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道派的人如同死狗一般倒成一片,我走到昆侖泉邊,衣服脫光跳進泉水裏。


    昆侖泉就在納赤台的昆侖入口處,號稱不老泉,實則就是天然的火山口形成水上溫泉,借了昆侖山的一絲地氣,殺菌是真的,想要泡除疾病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昆侖泉的傳聞傳開已久,人們相信,所以會紛至遝來,到時候光是入場券的錢都能收得盆滿缽平,再發展個附帶產業,賺得流油。


    哪怕是21世紀的今天或者未來多年後,人們依然會選擇相信謠言,比如打秦檜可以轉移疾病,比如泡昆侖泉可以洗去疾病,人們在麵對無能為力的事情又不知該幹什麽時,便會選擇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在青城派占領的這處昆侖泉裏遊了一圈,飄在泉水上小憩了一會兒,一路上盤坐在大龜的龜殼上打坐冥想,修煉道氣,並以純念力對周圍物體進行操控,已經讓我筋疲力盡,此時終於可以洗個澡放鬆一下。


    “你是什麽人,青城派的人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傳來。


    我打著哈欠睜開眼,看向女人,是一個手持長劍的寬臉女人。


    “峨眉山弟子?”我問道。


    “登徒子!”女人見我光著身子飄在昆侖泉上,羞得麵紅耳赤。“我問你青城派的人呢!”


    “不是在昆侖泉下邊躺著的嗎,你找青城派有什麽事情?”


    女人皺著眉頭看向昆侖泉另一側,發現一堆死人,當下麵色劇變,拔劍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四處昆侖泉從今以後不屬於任何組織和個人,尤其是你們四大門派,我見一個殺一個。”我慵懶地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區區結丹境,你以為自己是誰?”女人說道。


    “我不太想殺女人,卻更討厭女人在跟前聒噪,所以你最好把我剛剛的話轉告給你的同門,讓她們盡早離開,因為等我從這昆侖泉走出來的時候,你們連下跪的機會都沒了,你的手裏可掌握著上白條人命,自己想清楚了。”


    女人聞言後退,我閉了口氣,沉入昆侖泉底。


    幾分鍾後,四麵八方來了不少人,其中一個人站在溫泉邊上問道:“阿翠,人呢?”


    “師姐,剛剛人還在泉水裏躺著的。”


    我從泉水中浮上來,問道:“你們是找我?”


    一名眉心染朱紅的女子赤劍說道:“你把衣服穿上,出來受死。”


    “不需要穿上衣服,因為不管你們看不看我,在我踏上岸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們所有人的死,我發現你們這些人就是天生的賤種,無論我怎麽提醒,你們偏偏是有這個自信來挑戰我試試。”


    我說著走向岸上,一群峨眉弟子羞怒拔劍,與此同時,武當派的弟子和龍虎山的弟子也都圍過來,他們紛紛拔劍,躍躍欲試。


    我赤身裸.體的站在岸上,就連一些男弟子都忍不住將臉別到一邊去,說道:“真是不知羞恥!”


    我嘴角輕笑,瞳孔忽然被妖異的紅芒覆蓋,在場的人瞬間眼神呆滯,接著一個接著一個走向岸邊,跳入泉水中。


    這些人跳進泉水之後,口鼻灌水,紛紛清醒過來,我手指挑動,無柄飛刀夾雜著金色道氣如閃電一般瞬間鑽透他們的腦顱,而在周圍那些正極力掙紮想要擺脫我精神控製的人,臉上流出冷汗的同時,眼神更是驚恐。


    我走到那名報信的寬臉女人身旁,將她手中的長劍拿到手裏,輕輕用力,震碎劍柄,接著將長劍送入她的脖子。


    意念一動,長劍劍身緩緩飄動,像是旋轉木馬,圍著身後這處昆侖泉轉了起來,所過之處,四大門派弟子全部無聲倒下,無一存活。


    昆侖入口處,見到如此詭異場景的一名漢子嚇得跌倒在地,見我看向他,轉頭就跑。


    我換上新衣服,拾起地上的一把長劍,在昆侖入口的地方刻下了一行大字。


    私占昆侖泉者,殺無赦。


    以後我不一定會再來這個地方,但如果我再次來這裏,發現四大派的人不依不撓派人過來,我依然會讓這裏血流成河。


    四大門派圍攻我和小白的賬,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昆侖山中沒有手機信號,也沒充電的地方,所以出了昆侖入口,我就在附近的旅館開了個房,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睡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在旁邊的小餐館吃飯時,聽到幾個人的對話。


    “你聽說沒有,今天昆侖泉那邊又死人了,四大門派的人都被殺光了!”


    “什麽,誰敢惹四大門派?”


    “那誰知道,八成有仇吧,禁道令解除,昆侖山靈氣四散,修道的人全都如魚得水,大亂要開始了。”


    “我聽說這次進入昆侖山的修道之人有幾十上百萬,人數折損了一半,到了裏麵,那些人就都瘋了一樣,見人就殺。”


    “咱們爺爺輩的在世時就提醒咱們,說哪天昆侖山能進去了,就離那些方外之人遠一點,那些人修道不修心,拿人命不當回事,咱們不圖昆侖山深處那些上了百年的靈藥,就采摘外圍的一些草藥,運氣好采到三五十年份的山參,一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起碼家裏小孩上學結婚不用擔心了,你說是吧?”


    “對對,咱不操那個心。”


    ……


    昆侖入口處原本停滿了車,因為有不少門派此次入山都被滅了門,按理說應該還有不少車停在這裏的,但昆侖山內的殺戮讓人心潰散,道德秩序崩壞,那些劫後餘生的人,竟然把車子都開走了,就連我之前租的那輛車也不見了蹤影。


    剛好納赤台的路不好走,我自己開車也不熟練,所以就步行到附近的鎮上,租了輛車,準備先去平涼。


    因為不久前我曾查過自己的功德值,是600萬,這個結果讓我欣喜若狂。


    在進入昆侖山之前,我的功德值是180萬點,區區三個月的時間,我的功德值就漲到了600萬。


    昆侖之行,一路上殺了不少人,不過怎麽算起來,最多也不過百萬,而讓我功德值暴漲的,卻是我捐贈的那8000萬。


    為了利益最大化,我花8000萬定製了一批衣服,衣服上都印有“張陽捐贈”的字樣,這些衣服被送往我標注的一些貧困山區,那些領了我衣服的山民拿了好處,定然感念我,而受到萬民感念的人,會源源不斷增長功德值,直至十萬功德,之前我猜測,身為城隍神也許不會受到十萬功德值的影響,照如今情形看來,看來是真的。


    隻要身為城隍神的人不停做好事,讓天下人同時感念,那功德值簡直可以無限增長了,現代不同古代,網絡太發達,各大媒體頭條被軍方控製推廣同一個人,好事做盡,而天下人口數十億,我真的難以想象如今城隍朱玉龍的功德值已經有多少了。


    我在網上搜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張陽,全都是些同名同姓的人物,另外排在前麵的還是壯陽類的廣告,翻了七八頁才看見一個小標題下麵介紹說,一個叫張陽的大學生,捐了三個億給慈善機構,這還是前年的舊新聞,當初在張家溝時,陸大安以我的名義捐出的一半家產。


    而如今隨便打開哪個軟件,除了大領導是在首頁封麵,其餘的版塊依然是被朱玉龍占領,如今的朱玉龍已經進軍娛樂圈,而且到處都報道,他把賺到的所有錢全部公開,並且一分不留的全部捐給救助兒童基金會,並且將家產捐出二十個億,同時在兩百個貧困城鎮建造學校。


    這讓我心裏著實不是滋味,現在整個天下,除了朱玉龍,肯定是我的功德值最高,可是照袁門隱這麽搞法,他是要直接兌換那些上億功德點的神器啊!


    在我之前打開城隍仙宮的人是道祖李耳,始皇嬴政,女帝武瞾,武當老祖張三豐和偉人毛石伢子,但即便是這五個人,想必也不曾觸及過那些神器,畢竟古代交通和通訊不發達,人口也沒那麽多,這袁門隱背後把朱玉龍抬得那麽高,是要造神?


    當年袁門隱追隨在毛石伢子身邊,一同進入過第五座城隍仙宮,也正是因為如此,天下初定的同時,讓道門幾乎承受滅頂之災,沒人知道毛石伢子在城隍仙宮裏得到了什麽,但他出來後,基本上就宇內無敵了。


    這讓我心裏很擔憂,難道我找機會把城隍朱玉龍弄死?


    可朱玉龍身為城隍,我和他一旦靠近,他就能感應到,而且他並不會對我生出殺心,如果我殺他,那我的功德值怕是會瞬間變成負數,甚至是負幾千萬上億,這不值。


    眼下城隍令在我手中,幾百年出現一次的東西,而今連續出現了兩次,我可不信袁門隱還有法子再找來一塊城隍令。


    到了平涼之後,我微信通知了服裝廠的翟老板前來接我,這幾個月裏他聯係我幾次沒聯係到,>


    翟老板接到我之後,帶我去市裏的大飯店吃了一頓,飯桌上把我要看的清單給了我。


    這些清單都是訂做出來的衣服送往各個貧困山區的,足足有一尺後,上麵有每一筆訂單賬目,我快速地翻著,並且時不時抽出來一張。


    翟老板則在旁邊廢話嘮叨地說一堆,我也沒注意說什麽,他帶來的人向我敬酒我也沒理。


    翻完清單之後,我看向翟老板問道:“這些是所有的清單賬目?”


    “是。”翟老板臉上下來一層汗,尷尬說道,隨即又立馬改口說:“哦哦,不是,還有一些還存在廠子裏,會計還沒把賬做出來。”


    “這裏一共隻有七千四百三十五萬的清單,還有我抽出來這一遝是沒蓋章的假賬錯賬,翟老板用人的時候,得注意家賊難防啊。”我說道。


    “您,這麽掃一眼,就全算出來了?”翟老板旁邊的一名西裝革履的人詫異問道。


    “不然呢?”我反問。“不知幾位有沒有做建築的?”


    “哦,我,我是做建築工程的。”其中一個油頭滿麵的中年胖子說道。


    “叫陸明是吧?”我問道,剛剛翟老板在介紹的時候我有印象。


    “對,陸明。”陸明說著站起來,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我掃了一眼名片,說道:“不用了,知道你叫什麽在哪個公司就行了,我想問一下,建一座小學大概需要多少錢?”


    陸明問道:“不知道張老板您要在什麽地方建小學,多大規模的小學?”


    我說道:“還是貧困鎮,建一所一到六年級的小學,大概能容納2000人,你大體估算一下。”


    “額,張老板既然這麽說,至少得這個數。”陸明說著伸出五指。


    “五千萬?”我皺著眉頭。


    “對,現在的小學基礎設施,各方麵綜合考慮,是要這麽多錢,哪怕貧困鎮也一樣。”陸明說道。


    “如果是磚瓦房和平房呢,每三兩個村之間建一所學校。”我問道。


    “那就便宜了,大概一所學校隻需要500萬。”陸明說道。


    “安全有保障嗎,會不會出現質量問題?”我問道。


    “質量絕對沒問題,更何況越是建造這種簡單的房子,越沒法偷工減料。”陸明說道。


    “如果一次建造十所學校,大概需要多久能建造好?”我問道。


    “這個恐怕,至少得一年,因為您說是貧困鎮,各個村子隻見的道路交通不一定方便,磚瓦建材方麵也需要聯係,工人也沒那麽多人。”陸明說道。


    “一年太久了,我等不了那麽長時間,兩個月。”我說道。


    “兩個月?”陸明直皺眉頭。


    “對,兩個月,十座小學要同時建好,你親自監工,不能有質量上的問題,明天我給你五千萬,是作為建造學校的費用,另外再給你兩千萬,用於人手費用和打通各方麵關係的費用,比如老師的資源,要和鎮上中心學校多溝通,擴大師資隊伍,錢多點辦事肯定會快點。”我說道。


    陸明聽我這麽說,當下麵色大喜。


    “最好不要請那些老施工隊的人,一個個都是耍滑頭的老油條,七八天修好的路要修大半年,就直接在村裏招人,給他們高點的工錢,農村人聽說蓋學校給自己小孩上學,不會偷奸耍滑的。”


    我小時候上學時鎮上的學校都是磚瓦房,五百萬還不一定用得完,我家那麽大的房子,質量也不錯,二層樓,才用了十幾萬,我們鎮上現在依然是二三十年前的老房子,也沒見塌過。


    可我不能在家鄉建造房子,因為別人知道後,定然會有人查到我媽,我現在的身份很敏感,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信息。


    我之所以說建造這種簡易學校,是因為建造現在的高層學校,一般人家還不一定上得起學,世上窮人太多了,我自然不會因為自己有了上億,就忘了當年一個月兩百塊生活費的日子,而我還並不是最窮的,窮人多得是,一家五口一個月花銷不到五十塊的都見過。


    我的銀行賬戶裏還有一億多,第二天就把七千萬全都提出來給了陸明,讓他著手做事,我現在沒時間監督這些,隻能在陸明的體內同樣留下一絲道氣,隻要他按照我說得做,我得了功德點,他賺了錢,大家各取所取,兩全其美,要是拿錢跑了或者豆腐渣工程死了人,那我肯定得要了他的命。


    另外服裝廠的翟老板雖然有不誠信之處,但看在他還算做事的份上,讓我一舉得了數百萬的功德,我可以不予計較,就又給了他三千萬,讓他趕工一批鞋子,捐贈給山區,鞋子這東西對於山裏人來說不需要多好看,鞋底膠要質量過關,不然山路難走,那些常走山路的人幾天就能穿壞一隻鞋。


    在平涼忙了四五天,至此我先前賣黃金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隻等著功德進賬就行。


    我坐車回了省城的市中心後,先是聯係了浩子,但浩子聯係不到,去了他家也沒看見他人,估計他此時正在茅山上,有老光棍和小五罩著,想來他也不會受欺負。


    我來到當初自己買下的那套房子裏,我和老光棍是在頂層的對門,到了門口,我的道氣滲入鑰匙孔輕輕旋動,房門啪的一聲開了。


    我的房子裝修得很漂亮,門窗都露著縫隙跑甲醛,裏麵放了不少吸甲醛的活性炭,看得出來房間每一處的設計都用心了,浩子做事很讓我放心,他還給我配了彩電,裝點了一間書房,有一架展櫃上陳列著英雄聯盟的全英雄手辦,上學時候我跟他開黑時浩子就說有錢會弄一整套手辦。


    之後我打開老光棍的房間,裝修的也很是不錯,古色古香的古典裝修風格,看起來似乎比我的房間裝修要貴得多,在這種三室二廳的房子裏,這種裝修風格有點過於奢侈,怕是一百萬根本弄不來,老光棍現在是錢多會玩,看來也是開了竅了。


    房子看完之後我就坐車回了鎮上,然後買了輛電瓶車騎回家,母親許久不見我,定然是急壞了。


    母親看到我之後,哭得眼睛通紅,說一直聯係不上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我跟母親解釋,讓她不用擔心。


    母親知道我是道門中人,而且知道我身為馬無為的徒弟,定然會遇到些不凡之事,我和母親簡單講了些道門發生的事情,並且把此次去昆侖遇到小白的事情也和母親說了。


    當初母親胃病一直不好,吃了刺蝟精的肉之後就沒再犯過,但是她畢竟是食五穀雜糧的普通人,不可能不生病,如今禁道令解除,天地靈氣充沛,道門即將崛起,我就摸了摸母親的脈,道氣滲入她體內,看她能不能練氣,反正母親也沒事,又信鬼神,要是平常能練練氣,對她身體有極大好處,起碼以後百病不生,也讓我心安一些。


    但可惜母親氣竅不通,以我的實力也沒法幫她打通,而且母親早年間過度勞累,身體底子不是很好,因此我就用自己的道氣幫母親梳理了下經脈,順便給了她幾粒龜丹讓她服用。


    這龜丹是千年老龜體內的精華,藥性溫良,不會出現什麽副作用,母親服食之後可保身體康健。


    隻是母親孤家寡人一個,思想又不是很開放,父親死去多年,我一直想給母親找個伴,起碼身體邊有個人能照顧她,不然她一個女人,身邊無兒無女的,萬一遇到個什麽事情,都得自己扛著。


    “媽,咱現在有錢了。”我拿出自己的銀行卡。“裏麵是兩百萬,密碼我生日,你要是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可別省著。”


    “你哪來的那麽多錢?”母親問道。


    “我錢多的是。”我說道。“都不是黑錢您放心吧,修道之人賺錢很容易,此次入昆侖我摘的藥,一株就能價值上百萬。”


    我不敢跟母親多說。


    “錢不外露的道理你得懂啊陽陽。”母親說道。


    “我自然知道,媽您不用擔心。”我說著將市裏房子的合同給了母親。“媽,這是咱家的房子地址,老光棍的也在這裏,就在咱家對門,要是哪天村裏有什麽事,或者您在村裏住悶了,就去城裏住一段時間,房子的櫃子裏我都留了錢,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母親點頭,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之後我在家裏陪了母親七八天,就坐車去了京都。


    因為我要查查,朱玉龍現在到底是多少功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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