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就掐住了我脖子將我拎起來,我雙腳猛地踢向他的兩側太陽穴,雙手握住他粗壯的手臂用力一掰,脫離他的手裏,這凶惡大漢麵色慍怒,向我追來,我一腳踢向他的麵門,卻被他一拳轟飛出去。


    我捂著胸口躲在牆柱後麵,胸口劇痛難忍。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兄弟二人麵前賣弄!”凶惡大漢哼了一聲說道。


    我注意到這人的雙眼泛黃,想來應該是用了某種道家明目的符術,他很快找到了我的位置,一拳橫掃向我的頭。


    我閃身躲過,那石柱被他一擊打裂。


    這人的一拳怕是足有千斤,即便我以道氣加持肉身,怕是也挨不住他幾拳。


    我直接破窗而下,順著牆外的水管到了一樓。


    “他躲進一樓了!”有人指著我的身影喊道。


    我躲在廢棄工廠的一樓後牆邊,四周都被人團團圍住,眼下我受傷不輕,道氣損耗過半,必須要保留實力逃走,而且剛剛聽那凶惡大漢的意思,和他一樣的人,似乎還有一個。


    “大師您請放心,我弟弟一個人對付這種貨色足矣,一個學了幾天茅山道術就逞能的毛頭小子,這樣的人我都懶得動手,他連死在我手裏的資格都沒有!”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果然不愧是人稱哼哈二將的曹家二太保,你們這一身橫練金剛鐵布衫已練得出神入化,運起氣來更是刀槍不入,實力差距這麽大,諒那小子插翅也難逃!”身穿黑色馬褂的馬大師馬應龍說道。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滾一邊去。”王林嗬斥馬應龍,轉身對旁邊一名大漢說道:“曹大太保,那小子和我師出同門,我雖然叛出門派,但卻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太陰觀的秘術繁多,百年前更是出自茅山一派,我看這小子練氣時日應該不長,一些厲害的秘術和道訣還不曾掌握,千萬不能讓他跑了,否則後患無窮。”


    “大師您放心好了,沒人能從我兄弟二人手裏跑得掉,再說太陰觀我聽都沒聽過,我兄弟二人還不把一些小門小派放在眼裏,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花裏胡哨的道術都不足為慮,還以為你說的是什麽高手,這麽急著把我們叫來。”


    我聽著工廠牆外隱約傳來的對話聲,這時有一隊手提砍刀的打手衝了進來。


    我躲在黑暗之中,拾起牆角的一截鋼筋,等其中一人臨近時,猛然戳穿他的心髒,將他手裏的刀搶了過來,眾人聽到慘叫紛紛後退,這時,樓上那名將我打傷的凶惡大漢也走了進來。


    “曹二太保,您還是小心點那小子,他有點古怪。”馬應龍提醒道。


    “哼。”曹二太保發出不屑的鼻音,瞳孔中閃爍著淡淡的黃色光芒掃視廠房內。


    這一樓廠房堆積了很多雜物和磚瓦,當初看門的大爺打電話讓我來就是說一樓廠房鬧邪乎,裏麵到了晚上會傳出動靜,因為這廠房中以前死過人,所以陰氣比較重,容易招鬼,所以我在這廠房四周留下了四個泥塑的法身,其中有一個黃泥法身正是放在廠房進門的上方。


    我看向曹二太保所在的位置,默念咒術,那法身當即從門頂的石台上跳下來,砸到了曹二太保的後腦勺上,黃泥法身落地摔得粉碎,道氣卻被我轉移進了曹二太保的腦部。


    “出來!躲躲藏藏,還算什麽道家人,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曹二太保吼道。


    我暗視著曹二太保,這人身體的堅韌程度不可小覷,我殺他的唯一機會就是用無柄飛刀趁他不備一擊必殺,除此之外再無他法,為了增加殺死他的幾率,我將黃泥法身裏存在的一縷道氣暗中轉移到他腦中,雖然那一縷道氣作用微乎其微,甚至還不如蚊子叮咬疼痛,但即便對他造成一丁點的影響,也會在我出手殺他的瞬間給他的判斷造成失誤。


    “都不要進去,點火把,將這裏燒了!”曹二太保說道。


    不一會兒火把紛紛扔了進來,廠房內堆積的東西當即燃燒起來,我再次從一扇窗戶跳出去,想要從東麵的人數最少的地方突破出去,可黑暗中一名大漢突然衝了出來,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上,將我直接踹飛十幾米遠,若不是我及時護住胸口,這一下怕是要五髒俱裂!


    我口吐鮮血,才剛一爬起來就覺得氣血不穩,難以站立。


    “大哥,何必你親自動手,對付這種小雜魚,我一根手指足矣。”曹二太保嗬嗬笑了聲說道。


    我看向從黑暗中走來的人,看來向我出手的正是曹大太保,他的力氣比曹二太保還要大!


    除了玄門的幾個高層還圍在王林身邊,其餘所有人都圍攻過來,我踉踉蹌蹌地走到牆邊,靠牆而立。


    “殺一個垃圾也這麽費勁,跟個老鼠一樣躲來躲去的,你早點這樣不跑,我也能給你些痛快。”曹二太保一邊把手指捏得哢哢作響,一邊向我走來。


    我掃視著周圍的所有人,右手背在身後,無柄飛刀緊緊地被我捏住。


    “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豬,也就欺負欺負一些道門新手,今天就算小五在這兒,殺你都像殺狗一樣。”我說道。


    “哼哼,盡管嘴硬,我現在就把你的嘴撕開!”曹二太保說著,伸出手就要來撕我。


    “就是現在,你死定了!”


    我咬牙切齒地吼道,胳膊猛地一甩,將畢身道氣集中在右手手掌,通過少商和中衝穴一瞬間全部加持在無柄飛刀上!


    “小心!”曹大太保提醒。


    曹二太保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格擋,我的手腕被擋了下來,但手裏的飛刀卻猶如離弦而去的箭,在箭飛出的前一秒,曹二太保腦中的一絲道氣爆發,讓曹二太保神情一滯,防禦力大大削尖,飛刀如若無物的透過他的太陽穴,在空中劃過一道長而詭異的弧線。


    頃刻間,所有圍過來的人全部倒在地上,他們大多數人的眼中都露出困惑不解,所有人都以為我在樓頂天台殺人用的是邪術,隻要不給我施咒的機會,我就殺不了人。


    誰也想不到我用的是飛刀,而且這飛刀大有古怪,用削鐵如泥根本不足以形容,殺人之時,如微風拂麵,不提前堤防,根本無法察覺。


    “弟弟?!”曹大太保目露驚恐地喊道。


    “大哥,我沒事。”曹二太保滿臉大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曹二太保的肉身堅硬程度比常人太甚,肌肉更加堅硬和細密,對疼痛的感知度降低,所以即便飛刀穿過他的太陽穴,他還無法很快察覺,他伸手剛要捏向我的脖子,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眼中充血,神情恍惚。


    “大哥,我……”曹二太保摸著耳邊流出的血,一頭栽倒在我的麵前。


    “我操你祖宗!”曹大太保目眥欲裂地狂吼,如同惡虎一樣向我衝來。


    我猛地甩出無柄飛刀,可我道氣不濟,已經無法控製它的軌跡,被曹大太保一拳打落在地上。


    曹大太保看著手腕上的鐵環,鐵環剛剛即便隻是擦到了飛刀的邊,就立馬被斬裂。


    “原來有師門為你祭煉的道寶,是我大意了,道氣不濟了吧?”曹大太保說道。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黃符,口中默念:“日月照七星,金剛護我身。”


    一拳擊出,血肉撞擊和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我被曹大太保一拳轟飛,在地上滾了四五圈,撞到了牆上。


    “道家金剛符?”曹大太保咬牙切齒地說道。“不也一樣如一灘爛泥一樣,不堪一擊!”


    曹大太保說著,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拎了起來,他將我抵在牆上,一拳轟向我的胸口,我全身道氣盡失,已經沒沒半點力氣抵抗曹大太保。


    轟的一聲,我的胸骨碎裂,身後的牆壁當即倒塌,石屑崩飛!


    我被一拳打得七孔流血,他這一拳實在太重,即便我有金剛符護體也抵擋不住。


    “好,把他捶成肉泥,大卸八塊才能泄我心頭之恨!”王林喊道。


    我眼睛通紅地看向將我拎起來如拎小雞一樣的曹大太保,他舉起拳頭,再次轟擊向我的心髒位置。


    “嗯?”


    曹大太保麵色驚疑,因為他右手的重拳被我左手牢牢地接住。


    “你怎麽……”


    曹大太保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我的右手上抓住了無柄飛刀,飛刀從曹大太保的後腦穿過,嘴裏穿出,同樣也穿過了我的掌心的血肉。


    我雙目赤紅,從曹大太保的手中落下來,從掌心拔出飛刀的瞬間,劃破了曹大太保的脖子。


    我轉身望向王林等人,身後的曹大太保撲地而亡,王林身邊的幾人被嚇得膽寒,撒腿就向工廠外跑,我飛刀甩出,這些人應聲而倒。


    “你,你這是什麽……邪門妖術?”


    王林嚇得結巴,尿了褲襠,舉起手槍向我開了幾槍。


    子彈打在我身上,隻覺得微微疼痛,我心中嗜血嗜殺,隻想殺死目光所及的所有人。


    王林向後退,想要退回房車之中,他掏出彈夾的瞬間,被飛刀穿頭而過。


    我說道:“人要是蠢,再厲害的師傅教出來的也是飯桶,這就是你背叛師門,目無尊長的下場。”


    王林一臉不甘地望著我,頹然倒下。


    房車內的幾個女人嚇得花容失色,驚恐大叫,我眼中的血色褪去,踉蹌不穩。


    “這下要死了。”我心中暗想。


    胸腹之中,骨頭斷裂,彈孔處血液滲出,手上的血液汩汩流出止不住,我想要用道氣封住傷口,可一絲道氣也提不起來了。


    我呼吸厚重,拖著將死的身軀走到看門大爺的屍體前,將他被綁在身後的雙手鬆綁,雙眼合上。


    然後無力地倒在血泊之中。


    這一戰太過慘烈,我極盡心思,以無柄飛刀出其不意地殺了上百人,仍不免同歸於盡的結果。


    我望著天上明月,忽然想小白了。


    當初小白說,要進入昆侖秘境短時間內提升道行,爭取早日和我再見,她讓我拜馬無為為師,盡管我苦練不輟,可道氣精進得卻很緩慢,而且這一戰來了太多人。


    就在這時候,房車裏的女人忽然跑出來,撿起了王林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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