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小小的手直接從軍方研究基地的後牆走了進去。


    “穿牆術,你是魔術師嗎?”小小張著小嘴一臉驚訝地問道。


    “厲害吧?”


    我向小小挑了挑眉,然後從後牆的陰影中翻到研究基地大樓的陰影中。


    我回頭招手,示意小小跟上來,小小攥著小拳頭,像小兔子一樣踮著腳尖小跑到我身後。


    我帶著小小繞過大樓,徑直朝另一側的某個大樓走過去。


    “我不知道師伯他們人在哪啊。”小小壓低了聲音說道。


    “噓,跟我來就是了。”


    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拉著小小徑直走向感應中少年所在的位置。


    這是一座類似醫院的實驗大樓,裏麵有諸多實驗室,少年正是被關在其中一間,我找了個靠近少年的位置,帶著小小直接從牆麵鑽了進去。


    我們進入實驗大樓後,身處的房間是一個標本室,因為室內兩側都有大大小小的瓶子,裏麵裝著不明液體,液體中浸泡著一些奇怪的小生靈,其中有幾個大的瓶子裏裝著的東西讓我嚇了一跳,我靠近一看,竟然是小孩!


    是的,不是嬰兒,而是小孩,看起來一兩歲,神態安詳地盤坐在瓶子的液體裏,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在這些裝著小孩的瓶子旁邊,有一個裝著一顆巨大心髒的瓶子,這顆心髒比人頭都要大。


    因為標本室內沒有燈光,而且這標本室不怎麽透光,外麵走到裏的人來來往往,似乎看不見我們。


    走道裏有不少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這些人被集中在我們對麵實驗室的一間房門口,對麵的實驗室裏,少年被仰麵朝天地拴在實驗床上,少年麵色恐懼,掙脫不脫。


    為首的一個年紀稍大的醫師向眾人說道:“今晚的事情事關重大,所有人都不得向外泄露半點風聲,否則就是泄露軍方重大機密罪,一旦泄露風聲,即便葉教授不問罪,袁將軍也不會放過大家,聽到了嗎?


    “聽到了!”眾人齊聲說道。


    “袁將軍和葉教授什麽時候到?”白發醫師問旁邊的一人。


    “主任,袁將軍已經到門口了。”那人說道。


    “嗯。”白發醫師嗯了一聲,然後讓眾人列在旁邊等候。


    “這軍方研究基地守衛森嚴,看來你師伯他們進來這麽久,還沒我們先找到城隍啊。”我小聲說道。


    就在這時,從過道的另一頭來了一群人,排在最前麵的是兩名中年男子,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臉上麵容果敢,嘴唇上方有一道淺淺的傷疤,目光淩厲,而另一名男子我見過,正是白天時扛著熱流炮銃將我和少年所在的計程車轟翻的高瘦男子。


    走在這兩人身後的,是一名十分偉岸的男人,這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大得嚇人,仿佛是巨人一樣,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胸肌似乎可以將身上的白色軍裝直接撐裂。


    其餘人都是兩三個並排而走,隻有這名巨人是一個人獨走過道。


    “參見袁將軍。”為首的白發醫師向巨人問安。


    “原來這人就是袁門隱,怎麽會長那麽大的個兒。”我心中暗想。


    “免禮了。”袁門隱擺了擺手,看向實驗室中的少年問道:“他就是新發現的城隍神?”


    白發醫師說道:“回袁將軍,這少年就是城隍神,百分百可以確定,您請看。”


    白發醫師說著,看向旁邊的一名研究人員,那人手拿遙控器,打開旁邊一早準備好的投放設備,畫麵中出現的是各種各樣的人死亡的真實錄像,看起來都像是死於意外,但每一個畫麵中都可以拍到一名少年的側臉。


    畫麵中的少年正是如今躺在實驗室裏的少年,少年殺人之時眼神陰翳,喜不自勝。


    “這些死的人中,要麽是銀行家,要麽是電視電影明星,要麽是有名的企業家和集團老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白發醫師說道。


    袁門隱點了點頭說道:“偉人在的時候就說過,凡人得非凡之能,若不加以遏製,則必然欲求不滿,日益膨脹,看來這孩子以為得了功德簿自己就是當世神明了。”


    “袁將軍,求您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躺在手術床上的少年說道。


    “嗯,少年人初得神物,難免被衝昏了頭腦,隻要知錯能改,一切還都來得及,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袁門隱問道。


    “我叫朱玉龍,家住廬州。”少年說道。


    袁門隱看向白發醫師,白發醫師說道:“袁將軍,監控拍到的畫麵大部分都在廬州,還有一些廬州周邊城市,這少年的銀行卡最近進了一筆上億的賬目也是在廬州,應該說得不假。”


    “他的家人呢?”袁門隱問道。


    “也已經控製住了,正在審問呢。”白發醫師說道。


    “求求你們放了我的爸媽,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朱玉龍哭著說道。


    “他們知道不知道不要緊,隻要你知道,本將軍可以保你父母平安。”袁門隱說道。


    “將軍想問什麽?”


    “功德簿和城隍令為相生之物,你得了功德簿,那麽城隍令去了哪裏,城隍仙宮的入口又在哪?”


    “我得到功德簿才幾個月就被一群人抓住了,後來又來了另一夥人把城隍令搶走了,至於你所說的城隍仙宮,我壓根聽都沒聽過啊。”


    “那你又是如何得到的功德簿和城隍令的?”袁將軍問道。


    “學校組織我們去西涼山郊遊,那山上有一片被禁封的樹林,樹林裏有個破廟,我常聽人說一人不進廟,兩人不看井,不信邪就自己走了進去,誰知進去之後被什麽東西絆倒了,一頭栽進了廟裏的一個深坑裏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上全是血,身旁還有個奇怪的令牌,我喊了半天沒人答應,直到我同學報警,我才被救出去,但是我被救出來後,就發現自己好像多了一種能力,可以看見人頭頂的功德,也可以隨意控製人的氣運,讓別人好運連連或者黴運纏身。”


    “我一早就知道城隍擁有這種能力了,但這種能力的缺陷就是隻能控製凡人的氣運,而不能控製修道之人的氣運,當年偉人得了功德簿後,一直不曾修道,為的就是找出方法提高自己的氣運,當年戰場上,連子彈見了他都得拐彎,劇傳城隍令共有十二塊,自古以來,每一個得到傳承的人,不是皇帝就是聖人,怎麽到了你們這些孩子手裏,就成了玩鬧殺人的工具呢?”袁門隱問道。


    “袁將軍,我以後真的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吧,我還是個孩子。”朱玉龍眼淚嘩嘩地說道。


    就在這時,那名不苟言笑、嘴唇上方有疤痕的男子說道:“袁將軍,葉教授來了。”


    “快請進。”袁門隱說道。


    很快,一名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被請了進來,中年人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有些清臒,在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名身穿白袍的人,那人的臉埋在白袍之下,根本看不清容貌,而在這白袍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名老嫗,老嫗弓腰駝背,鼻梁突出,容貌極醜。


    “葉教授,你找到的人帶來了嗎?”袁門隱率先問道。


    “帶來了,讓您久等了袁將軍。”那名被稱為葉教授的中年人說著引薦身後的老嫗。“這位就是巫山龍婆,負責取出功德簿。”


    那名老嫗見到袁門隱,連忙跪在地上,雙手扣著蘭花,說道:“巫山派龍婆,拜見袁大將軍,願袁大將軍洪福齊天,萬壽無疆。”


    “嗯,你起來吧,將這名少年體內的功德簿取出,記你大功一件。”袁門隱說道。


    龍婆謝恩起身,走到少年床前,枯瘦的手指在朱玉龍的臉上和肚皮上劃過,朱玉龍害怕地發出哼哼聲,龍婆趴在朱玉龍的胸口傾聽,過了一會兒,她口中念咒,身上忽然出現密密麻麻地黑色咒文,咒文順著她的左臂湧向手掌。


    龍婆長長的指尖緩緩刺入朱玉龍的胸膛,朱玉龍仰著頭發出慘叫,臉上疼出一層汗。


    我這時候心亂如麻,在場的人太多高手,想要救人怕是九死一生,我看向實驗大樓不遠處的電閘,剛要去扳電閘,到時候一片混亂中,我再嚐試救走朱玉龍。


    然而我剛要行動,整個實驗樓內突然斷了電!


    現場一片漆黑,但這些人到底是軍方的人,沒有像普通人那樣亂作一團,一聲慘叫傳出,聲音嘶啞難聽,似乎出自龍婆。


    啪的一聲閘聲響起,實驗大樓內的備用燈亮了起來,隻見原本站在朱玉龍床邊的龍婆被釘死在牆上,一把鐵箭穿胸而過。


    白袍人擋在葉教授的身前,隻見葉教授周身環繞十數張撲克牌,那名嘴唇上有疤的男子也護在葉教授身旁。


    而病床上的朱玉龍卻不見了。


    “袁將軍,人被救走了。”白發醫師焦急說道。


    “那還不敢趕緊關閉實驗大樓的大門!”那名高瘦男子說道。


    實驗大樓的進門大廳內,一群道門的人正帶著朱玉龍準備逃出去,然而進門大廳的門忽然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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