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修為沒有寸進,但自打我的神識大幅度增加之後,對於道氣的掌控力度更加純屬。


    日月金輪為超越聖器級別的兵器,因為曆史上還沒誰奢侈到收集無數名劍名刀,取其精華,鑄造新兵,加上一塊紫極玄鐵,為玄鐵精華,可斬凡兵,內蘊我的一縷神魂,可隨我的心意飛行,不需要耗費太多道氣,我在金光寺這兩個月以來更加揣摩其中奧義,如今控製更加純熟,禦輪行空。


    身後的紙鶴之上,聖和佛都端坐療傷,神情肅然,隻有那名叫“仙”的人,手持玉笛,負手而立。


    忽然,聖和佛同時睜開眼睛,麵露凝重之色。


    “長空死了?”兩人不敢相信。


    “那個留下的怪和尚隻不過是個半神境的小子,我四人就算對上不滅絕顛的人也能夠全身而退,他怎麽會死?!”


    仙依舊波瀾不驚,歎息說道:“聖鴻引,佛玉京,道長空,仙凡羽,終於是要死於大勢洪流之中,旁門八百,左道三千,有時一個不起眼的人,不起眼的事,不起眼的道術,就會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那小子想要打長空定然打不過,問題是他佛魔共體,我早就察覺到有些古怪,聽主人說,一千五百年前佛魔大戰,大藏黯然,天佛殞命,魔主消失,有傳言天佛和天魔同歸於盡之時,被天佛寶手抓去氣海,凝結為氣海玄丹藏於佛手寶笈之中,佛手寶笈為金光寺辛秘之一,其辛秘僅次於班禪轉生之謎,向來那小子是得了金光寺的佛手寶笈,所以佛魔共生,以詭異之法殺了長空。”


    “真沒想到,長空竟然死在一個無名之輩手中,真是可恨,我主大業未成他就先一步入了地府,替他不值。”佛說道。


    仙說道:“天下群雄並起,無數高手出現,我們該小心對待了,切莫再大意,長空是個例子。”


    “凡羽,你說話還是那麽不近人情。”佛說道。“畢竟同伴一場。”


    仙不再說話,怔怔地望著遠空的我,繼續駕鶴追擊。


    幾個時辰之後,我們終於從敦煌沙漠地界飛出,我的日月金輪超越聖器級別,所以一路飛行暢通無阻,毫不停歇,但是神組織的紙鶴之術卻需要道氣不停維持,所以他們一路上速度越發緩慢。


    到了敦煌東北方向的城鎮之後,我累得幾乎虛脫,落地之後,神識範圍內暫時察覺不到神組織的蹤跡,就收回神識,帶著多吉和小鳳凰到了一家飯店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之後我帶著多吉和小鳳凰坐火車向吉林進發。


    一路上小鳳凰不吃不喝,也很少說話,多吉十二歲,小鳳凰的樣子隻有五六歲,因此多吉對小鳳凰多有照顧。


    我偶爾放出神識,並未發現神組織三人追來,但是每到我打盹快睡著的時候,冥冥中總是感覺有東西看著我,等我醒來之後,那種感覺再次消失。


    出了吉林火車站後,我打了輛車前往長白山,到了車子能開到的最遠位置,前方已經是皚皚雪山,我才帶著多吉和小鳳凰步行前進。


    “張陽哥,我們來這長白山做什麽?”多吉問道。


    我說道:“找一個老和尚,他佛法高深,可以為小鳳凰遮掩天機,不然我們會一直被追殺。”


    多吉皺眉,問道:“為什麽他們一定非要殺小鳳凰?”


    “他們說是天命。”我回道。


    “我不相信天命。”多吉麵色有些不高興地說道。“為什麽很多人動不動就說天命,我生來就被送走做了和尚,可我不想做和尚,就偷偷跑回家一次,我阿娘不敢接近我,說我是活佛,跟村裏人一起給我下跪,她說這是天命,大迦葉師傅說我是天選之人,我的一生注定不平凡,是天命所歸,羅什師兄總是讓我背誦佛經,說將來普度眾生,是天命使然,現在連張陽哥你也說這是天命,我就不明白,讓小鳳凰活著他們能少什麽?明明是他們自己自私!”


    麵對一個孩子,我張了張嘴,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他。


    人活在世上,誰人能如願?


    人打從呱呱落地起,就要按照父母的意願活著,要聽話不能打架,好好讀書做個有用的人,可往往這樣被教育的孩子,活得很不開心,因為通常父母的意願並不是自己的意願。往往你聽話不打架,別人卻來欺負你,而當你告訴父母有人欺負自己時,父母的回答往往是別人怎麽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諸如此類,渺小卑微的自己隻能忍,因為在這個三人成虎的人間,並不是你一把刀就能把事情解決了的。


    即便你讀書讀到第一,領導一句你素質有問題時,你所有的努力,瞬間就成了最痛苦的回憶。


    這世上有人高高在上,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人高萬丈,有人一身鏽。


    莫說是住在深溝裏人踩人的貧賤之人,即便高高在上的佛宗班禪,也一樣身不由己。


    迦葉多吉身為十二世班禪,天生有佛家天眼神通,他被迫離開父母,被迫不能有朋友,被迫跟任何人都點到即止,長大後他會成為人人敬仰的蓋世活佛,成就果位,不能有七情六欲,直到坐化,屍體被安排在古洞之中,被製成坐缸佛。


    他不願意這樣,可其實,有很多羨慕都來不及。


    我打小的時候爺爺就告訴過我,這世上不論什麽都要爭一爭,起碼不能落於人後,因為落於人後,就要被人踩。


    小鳳凰為天下最後一隻鳳凰,天地之間的至尊神獸,原本是統治這片天地的主宰,可時代變遷,淪為階下囚,在這個缺乏信仰的時代,人人都想得到她的內丹,如果不是她化為人形讓我想到了小白,我也想得到她的內丹,可做人要有良心,讓我殺一個心靈純善的人,我做不出來。


    我做不出來,不代表別人不能,我保護小鳳凰,自然就成了和這個世界對抗。


    我背著小鳳凰,摸了摸多吉的頭,領著他們,按照大迦葉禪師所說的路線向長白山深處走去。


    長白飛雪,道路難行,小鳳凰有神力護體卻不敢用,因為鳳凰動用神力,輕而易舉就會被卜卦大能捕捉到氣息,從而算出她所在的位置,所以一路走來,凜冽的風雪將我們的臉都吹皴了,手背也凍破了皮。


    我有金色道氣,且修煉金剛神力,肉身不壞,可畢竟也是血肉之軀,不能長期承受嚴寒,小鳳凰身體瘦小,蜷縮在我的背上,多吉就要吃苦很多,他的道行並不高深,因為十二班禪世代以來隻修佛法不修功法,他感染風寒,一路上咳嗽不止,若不是在他睡覺的時候,我暗中用金色道氣幫他疏導經脈,打小生活在沙漠的他早就撐不住了。


    虛雲大師乃是近代佛門第一人,他的佛法已經高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所以想要以神識搜索他不太可能,而大迦葉禪師所說的地址又不詳,隻說在長白深處的某座山峰上。


    一路上小鳳凰沒有多說話,多吉也沒什麽怨言,直到我也走不動,就找個避風的山口煮東西吃,休整半天再出發。


    連日奔波讓我累得夠嗆,我撐起帳篷,靠在山壁上打盹,多吉和小鳳凰也靠在我的身邊疲乏地睡起來。


    可是我隻要一閉眼,神識鬆懈,立馬就會覺得像是有人在窺伺。


    半睡半醒地睡了兩個時辰之後,身體已經漸漸恢複,我見多吉和小鳳凰睡得酣,不忍叫醒他們,就悄悄起身出去,因為不久前我用土羌珠察覺到了在不遠處有幾株五百年以上的雪參,終南山終年飛雪,不靠專業設備走到這裏的人沒幾個,雪參長在大雪深處,不是道門之人用尋靈獸的話,很難找到。


    可當我找到四五株雪參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多吉和小鳳凰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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