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的手指，是你自己砍掉的？
隨著灰塵的揚起，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整個屋子瞬間被點亮。
那桌前的燈光馬上就變得暗淡了。
“看啊，想要戰勝一道光很簡單，隻需要比它更明亮。”
“想要戰勝一個惡人，隻需要比他更凶惡就好了啊。”蘇葉看著外麵的草長鶯飛，回過頭來笑著對阿磐說道。
阿磐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琥珀色的眼睛裏像是藏著千山萬水，她歪著頭，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像極了阿梅，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戰栗。
“就憑我這雙手嗎？”阿磐看著自己殘缺的手，苦笑道。
“當然，你這雙手靈巧依舊，你看你桌上的發簪，缺少的是手藝嗎？不是的，缺少的是野心和靈魂！”蘇葉的話像是一顆尖利的針，深深地刺進了阿磐的心裏。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拿缺少的兩根手指來麻痹著自己，告訴自己，自己的頹廢是因為手指的殘缺，掩飾住了他的內心深處的聲音。
“即便手藝還在，阿梅也回不來了……”阿磐頹然說道。
蘇葉眼睛一亮，至少阿磐不再沉默寡言了，看來她的逼問是有效的。
“至少，你也憑著你這雙手，用你的方式，為阿梅報了仇，不是嗎？”蘇葉忽然轉了話題，步步緊逼。
“你說什麽？”阿磐瞪大了眼睛看向蘇葉。
“難道不是嗎？你不是用你靈巧的手斷送了阿興的子嗣，為阿梅報仇了嗎？”蘇葉微笑著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阿磐難以置信地看著蘇葉，這件事情隻有他和阿興知道。
世人都以為自己懦弱，不但未婚妻被阿興玷汙，自己賴以生存的手指也被阿興砍掉了兩根，成了名副其實的廢人。
隻是阿興已無後，阿磐懶得說，阿興自己當然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所以說，你不告訴我你知道的全部細節，我又怎麽能知曉所有來幫你？”蘇葉有些無奈地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那櫃子裏，阿磐的所有半成品說道。
“神通廣大的蘇公子不是連這麽隱秘的事情都已經知曉了嗎？我還能說出什麽有用的事情？”阿磐苦笑道。
“那為什麽你在斷了阿興的後嗣之後，還心甘情願故意讓他斷你的手指？試問一個剛被切了命根子的人，還能忍受著巨大痛苦來割你的手指嗎？”蘇葉咄咄逼人地問道。
“又或者說，你的手指，是自己動手砍掉的？”蘇葉盯著阿磐的手冷冷地說道。
此言一出，小釵嚇得差點摔倒在地。
在這件事情之後，她也揣測過無數種可能，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事情居然可能是這樣發展的。
不過，被蘇葉這麽一說，小釵才發現了這個矛盾點。
如果說阿磐是先被阿興砍了手指，這才去切的阿興的命根子，那麽他一個柔弱的手藝人即便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也斷不能有這樣的能力在沒了兩根手指之後還有力氣去切阿興這個混混的命根子。
如果是他先去切了阿興的命根子，那阿興自然也沒有還手之力，怎麽可能還反過來切他的手指？
所以說，蘇葉的推斷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不，應該說就是事實真相，因為隻有這樣一種可能！
此時的小釵不禁開始佩服蘇葉的推斷能力，一般人在聽到這樣讓人覺得稀奇而又震撼的事情之後，還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端倪。
難怪那天蘇葉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回家，總是魂不守舍的，原來她是在考慮這件事情是否合理。
“那蘇公子覺得，我阿磐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在斷了那個混混的髒東西之後，還要自斷生路？”阿磐低著頭，悶聲問道。
蘇葉知道，他這樣問，是在試探自己到底知道了多少情況。
看來，這個阿磐的確不是眾人所想的這麽簡單。
“你也懷疑這件事情是你那個厚顏無恥的後娘做的吧？”蘇葉自然也知道如何讓阿磐說出自己的底細。
阿磐了然地看著蘇葉，然後緩緩道：“不是懷疑，而是確信！”
“但是，你終究是遲疑了對嗎？你割了阿興的命根子，可是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玷汙了阿梅，隻是說有人讓他認下這件事，還讓他砍斷你的手指，可為什麽你還要如那個惡人所願，自己砍掉自己的手指呢？”蘇葉為他不甘道。
“是啊，我遲疑了，阿興說沒有碰阿梅，在那樣的情境下，他說不了謊。”
“這讓我狂喜，讓我迫切想回去追問阿梅，既然是這樣，秦氏不過是想斷我的謀生之路而已，她要的手指我給她就是了，我隻要阿梅……”阿磐這樣說著，眼中有著異樣的光彩。
可是下一瞬間，痛苦便爬上了他的臉。
“可是，當我喜出望外回去尋阿梅想要問個清楚的時候，阿梅卻已經投了河，隻留下岸邊的一雙繡花鞋……”
整個房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小釵也不禁為這對苦命鴛鴦而唏噓不已。
“所以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了嗎？為什麽根本沒有被玷汙的阿梅，會因為‘被玷汙’而投河自盡？”蘇葉的話，把阿磐和小釵都拉回到了現實中。
阿磐徹底沉默了，他把椅子拉回了桌子前，繼續剛才所做的事。
蘇葉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對話到此結束了。
她把簾子拉了下來，整個房間恢複到了剛才她進來的時的一片死寂的樣子。
就像陽光從來沒有照射進來過一樣。
“我知道你有諸多的猜測，可是你也不敢去猜，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證實。那麽，我替你去做吧。”蘇葉緩緩地說道。
然後帶著小釵走出了屋子，在她就要關上門的瞬間，阿磐忽然出聲道：“蘇公子，不，蘇姑娘為什麽要如此幫我？”
小釵一驚，沒想到他能一眼看出蘇葉的身份。
蘇葉倒是沒什麽驚訝的，她隻是微笑地看著阿磐道：“我說過，將來的你會做出全天下最好看的發簪！”
阿磐低著頭，看似的心中毫無波瀾，隻是胸中卻沸騰著一股說不出的力量。
“而我，會成為你的主人。”蘇葉繼續說完剛才的話，然後轉身離去。
隨著灰塵的揚起，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整個屋子瞬間被點亮。
那桌前的燈光馬上就變得暗淡了。
“看啊，想要戰勝一道光很簡單，隻需要比它更明亮。”
“想要戰勝一個惡人，隻需要比他更凶惡就好了啊。”蘇葉看著外麵的草長鶯飛，回過頭來笑著對阿磐說道。
阿磐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琥珀色的眼睛裏像是藏著千山萬水，她歪著頭，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像極了阿梅，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戰栗。
“就憑我這雙手嗎？”阿磐看著自己殘缺的手，苦笑道。
“當然，你這雙手靈巧依舊，你看你桌上的發簪，缺少的是手藝嗎？不是的，缺少的是野心和靈魂！”蘇葉的話像是一顆尖利的針，深深地刺進了阿磐的心裏。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拿缺少的兩根手指來麻痹著自己，告訴自己，自己的頹廢是因為手指的殘缺，掩飾住了他的內心深處的聲音。
“即便手藝還在，阿梅也回不來了……”阿磐頹然說道。
蘇葉眼睛一亮，至少阿磐不再沉默寡言了，看來她的逼問是有效的。
“至少，你也憑著你這雙手，用你的方式，為阿梅報了仇，不是嗎？”蘇葉忽然轉了話題，步步緊逼。
“你說什麽？”阿磐瞪大了眼睛看向蘇葉。
“難道不是嗎？你不是用你靈巧的手斷送了阿興的子嗣，為阿梅報仇了嗎？”蘇葉微笑著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阿磐難以置信地看著蘇葉，這件事情隻有他和阿興知道。
世人都以為自己懦弱，不但未婚妻被阿興玷汙，自己賴以生存的手指也被阿興砍掉了兩根，成了名副其實的廢人。
隻是阿興已無後，阿磐懶得說，阿興自己當然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所以說，你不告訴我你知道的全部細節，我又怎麽能知曉所有來幫你？”蘇葉有些無奈地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那櫃子裏，阿磐的所有半成品說道。
“神通廣大的蘇公子不是連這麽隱秘的事情都已經知曉了嗎？我還能說出什麽有用的事情？”阿磐苦笑道。
“那為什麽你在斷了阿興的後嗣之後，還心甘情願故意讓他斷你的手指？試問一個剛被切了命根子的人，還能忍受著巨大痛苦來割你的手指嗎？”蘇葉咄咄逼人地問道。
“又或者說，你的手指，是自己動手砍掉的？”蘇葉盯著阿磐的手冷冷地說道。
此言一出，小釵嚇得差點摔倒在地。
在這件事情之後，她也揣測過無數種可能，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事情居然可能是這樣發展的。
不過，被蘇葉這麽一說，小釵才發現了這個矛盾點。
如果說阿磐是先被阿興砍了手指，這才去切的阿興的命根子，那麽他一個柔弱的手藝人即便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也斷不能有這樣的能力在沒了兩根手指之後還有力氣去切阿興這個混混的命根子。
如果是他先去切了阿興的命根子，那阿興自然也沒有還手之力，怎麽可能還反過來切他的手指？
所以說，蘇葉的推斷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不，應該說就是事實真相，因為隻有這樣一種可能！
此時的小釵不禁開始佩服蘇葉的推斷能力，一般人在聽到這樣讓人覺得稀奇而又震撼的事情之後，還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端倪。
難怪那天蘇葉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回家，總是魂不守舍的，原來她是在考慮這件事情是否合理。
“那蘇公子覺得，我阿磐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在斷了那個混混的髒東西之後，還要自斷生路？”阿磐低著頭，悶聲問道。
蘇葉知道，他這樣問，是在試探自己到底知道了多少情況。
看來，這個阿磐的確不是眾人所想的這麽簡單。
“你也懷疑這件事情是你那個厚顏無恥的後娘做的吧？”蘇葉自然也知道如何讓阿磐說出自己的底細。
阿磐了然地看著蘇葉，然後緩緩道：“不是懷疑，而是確信！”
“但是，你終究是遲疑了對嗎？你割了阿興的命根子，可是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玷汙了阿梅，隻是說有人讓他認下這件事，還讓他砍斷你的手指，可為什麽你還要如那個惡人所願，自己砍掉自己的手指呢？”蘇葉為他不甘道。
“是啊，我遲疑了，阿興說沒有碰阿梅，在那樣的情境下，他說不了謊。”
“這讓我狂喜，讓我迫切想回去追問阿梅，既然是這樣，秦氏不過是想斷我的謀生之路而已，她要的手指我給她就是了，我隻要阿梅……”阿磐這樣說著，眼中有著異樣的光彩。
可是下一瞬間，痛苦便爬上了他的臉。
“可是，當我喜出望外回去尋阿梅想要問個清楚的時候，阿梅卻已經投了河，隻留下岸邊的一雙繡花鞋……”
整個房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小釵也不禁為這對苦命鴛鴦而唏噓不已。
“所以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了嗎？為什麽根本沒有被玷汙的阿梅，會因為‘被玷汙’而投河自盡？”蘇葉的話，把阿磐和小釵都拉回到了現實中。
阿磐徹底沉默了，他把椅子拉回了桌子前，繼續剛才所做的事。
蘇葉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對話到此結束了。
她把簾子拉了下來，整個房間恢複到了剛才她進來的時的一片死寂的樣子。
就像陽光從來沒有照射進來過一樣。
“我知道你有諸多的猜測，可是你也不敢去猜，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證實。那麽，我替你去做吧。”蘇葉緩緩地說道。
然後帶著小釵走出了屋子，在她就要關上門的瞬間，阿磐忽然出聲道：“蘇公子，不，蘇姑娘為什麽要如此幫我？”
小釵一驚，沒想到他能一眼看出蘇葉的身份。
蘇葉倒是沒什麽驚訝的，她隻是微笑地看著阿磐道：“我說過，將來的你會做出全天下最好看的發簪！”
阿磐低著頭，看似的心中毫無波瀾，隻是胸中卻沸騰著一股說不出的力量。
“而我，會成為你的主人。”蘇葉繼續說完剛才的話，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