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約紘子前輩。問我緊張嗎?這個是當然的啦。因為她既比我年長一歲,又是個美人兒,追她的人也有很多。聽說下個禮拜的休息日柴本約了紘子前輩,搞得我十分焦急。一直深藏在心中所憧憬的東西,突然一下子竄到了眼前。我可不想被打敗。我到了二十歲才算是知道,這種事情是要先下手為強的。


    「那,那個,打擾一下可以嗎?」


    打工休息的時候,鼓起勇氣試著和紘子前輩說話。慶幸的是我和前輩同一個休息時間。


    「什麽事?岡島君。」


    那個時候的紘子前輩,毫不設防。在狹小的休息室裏,麵對麵坐著,感覺她離我是那麽的近。她那光滑晶瑩的嘴唇,發尖微卷的頭發。還有微微清香,沁溢而出。是香波還是香水。俗氣的我又怎會知道?


    「這個周五,紘子前輩休息的吧?」


    「嗯,是的。休息的。」


    「沒什麽要事吧?」


    由於柴本的緣故,我大概過於急躁了吧。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然能努力到這份上了。


    「要事是沒有啦。工作也還沒開始。大概就在家無所事事吧?」


    「那,不去哪走走嗎?」


    「哎?走走?」


    紘子前輩似乎小吃了一驚。


    「其實是我買了新車。可是一直沒什麽機會出去兜兜風。想載著朋友們出去玩玩,都被拒絕了。說是什麽不想和我同歸於盡之類的。真是的,不覺得很過分嘛。」


    這是朋友傳授給我的經典約人句子。是小學時就認識的叫作禮人的損友。十分有女人緣的家夥,女人可是信手拈來。基本沒有失敗過。同樣是男的,差別為何如此大呢?


    禮人的經典約人語句,出乎意料的陳腐。雖說如此,我也沒有其它的好主意,就這樣原原本本地把他傳授的話說了出來。


    慶幸的是,紘子前輩大聲地笑了起來。


    「啊啊,了解了解。剛買車,總想讓別人坐坐,可是沒人願意來坐。」


    「正是如此啊。大家一聽都跑掉了。」


    她一邊笑著,一邊舉起了杯子。


    我們在四日市車站附近的一家家庭餐館打工。休息時間,允許喝一杯飲料。我喝的是白蘭瓜蘇打,紘子前輩的是冰咖啡。開始在這裏打工的時候,紘子前輩是老手。所有打工人員聚集在一起,向前輩問好,所以我就很自然地叫她紘子前輩。但事實上也隻相差一歲而已。我二十歲,紘子前輩二十一。由於我的出生月份比較靠前,所以一年裏有兩個月左右時間我們是同歲的。即便如此,為什麽我會這麽在意我們之間的年齡差呢。可能是紘子前輩特有的成熟感吧。還是因為我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喜歡紘子前輩。癡迷於比我年長的她。


    紘子前輩慢慢地喝著咖啡。就在這數秒時間裏,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心髒猛烈地跳動著。


    「好的呀!」


    紘子前輩如是說,意外而又簡單。


    「真的可以嗎?」


    「不想同歸於盡,所以我會時刻提醒你安全駕駛的。」


    「那拜托了。」


    簡直是奇跡。就彷佛此刻正站在天國的中央。感謝傳授給我陳腐的約人套話的禮人。


    「我會做便當帶去。」


    「真的嗎?」


    「我喜歡料理喲。作為被邀請去兜風的回報,我也展示下手藝。」


    不會錯了。


    這就是天國的中心。


    奇跡啊。


    立刻打電話給禮人。


    「真的嗎。成了?」


    「嗯嗯,答應去了。」


    「你這家夥,得謝我呀。」


    「一定。」


    經常互開玩笑的兩人,這次變得認真起來。


    「從心底感謝你。」


    走在打工回家的路上。右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裏,左手拿著手機,走在四日市車站前麵。由於停車場不是很大,所以打工不允許開車來。從家裏到打工的家庭餐館,必須要走三十分鍾左右。雖說還可以騎自行車的,但是買了車之後,一高興,把自行車送給弟弟勇理了。


    經常感到疲憊的一條路上,這次卻絲毫沒有覺得累。一邊說著事情的經過,一邊邁著輕快的步子走著。


    我說你啊,禮人這樣說到。


    「要小心點喲!」


    「小心什麽?」


    「這麽隨意就答應你了,也許沒把你當男的對待吧!」


    「什麽呀,禮人。不要說這麽可怕的話呀!」


    「但是,不是這樣嗎?有那種氣氛嗎?」


    「什麽氣氛啊!」


    「比如有點害羞啦,有點緊張啦。你應該知道的吧。在交往前的那種悸動。」


    「啊啊,那個啊——」


    仔細回想一下,完全沒感覺到那種氣氛。十分隨意地就答應了。的確有可能沒把我當男的對待。畢竟我比她年幼,職場上又是我的前輩,稱呼也是紘子前輩和岡島君。


    完了,我大歎一口氣。


    「怎麽辦,禮人?」


    「不知道。」


    交往了很久的損友,一副很不耐煩地樣子回答道。


    「你自己想。」


    「拜托你了,禮人。你對於女人這方麵最有經驗了。這個時候,要製造怎樣的氣氛才好呢?」


    「你呀,這樣的話不管多少次都會失敗的,要學會自力更生」


    太好了,我心中一樂。禮人的口氣裏能聽出來他的洋洋得意。在這種情況下,即表明禮人願意幫我了。隻要我不停地在一旁給他戴高帽子,他自然會把他的獨門秘籍統統傳授給我。


    「我知道的呀。可是,我沒有你那樣的本事呀。至少給點提示吧。能和紘子前輩交往的話,簡直太棒了。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


    「一輩子?真的嗎?你可別忘了哦!」


    「忘不了忘不了。」


    不失時機的多重複幾遍為好。


    果不其然,一臉無可奈何的禮人答應教我了。


    「一開始不要太激進了。首先最重要的是要留下一個好印象。不要過於貪婪。你們約好的是後天吧。天氣應該會不錯,趁天亮的時候要去的越遠越好。這樣回來也要耗費很多時間,你們就能在夜路開車了!」


    「夜路?那又怎樣呢?」


    「車子裏,是一個很特殊的空間。可以說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抑或是隻有你們兩人的世界。在車子裏,眺望車外的夜景,一定很漂亮吧。那個的話,女人一般都很喜歡的。於是很自然地就營造了浪漫的氣氛。」


    原來如此。不愧是天生就是為女人而生的男人啊。他說的,差不多明白了。即使一個人駕車走在夜路上,看著夜景心情也是很高亢的。就好像飛翔在宇宙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應該也一樣吧。


    「在白天的時候,應該已經對你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到這裏都是前期準備工作。接下來,你就要有意無意地在她麵前表現出你男人的一麵。幫她拿重的東西啊,攀登的時候拉她一把啊之類的。」


    「這樣可以嗎?」


    「從平常的小事讓她察覺,以前一直沒當男人的你,原來是一個真漢子。所以寧可現在讓你們之間有隔閡。那樣的話,對方會對你有一個新的認識,一種新鮮感油然而生。」


    「嗯。」


    「前期準備都已就緒,關鍵一戰就在回去的車上了。途中你要裝作有點在意的樣子,注意,是有點在意哦,希望下次還能再約她出來玩。一般告白在第三次約會的時候是最合適的。」


    簡直說的太詳細了。一邊聽一邊就明白了


    。方法這下是知道了。問題是……我能順利地實施嗎?


    這問題剛說出口,果然換來了禮人吃驚的口氣。


    「你又不是木偶,沒必要什麽都要跟你講清楚吧。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努力了。既然答應你的邀請了,就表明她覺得你人還是不錯的。這一點就說明你還是有戲的。好好把握哦!」


    「哦,哦。」


    雖然沒有什麽自信,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就在聽了這麽多泡妞技巧的時候,我也到家了。


    「油門踩的太猛啦!」


    在天亮的時候,盡可能的去遠一點的地方。一直這樣想著,死命地加油門,於是被紘子前輩訓斥了。


    「開慢一點呀!」


    「遵命。」


    「還有,再靠中央車道線一點比較好喲。路肩行駛著自行車和摩托車呢!」


    「這樣子啊!」


    嗯,紘子前輩可愛地點了下頭。


    「就保持現在這樣。」


    「稍不留神就開到路中間去了。」


    「慢慢就會習慣的喲。」


    「我會加油的。」


    「不錯不錯。很聽話嘛!」


    嘿嘿嘿,我笑了下。雖然又被當作孩子一樣對待,但是和紘子前輩的二人世界真是棒極了。正如禮人所說,車子裏的氣氛果然很特別。是狹小的休息室裏所感覺不到的。蔚藍的天,空曠的路,真的是棒極了。


    差不多該刺探一下了。


    「紘子前輩,問你個問題好嗎?」


    「什麽?」


    「你有男朋友嗎?」


    其實我是知道的。紘子前輩現在沒有和任何人在交往。之所以明知故問,是有意無意地傳達我對前輩的好感。是有這個意識,或許有吧。這也是禮人教我的。


    「沒有。我還是單身。」


    像被打敗了一樣,紘子前輩苦笑著。她真是十分的爽快啊。有點男孩子氣的感覺。再加上強有力的目光,堅強的韌性。但是,其實並非如此,她也有女性的一麵。


    「岡島君一定認為我是個寂寞的女人吧!」


    「沒有的事。」


    話雖如此。


    「很意外紘子前輩竟然還是單身。」


    「是嗎?」


    沒錯,就是這。禮人命令這個時候一定要說的那句話。


    「可是,紘子前輩這麽漂亮。」


    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紘子前輩突然顯現別扭的臉色。肩膀在顫抖。她的嘴唇噘了起來,把身體深深地埋進了座椅。難道是生我的氣了嗎。肩膀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岡島君很壞的喏!」


    「為什麽啊?」


    「因為,我並不是美女呀!」


    這話說對也可以,說不對也可以。確實紘子前輩不是那種走在路上人見人誇的美女。學生時代,班上有那麽一兩個確確實實的美女,可是卻看不上眼。不過紘子前輩不一樣,不管是她的眼睛,還是從耳朵到額頭的線條,都是極其美麗,極其可愛。非常中意她認真地和人說話的性格。沒錯,對於我來說,紘子前輩就是不折不扣的美女。雖然我是按照禮人教我的在做,但是我話中所帶的感情是一點虛假都沒有的。


    「我認為前輩是美女。」


    為什麽我就這樣脫口而出了呢。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來了。紘子前輩略帶生氣的臉,真的是非常漂亮。


    「紘子前輩是美女喲!」


    嗤,紘子前輩稍微地往我這看了一眼。也就一秒到兩秒的時間。正好是拐彎的時候,所以她到底是怎樣的表情,我並不知道。隻是覺得不在生氣了吧。雖然也許隻是我這樣希望的。


    不久就到達了目的地伊勢。


    「我沒怎麽來過伊勢。」


    「我也是。」


    「雖說不是很遠。」


    把車停在內宮的停車場,我倆走在寬闊的院落內。沒什麽曖昧的對話,都是關於打工的薪水,新發售的遊戲,學校的事情之類的。總之,和平時完全一樣。雖說說不失望肯定是騙人的,但是能和她單獨兩人在一起,還是十分快樂的。對了,現在是我倆的二人世界。不是在打工地方辛苦地工作。


    「你請什麽願呢?」


    沿著本殿的台階往上走的時候,紘子前輩問到。


    「秘密。紘子前輩呢?」


    「我也是秘密。告訴你了就不靈驗了吧!」


    過分,我輕聲說到。


    「如果我誠實地告訴你了,我的願望會靈驗嗎?」


    「靈驗會跑到我這來了吧!」


    「你很壞啊,紘子前輩。」


    我們歡快地說笑著登上了台階。


    「真是麻煩啊,這台階。寬度這麽大,是一步跨上去呢,還是分兩步走,真是煩惱啊。一步的話感覺像是在跳。可是分兩步的話,第二步又會很尷尬。」


    「那是因為紘子前輩太矮了。」


    作為剛才的複仇,我大膽地調侃著前輩,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紘子前輩懊惱似的在後麵追趕著。


    「男孩子真好,能這樣的一步。」


    「很輕鬆的喲!」


    懊惱的紘子前輩追了上來。固執地一步一步攀爬著階梯。就像個小孩一樣,微笑著。沒過多久,就到了本殿,我倆雙手合十。


    我許了什麽願?


    這個還用說嘛。


    參拜完之後,我們散步在附近的沿河小道上。夏日的陽光開始有點傾斜,拉長了並肩而行的我和紘子前輩的影子。因為背著陽光在走,所以影子總是在我們的前麵。當然啦,我的影子要寬大一些。


    「伊勢真是個好地方啊!」


    紘子前輩反扣著雙手,歡快地擺動著身子。


    「是啊!」


    我點了點頭。


    「古老的城鎮。別說一直住在這裏,偶爾能來這裏轉一轉就好了啊!」


    「住在這裏一定很有趣的吧!」


    紘子前輩回望後麵的村落。都是古老的建築物。是商鋪吧。黑色的牆壁,很是細長,屋簷都是連在一起建造的。


    「在生活中就能感知曆史。那真是太好了!」


    我們坐在河邊的堤壩上。


    眼前流淌著小河,岸邊盛開著黃色的花朵。微風拂過,花兒順著一個方向搖擺著身體。花叢中,坐著一個孩子。年紀大概三四歲吧。穿著鼓鼓的裙子的她,在采摘著花朵。而遠處飄著幾朵積雨雲。


    「她采了之後要幹什麽呢?」


    「花冠。」


    由於是很短的一句話,不知道紘子前輩到底說了什麽。我還在茫然的時候,紘子前輩在我肩上敲了一下,像是在說:真是的。


    「好痛。幹什麽呀!」


    我故意說的很大聲。


    當然那其實一點也不痛。


    隻是開玩笑的。


    我誇張地喊著疼,引來了紘子前輩歡快的笑聲。這樣不起眼的小事,無聊的事,常有的事,為什麽我感覺特別珍惜呢。


    啊啊,沒錯。


    因為我喜歡紘子前輩。


    「她在做花冠。雖然不知道花名,但是莖很細,很容易編。編成一個圈,就是花冠了。」


    「啊啊,原來如此。果然是女孩子的活啊!」


    「我做給你吧。」


    咦,我應到。


    「給我嗎?」


    「是呀。」


    「饒了我吧。我,是男的呀。戴花冠像什麽樣子啊!」


    留下一句在這等著,紘子前輩就下了河堤,朝花叢跑去。走近那小孩,說了什麽。一開始有點膽怯的孩子還有警戒心,但是由於前輩的和藹,很快就放寬了心。臉上


    堆起了笑容,兩人開始摘花。


    很想去那邊加入她們。但是,又想坐在這裏,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們。


    正在猶豫著去還是不去,胸口卻洋溢起幸福的感覺,我繼續望著這一幅光景。摘完花的兩人,在小花叢中坐了下來,開始編起了花冠。啊啊,慘了啊。紘子前輩來真的啊。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手持著花冠,往我頭上戴。光是想像一下就夠難為情的了。我不是戴花冠的料啊。但這是紘子前輩親手做了送給我的。啊啊,沒錯。是禮物啊。


    沒過多久,來了一對年輕情侶,朝紘子前輩她們那邊而去。女孩剛跑起來,男孩突然說了一句什麽。雖然很遠聽不清楚說了什麽,但是能感覺到是說了不要跑之類的。被說了的女孩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不過並非是真的生氣。這個一看就知道了。那對情侶一定是深深地信賴著對方。


    花叢中,現在有四人了。


    紘子前輩,孩子,情侶中的女孩……坐著編織著花朵。女孩幫著那小孩。宛如一對母女呢。要是的話,那還真是年輕的媽媽啊。那麽那個男孩就是爸爸咯。啊啊,還真是有點那個氣氛啊。


    就跟我擔心的一樣,紘子前輩拿著花冠回來了。


    「你看,岡島君。」


    「放過我吧!」


    姑且再求饒一下。


    「好不容易做好的喲。很漂亮吧!」


    「漂亮是挺漂亮的。」


    「那就別躲避了。」


    「可是——」


    「不聽話不給你便當吃哦!」


    被這麽可愛的聲音脅迫,想逃也逃不了了。男人卻要戴花冠。就這樣,我戴著花冠打開了便當。眼前的那片花叢,這次是年輕男孩在做花冠。女孩子和小孩在一起,嘴巴動著,像是在唱歌。


    「那三人,是一家子嗎?」


    便當肯定是很好吃的。飯團,炸雞塊,還有沙拉,雖然是很簡單的搭配,但是因為是紘子前輩親手做的,所以倍感可口。


    「沒詳細問,但是感覺上是的。」


    「如果是的話,還真是年輕的夫婦啊」


    咬了一口炸雞塊,肉汁流了出來。


    「啊!真好吃,這個炸雞塊。」


    嘿嘿嘿,紘子前輩笑了起來。為了繼續看到那笑容,我又拿起一個,塞進了嘴裏。真的是很好吃的炸雞塊。


    「炸的時候有一點小技巧喲!」


    和我一樣,把一個炸雞塊放進嘴裏後,認真的紘子前輩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


    「真的是很年輕的夫婦啊。和我們差不多大吧。」


    「二十歲就結婚的吧。真是了不起。」


    「是啊!」


    我和紘子前輩不停地說著了不起了不起。雖然我喜歡紘子前輩,但若是被要求立刻結婚,我還是會猶豫的吧。男人必須背負起整個家庭。要有守護妻子和孩子一生的覺悟。那個人,眼前的那個男孩,已經有了這個覺悟。而我還差得遠呢。


    「真了不起!」


    我輸了。沒錯,作為男人,我徹底地輸了。


    「我覺得自己還像個孩子。」


    「也不能這麽說。岡島君按照自己的步子來走就好了喲!」


    經過紘子前輩的安慰,我失落的心情略有好轉。


    「是啊。我有我自己的路。」


    「岡島君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真的這麽認為的嗎?」


    「對不起。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鼓勵你的。」


    開玩笑地提問,換來紘子前輩同樣調皮的回答。果然想到一塊去了。繼續認真的談話也不錯,但是這樣逗樂說笑也十分地開心。抱著這樣曖昧的感覺,我倆笑了起來。


    「那個母親,有一頭漂亮的頭發。很長,但卻是那麽地光滑。孩子也很可愛。男主人雖然有點稚嫩,但是很溫柔。一直關心著妻子。真好啊!」


    紘子前輩沉浸在遐想之中。


    「是啊!」


    不經意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禮人的話。如果有一點點那樣的氣氛,千萬不能錯過了——。


    「紘子前輩,有想過要結婚嗎?」


    「還沒想到那麽遠啦,隻不過看到這一幕,讓人十分羨慕啊。父親很體貼,母親是個美人,孩子又那麽可愛。啊啊,母親真的是一個大美人呢。還有這麽溫柔體貼的丈夫,真是讓人羨慕啊!」


    「紘子前輩的美貌也不輸給她喲!」


    「不不,和那個母親相比——」


    「對於我來說就是這樣的。」


    不經意間認真了起來。有點吃驚的紘子前輩看向了我。糟糕。話說多了。在車子裏也說了類似的話。可是我的確是這麽認為的。那個母親確實是一個大美女,但是對於我來說,紘子前輩要比她美上好幾倍。


    「還以為岡島君不會這樣討好女性的呢!」


    紘子前輩移開視線,望著天空說到。


    「咦,害羞了嗎?」


    我嘴快了,既高興,又慌張。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種玩弄女性的人。其實我都不知道怎樣和女性交往,更別說玩弄女人了」


    語無倫次。


    可惡。


    禮人的話,這個時候一定能自圓其說。可是我不行。光是在這慌張了。


    但是,紘子前輩突然這樣說到。


    「我知道。」


    「哎——」


    「在一起打工,所以知道岡島君認真但又呆板。」


    紘子前輩的臉紅了,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抑或是因為那火辣的太陽吧。


    就在我不知道怎麽做才好的時候,在花叢裏的父親給了我答案。他把自己做的花冠,輕輕地戴在了母親的頭上。雖然不是很近,不能看得很清楚,但是可以看到母親笑了。是的,意外地幸福地笑了。


    謝謝——。


    從內心裏感謝那位年輕的父親,我照他的動作一樣,取下我頭上的花冠,給紘子前輩戴上。


    「好看嗎?」


    略帶羞澀的紘子前輩,美麗極了。真的真的美極了。


    「很好看。」


    非常配你,我回答到。


    年輕夫婦手牽著手走了出來。父親在右,母親在左,中間是孩子。孩子握著雙親的手,看上去非常地快樂。誇張地甩動著手臂。而父親和母親對望著,幸福地說著什麽。


    是偶然,還是必然,不知道。


    橫放的手突然碰到了紘子前輩的指甲。兩人的食指輕輕地碰了一下。我趕緊道歉,但是紘子前輩卻一臉溫柔的樣子。沒有生氣。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事情變成這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我們的手交疊在一起。我輕輕地握緊,紘子前輩也輕輕地用了下力,彷佛是在回應我什麽。


    那麽,總該說些什麽吧?


    就這樣一鼓作氣告白嗎。還是說點好笑的。到底如何是好。可請教的禮人不在這裏。隻能我自己來決定了。


    經過反覆考慮,我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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