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這一巴掌,替我媽打的!


    場麵已經已經亂的不能再亂了。這一對夫妻,兩個人或哭或笑。


    蘇念看著跪在那裏,再也沒有一句話的紀西顧,輕輕握住他的手,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顫抖和冰涼。


    他一定是傷心的。


    蘇念簡直不能想象,在這樣不瘋魔不成活的家庭成長下來,紀西顧得要麵臨多少的挫折和磨難。


    紀西顧,她心尖上的人,原來有這樣的悲痛的過去。


    紀西顧回握住身邊女人的小手。


    他想要給蘇念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笑容,可是那有些冷白的臉此刻費勁扯出來的笑容似乎是那麽的蒼白,那麽的缺乏說服力。


    “……讓你見笑了。”他最終隻能吻了吻她的手,抱歉的告訴她一聲。


    蘇念搖搖頭。她甚至不想要讓紀西顧知道自己這些年暗中被段安素使了多少絆子。


    蘇念臨近產房的時候,段安素曾經來過一回。


    “你把孩子生下來丟到孤兒院吧。”


    加州的陽光很暖,可是在那暖洋洋的病房,蘇念看著那個畫著得體的妝容的貴婦人,說著最無情的話語。


    把孩子丟了?


    嗬,憑什麽?


    “您還回國的好,左右我們沒有關係。”


    她冷笑的看著段安素,隻是後者似乎不依不饒。


    “這個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是不會幸福的。若不是我知道這孩子如今打不掉,如果強行引產可能你會死在手術台上,我也不會發善心。你不把孩子丟掉,怎麽,還想要靠孩子拴住阿顧?”


    女人的唇一開一合,俾睨的看著她,似乎沒有讓她引產已經是最大的施舍了。


    “我告訴你,男人不愛的時候,你生100個,他都不會看你一眼。這孩子生下來,注定是個父親不明的賤種!”


    “砰!”一杯水,被蘇念當堂潑在了段安素的臉上。


    “啊!”女人尖叫,表情狠獰,可是蘇念卻是覺得很爽。看著段安素花掉的妝容,她隻送給她一個字:“滾!”


    現在,蘇念終於明白,當初段安素的那種篤定到底來自於哪裏。


    是紀天瑞給的。


    紀西顧就是曾經段安素的工具。


    “咳!”就在蘇念陷入回憶的時候,身邊的紀西顧突然輕輕咳嗽一聲,這一下,竟然是咳出了血。


    蘇念慌了:“阿顧,你沒事吧?”她猛地響起之前紀天瑞曾經踹上去的那一腳。


    “咳咳,沒事。”紀西顧把手背到身後,讓蘇念放心。


    但是後者卻是硬生生掰開他的手,看見掌心的那一灘血。


    “我們先去醫院。”她拉起紀西顧想要走,但是卻是沒想到紀西顧沒有動。


    “咳咳,沒事的。今天我要讓我父親放我母親走。”他的話說的有些斷斷續續,甚至有些不通順,顯然是此刻虛弱到了極致。


    可是,看著紀西顧嚴重的光,蘇念明白,這個人是非常認真的在說這句話。如果紀天瑞今天沒有給段安素一個好交代,他不會離開。


    “想讓我放過這個蕩婦,怎麽可能?我要踹死她,踹死她!”


    紀天瑞聽到自己兒子的話,仿佛聽到了什麽滔天的笑話。


    就是這個女人,生生拆散了自己和自己的愛人。就是這個女人,用孩子威脅自己的母親。


    “都是你,都是你拿一個野種威脅我媽,讓她逼我娶你。都是你,害我沒有和煙兒在一起!”接連又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段安素身上踹了三腳,每一下都可以聽見破空聲,力氣很大。


    野種?


    紀西顧的臉陡然一變。


    一雙深眸這一刻,再也藏不住痛苦。


    原來他的父親,一直當他野種?


    “嘔~”紀西顧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竟然已經開始卡血!


    看著紀西顧掌心的那抹血,蘇念咬咬牙,終於停下來,走到狠獰著臉正在打人紀天瑞的麵前,不管不顧,揮手。


    “啪!”一個突如其來的耳光讓所有人都蒙住了。


    蘇念在幹什麽?


    掌摑自己的公公?


    這是要天下大亂不成!


    “念念!”紀西顧沉下臉,飛快的把眼前的女人帶到身後,等著紀天瑞反應過來。那防備的姿態,顯然是擔心紀天瑞要如同打自己的母親一樣,打蘇念。


    “蘇念,你打我?”紀天瑞皺眉,顯然是對於兒媳婦打公公這種舉動很是意外。他臉色通紅。


    蘇念眉目很冷:“這一巴掌,是替我母親,段安素,還有阿顧打的。公公?嗬,這個單詞,你不配!”


    什麽?


    蘇念說出這句話,終於惹怒了紀天瑞。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對你這麽好,你竟然反咬一口?你母親教你的道理都喂到狗肚子裏麵去了麽?”


    “你不配提我媽媽!”蘇念吼了一聲,抱著一邊受傷的紀西顧,終於說出了自己說知道的事情。


    “你根本就是一個懦弱的小人,我媽早就看出來了這一點,這才是她離開你的原因!”


    蘇煙的日記本,當初段安素抹黑蘇煙,蘇念去找爺爺的時候,爺爺終究是把那本日記交給了她。


    裏麵就有曾經記載曾經蘇煙過來懇求紀奶奶,懇請紀奶奶讓她依舊嫁給紀天瑞的事情。


    但是那一天之後,蘇煙就改變了看法。


    蘇念記得母親在日記本上寫:


    “和伯母談了一會兒,我突然不想再有這樣的堅持。原來我心裏一直以來成熟冷靜,睿智幽默的男人竟然是一個沒有長大的男孩。為什麽,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的時候,還可以對她的身體產生興趣呢?他出軌了,我想,我不能讓這樣的人做我孩子的父親。我想放棄了。”


    蘇念在聽見之前段安素的那句胡言亂語的之後,終於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當年母親被段安素下藥,和祝秋白有了一夜情懷孕有了她。她的青梅竹馬,紀天瑞知道之後,卻是連夜和段安素同床來報複母親。


    這樣的男人?


    簡直幼稚可笑到了極點。


    偏偏,對於自己做的事情,他什麽都有理由。他可以肆無忌憚,他所有事情都怪在別人的身上。


    真的是懦弱可笑到可憐。


    看到紀天瑞那樣不顧一切的怪罪段安素,瘋狂的打他,甚至罵她最愛的紀西顧是野種,蘇念終於怒了。


    所有人都不敢教訓他麽,那麽就讓她代替母親來行使這個權利。


    紀天瑞,都是因為這個男人的懦弱,毀了多少人的一生?


    這樣的人,也配說喜歡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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