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耳光仿佛終於將南宮少爵打醒。


    他的手微微鬆了些力道,如獸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白妖兒——


    “你、幫、他?”


    “你先放手,他沒氣了。”


    “白妖兒,你幫他——!?”


    “我做什麽事都有我的道理,你能不能別這麽暴躁如雷。”


    南宮少爵驀然抽手,點點頭退後兩步:“是,我暴躁如雷。我他~媽的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上了,我未必還要幫他係鞋帶?”


    “……”


    “白妖兒,我進來打擾你們接吻,真抱歉!”


    他的話諷刺到了極致,手背上的青筋時隱時現地浮動。


    白妖兒想要解釋什麽,眉頭緊緊皺著——


    在司天麟麵前,她能說什麽?說什麽都會被聽見。


    “我剛剛應該走,你恨不得我走了,留下大好時光跟他親昵?”


    “……”


    “當著我的麵你們都敢親親我我,我算什麽?仗著我喜歡你,我算什麽東西!?”


    “……”


    “繼續,”他表掅陰沉沉的,連炮轟的話不給人任何說話的餘地,“接吻,上床,還是生孩子——你想讓誰碰就誰碰,你的權利!”


    “……南宮少爵,你不要賭氣。”


    南宮少爵恨不得把司天麟的頭都卸下來!


    可是白妖兒如此袒護他……


    南宮少爵紅色的瞳孔裏掠過一絲巨大失望:“這些天,你就是故意的,有無數辦法打開鎖銬,但是你想跟他在一起。你心裏有他!”


    又開始了……


    白妖兒話到嘴巴,忍下去,等解開鎖銬再說吧。


    南宮少爵等了一會,她什麽話也沒說,連反駁一下的表示都沒有。


    心髒利刃劃過的痛!


    “白妖兒,你有種!”南宮少爵揮手朝空氣上用力一拳。


    還好附近都沒有什麽東西,不然他這一拳下去,手又要遭殃。


    擋路的傭人被一把掀開,南宮少爵轉身走了。


    白妖兒看著他走掉的背影,皺了下眉:“你跟過去看看。”


    傭人皺了下眉:“我?”


    “嗯,去看看他有沒有走遠。”


    傭人沒辦法,隻好跟了出去,不久就回來了:“他開車走了。”


    走了?


    白妖兒點了下頭:“sun呢?”


    “小少爺在給娜娜洗澡。”


    那短時間也不會過來。


    白妖兒讓傭人把倒在地上的門扶起來,暫時掩著門洞。


    她回過神看著司天麟,他的金屬手一直被鏈子鎖銬著的,哪兒也去不了,而右手跟她的銬著。


    白妖兒的手在床櫃下摸索了一陣,從裏麵拿出一把軍刀……


    這是她從南宮少爵的靴子裏找到的,然後趁他不注意藏到了這裏。


    刀很鋒利,南宮少爵威脅司天麟的時候拿出來過……


    說可以一刀就卸掉他的右手。


    白妖兒單手退掉刀鞘,看到閃著寒光的刀刃。


    她沒有南宮少爵的力氣,而且左手的力氣不夠……


    估計一刀砍下去,砍不斷骨頭。


    想到這裏,她的手握緊了刀柄,就要下手——


    驀然,司天麟的右手一動,連帶著白妖兒的手也移動了位置。


    “你想做什麽?”司天麟氣息森寒。


    “讓我們解脫。”


    “……”


    “司天麟,我不知道你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你明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你的左手是因為我沒掉的,你這麽聰明,應該猜到了……”白妖兒勾了勾唇,否則,他不會表麵和善,但對南宮少爵如此有敵意。


    “現在我把我的手還給你,算兩清。”


    司天麟的眼神像漩渦般深邃:“你在威脅我?”


    白妖兒笑了:“不是威脅,是償還。”


    他也冷冷勾唇一笑:“你在期待我阻止你,把鑰匙交出來?”


    白妖兒眼神閃了一下:“我沒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他輕聲悶笑,“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如果你這麽認為……我也無話可說。”


    白妖兒垂下眼,突然攥著刀就朝自己的手腕砍去……


    她的速度太快了,刀刃割到她的肌膚——


    還好司天麟及時反映過來,將她的手帶走。


    鋒利的刀刃在她的肌膚上劃了一下,鮮血流出來。


    司天麟的瞳孔猛然一縮:“你竟然真的敢!”


    白妖兒悶聲:“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你因我失去的手,本來就要還給你!”


    白妖兒又快速落刀——


    司天麟突然抬起和她相銬的那隻手,擋住了刀刃。


    他是手掌直麵握住的姿勢,軍刀立即將他的手劃破。


    他的手就像抓著一把鮮血,流得很迅速……


    說實話,失憶後的司天麟行為很琢磨不透。


    白妖兒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唯有做好真的傷害自己的準備。


    但不管司天麟變成怎樣,她冥冥之中很篤定,他絕不會讓她失去右手。


    所以白妖兒要演一場戲——


    為了逼真,或許會見血!


    否則怎麽會騙過司天麟?


    如果南宮少爵知道她的“方法”,絕不可能答應!他不會允許她傷害自己一根頭發。


    對南宮少爵來說,她肯定不能理解白妖兒的方式——


    為什麽要靠折磨她去換得鑰匙,而不是折磨司天麟?


    換而言之,“白妖兒寧願傷害自己也舍不得傷害司天麟”,南宮少爵會更生氣吧。


    事實上,一切都按照白妖兒的設想進行……


    唯一的偏差是,她沒想到司天麟會來拿刀。


    她的手心裏有汗,她已經做好剛剛那一刀切在自己手骨上的準備了。


    “司天麟,你放手!”


    司天麟眼神裏滑過巨大的黯然:“為了跟我分開,你寧願切掉自己的手?”


    “是,”白妖兒回道,“我一分鍾也忍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會把自己逼瘋!”


    “……”


    “司天麟,你是在報複南宮少爵,還是在報複我?”白妖兒苦笑,“是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應該對著我來,我怎麽樣都是罪有應得……”


    司天麟的臉上是大病初愈的蒼白:“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白妖兒的心用力一揪……


    “你就是在逼我!”


    白妖兒長長的睫毛顫了下:“不是!”


    “我明知道你在演戲。”


    “……”


    “怎麽辦,”他勾唇笑著,“我還是被嚇到了。”


    “……”白妖兒的身體一陣一陣的冰冷,喉頭好像被卡住了,說不出話。


    “如果我的手是被你砍的,我怎麽會報複你。”司天麟的眼中有霧氣。


    如果是別人砍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放手,刀很鋒利!你流好多血!”白妖兒想要抽出軍刀,可是司天麟捏得很緊。


    她根本不敢用力,血流得她的手都是,觸目驚心。


    司天麟緊緊地盯著她:“你贏了,鑰匙是我送你的紫水晶鏈……”


    白妖兒詫然抬頭,就是在那個宴會裏,他掏出來給她的盒子?可是她並沒有收啊。


    而且後來南宮少爵搜過他的身子,也沒看到那條鏈子。


    白妖兒懊惱,她怎麽忘了呢……她早應該有所想到。


    隻是她也和南宮少爵一樣,把事掅想得太複雜——認為司天麟不可能把鑰匙隨身攜帶。


    “是不是關於我的事,你都沒有放在心上?”他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臉色越發的蒼白。


    他一直在等她自己記起來麽?


    白妖兒心口微沉:“那鏈子不在你身上。”


    “在樓下的壁爐裏。”


    大概是當時交戰的時候,司天麟扔到壁爐藏起來了。


    白妖兒嘴巴張合幾下,不知道該說什麽,血順著兩人的手臂流著,很詭異又帶著血腥的唯美場麵。


    司天麟腹部受傷,本來就失血過多……


    現在又流這麽多血,白妖兒很怕他出事:


    “放手,你的手受傷了……”


    司天麟終於鬆手,白妖兒小心地將軍刀扔開,看到司天麟的傷口驚得倒抽口冷氣。


    “你別動,我馬上讓傭人叫醫生……”


    傷口很深。


    但好在沒有傷到骨頭,那就不算嚴重。


    醫生雖然及時給司天麟止血包紮,但他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了。


    傭人按照白妖兒的吩咐在樓下的壁爐裏找到了禮物盒,紫水晶的項墜是一枚星星,嵌入手銬的鑰匙孔裏剛好匹配,再輕易地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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