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藏花哭泣,仇視地盯著鳩摩羅什。


    “阿彌陀佛。”鳩摩羅什口念佛號。“貧僧本想化解仇恨,卻不料增添了仇恨,你二人修煉返老還童邪功,以陰陽采補之術禍害數千條無辜生命,本想以大無畏精神感化你二人皈依我佛,但你們不履行契約,有此下場,也是天意,我勸女施主還是放下執念為好。”


    “我殺了你這多管閑事的臭和尚!”巫藏花嘶吼,衝向鳩摩羅什,鳩摩羅什輕輕一掌推出,巫藏花頓然倒飛,口吐鮮血。


    “同樣是不滅竟然,實力竟然相差如此之大!”有人暗暗吃驚。


    鳩摩羅什這一掌顯然是留了力,所以巫藏花隻是身受重傷,並未身死。


    “各位施主還是請回吧,既然都得到鳳凰寶藏了,何不放它一馬?”鳩摩羅什說道。


    各派掌門麵麵相覷,一些躲藏在暗中的老輩權衡,此一行,有太多人都有必要的理由,非要得到鳳凰的寶體不可,鳳凰為至尊神禽,天生地養,其鳴叫聲可震散惡靈,驅逐妖邪,為人族母係的象征。


    白袍人雲月想要上前,但是雲絕卻拉住了他,說道:“師姐不可,你不是他的對手。”


    “傳聞金光寺的蕩世遊僧每百年出山一次,出山即為當世的頂尖強者,今日一見,的確是不同凡響,和這波烏合之眾不可同日而語。”


    一聲偌大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眾人抬頭,隻見高空之中,有一隻仙鶴展翅飛來,仙鶴的背上,站著四個身穿藍雲長袍的蒙麵人,正是神組織。


    仙鶴降落,其體型巨大,落地之後,自行燃燒起來,竟然是紙鶴!


    這四人高矮胖瘦不一,身後分別寫著聖、佛、道、仙四字,標識著他們的身份。


    “佛”看向鳩摩羅什,說道:“看你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著實罕見,但這一代的世人可比不得百年之前,若不是他們看打不過你,歪理邪說你可講不過他們。”


    鳩摩羅什微微皺眉皺眉,很顯然他看出四人來者不善,便問道:“不知四位施主所來何事?”


    “明知故問,鳳凰寶體是我主人必得之物,你可護不住。”佛說道。


    鳩摩羅什說道:“我入道門這些天,聽聞有人講到一年多以前道門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叫神組織,專門搜尋四靈屍體,不知可是幾位施主?”


    “不錯,知道是我們,那就趕緊讓開。”佛說道。


    鳩摩羅什說道:“正是因為知道是幾位,所以不能讓。”


    佛嗬嗬一笑,說道;“天下四靈俱滅是大勢所趨,即便我們不動手,這些人也會動手,這些人不動手,還會有其他人動手,背後牽扯的勢力絕非你能想象,我看你修為不易,不想殺你,我聖佛道仙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好心奉勸,若你執意阻攔,我四人也不介意送你歸西。”


    “如此,那就領教幾位高招了。”鳩摩羅什平靜說道。


    鳳凰古城之內劍拔弩張,四人互相望了一眼,“佛”走出隊列。


    佛二話說,一拳轟向鳩摩羅什,拳光擊出,瞬間暴漲,鳩摩羅什雙手合十,周身佛光湧動,佛的拳光襲來,震得鳩摩羅什向後退了一步。


    佛一躍而起,從天而降,一掌拍向鳩摩羅什的頭頂,鳩摩羅什抬手向上,與佛對了一掌,佛借勢淩空,他雙手結印,身體驟然散發金光,暴漲百倍,看上去猶如一座山大小。


    一腳踩下,山崩地裂,與之相較,渺小如蟻的鳩摩羅什跳開,而砂石崩飛,百米之外的人都受到殃及,急忙推開。


    又是一拳轟出,如同泰山壓頂,氣流震蕩,鳩摩羅什再次跳開,落到一座二十米高的石像上。


    佛的身高百米,他鎖定鳩摩羅什的氣機,再次轟出一拳,雲氣起伏,佛光湧動,拳頭還未到,拳風就已將吹得鳳凰古城內的建築物坍塌,鳩摩羅什腳下的雕像也搖晃欲倒。


    鳩摩羅什伸出手掌,對準了佛的這一擊,沒有天崩地裂之聲,那巨大的拳影在接觸到鳩摩羅什的一刹那,忽然消失無蹤,與此同時,佛的本體還立於半空中!


    “玉京,你們都是出身於佛門,他身為金光寺蕩世遊僧,有大迦葉教導,怕是你要吃虧啊!”聖說道。


    “吃虧?一個小輩而已,能耐我何!”


    佛說著,雙手合十,那高空的雲層頓然聚合,他右手伸展,緩緩拍出,隻見一隻巨大的雲之掌印轟然蓋下。


    眾人嚇得狼狽逃竄,因為這掌印實在太過巨大,甚至可將方圓數百丈都籠罩其中。


    鳩摩羅什抬頭望向下落的雲掌,他口中念咒,右手之上突然有經文附著,猛然抓向空中。


    雲掌裂開消散,佛驚叫一聲,被鳩摩羅什瞬間抓在手中。


    “掌中如來手?!”


    眾人吃驚,佛也嚇得麵色倉皇,他此時被鳩摩羅什的掌中如來手神通攥在手中,如同攥著一隻青蛙,鳩摩羅什用力一攥,手中的佛卻散發金光,佛慘叫,周身長出三頭六臂,強行撐開鳩摩羅什的手,猛然跳到空中。


    還沒等佛恢複正常大小,鳩摩羅什屈指踏出,如同蒼蠅被彈飛!


    轟!


    數百米外,佛被一擊彈飛撞破鳳凰古城厚厚的城牆,他翻身而起,麵具之下嘴角流血。


    “看來不行啊玉京。”聖說道。


    “你行你上!”佛說道。


    “不用一個個上了,他是不滅境後期,道行不比我們低,得了大迦葉的真傳,出手即絕學,你們三個一起上,我去把鳳凰的本體神魂逼出來,遲則生變。”仙說道。


    “好。”聖、佛、道點頭,一同出手,飛向鳩摩羅什,四人很快戰成一團,一時間打得天崩地裂,絕學盡出,將鳳凰古城打得一片狼藉。


    而另一邊,仙取出一根青玉長笛,飛到鳳凰身邊。


    鳳凰見有人衝來,立馬張口要噴出火焰,笛音響起,鳳凰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忽然拍打著翅膀,發出震驚雲氣的鳴叫聲,鳳鳴之聲傳出,鳳凰掙脫鎖鏈,想要飛起,隻可惜它的翅膀折斷實在飛不起來,腳上的巨大鎖鏈似乎也有禁製,被施加了特殊的封印。


    笛聲婉轉,如泣如訴,鳳凰神色悲傷,發出咕咕之聲。


    “這是怎麽回事?”身旁的小五問道。


    我說道:“這應該是古曲《鳳求凰》,傳聞是上古時期熟知樂律的大能於深山見一對鳳凰嬉戲,創作了這一曲,上古鳳凰十二隻,全部聽過這一曲子,如今隻剩下這一隻,想來是喚起了古老記憶,而這笛音之中暗含道則,想必是神組織想要操控鳳凰。”


    笛音縈繞,鳳凰有些痛苦,一頭撞向旁邊的石碑,將石碑撞碎,鳳鳴之聲低沉,似乎是在哭泣。


    鳩摩羅什被一掌轟飛,滾落在地,他嘴角流血,哪怕一身絕學,可是一人同時對上不滅境三大高手,他有些不敵。


    鳩摩羅什見鳳凰被仙的笛音所困,他來到鳳凰腳下,雙手抱住鎖捆鳳凰的鐵鏈,猛然用力,想要將之掙斷,可鐵鏈卻絲毫未有損壞。


    “這是精鋼玄鐵所製的鎖神鏈,是古人專門用來鎮封殺不死的神明所製造,你不用白費力氣了!”聖說道。


    鳩摩羅什咬牙,周身佛氣猛震,身上的僧袍驟然碎裂,他低吼一聲,運轉佛訣,隻見在他的身上,無數的經文亮起,這些經文在他的驅使下,緩緩流出,如同水流一樣,浸染在巨大的鎖神鏈上。


    鎖神鏈被經文亮起,與鳩摩羅什本體相連,鳩摩羅什猛然用力,鐵鏈立即寸寸斷裂!


    經文飛回,鳩摩羅什悶哼,臉上全是冷汗,他伸出手,佛光照耀著鳳凰的頭顱,鳳凰當即清醒過來,不再被笛音迷惑。


    “快走吧,我幫你托住他們。”鳩摩羅什說道。


    鳳凰鳴叫,感激地看了鳩摩羅什一眼,衝天而起,從鳳凰古城後方飛走。


    但是鳳凰的翅膀折斷,飛得並不算高,隻能一路撲騰逃走,而另一邊,神組織的人並未阻止鳩摩羅什放走鳳凰。


    因為在遠方,黃沙之中,無數的箭矢射出。


    淒厲的鳳鳴聲傳來,各路高手紛紛越過鳳凰古城的宏偉宮殿,衝向鳳凰所在之地,修為低階的人則繞路跟上。


    神組織四人沒再理會鳩摩羅什,他們四人都為不滅境,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眾人目光中,鳩摩羅什也急忙跟上。


    我們一行數人也都跟了上去,到了鳳凰所在地點,隻見巨大的鳳凰身邊,無數箭矢被震落,在鳳凰的頭頂,凝聚著一把高約百丈的雲蕾之劍!


    雲層翻滾,雷電遍布,驟然轟擊而下!


    “不!”鳩摩羅什大喊,但是卻沒人搭理他。


    我皺著眉頭看向這股巨大的雲雷之劍,這種劍勢,不比當初在茅山之巔時二師兄吳真卿對付袁門隱的那一式天劍重擊要差!


    雲雷之劍發出刺啦聲響,驟然下落,眾人這才發現,鳳凰的周身似乎有看不見的劍陣包圍!


    “無形劍氣,爹!”劍驚塵喊道。


    轟!


    雲雷之劍從天而降,瞬間穿透了鳳凰的巨大身軀。


    鳳凰發出淒厲的鳳鳴聲,身軀被穿透,它撲扇了兩下翅膀,當即倒地不動,鮮血順著傷口,如同河流一般淌出來。


    黃沙之中,一人收起禦劍之術,走向眾人,眾人驚駭,因為這人周身劍氣凜然,身後有九把劍依次排列,轉瞬即逝。


    “爹!”劍驚塵喊道。


    “南海劍客?”眾人驚駭。


    “南海劍客的劍術竟然如此驚世駭俗,怕是已經超然入聖,為當代劍聖!”有人揚聲說道。


    南海劍客嘴角輕笑,看向劍驚塵說道:“驚塵,在中原的道門過得可好?”


    劍驚塵說道:“一切都好,爹,您怎麽來了?”


    南海劍客說道:“我聽南海觀音庵的人說,中原道門將有天大的事情發生,說如今天下高手輩出,半神多如雨後春筍,因此就過來瞧瞧,沒想到趕上你們獵殺這鳳凰,就順手幫了個忙。”


    “南海劍客陸有名?”張玄蒼看向青城山掌門餘霸雄問道。


    餘霸雄尷尬說道:“聽驚塵說,好像是叫陸有名,我也是第一次見。”


    南海劍客看向劍驚塵,說道:“驚塵啊,我看你如今也已然是半神境界,進步得倒是不慢,在中原可碰到同輩高手了?”


    劍驚塵說道:“父親有所不知,我在這一年多時間裏的確碰到幾個像樣的高手,我之所以進境如此之快,還要得益於一個對手,那個人是廬山的傳人,使得一把赤劍。”


    “赤劍?廬山不歸窟?這個門派向來一脈單傳,竟然還沒死,他的赤劍想必不比咱南海淩虛劍差。”南海劍客說道。


    “的確是這樣的父親,就是那名身背赤劍的黑衣少年。”劍驚塵說著,指向南宮邪。


    南宮邪皺眉,不知劍驚塵要幹什麽。


    南海劍客說道:“驚塵啊,我雖為你的父親,但是這成長的路上,你需要強大的敵人,打敗他,需要靠你自己,否則為父都幫你除掉,你的劍道永遠沒法進步,除了這少年,還有其他高手嗎?”


    劍驚塵說道:“有,武當派的張劍一,被稱為小三豐,但他沒有接受我的挑戰,他比我們任何年輕一輩的人都要先入半神,當時我還沒入半神,他不接受挑戰。”


    “哦?那張劍一倒是有些風骨,不欺負比自己境界低的人。”南海劍客說道。


    “不過父親,我要跟你說的是另一個人,當眾羞辱我,而且他背後的靠山很硬,歹毒的很。”劍驚塵說著,指向了我。


    “那人是誰?”南海劍客問道。


    劍驚塵眯著眼說道:“叫張陽,他旁邊那個老頭也不是什麽好鳥,叫張世耿,兩人都是茅山派的太上長老,當今道尊的同門,本事沒多大,就喜歡裝神弄鬼。”


    “嗯。”南海劍客淡淡地瞥了我們一眼。“少招惹這些垃圾人,他們連死在我手裏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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