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長老此言一出,幾位氣神宗的宗老也麵麵相覷。


    四名宗老身姿飄然,氣韻非常,每一位都是超然聖者,其中一人說道:“我覺得小魯說的有道理,不如讓那兩名洪爐境的弟子退出,免得招人口舌,我氣宗山名聲大落,不能再有不好的名聲,幾位師弟的意思呢?”


    另一名宗老說道:“我看事情有些不妥,無論手段怎樣,他們也都是憑自己實力爭取來的名次,玉霄榜上的名次就說明了一些,有些人徒有境界,實力不濟也沒辦法,倒是兩個小娃能夠脫穎而出,而且都是從下門的生死戰中走出,一定曆經千辛萬苦,著實不易。”


    “那不如就問問兩個小娃的意思。”又一名宗老說道,看向下方弟子問道:“玉霄榜前十的弟子,哪兩位是洪爐境?”


    我和小五從中走出,施了一禮,宗老看向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弟子張陽,見過宗老。”


    宗老點頭,問道:“張陽,八大仙門會武危險無比,你們的境界懸殊過大,去了也是白白送命,倒不如留在宗門,有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年少之人要懂得韜光養晦,你覺得呢?”


    我說道:“我無所謂,悉聽尊便。”


    “嗯,那你呢?”宗老看向小五問道。


    小五說道:“我有所謂,本來該是我的東西為什麽要讓給別人,不服來戰,這個魯長老屢次三番沒完沒了,我在此向他提出挑戰!”


    “放肆!”大長老嗬斥。


    小五的行徑讓眾弟子嘩然,高處的宗老的也不禁嗬嗬一笑,其中一人說道:“年輕人血氣方剛總不是壞事,這小五是陳小河收的徒弟,資質上佳,實力超群,我倒是覺得可以保留他的名次,沒準八大仙門會武上回驚豔眾人。”


    “我看最多第一輪就會被刷下來。”魯長老說道。


    “我都說了向你挑戰,你敢接不敢接,我馬小五要是錘不死你,我就跟你姓!”小五說道。


    “這種目中無人的弟子,留他作甚?!”另一名脾氣暴躁的長老吼道。


    為首的一名宗老說道:“其實境界說明不了一切,這世上天才無數,小五既然是大長老所收親傳弟子,必然是有其過人之處,但是張陽也不差,玉霄榜麒麟朝鳳名聲在外,張陽卻能勝了陳麒麟,絕非僥幸,不如這樣,兩個月後就是八大仙門的會武,一個月內,若是有人能將張陽和小五挑戰下來,那就可以取代他們的位置,這樣也顯得公平公正。”


    大長老點頭說道:“如此就按照宗老所說,一個月內玉霄榜上弟子都可以挑戰張陽和小五,隨時取代他們的名次。”


    “敢問大長老,如果不挑戰張陽和小五師兄,可否挑戰前十位中的其餘弟子?”一個少年的聲音忽然響起。


    眾人看向說話之人,正是肖寒。


    “嗬嗬,真有意思,又是一個洪爐境的新人弟子,而且這少年前些時日剛挑戰玉霄榜第一百位的神照初境弟子,作為榜末。”


    肖寒天賦不算太高,因為仙根起初並不完整,但是他悟性不錯,最重要的是脾氣沉穩,有些少年老成,得了我真傳之後,又拜師有了一番奇際遇,勝過一般神照境的弟子不在話下。


    大長老麵色有些不好看,他說道:“一個月內,玉霄榜上任意弟子都可進行挑戰,如果下門也有高手,大可以進行挑戰,散會吧。”


    大長老離開時明顯有些生氣,氣神宗的幾位宗老也都退去。


    我和小五回到峰頂後,老家夥到我的洞府中看了一番,順便順走了我桌上的一瓶聖果佳釀。


    第二天早上,藥南山的童子每人都端著上好的桃花釀走上玉霄峰,其中有一人端著兩瓶桃花釀,上麵貼著我和小五的名字,童子走過一段小路時,忽然神情一怔,停了下來。


    一名鬼鬼祟祟的青年出現在童子麵前,雙目之中散發黃光,童子麵容呆滯,青年從袖袍裏掏出兩包藥,將桃花釀打開,急急忙忙將兩包藥倒入桃花釀的酒瓶中,蓋上瓶蓋,匆忙離開。


    童子清醒過來,皺眉思索片刻,四下望了一眼,連忙小跑向玉霄峰。


    此時的我已經醒來多時,而對麵的山峰上,小五也打坐練氣多時,一名十二三歲的童子走來,說道:“張陽師兄,小五師兄,師兄讓我給你們送來的桃花釀。”


    玉霄榜上的弟子每個月月初都會得到一瓶上好的桃花陳釀,這桃花陳釀裏麵加了氣宗山最上乘的補氣藥,是上氣宗玉霄榜弟子的福利之一,老家夥得知後每次都會前來討要,他昨天剛從我這裏拿了一瓶酒,估計喝得酩酊大醉起得晚了所以才沒來。


    我接過兩瓶桃花釀,扔給了小五一瓶,接著打開瓶塞聞了聞,眉頭一皺,看向那名剛要下山的童子說道:“等等。”


    “師兄有事請吩咐。”童子恭敬說道。


    “這酒是誰給你的?”我問道。


    童子說道:“是肖寒,這瓶桃花釀是二十年前的陳釀,比其他師兄的都要好。”


    “那為什麽會有毒?”我問道。


    童子嚇得立馬跪地,說道:“師兄饒命,我不知道酒裏怎麽會有毒的。”


    “肖寒給的酒怎麽會有毒?”小五詫異,他打開瓶蓋聞了聞,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後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小五打了個飽嗝,細細品味,露出驚奇道:“哇,真的有毒,而且還是劇毒!”


    童子嚇得麵色鐵青,一臉惶惑,說道:“小五師兄,有毒你怎麽還喝啊,不是我要害你們的。”


    我也半信半疑地喝了兩口,然後嘖著嘴說道:“確實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不過下毒的肯定不是肖寒,你送酒來的路上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童委屈說道:“我……我來的路上打了個盹,不知道怎麽站著睡著了。”


    “嗯,那就是了,被人控住了神識,好在那人沒對你造成傷害,你回去吧,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別人講,難免惹禍上身。”


    “知道了師兄。”小童說完,連忙退走。


    這時小五哎喲一聲,捂著肚子說道:“這劇毒真是有點烈,搞得我肚子生疼,有點想拉屎。”


    小五說完連忙跑向廁所。


    我將剩下的半瓶酒放在洞府門口的石桌上,輕聲說道:“這個魯一鳴,看來是活膩了。”


    玉霄峰下方的某座密林中,兩人正在竊竊私語,其中一人正是魯長老。


    青年說道:“魯長老請放心,您給我的毒藥,我盡數加在了酒裏。”


    “兩包都放了?”


    “都放了。”


    “你這憨逼,讓你加一點就行了,你兩包都放了,是個人也聞得出來有情況。”


    “啊,不是吧,我當時太急,畢竟毒殺的可是玉霄榜上的弟子啊!”


    “也罷,就算他們知道是我幹的又怎樣,我魯家為氣宗山盡心盡責,捐了錢財無數,諒他陳小河也不會把我怎樣。”


    此時小童剛好從兩人身邊經過,青年說道:“魯長老,剛剛就是這個小童送的酒。”


    “嗯?”魯長老聞言,連忙叫住小童說道:“小娃娃,你過來一下。”


    小童回身,見是魯長老,連忙施了一禮說道:“弟子見過魯長老。”


    “嗯,你剛剛給誰送酒去了?”


    “回魯長老,是給張陽師兄和小五師兄。”


    “嗯,那他們喝了沒有啊?”魯長老一本正經問道。


    小童說道:“喝了。”


    “當著你的麵喝的?”魯長老又問。


    “是當著我的麵喝的,小五師兄一飲而盡,張陽師兄喝了兩口。”


    “那他們有沒有出什麽事?”青年問道。


    “沒有。”小童搖頭說道。“不過我下來的時候小五師兄似乎是拉肚子了。”


    “哦,那行,你回去吧。”魯長老說道。


    小童走後,青年問道:“魯長老,您給的藥是不是有問題。不是見血封喉嗎?”


    魯長老說道:“這毒藥是我從家族裏帶過來的,怎麽會有問題,這種毒藥,連超然聖者都能毒死,兩包的味道是比較大的,兩個憨包沒聞出來也就罷了,竟然全喝了,喝了還竟然沒事,隻是一個拉了肚子?”


    “那會不會是過期了?”青年問道。


    “毒藥怎麽會過期?”魯長老嗬斥。“倒是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毒藥倒進去?”


    “我真的全都倒進酒裏了。”青年連忙說道。


    “難道毒藥還真會過期?”魯長老喃喃自語。“沒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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