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親起床之後,我將熬好的刺蝟湯端到桌上,她現在還不能吃硬的東西,隻能吃白粥。


    母親吃得不多,但我卻一口氣吃了三碗,經過一天一夜的熬煮,這老刺蝟的肉變得又嫩又香,吃完之後渾身發熱,胃裏暖洋洋的。


    昨天老光棍說刺蝟煮好後端給他一碗嚐嚐,我本來想吃完再端給他的,沒想到朝門外看的時候正見他從門口經過,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我家堂屋。


    我連忙跑出去,見老光棍像個小孩一樣在門口嘿嘿直笑,就讓他進來。


    老光棍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你拿塊肉給我啃。”


    “你進來吧,家裏有碗,省得我麻煩。”我一邊說著一邊將老光棍推進門。


    老光棍坐在桌邊,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地向我媽幹笑,他自打破四舊之後就一直瘋瘋癲癲的,沒人將他當人看,更別提讓他到家裏吃飯了。


    老光棍整整吃了兩碗刺蝟肉後,抹著嘴上的油離開了我家,由於老刺蝟個頭不小,所以即便我吃得塞不下了鍋裏還剩下大半,我將煤氣灶還給海根叔的時候也帶了一碗給他。


    但是海根叔看到之後卻顯得有些驚恐,那時他的女人站在門口像看鬼一樣看著我,我小聲說道:“老光棍說這隻白仙根本沒成氣候,他剛剛來我家吃了兩碗才走,這東西男人吃了,比吃驢寶強十倍,你看。”


    我說著向海根叔挑了挑眉頭,示意他看向我大腿,海根叔順著我的目光看去,雙耳通紅,眼中卻滿是期待,他接過煤氣灶後,他的女人卻咳了一聲,似乎是在提醒他。


    很顯然,當初張富貴打死白狐狸之後被滅門的慘禍讓張家溝的村民都有了心理陰影,我搖了搖頭,隻好轉身回家,但我才剛出門沒多久,海根叔又追了回來,他麵紅耳赤地從我手裏搶過湯碗,然後囫圇吞棗地將刺蝟肉咽進腹中,碗裏的湯則一飲而盡。


    “你小子頂這著個大帳篷就敢來我家,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喝你這碗湯,要是等會沒用,我再找你算賬!”海根叔賊眉鼠眼地看向四周小聲說道。


    回到家後不久,爺爺就來找我,讓我把昨天砍下來的老槐樹拉到他家的院子裏,那老槐樹要三個人合抱才抱得過來,砍去枝丫後,我和爺爺借了別人家的騾子,費了好半天勁才把槐樹拉到他家的院子裏。


    爺爺讓我去喊二叔幫忙,但是拂曉時二叔和楊春燕還在酣戰,以二叔那體質,八成得睡到下午才能醒,誰知我去他家時,見他家竟然鎖了門,人不知去了哪裏。


    爺爺以前倒是有些木匠的手藝,我就跟他說想要個大點的床,讓他給我打一張,他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現在正好讓他活動活動筋骨,爺爺沒拒絕,倒是喃喃自語起來,我心想他又開始犯糊塗了,就沒再多說,轉身回了家。


    經過海根叔的家門口時,見他家大門從裏麵上了栓,我估計是藥效發作,兩口子正在家裏不亦樂乎。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才對昨晚小白的話有所領悟,因為這老刺蝟湯實在是太補了,打從早晨吃完飯十分鍾後,我的帳篷就一直矗立不倒,我隻能忍著把褲子盡量勒緊,生怕被母親看出什麽。


    母親早晨喝了刺蝟湯之後胃口突然變得好了起來,說胃裏暖洋洋的,也能勉強下地走動,還主動把我早晨捉的魚弄幹淨下了鍋。


    到了晚上時我又喝了一碗刺蝟湯,喝完之後在院子裏洗了個冷水澡也沒把那股子衝動降下來,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我躺在床上,口中生津,難以入睡,我心道糟糕,如果自己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睡不著的話,小白就沒法到我的夢境裏,那我這一夜不是要憋死?


    誰知沒過一會,窗戶忽然傳來響動,我見是小白,立馬就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小白見我高頂的帳篷,羞得麵紅耳赤。


    這一夜我幾近虛脫,等我第二天醒來之後,身上全是汗,被辱床單都濕了。


    我衝完澡後就拎著網兜去水庫邊上撈魚,回來路過二叔家附近時隱約又聽見了那種女人的叫聲,我心下奇怪,心想楊春燕這女人憋得寂寞難耐了偶爾偷吃一次漢子倒也罷了,接連兩天都來找我二叔?而且天都快亮了還在弄,我昨天喝了那麽多刺蝟湯都沒他時間長,難道我二叔光棍三十年憋得太久了,所以才會幹柴烈火一夜鏖戰到天亮,不死不休?


    我打小被我二叔帶去河裏洗澡,也沒覺得他有什麽天賦異稟之處啊。


    因此我又走到他家屋後準備瞧個究竟,可沒想到的是窗戶竟然被糊上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我一臉鬱悶地往家裏走,遠遠地就看見海根叔站在我家門口。


    “海根叔,你這是?”


    海根叔一臉尷尬,問道:“大侄子啊,昨天的刺蝟湯,喝完了嗎?”


    見海根叔說得吞吞吐吐,我大概就知道什麽意思了,就說道:“咱家沒冰箱,天氣熱,東西放久了可存不住,怕是今天早晨喝完就沒得剩了,不過叔你這身體撐得住?”


    “撐得住,撐得住。”海根叔尷尬一笑,小聲說道:“我天天下地幹活,不像你們年輕大小夥那麽精力旺盛,一個月也來不了兩次,你嫂子怨聲載道的,可是昨天喝了你煮的湯,白天時候你嫂子嚐到了甜頭,晚上又纏我一夜,這不向你來求救了嗎?”


    “那叔你等著。”我說著回屋裏盛了兩萬湯端出來。


    海根叔接過刺蝟湯就咕嚕咕嚕喝了下去,他剛要走,我叫住了他又回去盛了一碗。


    海根叔連忙擺手說道:“不喝了,就這兩碗就夠五七八次的了,要是再喝,我怕非得死床上不可。”


    “這不是給你的,你幫我把這碗湯送給我二叔,順便注意瞧瞧他家屋裏有沒有人。”我說道。


    “他光棍一個,家裏怎麽有人?”海根叔嘴上說著,一臉疑惑地接過碗走向我二叔家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海根叔興衝衝地跑回來,一臉興奮地道:“還真讓你小子說對了,二成那小子家裏真有人,我看他臉色有點差,就說這是你讓我送來的補腎湯,他想也沒想就喝完了。”


    “那你看到那女的是誰沒有?”我問道。


    “那我上哪看到,我就聽到他家裏有女的聲音,嗯啊嗯啊的,那叫得是一個帶勁!”海根叔說道。“估計是咱們村哪個醜瘋了的婆娘,不然誰會看上張二成那好吃懶做的小子?”


    就連海根叔都不認為我二叔能找到個願意跟他的女人,他肯定想不到楊春燕這女人會躺在我二叔的床上。


    吃完早飯之後,我就躲在村頭一處草垛後麵,那時村裏還沒幾個人起來幹活,二叔家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楊春燕。


    楊春燕出門之後就徑直回了自己家,過了沒一會兒,我二叔也從門裏出來,他鎖上門後就朝村子後麵走,我跟了一會兒見他是去鎮上的方向也就沒再跟。


    晚上我又和小白纏綿一夜,這回完事後,刺蝟湯就沒了,以後需要要節製,不然時間長人就廢了。


    母親的胃經過兩天刺蝟湯的調養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看起來快痊愈了,胃口大漲,所以早晨醒來後我都得到水庫邊上捉魚,我將我家以前捕魚的竹籠翻了出來,這樣隻要我前一夜在竹籠裏麵放點碎饅頭或者生肉片,第二天這竹籠裏就會擠滿了魚。


    然而讓我奇怪的是,第三天早上,第四天早上,第五天早上,我每天都能聽到二叔的屋裏傳來銷魂無比的叫聲。


    這下我心裏可就犯嘀咕了,我一個年輕大小夥在喝了大補湯之後才能和小白一夜弄到天亮,即便這樣我第二天都有點吃不消,我二叔卻夜夜七次郎,他是真的天賦異稟,還是不要命了?


    所以第五天的上午,當我再次看見二叔從家裏出來後,我就悄悄地跟在他的後麵,一直跟到了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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