴硬。
我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時我卻感到自己的眼睛裏有些濕潤。
“別像個娘們兒似的，我就是擦破了點皮。”三九咧了咧嘴說。
三九越是這樣說，我就越覺得他傷勢不輕，顧不得三九反對，我解開了他的衣服，當我看到他的肩膀時，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的肩膀已經變得血肉淋漓，也不知道是否傷到了骨頭。
三九站起身，拉起衣服，說：“走，咱們繼續上山。”
“不行，你現在……”
“別說這沒用的！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麽的！”三九突然挺高了聲音，大聲的斥責我。
在我印象中三九從來沒有如此的霸道過，以至於他的話說出來讓我不禁一愣，這是一種不容別人反駁的氣勢。
我看向四周，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不遠處就是已經坍塌的地麵，坑裏麵滿是碎石，然後我下意識的找尋李淼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你在找李淼？”三九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用一隻手扶著自己受了傷的肩膀。
我點點頭，有點擔心的說：“剛才爆炸的時候，李淼衝了出來，他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他死了。”三九簡單而有力的說。
我吃了一驚，忙問：“你看到了？”
三九臉上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立刻將李淼衝出來時的情況想了一遍，發現當時三九躲在我的身後，李淼出來後的情況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既然不可能看到，三九為何要說李淼死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我盯著三九問。
三九將頭扭到一邊，躲開我的目光，這愈發加重了我的疑心，三九一定是對我隱瞞了什麽，不然他為什麽不敢看我。
“快說啊！”此時我思緒一片混亂，希望他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三九終於扭過了頭來，說：“因為是我讓他衝出來的，讓他在爆炸的時候衝進爆炸圈的。”
三九的話立刻讓我想起了在洞中的時候，他曾經對李淼耳語的事情。
“你對他說了什麽？在洞裏？”
此時，我已經完全忘記，三九是一個為了救我而身負重傷的人，心裏隻是震驚三九為什麽要哄騙一個傻子去自殺，他做出這種令人唏噓的事情，實在令我不能容忍。
他這麽做，無異於是一個殺人犯。
三九沉默了良久，說：“我對他說，在爆炸的瞬間跳入到爆炸圈子中就可以……就可以聽到很多故事。”
這是一個多麽荒謬可笑的謊言，但就是個謊言讓傻子李淼喪生在了爆炸中，我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發作，但終歸還是爆發出來。
“你是個殺人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怒視著三九。
“為了能活著離開這裏。”三九的聲音不大，卻將每個字都敲打在了我的心裏。
在三九沒有說這句話前，我曾告訴自己，無論三九有什麽樣的借口，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不可原諒的，但當我聽到他這句話時，我的心就像被利刃刺穿了一般，立刻喪失了怒斥他的力氣，甚至將我從高高的德道高峰一下摔在了地上。
在個人的生死麵前，其他人的生命還會那麽重要嗎？這種想法讓我難以抉擇。
在得知是三九教唆李淼自殺時的怒氣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變化。
三九見我不在言語，繼續說：“昨天晚上我回到村子的時候，被那些死屍的冤魂纏住，他們已經在這裏困了十年時間，想要投胎轉世，就需要人血來鋪路引魂。如果我不答應他們的要求，這些有十年積怨的鬼魂就不會放我們離開源河，所以我隻能用傻子的命來給他們鋪陰路。”
“你是陰陽師，你能化怨捉鬼，難道非要用李淼命？”
三九苦笑了一下，說：“這些冤魂在這洞穴裏困了十年，而且又是數以百計的鬼魂，別說是我，就是我師父穀七也無能為力，我能離開這裏也多虧了那個女人幫忙，要不是她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我估計現在我已經給他們鋪路了。”
那個女人當然是仇萬裏的第一任妻子，她的身份不同與我們，她與仇萬裏一樣也是半人半鬼，能與鬼魂打交道這並不足為奇。
“你是說，那個女人幫你說服了那些鬼魂？”
三九點頭稱是，但接下來的話，卻令我更加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