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歸家


    “我明白!”


    寰真輕輕地點了點頭,撫摸了一下小獸,而後轉身,繼續向著前方飛去。


    小半天後,他出現在火域邊緣,便將風淩韻帶了出來,而後兩人向著蒼爍山飛去,這期間他將自己當年在蒼爍山的經曆講給了風淩韻。


    器宗對寰真的幫助,可謂是完全無私的付出,尤其是煉蒼老人,在寰真看來,跟親人沒什麽區別,算是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這次東行,順道來看看煉蒼老人,還有洪天威,還有衛璽、喻祥和馮致庸。


    當然,器道分身也是他的主要目標!


    蒼爍山一如既往的熱鬧,空氣悶熱,火山上處處傳來鏗鏗鏘鏘的打鐵聲,還有各種吼叫聲。


    寰真二人到來,本來是很低調的,卻不料一入山門就被弟子認出來了,而後,整個器宗沸騰了,弟子長老齊齊現身,簇擁在大門口,將寰真二人迎上山。


    寰真看到了馮致庸、衛璽和喻祥三位老人,隻可惜沒有看到煉蒼老人,他本以為煉蒼老人應該在火山裏研究器道,結果一問之後才得知,煉蒼老人早在幾年前就離開了神洲,前往中天聖域器宗總部,去參加一些重要的事情。


    同時,煉蒼老人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洪天威和玄冥子。


    寰真得知這個消息,整個人心都沉到穀底,顯得無比失望,最想見的三個人,竟然都沒有見到。


    對於玄冥子的修為,他還是比較關注的,隻是玄冥子專注器道、符道和陣道,對於仙道比較放鬆,幾年靜修,進步並不是很大,離開的時候,停留在合體境,這讓寰真感到有些遺憾。


    二人跟三位前輩交談半晌之後,便直接來到了錘鍛一脈的時間靈器之中,拜訪了錘鍛一脈的各個傳人,說起來這些人都是他的師兄和師叔,當年沒少幫助他。


    在這裏,寰真隻是呆了半天時間,留下了一大批煉器材料和修煉資源便又離開了。


    他帶著風淩韻回到了馮致庸、衛璽和喻祥三位老人那裏,給每個人留下了一塊巨鯤仙骨,而後將鴻蒙天蠶絲也留了下來,這本就是他留給煉蒼老人的見麵禮,隻是煉蒼老人不在,而他也不會去研究器道,便不能讓這等寶物埋沒在自己身上,留給器宗,才能發揮作用。


    最後,寰真帶著風淩韻來到了傳道碑林和煉天階,來觀想先賢留下的寶藏。


    大道萬般,殊途同歸,雖然這裏記載的是器道,但以寰真的悟性,未必就不能獲取其他道法的養料。


    不過,參悟了三天,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麽收獲,而風淩韻更是如此,兩人便結束了這一趟旅行,告別了三位老人,告別了器宗的一眾長老和弟子,離開了蒼爍山。


    離開火域之後,二人坐上極光星艦,向著東邊飛去!


    遊子,回家了!


    “寰真哥哥,你到家到底是什麽樣的?”


    對於風淩韻來說,家是一個陌生的詞,她作為一個私生女,被風家人排斥,不入族譜,由妙音閣的人帶大,家對她來說是一個奢侈的存在,也是讓她不舒服的東西。


    她當然希望自己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比如通靈寶殿,雖然不能經常麵對著寰真,但她起碼一直跟寰真在一起,又有蜂娘四人作伴。


    她幻想中寰真的家,應該是那種美滿的家族。


    “我……”


    寰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憂傷,呆呆地看著前方,數息後才道:“我不知道……”


    他想到的不是姬家,而是記憶長河裏那個神秘的家族,隻可惜,他什麽也不知道。


    風淩韻聞言一愣,她顯然沒明白寰真的意思,不過,她注意到寰真的神情,立即抱住他的腰,輕聲道:“寰真哥哥,你別難過了,我不問了,你難過的話,我會更難過的……”


    “我隻是有些感慨而已……”


    寰真輕歎一聲,也摟住了風淩韻,問了一下她的額頭,道:“我是一個孤兒,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或許是一場夢……我從小被一個老人抱了回去……”


    他開始將自己的小時候的經曆講了出來,忽略了黃泥棺的存在,一直到第一次離開寒山城遊走大陸才結束。


    風淩韻聽後,感歎不已,它沒想到寰真受了許多年的苦,她體會過寄人籬下的生活,那是她第一次回到風族,那個時候她已經長大了,她隻是住了幾天就連離開了,但是風家人的傲慢和指指點點,讓她無法承受,最終離開了。


    相比而言,寰真無疑是淒慘的,天才變成廢材,尤其是那麽小的時候,就受人欺負,經曆了那麽長時間,又有多少人能受得了?


    雖說寰真今日的成就與那幾年沒經曆有很大關係,但是,在她看來,如果可以不承受那些變強,誰又會選擇遭罪呢?


    “我們是一樣的人……”


    風淩韻感慨一聲,踮起腳尖,吻了一下寰真的嘴角,而後臉貼在他胸膛上,喃喃道:“以後我們不會受這苦了,你有我在,我也有你在,我們是一家人……”


    “嗯!人會越來越多的!”


    寰真很平靜地說著,右手很不安分地在女孩某個突出的地方做了一個極度不要臉的動作。


    “討厭!大壞蛋!色狼……”


    風淩韻羞紅了臉,抬起頭白了寰真一眼,但那眼神太過動人了,寰真某些地方劍拔弩張了。


    不過,這隻是兩人平日劍很少見的打情罵俏場景,最大的尺度也就到這裏,某些地方寰真還是壓製著的,盡管女孩很早就想將自己徹底交給寰真了,但寰真自己有很多理由拒絕了。


    極光星艦掠過綠草豐盈的平原,開始進入萬古戰場之內。


    寰真如今的修為,一個神念可以覆蓋千萬裏區域,但是,在這萬古戰場之內,有著超然的力量和法則,壓製著他的探視,他隻能籠罩萬丈區域而已。


    風淩韻是第一次進入萬古戰場,而且還是平常修道者很少步入的區域。


    萬古戰場很是很凶險的,這裏的空間很不穩定,時常出現一些空間漩渦,將遊蕩在戰場上的人卷進去,也時不時出現一個詭異的現象,小到隻是一場驚嚇,大到可以索命。


    萬古戰場被光臨最多的地方,還是北方的邊界區域,那是被萬古以來進入妖獸森林和殞神禁區邊郊曆練的人走出來的,原本應該是萬古戰場上最凶的地方,走的人多了,漸漸被遺忘了。


    這裏有機緣,但凶險更多,尤其是夜裏!


    或許受製於天地法則的壓製,極光星艦在這裏的速度,比進入前慢了很多,寰真倒也沒有在意,他可以借著這機會,欣賞一番這戰場上的景色,緬懷一下古人和古事!


    忽然間,他想起了記憶長河中的那件事,他似乎就是在萬古戰場上出現的,被那魁梧大漢交給了大長老。


    他想著那個事發地點,會不會有與他相關的線索?他很想去那裏探查一番。


    不過,他並不知道那個地方在萬古戰場的哪個區域,要他去找肯定是不行的,唯有去詢問大長老了。


    七天後,極光星艦才駛出了萬古戰場,寒山城就在不遠處了。


    兩人直接在戰場邊緣下了飛艦,而後聯袂徒步走向寒山城。


    今日的寒山城,相比於記憶中,冷清了很多,大門口幾乎沒有進進出出的人,街道上也是一片冷寂,幾乎看不到人影,隻有一些商鋪酒樓還開著。


    這裏的氣氛很古怪,這完全不是寰真印象中的寒山城,這讓他滿心疑惑。


    不過,他也發現,自從地師改變了寒山城的格局以後,城裏的修仙者越來越多了,最起碼寰真感應到了不少的築基修士的氣息,更讓他驚訝的是,他感應到了十幾個分神巔峰的氣息,而且方向就在姬家府邸的方向。


    他當然不會以為這是姬家有人十年內突破到了這個境界,這完全沒有可能,就算是他這種絕世天才也不行,畢竟,寒山城實在不是一個適合修行的地方。


    那麽,就是姬家來客人了!


    “這倒奇怪了,難道是姬問道回來了?”


    他嘀咕一聲,收斂了自身氣息,而後風淩韻也收斂了氣息,兩人朝著姬家府邸走去。


    現在的寰真,相貌與十幾年前多少有些變化,皮膚變白了,更英朗一些,但氣勢完全不同。


    以前的寰真是一把指向當然的鋒利寶劍,而今,他是一把藏在劍鞘裏的神兵利器,不出手就跟普通人一樣。


    好在他沒有穿冥金戰衣,不然那特殊的外表以及霸道的氣勢,肯定會吸引許多眼球。


    他也沒有用神念去探查姬家府邸的情況,既然已經到門口了,他想仔細看看姬家的變化,看看能否遇到驚喜。


    “嗯?怎麽沒人……”


    半晌後,寰真拉著風淩韻,欣賞著沿途還殘留著幾分熟悉感的風景,來到了姬家府邸,隻是讓他奇怪的是,豪華大氣的門口,竟然沒有一個守衛。


    寰真當然不會認為姬家在寒山城一家獨大,不需要守衛,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寰哥哥,恐怕是出事情了!”


    風淩韻應該是用神念探查過了,蹙眉輕聲道。


    “走!進去看看吧!”


    寰真還是沒有放出神念,他拉著風淩韻,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大門。


    姬家府邸是一個巨大的四進院落,仆從住在兩側的別院,旁係弟子住在外院,直係弟子住在二進的區域,天才住在三進的院落裏,最後麵的區域是姬家高層的住宅,寰真當年借著大長老的勢,住在了最後麵的區域,有著獨立的小院落。


    而今,進門後的大院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院子裏一些擺件七零八落倒在地上,一些盆景被破壞成了爛草,一些房屋被毀掉了,仿佛經曆了一場戰鬥,整個前院是一副被洗劫過的情景。


    看到這景象,寰真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眼中有殺意浮現。


    “寰真哥哥,交給我吧!”


    風淩韻捏了捏寰真的手,而後對著狼藉的庭院一揮手,除卻那些已經破碎的東西,其餘散落的物件都整整齊齊地擺好了,一些殘敗的花草樹木,也驟然煥發生機。


    “裏麵有一些人!”


    風淩韻看向二進院落的會客大廳方向,輕聲說道。


    “嗯!”


    寰真點了點頭,也沒有去探查會客大廳裏的人是不是姬家人,直接邁步前行,順著綿長的走廊,進入了姬家最為熱鬧的地方。


    他們走得很慢,腳不點地,懸空而行,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雖然這段路程很短,但對寰真來說,都是充滿了回憶,這裏的一磚一瓦,對他來說,都有故事,他在這裏揮灑過汗水,他也在這裏得到過褒揚,他在這裏被眾人簇擁過,當然,最讓他難忘的就是被眾人奚落的場景。


    這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當年的種種艱苦,造就了而今的寰真!


    很快,二人來到了會客大廳門口,看到裏麵有四個青年男女在商量事情,他們都是出竅期的修為,但受到壓製,隻有分神巔峰的實力。


    此刻,這四人聚在一起,看著一本古籍,不知在研究著什麽,非常專心,根本沒有發現寰真二人已經進入大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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