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成大驚,“副署長,不是說寬大處理麽?”


    “我說你也信?你……你這個白癡!你說六少爺沒背景,要賴六少爺的錢?


    嘿……你還不如直接綁架了他,跟秦家敲個一億!”


    一億?王成想想也是,人家秦家資產幾十億,別說是一億,就算十億都拿得出來!


    王成欲哭無淚,隻是一個勁兒的怒罵蔣生。


    張大剛緩緩的籲了一口氣,把紙和筆丟在桌子上,“遺言趕緊寫吧,沒人保得住你。你也別報什麽幻想,我實話丟給你說吧,今天不僅咱們整個香港上萬警務係統工作人員在尋找劉先生,就連黑道都跟發瘋了似的在找他們。


    你自己想想,秦家有多深厚的背景。你虎口奪食沒什麽,還把虎崽子玩死裏搞,就怪不得人家把你生吞活剝!”


    說完,張大剛便帶著幾個警察離開審訊室,留王成一人獨享寂靜的空間。王成看著桌子上的紙筆,一動不動,就跟老僧入定了一般。


    當天夜晚,在醫院的重症獨護病房裏。


    我躺在病床前,邊上站著兩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


    在我進醫院的時候,曹苒動了胎氣,秦傲天和秦可欣去看她了,所以沒有在我身邊。


    此時,在我病床前的是分局局長陳鬆柏和九龍灣警局署長歐建軍。


    “劉先生,我們……”陳鬆柏剛說話,就被我給打斷。


    “別扯那麽多。明天就開庭,把罪名定下來,先不要關進去,我要好好的跟他們算算賬。”我捏著拳頭,沉聲冷哼。


    “是是是,他們害得劉先生這麽慘,自然要付出代價。”陳鬆柏理虧的要命,哪裏還敢說不。


    我滿意的點點頭,扭頭看向歐建軍:“你就是九龍灣警署的署長?”


    “是,劉先生……您有什麽吩咐?”歐建軍已經做好離職準備了,就等最後托詞,隻不過他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僥幸。


    我沉思了一會兒,第一句開口便是:“我知道我的傷有多重,很有可能拖久一點就會危及生命。


    你們署裏能及時救下我,也算是救命恩人了。”


    歐建軍一聽這話,毛孔頓時舒暢起來。眼前的我沒有說得直白,可暗地裏的意思很顯然了。


    救命恩人,哎喲嘿!


    “不過!”我又是一聲冷哼:“你們居然用那種手段審訊協助調查人員,私底下手段也太黑了!昨天晚上那些人……”


    “劉先生放心,他們絕對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歐建軍現在隻想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哪裏還會去管其他人的死活。


    雖然說老羅、小蔣他們幾個也是倒黴,明明看出不對勁了,還不跟上麵打報告,可歸根究底,還是自找的苦頭。


    歐建軍已經得知,這個老警察和臨時工是收了王成的好處,才默認了這種做法。可是好賴不賴得罪了這麽厲害的人,隻能認倒黴吧!


    “恩,很好。”我點點頭,不再去找歐建軍的麻煩,畢竟他現在找不到人商量,到底得怎麽討回本,還得等我醒來。


    “陳局長,蔣生抓到了嗎?”我問向陳鬆柏。


    “額,蔣生雖然是個古惑仔,但參過軍,具備反追查的能力。另外,他似乎得到了情報,所以提早就逃跑了。我們現在已經加大了搜索範圍,附近的城市都在對他進行抓捕……”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沒抓到就是沒抓到,扯那麽多犢子幹什麽?


    “加快腳步吧!”


    我心裏非常清楚,這次吃了大癟,實在是粗心惹得禍。


    同時,我也太大意了,以為有了身份就能在香港橫著走,還好現實提早給我來了個沉重的教訓。


    如果以後真的遇到悍匪綁架,肯定就不會有今天的幸運了。


    陳鬆柏連忙點頭應承下來,我沒有什麽可說的,也沒心思和他們耗下去,把禮物一接,便讓他們離開。


    陳鬆柏和歐建軍如臨大赦,在下樓之後,歐建軍發現自己的背後完全濕透。


    這時,張大剛從邊上竄出來,心驚膽戰的把歐建軍拉到一邊,慌張地問道:“怎麽樣,咱們以後怎麽樣?”


    “呼,劉先生明事理,跟那些二世祖不一樣。咱們以後小心點,千萬別再去惹那些人了。另外,我嚴重的抗議審訊室的存在。老張,回頭咱就把那幾間密室給砸了!”


    “對對對,砸了,一個不剩,全砸了!”張大剛頓時籲了一口氣,把那顆老心髒塞回肚子裏。


    此時,蔣生開車一輛從黑市裏淘換來的轎車,疾馳在前往碼頭的道路上。


    他通過一些私人手段,已經知道自己被全港通緝的事情。


    其實,在聽說了那位大少被綁架的事情之後,他就聯想到自己和劉麗娟恐怕沒什麽好下場。


    故而,他把所有打點的錢都取了出來,一共三十四萬現金,全放在隨身包裏,並且駕車在外麵等著。


    蔣生心思縝密,早做好了兩手準備。


    他就在等,如果綁架那位大少的劫匪有什麽風吹草動,他立馬就會返回市區,尋找王成搞定接下去的事情。


    若是那位大少就是自己失算陷害的人,他就立馬攜款離開香港,遠走高飛。


    在接到劉麗娟的電話後,蔣生的心也提了起來。


    他隻是沉沉的說了一句“交給我處理”便掛斷電話,把手機丟盡下水道,立馬踏上了離開香港的道路。


    在途中,他更換了三次路線,車也是廉價出售,然後另買黑車。他不敢上高速,隻走省道。


    一路上可謂是小心翼翼,不露絲毫破綻。


    隻可惜,蔣生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香港的黑道網絡。


    在他購買黑車的時候,就已經被注意到了。三個黑衣人在得到確認之後,便駕車追上了他的步伐。


    “前方八百米,進入枝江……”電子導航的聲音不停的傳來,蔣生看著濃濃的黑夜,心裏淒然無比。


    為了逃避警方的追捕,他不敢進入大城市,走的道也都是曲折小路。


    雖然說車流量小,人跡稀缺,可是大大的增加的車行距離和時間。


    這對於亡命天涯的金牌律師來說,是一件很頭疼的問題。


    蔣生哀歎一聲,把車停靠在將進入枝江的三叉口處,自己打開雙閃,下車點起了一支香煙。


    晚上何去何從他還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有人家的地方飽吃一頓,洗一個熱水澡,好好休整一夜再繼續踏上旅途。


    他開始糾結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汽車從一旁駛過,在前方十米的位置忽然停下。


    車上跳下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手裏捧著一份地圖朝蔣生走來。


    蔣生頓時一驚,拔腿就準備上車離開。


    “哎,兄弟,問你個路,黃竹是不是從這裏走啊?”大漢帶著憨厚的笑容,把地圖湊到蔣生跟前,嘴裏一顆金牙在雙閃燈的照耀下反射出異樣的光澤。


    原來是問路的啊!


    蔣生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必須冷靜下來啊。


    “從這裏往南邊走,會有一個三岔口,左拐就行。”蔣生上前,打算指著地圖告訴對方路線。


    可是,指尖一觸碰到地圖上方,他的臉色就完全變了。隻見地圖上夾著一張十寸照片,赫然就是他自己!


    “你……”


    “本來還不確認,沒想到果真給我碰到了。”大漢咧嘴一笑,一手掐住蔣生的臉,將他朝整個人往車窗上砸去。


    “嘭”的一聲,車窗碎裂,蔣生直接昏死過去,腦海裏隻有一句話在來回飄蕩,“我到底栽在誰手裏……”


    大漢看看左右,迅速把蔣生綁了起來,往車裏一塞,對自己的車子招了招手。


    裏麵又走出一人,隻是一個眼神交流,便座進駕駛座。兩輛車齊齊調轉車頭,朝著香港市方向駛去。


    星期天,法院臨時開庭,宣布對周六淩晨發生的劫持案開庭就審。


    受審人員,被告方共有三人,職業為打手的蔣生,九龍灣警署科員王成。


    劉家花了大價錢把劉麗娟搞出去了,所以劉麗娟逃得一難,在家裏閉門思過。


    當然,她付出的代價更慘烈。


    這姑娘被爺爺硬生生的敲斷了兩條腿,還親自給秦浩一家道歉,估計下半輩子走路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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