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靈泉乃是山川的命根,一旦枯竭,就勢必會導致山川靈氣枯竭,萬物不長。


    我和小小所能吸收的地脈靈氣並不多,但是我怎麽也想不到,乾坤袋中的土羌珠會掉落進地脈靈泉中自主吸收靈泉中的靈氣。


    山川內部枯竭,勢必導致山體土壤稀鬆,地下風水走向發生變化,我拉著小小就要跑,小道:“衣服,衣服還沒穿呢。”


    “來不及了,我背你出去。”


    我把我們兩人的衣服拾起來讓她抱住,然後抱著她向外狂奔,山體內部開始塌陷,隻聽身後一片轟隆之聲,緊挨腳跟,直到我抱著小小逃出山洞,跳進山泉之中。


    我抱著小小從山泉中走出,身後山洞塌方,小小初見陽光,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見自己躺在我雙臂上,連忙捂住自己的胸前說道:“你把我放下來。”


    我將小小放下,小小看了一眼我的腹下,連忙尖叫轉身,說道:“你把臉背過去,我把衣服給你。”


    我無奈地背過身,小小將我的衣服扔下,然後連忙跑向旁邊的樹叢穿衣服,她躲在樹叢裏不敢出來,問我穿好了沒有,直到她確定我穿好了衣服才從樹叢後走出。


    有了山洞中的旖旎經曆,小小看我的眼神跟之前都不一樣了。


    我看著這處高山,發現周圍的植物都呈現出蔫萎之態,歎了口氣。


    “張陽哥哥,你歎什麽氣?”小小問道。


    我說道:“地脈靈氣被我身上的某樣東西吸幹了,怕是用不了兩年,植物就會枯死,動物被迫遷徙,這裏會成為一片沙漠。”


    “被什麽東西吸幹了……”小小嘀咕了一句,眉頭直皺,望了我腹下一眼。


    我頭冒冷汗,摁著小小的腦袋說道:“你這小腦瓜裏想的是什麽啊……”


    “是你自己說地脈靈氣被你身上的某樣東西吸幹了嘛……”


    我和小小一路向西北行走,到了一處村莊後,才得知我們之前在的山叫盤蛇山,傳聞盤蛇山裏有蛇仙,附近村莊的人都不敢進去。


    人們總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我和小小自然沒有直說,之後我們就沿著山路走走停停,有時到公路上也會搭車行進,如此兩個星期後,終於到了甘肅境內。


    我打車到了平涼之後,先帶小小安定在崆峒山附近的旅館,然後出門打探一下崆峒山目前的狀況。


    我發現平涼市境內有大量的軍隊出動,而且崆峒山附近的居民也都被疏散。


    半個月前袁門隱就說要滅了崆峒,所以我才故意拖住小小,並且一有信號我就會查看平涼市的論壇,發現有沒有動靜。


    一星期前有個帖子說看見大量軍隊出動,疏散了崆峒山附近的居民,我以為一個星期的時間應該夠把崆峒派的人給滅了,誰知到了平涼,竟然還沒打起來?


    我在崆峒山下麵逛了半天,見來來回回地都是軍用卡車,直到下午的時候,我看見了幾個眼熟的人,是那個被稱為葉教授的人。


    葉教授從從車中下來後,那名嘴唇上方有疤痕的男子護在旁邊,之前在實驗大樓時,好像聽說他叫雲絕,除了這名叫雲絕的人,還有一個護在葉教授旁邊的就是白袍人。


    這白袍人一直隱藏在袍子之下,連話都不說一句,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不過看身形倒是有些像女人。


    因為山下有大量士兵看守,所以我根本就過不去,不過葉教授等人來了之後,很快崆峒山上就傳來炮轟之聲。


    那時我看見小小從遠處跑來,要衝向山上,就連忙把她攔下來。


    “這些人想要幹嘛,為什麽圍在崆峒山下?”小小焦急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打我師門?”


    我抱住小小,不給她亂來,軍方看守,別說她闖不過去,就算過去了,也免不了一死,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該是能力低微的小人物可以逆轉的。


    巨大的聲響傳出,遠處的人們都能聽到,我看向崆峒山上一片火光衝天,之後就是密集的槍聲。


    手機從下午開始就一直沒信號,似乎整個平涼境內的網絡都中斷了,崆峒山的火炮聲和槍響大概持續了幾分鍾,因為離得太遠,之後就聽不見動靜。


    一個小時之後,進入山門中的葉教授等人走了出來,他身後的白袍人原本雪白的袍子上沾滿了血,不過看樣子這些血並不是她的。


    葉教授等人上了車後,包圍崆峒山的軍方開始陸續撤離,因為崆峒山下還有拿槍的士兵把守,所以山門不好進,我用土羌珠帶著小小穿過士兵到了山上。


    整個崆峒山上一片火光,硝煙彌漫,漫山遍野都是屍體,山道上不少弟子都被打成了篩子,地毯式的轟炸,讓那些想要躲起來的膽小弟子也在劫難逃。


    在崆峒派的巨大額匾前,幾名老道拚死守護“崆峒”二字的牌匾,他們被長劍洞穿,依舊不能阻擋牌匾被一分為二。


    而在崆峒派的擎蒼大殿前,巨大的演武場上,幾百個崆峒派的弟子全部慘死,他們的頭上或脖子上都插著飛牌,飛牌洞穿腦骨和大動脈,幾乎每一個人都是一擊斃命。


    我記得半個月前在實驗大樓時,白袍人就一直護在葉教授的身旁,是她催動飛牌護住葉教授的,飛牌就是普通的撲克牌,可這些修道多年的道門弟子麵對小小的撲克牌,竟然半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而在擎蒼大殿前,幾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橫七豎八地躺著,還有一位身穿天師道袍的中年人躺在石階上。


    小小看到中年人,立馬撲了上去。


    “掌門,掌門你醒醒,我是小小啊。”小小哭著喊道。


    崆峒掌門氣息微動,睜開眼睛,說道:“小小,你怎麽在這兒,你五師伯他們人呢?”


    小小嗚嗚哭著說道:“五師伯和所有去救人的師兄都死了,掌門你別死啊。”


    崆峒掌門說道:“我沒事的,隻可惜我們崆峒從此要在道門除名了。”


    “掌門師伯,我師傅和小師弟呢?”小小問道。


    “你小師弟被太上長老帶去了後山,你快去看看吧。”崆峒掌門說道。


    “嗯,掌門你先躺著別動,我一會兒再來救你。”小著,起身跑向後山。


    小小走後,崆峒掌門看向我問道:“敢問這位小兄弟是?”


    “我叫張陽,護送小小過來的,不知掌門貴姓?”我說道。


    “免貴姓趙,多謝小兄弟出手護我門人,不知小兄弟師承何門,等我傷好之後,定然登門拜訪,謝謝你家師門長輩。”


    “不必了,我師門之中都是我的小輩,再者說,你也沒必要謝我師門,我師門更承受不起。”


    “你這話什麽意思?”


    “趙掌門覺得我應該是什麽意思?”我坐在崆峒掌門的旁邊,一臉笑意問道。


    “你,你是軍方的人,還是茅山的人?”崆峒掌門反問道。


    “趙掌門還不算太傻,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麽袁大將軍不派人去滅了茅山,反倒是先拿你崆峒開刀吧?”


    “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你?”


    “你想多了趙掌門,我可沒有那麽大的麵子,也沒那麽惡毒的心腸嫁禍給他人,其實在半個月前我就知道袁門隱要來滅你崆峒,但我卻沒來通知,就是因為我是茅山的人。”


    崆峒掌門眼神陰翳,問道:“那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看穿的?”


    “其實我根本看不穿。”我說道。“鎮字符隻有茅山嫡傳弟子才可以學習,換句話說,除了掌門和掌門弟子,其他人都沒資格學習,所以小小的師伯會茅山鎮字符,這點有些奇怪,但光是這點並不足以看穿他的真假,好在老天有眼,人算不如天算,你八成不知道,袁門隱也是茅山弟子。”


    “袁門隱是茅山弟子?”崆峒掌門麵露疑惑。


    “袁門隱是太陰觀的弟子,而太陰觀的創觀老祖出身於茅山,並且是茅山嫡傳弟子,所以太陰觀的人,除了我應該對鎮字符都不陌生。”


    崆峒掌門聽我如此說,沉默良久,過了很久才說道:“既已如此,的確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崆峒認災,我想知道你準備幹什麽?”


    “趙掌門既然如此問,那我就直說了,我要城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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