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少年傲骨
“長老誤會了！”
寰真麵色微變，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幾息遲疑，老人會認為自己不想說，便連忙應道：“這其實也沒什麽訣竅，我主要是在宗祠的人皇神像參悟，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神像釋放的願力，才得以參悟的！”
“什麽？人皇神像？願力？”老人聞言驚叫出聲，幾乎是屏住呼吸了，半晌之後，他才喃喃自語：“莫非是先祖顯靈了？願力啊！人皇道印……人皇！哈哈！真乃天才也！”
老人仰天大笑，片刻之後才恢複平靜，淡笑著道：“你福澤深厚啊！今天來這裏，是要還書？”
“長老明察！”寰真點點頭，輕聲道。
“嗯！你以後可以上二樓去看看！”老人心情大好，給了寰真特權。
“多謝長老！”寰真大喜不已，立即將懷中的書卷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對著老人拜謝一番，然後踟躕不定，似有話說。
“你還有事？”老人看著寰真的神情，疑惑地問道。
“長老！我希望這件事不要傳出去，不然會很麻煩的！”
雖說人皇道印是姬家的，但是如果都知道願力這些事，都跑去宗祠，那他以後乃會有生活空間。
更何況，人皇道印的事情絕非小事，若是被一些宵小之人知道，暗中對付寰真，那麻煩就大了。
老人似乎明白寰真的意思，微微點頭，道：“數萬年來，看過這項絕技的人不少，但參悟成功的，隻有你一個，這是你的機緣，老朽自然不會將之公布於眾！”
“寰真謝過長老！”
“以後若有修煉上的問題，大可來找我！”
寰真離開藏經閣，心情格外好，雖然老人給了他上二樓查閱的特權，但他並沒有去選一門武技或秘術。
這些東西，夠用就行，貪多嚼不爛，而今有踏雪無痕和人皇道印，暫時不需要其他的武技。
而最讓他興奮的，莫過於老人所說的有修煉問題找他一事，這可比內院弟子的條件還優厚。
要知道，當年在內院的時候，一遇到修煉的問題，也隻有大長老會解答，其他人都忙著自己修煉，很少顧及到這些小毛孩的。
寰真緩緩踱著步子，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但是，才走出幾十丈，他麵色陡然一變。
隻見兩隊錦衣護衛出現在寰真前方十丈，總共十一人，他們的服飾統一，全都二十多歲，除卻站在最前麵那人是煉氣五重天，其他人都是煉氣四重天。
看到這些人，寰真的心沉了下去，他沒想到這姬無亮膽子真不小，竟然將事情搞這麽大了，居然將姬家刑堂的執法弟子請到了。
一般情況下，對於瑣屑小事，刑堂是不管不顧的，但凡他們出動，那麽事情的嚴重性已經上升到一定層次了。
“姬寰真，跟我們走一趟吧！”
為首那煉氣五重天的刑堂弟子冷冷地道注視著寰真，大聲喝道。
“理由！”
“家主之命！”
既然是姬人豪的命令，寰真身在姬家，也不得不遵從，隻是，他覺得姬人豪作為姬家之主，應該不會這點肚量，調動刑堂來對付自己一個四代弟子。
在這些刑堂弟子“簇擁”下，寰真來到了姬家會客大廳，這讓他更加疑惑了，按理說他應該去刑堂才對。
“你自求多福吧，姬憲昨日向家主進獻了一株五百年的玄參！”
在進門的那一刹那，那個煉氣五重天的刑堂弟子悄悄地在他耳邊道了一句。
寰真腳步微微一滯，然後便邁開了大步，跨入大廳。
姬憲為了對付自己，連五百年的玄參都舍得拿出來，還真是下了老本。那樣的好東西要是給了姬耀，說不定可以跨入煉氣後期。
而對姬人豪這樣的煉氣九重天的強者，五百年的玄參，也是有效果的，說不定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此時姬家會客大廳，幾乎座無虛席，除了姬人豪穩坐主位，其他平日裏很少見的一些長老，也都出現在大廳的座位上，姬戰和六長老都在，更讓寰真蹙眉的是，二長老姬懷英竟然坐在了姬人豪旁邊的位置。
寰真清楚的知道，姬懷英與大長老不對付，而且這老家夥還是姬人豪的親叔叔，也就是姬無亮的叔祖。
而大長老對姬人豪來說，血脈關係稍遠一些。
這老頭出現在這裏，恐怕沒寰真好事！
忽然，寰真感受到了一股凜然殺意，抬眼望去，竟然是站在角落裏的管家姬憲，此時正陰狠地看著自己。
而在姬憲身邊，姬耀的胳膊吊在脖子上，此時正一臉得意地看著寰真。
隻不過，姬無亮卻不在這裏，如果姬人豪想要對付自己，若是因為姬無亮的事情，還真不好下手。
畢竟，姬家誰都知道，姬無亮是寒山城出了名的紈絝。
“姬寰真見過家主，見過列為長老！”
寰真對著眾人微微躬身一拜，鎮定地說道。
“嗯？大膽！見到家主和各位長輩，為何不跪拜？”姬人豪和這些長老還沒有說話，姬憲卻跳了出來，指著寰真怒聲嗬斥道。
寰真不屑地瞥了一眼，一股傲意從身上釋放出來，並不回應姬憲，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這差點讓姬憲氣炸了肺。
“姬寰真！管家說的對，你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這時，坐在右側的一個長老發問了，此人在長老團排行第八，與家主一脈走的比較親。
“我不跪天地鬼神，隻跪父母！但我是孤兒，沒有父母，所以這天下，無人可跪！”
寰真挺胸抬頭，平靜地回應著，語氣堅定，鏗鏘有力。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那些長老看寰真的神色就不一樣了，有些人是震驚、訝然，而有些人則是嘲諷，甚至一些人，還生出了怒意。
尤其是姬人豪和姬懷英二人，一開始的時候是半眯著眼睛的，但此刻也因寰真的話睜大了眼睛。
“放肆！你養在姬家，既然賜予你姬姓，便是姬家子弟，對於長輩，就應該跪拜！”八長老怒火頓生，若不是有其他人看著，很可能就出手了。
雖然他沒有出手，但是煉氣八重天的氣勢卻是全然釋放出來，壓向了寰真。
煉氣八重天的氣勢，對此時的寰真來說，依舊如大山一般厚重，他感覺自己仿佛要被壓扁了，膝蓋幾乎要彎曲了。
但是，驕傲如他，怎麽會就這樣屈服呢？
寰真緊咬著牙，挺直腰杆筆立當場，與八長老的氣勢對抗著。
“咳咳！”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傳來，八長老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隻見左側的六長老開口了，他淡笑著道：“小八，你一百多歲的人了，竟然會對一個孩子施壓，也不嫌害臊！”
“哼！孩子？姬家兒郎，有這樣無禮的麽？”八長老似乎對六長老有些忌憚，便收回了氣勢，冷冷地回應著。
“先祖傳下來的，不是軟骨頭，而是鐵骨錚錚，傲立於世！這孩子我看就很好！大哥當年帶他回來，從來就沒有把他當外人看，也從來沒有用這些繁文縟節約束他！怎麽，你覺得大哥不如你？”
六長老不屑地瞥了一眼八長老，淡淡地說著，一提到大長老，場上的議論聲瞬間止息了。
那個倔強的老頭，給人印象深刻，脾氣很壞，但實力太強了，不管是上代家主，還是姬人豪，他都沒有給過好臉色，唯有對寰真關愛有加，甚至還下過死命令，誰敢欺負寰真，他就扒了誰祖宗的墳。
這話一出，當時姬家差點大亂了。
都是一個家族的，到底要扒誰的墳嗎？
為何大長老會有此舉動，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別人都無從得知。
此時大廳裏的眾人，沒有不忌憚大長老的，如果不是六年前老頭子出去尋找晉升的機緣，恐怕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姬人豪和姬懷英一聽到大長老，眼睛都微眯起來，眉頭緊皺。
“祖宗之禮不可廢！大哥也太慣他了，這樣一個廢物，讓他跪拜各位，是看得起他！”八長老心有不甘，說話的聲音小了很多，臉色微微漲紅。
“嗬嗬！小子近日來一直看守宗祠，每天都要對著人皇神像上香三次，但每次也都是躬身行禮，未曾跪拜，人皇先祖也沒有怪罪於我，請問這位長老，莫非你比先祖還優越！”
寰真怒極而笑，眼睛盯著八長老，大聲說道，微翹的嘴角帶著濃濃的不屑。
這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如同戰鼓一般擂響在眾人耳畔，整個大廳都沸騰了。
“大膽！”
“放肆！實在無禮之極！”
大多數人在嗬斥寰真，隻有一小部分人暗暗咋舌，寰真的膽子之大，前所未見，這是他們欣賞之處，也是他們擔心的所在。
“放肆！黃毛小兒，如此無禮，看我不好好管教你一頓，若讓你這般行走於世，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姬家！”
八長老說著，身體驟然掠起，化作一道虛影，抬掌擊向了寰真。
“住手！”
“長老誤會了！”
寰真麵色微變，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幾息遲疑，老人會認為自己不想說，便連忙應道：“這其實也沒什麽訣竅，我主要是在宗祠的人皇神像參悟，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神像釋放的願力，才得以參悟的！”
“什麽？人皇神像？願力？”老人聞言驚叫出聲，幾乎是屏住呼吸了，半晌之後，他才喃喃自語：“莫非是先祖顯靈了？願力啊！人皇道印……人皇！哈哈！真乃天才也！”
老人仰天大笑，片刻之後才恢複平靜，淡笑著道：“你福澤深厚啊！今天來這裏，是要還書？”
“長老明察！”寰真點點頭，輕聲道。
“嗯！你以後可以上二樓去看看！”老人心情大好，給了寰真特權。
“多謝長老！”寰真大喜不已，立即將懷中的書卷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對著老人拜謝一番，然後踟躕不定，似有話說。
“你還有事？”老人看著寰真的神情，疑惑地問道。
“長老！我希望這件事不要傳出去，不然會很麻煩的！”
雖說人皇道印是姬家的，但是如果都知道願力這些事，都跑去宗祠，那他以後乃會有生活空間。
更何況，人皇道印的事情絕非小事，若是被一些宵小之人知道，暗中對付寰真，那麻煩就大了。
老人似乎明白寰真的意思，微微點頭，道：“數萬年來，看過這項絕技的人不少，但參悟成功的，隻有你一個，這是你的機緣，老朽自然不會將之公布於眾！”
“寰真謝過長老！”
“以後若有修煉上的問題，大可來找我！”
寰真離開藏經閣，心情格外好，雖然老人給了他上二樓查閱的特權，但他並沒有去選一門武技或秘術。
這些東西，夠用就行，貪多嚼不爛，而今有踏雪無痕和人皇道印，暫時不需要其他的武技。
而最讓他興奮的，莫過於老人所說的有修煉問題找他一事，這可比內院弟子的條件還優厚。
要知道，當年在內院的時候，一遇到修煉的問題，也隻有大長老會解答，其他人都忙著自己修煉，很少顧及到這些小毛孩的。
寰真緩緩踱著步子，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但是，才走出幾十丈，他麵色陡然一變。
隻見兩隊錦衣護衛出現在寰真前方十丈，總共十一人，他們的服飾統一，全都二十多歲，除卻站在最前麵那人是煉氣五重天，其他人都是煉氣四重天。
看到這些人，寰真的心沉了下去，他沒想到這姬無亮膽子真不小，竟然將事情搞這麽大了，居然將姬家刑堂的執法弟子請到了。
一般情況下，對於瑣屑小事，刑堂是不管不顧的，但凡他們出動，那麽事情的嚴重性已經上升到一定層次了。
“姬寰真，跟我們走一趟吧！”
為首那煉氣五重天的刑堂弟子冷冷地道注視著寰真，大聲喝道。
“理由！”
“家主之命！”
既然是姬人豪的命令，寰真身在姬家，也不得不遵從，隻是，他覺得姬人豪作為姬家之主，應該不會這點肚量，調動刑堂來對付自己一個四代弟子。
在這些刑堂弟子“簇擁”下，寰真來到了姬家會客大廳，這讓他更加疑惑了，按理說他應該去刑堂才對。
“你自求多福吧，姬憲昨日向家主進獻了一株五百年的玄參！”
在進門的那一刹那，那個煉氣五重天的刑堂弟子悄悄地在他耳邊道了一句。
寰真腳步微微一滯，然後便邁開了大步，跨入大廳。
姬憲為了對付自己，連五百年的玄參都舍得拿出來，還真是下了老本。那樣的好東西要是給了姬耀，說不定可以跨入煉氣後期。
而對姬人豪這樣的煉氣九重天的強者，五百年的玄參，也是有效果的，說不定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此時姬家會客大廳，幾乎座無虛席，除了姬人豪穩坐主位，其他平日裏很少見的一些長老，也都出現在大廳的座位上，姬戰和六長老都在，更讓寰真蹙眉的是，二長老姬懷英竟然坐在了姬人豪旁邊的位置。
寰真清楚的知道，姬懷英與大長老不對付，而且這老家夥還是姬人豪的親叔叔，也就是姬無亮的叔祖。
而大長老對姬人豪來說，血脈關係稍遠一些。
這老頭出現在這裏，恐怕沒寰真好事！
忽然，寰真感受到了一股凜然殺意，抬眼望去，竟然是站在角落裏的管家姬憲，此時正陰狠地看著自己。
而在姬憲身邊，姬耀的胳膊吊在脖子上，此時正一臉得意地看著寰真。
隻不過，姬無亮卻不在這裏，如果姬人豪想要對付自己，若是因為姬無亮的事情，還真不好下手。
畢竟，姬家誰都知道，姬無亮是寒山城出了名的紈絝。
“姬寰真見過家主，見過列為長老！”
寰真對著眾人微微躬身一拜，鎮定地說道。
“嗯？大膽！見到家主和各位長輩，為何不跪拜？”姬人豪和這些長老還沒有說話，姬憲卻跳了出來，指著寰真怒聲嗬斥道。
寰真不屑地瞥了一眼，一股傲意從身上釋放出來，並不回應姬憲，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這差點讓姬憲氣炸了肺。
“姬寰真！管家說的對，你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這時，坐在右側的一個長老發問了，此人在長老團排行第八，與家主一脈走的比較親。
“我不跪天地鬼神，隻跪父母！但我是孤兒，沒有父母，所以這天下，無人可跪！”
寰真挺胸抬頭，平靜地回應著，語氣堅定，鏗鏘有力。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那些長老看寰真的神色就不一樣了，有些人是震驚、訝然，而有些人則是嘲諷，甚至一些人，還生出了怒意。
尤其是姬人豪和姬懷英二人，一開始的時候是半眯著眼睛的，但此刻也因寰真的話睜大了眼睛。
“放肆！你養在姬家，既然賜予你姬姓，便是姬家子弟，對於長輩，就應該跪拜！”八長老怒火頓生，若不是有其他人看著，很可能就出手了。
雖然他沒有出手，但是煉氣八重天的氣勢卻是全然釋放出來，壓向了寰真。
煉氣八重天的氣勢，對此時的寰真來說，依舊如大山一般厚重，他感覺自己仿佛要被壓扁了，膝蓋幾乎要彎曲了。
但是，驕傲如他，怎麽會就這樣屈服呢？
寰真緊咬著牙，挺直腰杆筆立當場，與八長老的氣勢對抗著。
“咳咳！”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傳來，八長老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隻見左側的六長老開口了，他淡笑著道：“小八，你一百多歲的人了，竟然會對一個孩子施壓，也不嫌害臊！”
“哼！孩子？姬家兒郎，有這樣無禮的麽？”八長老似乎對六長老有些忌憚，便收回了氣勢，冷冷地回應著。
“先祖傳下來的，不是軟骨頭，而是鐵骨錚錚，傲立於世！這孩子我看就很好！大哥當年帶他回來，從來就沒有把他當外人看，也從來沒有用這些繁文縟節約束他！怎麽，你覺得大哥不如你？”
六長老不屑地瞥了一眼八長老，淡淡地說著，一提到大長老，場上的議論聲瞬間止息了。
那個倔強的老頭，給人印象深刻，脾氣很壞，但實力太強了，不管是上代家主，還是姬人豪，他都沒有給過好臉色，唯有對寰真關愛有加，甚至還下過死命令，誰敢欺負寰真，他就扒了誰祖宗的墳。
這話一出，當時姬家差點大亂了。
都是一個家族的，到底要扒誰的墳嗎？
為何大長老會有此舉動，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別人都無從得知。
此時大廳裏的眾人，沒有不忌憚大長老的，如果不是六年前老頭子出去尋找晉升的機緣，恐怕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姬人豪和姬懷英一聽到大長老，眼睛都微眯起來，眉頭緊皺。
“祖宗之禮不可廢！大哥也太慣他了，這樣一個廢物，讓他跪拜各位，是看得起他！”八長老心有不甘，說話的聲音小了很多，臉色微微漲紅。
“嗬嗬！小子近日來一直看守宗祠，每天都要對著人皇神像上香三次，但每次也都是躬身行禮，未曾跪拜，人皇先祖也沒有怪罪於我，請問這位長老，莫非你比先祖還優越！”
寰真怒極而笑，眼睛盯著八長老，大聲說道，微翹的嘴角帶著濃濃的不屑。
這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如同戰鼓一般擂響在眾人耳畔，整個大廳都沸騰了。
“大膽！”
“放肆！實在無禮之極！”
大多數人在嗬斥寰真，隻有一小部分人暗暗咋舌，寰真的膽子之大，前所未見，這是他們欣賞之處，也是他們擔心的所在。
“放肆！黃毛小兒，如此無禮，看我不好好管教你一頓，若讓你這般行走於世，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姬家！”
八長老說著，身體驟然掠起，化作一道虛影，抬掌擊向了寰真。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