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雅在電話裏說了‘明天再說’,我自然就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第二天,我便給鄭秋雅打電話,約她出來。


    “現在叫我出去幹嘛?”鄭秋雅不解道,“這會兒不會是叫我去打球吧?”


    “不是,帶你去玩個好玩的。”我說道。


    “我約了別人去美容。”鄭秋雅說道,“改天吧。”


    “特別好玩。”我知道女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故意循循善誘道,“我想你一定很久沒有玩過了,來吧。”


    “不去了。”鄭秋雅掛了電話。


    但很快,鄭秋雅就有些後悔剛才拒絕了邀請,原因是她約了去美容的那姐們兒放了她鴿子,她隻能一個人在家呆著。


    其實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呆著的生活,隻不過這幾天趙德勝破天荒的一直陪著她,現在突然又不在了,留她一個人,她又有些難以習慣了。


    她在屋裏走來走去,更加感覺這屋裏空空蕩蕩,她做了她能想起來打發無聊的所有事,抱著寵物看電視,給寵物洗澡,給自己做好吃的,以前這些方法屢試不爽,但今天卻似乎全部都失去了效果。


    躁動了半天,鄭秋雅的眼睛落在了手機上,猶豫了許久,她還是撥通了那個讓她以後想起來,必然會後悔的電話。


    我掛了電話以後,很是失望。


    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外殼又開始堅硬起來了。


    那就意味著,我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才有可能敲碎這層堅冰。


    更為難的是,我已經嚐試過一次,相同的招數在這個女人身上,效果肯定會大大的降低。


    一個人,不會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這是古希臘的哲人說過的。


    沒辦法,我隻能選擇去刹那芳華會所。


    畢竟,在現實生活中,我是另一個身份。


    說到底,我並不希望“坤哥”會成為我的一個枷鎖,一個囚籠,讓我無法呼吸。


    因此,即便現在並不缺錢,我依舊選擇來到會所上班。


    說上班已經有些勉為其難,白潔打量著我,乜斜著嫵媚大眼,淡淡說道:“呦,知道回來了?”


    我知道白潔為什麽生氣。


    明明是好不容易培養出來,具有台柱子潛質的男公關,沒想到隻是應付了幾個客人,就天天不來上班了。


    就算上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此還不能接待常客,否則下一次客人來了,要找我的話,還不能保證我一定在!


    “白姐,你也是知道的,我的確是有事情。”我苦笑著解釋。


    白潔皺了皺鼻子,說道:“我就是知道你有事情,所以才沒有處罰你,否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這麽完整的站著和我說話啊!”


    這威脅有力度,我聽得摸著鼻子苦笑。


    “算了算了,”白潔看到“嚇”住了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看你那慫樣兒,才說兩句就嚇成這樣,你以為我是黑社會啊!”


    我正想再解釋兩句,忽然聽到自己的電話響了。


    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鄭秋雅打過來的!


    在白潔好奇的眼神之中,我接了電話。


    “怎麽,秋雅姐,是不是後悔了。”我問道。


    “實在是無聊的,你在哪,我去找你,你陪陪我吧。”鄭秋雅說道。


    我一喜,看來有戲,於是說道,“那你在家等我,我過去接你。”


    “好。”鄭秋雅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種反應讓我感到意外的驚喜。


    我站起身來,便要出門,一抬頭,發現白潔就堵在門口,很明顯她聽到了我打電話。


    “你去哪?”白潔問道,“是不是去找那個女人?”


    “不是。”我笑道,“是我一個朋友。”


    白潔皺了皺眉頭,說道,“小林子,我知道你想替姐出口氣,但還是算了,我怕你鬥不過趙德勝,他現在有權有勢,你不是他的對手,搞不好就會出事的。”


    “你放心吧,沒事的。”我麵無表情的說道,“你看看你現在過的什麽樣的日子,你知道他們過的什麽樣的生活嗎?憑什麽你就要遭這種罪!你放心,這口氣我一定給你出,不管他多有錢有勢!”


    我堅定的語氣,讓白潔嬌軀一顫,她的眼神之中隱隱有些淚光在閃爍。


    片刻,她還是搖搖頭,說道,“我真的不在乎了。他們過的怎麽樣,跟我沒關係,對我來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是個好人,別再把自己給搭進去!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就真的在乎了。”


    我微微一笑,說道,“沒事的,放心吧,我有分寸。”


    白潔大概也覺得剛剛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曖昧了,於是岔開話題,“他前幾天來找過我。”


    我皺了皺眉頭,問,“誰?是鄭秋雅?”


    白潔搖搖頭說道,“是趙德勝。”


    “他來找你做什麽?”我問道,心裏隱隱有些不對勁的感覺。


    “我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來了之後,就隨便聊了幾句,說是想看看我。”白潔說道,“我當然知道他說的就是鬼話。”


    “然後呢。”我問道,“他沒有問別的什麽嗎?”


    “沒有。”白潔搖了搖頭,“他隻是問我有沒有找到新的男人,我說關你什麽事,他就勸我,讓我遇到合適的就趕緊找。”


    “沒說別的了?”


    “沒有。”白潔說道,“我嘴上也沒好話,他大概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便走了。”


    “他還有良心發現的時候?”我諷刺一笑。


    “他?良心發現?”白潔不屑的搖了搖頭,“我怕他這次突然來找我,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麽,想從我身上順藤摸瓜找到你。”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但我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說道,“放心吧,我做的很隱蔽,他不會發現的。”


    白潔知道無法阻止我,隻能無奈的叮囑,“你要小心!”


    她溫柔的目光讓我心裏一暖,我點了點頭,答應了。


    ……


    我在去接鄭秋雅的路上,心裏仍然在想著這件事,趙德勝突然來找白潔,肯定不是想見見他的前妻!


    隻是,我將整件事又仔細捋了一遍,卻實在想不出紕漏在哪。


    除非是鄭秋雅那邊出問題了,可鄭秋雅應該不會蠢到把自己出軌的事情告訴趙德勝。


    趙德勝的異常舉動,讓我心裏多了一絲警惕。


    到了鄭秋雅的小區門口,我便給鄭秋雅打電話,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走了下來。


    鄭秋雅穿著一件性感的包臀短裙,黑色絲襪高跟鞋,留著披肩發,顯得很年輕,一個身材曼妙的少婦穿上這樣的衣服,哪個男人還受得了?


    “秋雅姐,你今天真靚。”我拍馬屁道,“不過你怎麽知道咱們要去‘緣分天空’?”


    鄭秋雅說道,“我可不知道你要帶我去‘緣分天空’,我連‘緣分天空’是什麽都不知道,不過你秋雅姐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也知道這個點出去玩該穿什麽衣服,我也不想給你丟人。”


    她嫵媚的眼波看的我心中一喜!


    鄭秋雅如此嫵媚性感的打扮,顯然是有了心理準備,知道今晚要發生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了。


    我一踩油門,馬達轟鳴,保時捷飛竄而出。


    我並不知道,保時捷開走之後,一輛奧迪車立刻就跟了上來,不緊不慢的綴在保時捷後麵。


    不時有路燈和霓虹閃過,映照出奧迪車後座的那張臉。


    那張平靜中隱藏著憤怒的臉,一半藏在黑暗裏,一般在光線下,顯得十分陰沉。


    這張臉不是別人,正是趙德勝!


    他盯著前麵的保時捷,一語不發,隻是死死的咬住嘴唇。


    所謂“緣分天空”是深圳比較有名的夜店,據說裏麵陌生男女發生關係的幾率比微信搖一搖都大得多。


    我帶鄭秋雅來這裏,主要是想借著裏麵迷離曖昧的氣氛,讓鄭秋雅找到感覺,好趁機拿下她。


    鄭秋雅這種有錢太太,估計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或者很久沒來過這種地方了。


    新鮮感,才會帶來刺激和*!


    我帶著鄭秋雅穿過正在比肩接踵正借著音樂瘋狂的人群,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偶爾能看到一張張年輕而充滿*的臉龐。


    人群中,散發著一陣陣強烈的荷爾蒙的味道。


    我偷偷看了一眼鄭秋雅,果然從鄭秋雅臉上看到了我想要的表情。


    鄭秋雅顯得很興奮,顯然,她也很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那模樣既排斥又好奇。


    我領著鄭秋雅在吧台找了個位置坐下,跟調酒師要了兩杯加冰塊的藍帶馬爹利,遞給鄭秋雅一杯,鄭秋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小聲的對我說,“我敢打包票,這酒肯定是假的。”


    我一笑,說道,“這裏的酒,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喝不死人就行了。”


    我一麵喝,一麵向吧台的右方望去,那個角落裏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一麵喝著杯子裏的飲料,一麵警惕的盯著我這邊。


    那是袁飛,我提前讓他在這裏等著自己。


    出於某種難以言說的不安的感覺,我特意吩咐了袁飛一番。


    最近,他就像個影子一樣形影不離的跟著我。


    我向他微微點了點頭,袁飛隻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做任何反應。


    “你老公呢?”我問一臉興奮的鄭秋雅。


    鄭秋雅看了我一眼,說道,“去國外了,你問這幹嘛?”


    “沒事,就隨便問問。”我心中更是放鬆了一些,“你是不是很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


    “嗯,是很久了。”鄭秋雅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酒說道,“我記得上次來,還是大學的時候吧,畢業的時候,我們宿舍的幾個女生湊錢來夜店玩,那個時候夜店也沒有現在這麽漂亮,燈光都好土的,更沒有什麽dj,裏麵的姑娘也沒有這麽性感的,這麽一看,我真是老了。”


    “哪裏有。”我指著跳舞的人群說,“你看見那幾個男的了嗎?那幾個留短寸的男的。”


    鄭秋雅順著我所指的地方看去,說道,“看到了,怎麽了?”


    “他們幾個都往這兒看了好幾眼了。”我笑著說。


    “沒錯,他們身邊是站著很多年輕而又暴露的女孩,可他們看都不看一眼,就盯著你,那就說明,你這樣妖嬈性感的尤物,比起那些剛剛長起來的小姑娘,更有吸引力!”


    “切,”鄭秋雅不屑道,“你就是一張嘴會說。”


    “走吧,咱們也去跳舞。”我說道。


    “我不會,你去吧。”鄭秋雅笑道,“我坐這兒看你跳。”


    “快走吧,你一個人坐在這兒多沒意思。”


    “我也不會跳呀。”鄭秋雅似乎有些難為情,“還是你去吧。”


    “這有什麽會不會跳的,你看那些人,哪個會跳,不就是跟著音樂搖擺而已,你自己覺得痛快就好,沒那麽多講究,這又不是跳國標。”我拉著她細嫩的小手,非要她去。


    鄭秋雅仍然有些猶豫。


    我一用力,拉起她,“走吧,這可比打網球減肥,一會兒你就出汗了。”


    我拉起鄭秋雅,往舞池中走去。


    很快,我們就加入了那些瘋狂的人群,鄭秋雅一開始顯得有些羞澀,隻是隨著音樂輕輕擺動,我不斷的帶動她,漸漸的,她也終於放開了,舒展身體,揮灑自如。


    我看她扭腰擺臀的陶醉模樣,暗暗高興,卻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包廂沙發上,有一雙眼睛,正穿過一群腦袋,死死的盯著我,露出陰冷的寒光。


    趙德勝鐵青著臉,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音樂鼎沸,聽不出他對著電話在說什麽,隻能看到他嘴唇張合,以及臉上隱隱憤怒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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