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毅琛見曲筱冉真的生氣了,不禁收起了戲謔的態度,正色道:“剛才我的衣服濕了,恰巧離你家很近,所以我就過來了,想著把衣服烘幹了再走,哪裏知道,事情就那麽巧,你們會在相同的時間回來。”


    他的神色自然,語態正常,解釋得話似乎也說得過去。


    曲筱冉不禁有些為難,她是不是神經過敏想多了,也許事情就正的如駱毅琛所說的這樣,事情就是那麽巧的讓三個人在不合適時宜的時間對上,是她想多了,其時駱毅琛什麽也沒有策劃與算計。


    “就這麽簡單嗎?”曲筱冉問得有些蒼白無力,看駱毅琛坦蕩蕩,也不像是在騙她的樣子。


    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她又找不出來具體到底是哪裏不對。


    駱毅琛的視線此時落到了曲筱冉的身上,江寒塑的外套此時還穿在她的身上,讓駱毅琛看著真想上前去把江寒塑的衣服扯下來。


    任何有關江寒塑的東西,在駱毅琛的眼中,都不被容許,尤其還是這麽貼身的穿在曲筱冉的身上。


    “話說回來,曲筱冉,你怎麽把江寒塑帶回家裏來了?”


    曲筱冉聞言,這才想起她跟江寒塑回來的目的。


    她“啊!”了一聲,懊惱的說:“被你這一打岔,我都忘記把外套還給江寒塑了。”


    說著,曲筱冉對駱毅琛說:“你有事先忙你的,我們回頭再聊。”


    靜下心來,她就覺得身上透骨的寒意從體內往外冒,她必須趕緊脫去濕衣服,換上幹爽的衣服保暖。


    她邊往浴室走邊解開了外套,頓時背後的風光就呈現在了駱毅琛的眼前。


    望著曲筱冉若隱若現的春色,駱毅琛想到了江寒塑替曲筱冉穿上外套時,胸前重點的位置肯定一覽無遺。


    這樣的認知讓駱毅琛妒火中燒,忍不住對著曲筱冉的背影喊了一句:“曲筱冉,我問你,為什麽要把江寒塑帶回家裏來,你是不是對江寒塑心動了,帶他進屋是不是想舊情複燃,重續舊情。”


    一心想著早點換下濕衣服的曲筱冉,聽到了駱毅琛的話,愕然回眸,不解駱毅琛為何情緒突然激動到此。


    “你說什麽?”曲筱冉板著臉,此刻心裏有種無法抑製的失望湧上心頭,她以為駱毅琛是了解她的,也明白她的。


    這一刻她卻從駱毅琛的話裏,聽到了質疑她妄想再跟江寒塑複合的指責,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曾經以為,駱毅琛就像是大哥哥一樣的嗬護著她,做她的保護傘,當她的護衛。


    她願意被全天下的人誤會,也不願意從駱毅琛的嘴裏聽到這麽不堪的言語。


    曲筱冉心痛得勉強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抬眸對上駱毅琛的眼,目光如炬的盯著他看,冷若冰霜的說:“駱毅琛,你管得太多了,我的事情,你願意幫,就請你不要質疑我的決定。如果你不願意幫,那麽我也不強求你會明白我。”


    說完,曲筱冉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浴室裏,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浴室的門。


    駱毅琛不甘心,對著浴室的門喊:“曲筱冉,你不要忘記了之前受的苦,也別忘記了你的孩子是怎麽沒的,更不要忘記了你父親是怎麽死的。”


    他的聲音之大,隔著一扇房門,曲筱冉還是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裏。


    她的心頭猛地一跳,那些不堪想忘又忘不掉的不堪往事,硬生生而又血淋淋的再現在她的眼前。


    駱毅琛等待了片刻,沒有等到曲筱冉的回應,心中著實是非常的失望。


    盯著浴室的門的目光一斂,駱毅琛憤然開口:“曲筱冉,你最好是再仔細的想想,你回國的目的是什麽,奪子之恨,殺父之仇,你還報不報了。”


    駱毅琛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提醒曲筱冉不要忘了複仇的事情,這才意味深長的收回他的視線,唇角勾起一抹算計得逞的冷笑,離開了曲家。


    浴室裏,曲筱冉的內心近乎於崩潰,仿佛一張無形的手,不讓她閉上眼睛,就想讓她睜大雙眼,看著往事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似乎是唯有這樣,才能堅定了她要報複江寒塑的心。


    曲筱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換好衣服走出來的,自然屋裏空空如也,沒有江寒塑,也沒有駱毅琛,唯有冰冷的家俱陪伴著她。


    她把自己丟進了床上,整床被子從頭罩了下來,整個把她包裹起來,讓她陷入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種窒息的感覺襲上頭來,她才一把掀開被子,坐直了身體大口大口的吸氣。


    好一會兒,曲筱冉才覺得自己仿佛又活了過來。


    曲筱冉緩緩的環顧著寢室裏的擺設,這裏的家俱,一直都沒有多大的變動。


    她記得,這些家俱大部分都還是當初父親幫她添置的。


    一直以來,覺得父親受文佩蘭母女的蒙騙,漠視她,不關心她,現在仔細想想,原來父親一直在用著自己的方式愛著她。


    隻是,現在她才明白過來,跟父親已是天人永隔。


    想到父親,曲筱冉心裏的弦微微的顫抖,她是不是錯了,不該為了拿回曲家的公司,采取的策略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就該從一回國,對待江寒塑的態度就應該強硬而又無情,也就不會導致事情演變到了現在這麽尷尬的地步。


    想到父親,繼而就想到了父親死在她的婚禮現場時的蹊蹺,曲筱冉整顆心都被父親的死一事所占據,而她的心,也在這一刻硬了起來。


    她發誓,再不會跟江寒塑藕斷絲連,就算是必要的套近乎,前提也一定是在為了查清父親的死以及拿回曲氏集團為基礎。


    不知什麽時候,曲筱冉發現自己的臉上,早已經淚濕了臉。


    她胡亂的擦了一把淚水,重新倒頭拿被子蒙住了臉。


    這時,她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什麽事情也不要來煩她,而她則什麽事情也不必去想,不用去考慮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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