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攔她一輩子
“是她！我先上去，你們悄悄跟在我後麵！”蘇葉急匆匆說完，然後朝著那個懸崖跑去。
蘇葉遙遙看到懸崖邊李氏的模樣，就覺得大事不好。
她若是淚流不止，或者大哭大鬧都還好，偏偏此刻的她平靜得出奇，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裏，甚至嘴角還帶著微笑。
蘇葉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裝作是路過一樣停下來說道：“咦，李大嬸？你也在這裏看日落？”
蘇葉裝作若無其事，走到了李氏的身邊，學著她的樣子看著遠方的夕陽。
李氏仿佛是沒有聽到蘇葉說話一般，隻是盯著遠方。
過了許久，她才開口道：“葉丫頭，你看，夕陽多美呀，可是我從來沒有停下來看過……”
“每天我都在忙碌著，忙著做農活，照看家裏，忙著喂雞喂豬，忙著照顧兒子，忙著等難得回家一趟的相公回家……”
蘇葉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聽著。
“可是，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百般遷就的相公，竟然要把我攆出家門！我每天為他操碎了心的兒子，親手把我的包袱扔了出來……”
“葉丫頭，為什麽我為了這個家忙前忙後，費盡心力，為了撐起這個家，從一個少不知事的懵懂少女，變成了現在這個人老珠黃的婦人，到頭來卻被攆出家門呢？”
“為什麽我容忍相公出去偷人，容忍輕聲兒子誇讚別的女人，我容忍了所有，最後反倒什麽都容不下我了？”
李氏回過頭來，淚流滿麵。
蘇葉輕輕握住了李氏的手，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此刻她怎麽能告訴她，就是因為她的容忍，才讓他們得寸進尺。就是因為她的容忍，才會讓別人輕易就把刺刀伸向她，因為她即便是疼了，也會忍著，不會煩人地哭泣……
“葉丫頭，我拚盡一生，不過是為了這個家，我厚顏無恥地讓你幫我掩蓋身上的瑕疵，卻還是早已入不得他的眼。”
“你知道嗎？他的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李氏臉上帶著苦笑，可是卻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蘇葉吃驚地看了過去，這個張大柱，未免也太囂張了……
“他急著要拋棄我，卻忘了曾經我懷孩子的時候，他也是那樣的欣喜若狂……”
李氏一邊說著，嘴邊露出微笑，像是在回憶曾經的美好。
“他說他喜歡兒子，讓我一定要給他張家生下一個兒子，可是如今，那個女人懷的，是個女娃，可是他還是那樣高興，他越是為那個女人高興，看著我的時候，眼神就越冷……”
蘇葉不敢問李氏她是怎麽知道那個女人懷的是女娃的，難道她也是像以前一樣，躲在牆角，看著張大柱是如何緊張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如何孕吐，還特意根據她的反應和孕像來判斷她懷的是女孩兒嗎？
這樣的情景是多麽的可悲……
即便是這樣，李氏還是隱忍不發，直到她被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趕出家門……
“葉丫頭，對不起，讓你為了按摩上藥了這麽久，可是我還是這麽沒用，讓你的心思都白費了……”李氏滿懷歉意地看向蘇葉說道。
蘇葉看向李氏越來越平靜的臉，總覺得她說話的感覺讓人覺得她已經無所牽掛了。
不好！
等蘇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氏已經縱身一躍，蘇葉要去抓她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快速衝了過去，把李氏拉了回來。
蘇葉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簪，小釵和八寶也快速來到了蘇葉的身前。
曆來她都知道八寶和小釵的靈敏度和輕功不錯，卻沒有想到，這小簪比兩人的還要快。
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蘇葉連忙去看李氏的情況。
“李大嬸，你太傻了，為了這樣的男人，不值當呀！”小釵拉住李氏的手，痛心地說道。
“為什麽不讓我去死，我沒了家，沒了相公兒子，我這樣的棄婦，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李氏忽然變得抓狂起來，在掙紮間亂了頭發，紅了眼睛。
“你活著，就是為了去支撐那個家，就是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為了那個不孝的兒子？你就不能為自己活一回？所以說你才會被拋棄呀！”蘇葉不知為何，竟然生起氣來。
“老大，你別說了……”小釵連忙阻止她道。
小簪和八寶也紅著眼睛，對著蘇葉拚命地搖著頭，這個時候李氏的情形，的確不能在這樣刺激她了。
“為什麽不能說，如果我今天不讓她清醒的話，即便你們攔了她這次，攔了她下次，還能攔著她一輩子？”蘇葉怒吼道。
這股怒火從李氏第一次來找自己的時候，就一直積攢在蘇葉的心裏。
為什麽女人要心甘情願成為附屬品？
為什麽女人就隻能在家相夫教子，還要在心裏滴著血的時候，微笑著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恩愛，還美其名曰賢惠？
為什麽女人在為男人拚了命生兒育女為他傳宗接代之後，還要被那個男人嫌棄自己因為生育而走樣了的身材？為了操勞而老去了的臉龐？
“你知道嗎？我給你上藥，給你按摩，為你敷麵，都不是讓你去為悅己者容的，不是為了讓你去討好那個永遠不會再回頭的相公！”
“我是為了讓你清醒呀！你忘記了嗎？”蘇葉厲聲說道。
李氏聞言，停止了掙紮，她回想第一次來找蘇葉時的情景，蘇葉的確給她說了這樣的話。
“所以，現在，你清醒了嗎？”蘇葉直直地看著李氏，問道。
李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是啊，事到如今，所有的幻想都已經破滅了，她還是不敢讓自己麵對殘酷的現實，還是不敢讓自己清醒。
即使她早就在自己的兒子眼中發現了他對自己的不屑，還是幻想著他能像幼時那樣，跟在自己的腳邊，張開手臂奶聲奶氣地說：“娘親，要抱抱。”
即便她無數次在她相公和那個女人住的屋簷下愣愣地看著那窗子裏的剪影，聽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情話，她還在幻想著有一天，他相公能夠回到她的身邊。
還幻想著那個曾經的翩翩少年會依舊對著自己，笑得溫暖。
“是她！我先上去，你們悄悄跟在我後麵！”蘇葉急匆匆說完，然後朝著那個懸崖跑去。
蘇葉遙遙看到懸崖邊李氏的模樣，就覺得大事不好。
她若是淚流不止，或者大哭大鬧都還好，偏偏此刻的她平靜得出奇，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裏，甚至嘴角還帶著微笑。
蘇葉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裝作是路過一樣停下來說道：“咦，李大嬸？你也在這裏看日落？”
蘇葉裝作若無其事，走到了李氏的身邊，學著她的樣子看著遠方的夕陽。
李氏仿佛是沒有聽到蘇葉說話一般，隻是盯著遠方。
過了許久，她才開口道：“葉丫頭，你看，夕陽多美呀，可是我從來沒有停下來看過……”
“每天我都在忙碌著，忙著做農活，照看家裏，忙著喂雞喂豬，忙著照顧兒子，忙著等難得回家一趟的相公回家……”
蘇葉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聽著。
“可是，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百般遷就的相公，竟然要把我攆出家門！我每天為他操碎了心的兒子，親手把我的包袱扔了出來……”
“葉丫頭，為什麽我為了這個家忙前忙後，費盡心力，為了撐起這個家，從一個少不知事的懵懂少女，變成了現在這個人老珠黃的婦人，到頭來卻被攆出家門呢？”
“為什麽我容忍相公出去偷人，容忍輕聲兒子誇讚別的女人，我容忍了所有，最後反倒什麽都容不下我了？”
李氏回過頭來，淚流滿麵。
蘇葉輕輕握住了李氏的手，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此刻她怎麽能告訴她，就是因為她的容忍，才讓他們得寸進尺。就是因為她的容忍，才會讓別人輕易就把刺刀伸向她，因為她即便是疼了，也會忍著，不會煩人地哭泣……
“葉丫頭，我拚盡一生，不過是為了這個家，我厚顏無恥地讓你幫我掩蓋身上的瑕疵，卻還是早已入不得他的眼。”
“你知道嗎？他的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李氏臉上帶著苦笑，可是卻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蘇葉吃驚地看了過去，這個張大柱，未免也太囂張了……
“他急著要拋棄我，卻忘了曾經我懷孩子的時候，他也是那樣的欣喜若狂……”
李氏一邊說著，嘴邊露出微笑，像是在回憶曾經的美好。
“他說他喜歡兒子，讓我一定要給他張家生下一個兒子，可是如今，那個女人懷的，是個女娃，可是他還是那樣高興，他越是為那個女人高興，看著我的時候，眼神就越冷……”
蘇葉不敢問李氏她是怎麽知道那個女人懷的是女娃的，難道她也是像以前一樣，躲在牆角，看著張大柱是如何緊張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如何孕吐，還特意根據她的反應和孕像來判斷她懷的是女孩兒嗎？
這樣的情景是多麽的可悲……
即便是這樣，李氏還是隱忍不發，直到她被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趕出家門……
“葉丫頭，對不起，讓你為了按摩上藥了這麽久，可是我還是這麽沒用，讓你的心思都白費了……”李氏滿懷歉意地看向蘇葉說道。
蘇葉看向李氏越來越平靜的臉，總覺得她說話的感覺讓人覺得她已經無所牽掛了。
不好！
等蘇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氏已經縱身一躍，蘇葉要去抓她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快速衝了過去，把李氏拉了回來。
蘇葉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簪，小釵和八寶也快速來到了蘇葉的身前。
曆來她都知道八寶和小釵的靈敏度和輕功不錯，卻沒有想到，這小簪比兩人的還要快。
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蘇葉連忙去看李氏的情況。
“李大嬸，你太傻了，為了這樣的男人，不值當呀！”小釵拉住李氏的手，痛心地說道。
“為什麽不讓我去死，我沒了家，沒了相公兒子，我這樣的棄婦，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李氏忽然變得抓狂起來，在掙紮間亂了頭發，紅了眼睛。
“你活著，就是為了去支撐那個家，就是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為了那個不孝的兒子？你就不能為自己活一回？所以說你才會被拋棄呀！”蘇葉不知為何，竟然生起氣來。
“老大，你別說了……”小釵連忙阻止她道。
小簪和八寶也紅著眼睛，對著蘇葉拚命地搖著頭，這個時候李氏的情形，的確不能在這樣刺激她了。
“為什麽不能說，如果我今天不讓她清醒的話，即便你們攔了她這次，攔了她下次，還能攔著她一輩子？”蘇葉怒吼道。
這股怒火從李氏第一次來找自己的時候，就一直積攢在蘇葉的心裏。
為什麽女人要心甘情願成為附屬品？
為什麽女人就隻能在家相夫教子，還要在心裏滴著血的時候，微笑著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恩愛，還美其名曰賢惠？
為什麽女人在為男人拚了命生兒育女為他傳宗接代之後，還要被那個男人嫌棄自己因為生育而走樣了的身材？為了操勞而老去了的臉龐？
“你知道嗎？我給你上藥，給你按摩，為你敷麵，都不是讓你去為悅己者容的，不是為了讓你去討好那個永遠不會再回頭的相公！”
“我是為了讓你清醒呀！你忘記了嗎？”蘇葉厲聲說道。
李氏聞言，停止了掙紮，她回想第一次來找蘇葉時的情景，蘇葉的確給她說了這樣的話。
“所以，現在，你清醒了嗎？”蘇葉直直地看著李氏，問道。
李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是啊，事到如今，所有的幻想都已經破滅了，她還是不敢讓自己麵對殘酷的現實，還是不敢讓自己清醒。
即使她早就在自己的兒子眼中發現了他對自己的不屑，還是幻想著他能像幼時那樣，跟在自己的腳邊，張開手臂奶聲奶氣地說：“娘親，要抱抱。”
即便她無數次在她相公和那個女人住的屋簷下愣愣地看著那窗子裏的剪影，聽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情話，她還在幻想著有一天，他相公能夠回到她的身邊。
還幻想著那個曾經的翩翩少年會依舊對著自己，笑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