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亭上次因為私鹽的事被抓緊牢裏,打的親娘老子都認不出,這剛剛好了,便迫不及待的來了四春閣。


    “春月呢?”文亭一身寶藍色緞子錦袍,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問。


    “春月好著呢,就是每日想念文公子,吃不下睡不著的!”老鴇挑著眉意味深長的笑道。


    文亭一聽這話,越發的急迫,扔給老鴇一錠金子,“你下去吧,本公子自己去找春月!”


    老鴇捧著金子眉開眼笑,“那好,小人吩咐人去準備酒菜,公子有事讓下人找小的!”


    “嗯!”文亭應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春月房裏走,推門進去,聞道一股濃濃的酒氣,頓時一怔。


    內室中床帳放著,裏麵的人似正在昏睡,而床下放著一雙女子的繡花鞋,還有一雙男人的靴子。


    文亭臉色頓變,一撩珠簾進了內室,直接抬手掀帳。


    他到要看看,誰敢上他的女人?


    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女人披頭散發,光裸著肩膀,正睡著,旁邊男人亦光著身子,也在呼呼大睡,滿床的酒氣。


    文亭看到男子的那一刹那,卻愣了一下,是睿陽王府大公子,玄辰!


    兩家本來往密切,可是玄辰和文亭隻見過幾麵,兩人玩的不是一個圈子。


    文亭心中氣恨不已,玄辰他惹不起,可人人知道春月是他的女人,玄辰這樣做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文亭也是囂張慣了的,氣怒之下,端起旁邊的水盆對著床上的兩人潑了下去。


    “怎麽回事?”玄辰猛然驚醒,“噌”的坐了起來,看著一臉怒氣的文亭,麵上一陣茫然,尚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文公子?”玄辰皺眉。


    “啊!”旁邊春月也跟著醒過來,看著自己光裸的身體,驚叫後退。


    文亭一臉猙獰,上前一步,方要將春月拽下床來,突然腦袋一陣恍惚,踉蹌後退。


    床上,玄辰撲通一聲,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緊跟著,春月和文亭也全部昏迷倒地。


    半個時辰後


    四春閣後院的柴房裏,玄辰緩緩醒來,發現自己麵前一片漆黑,手腳被綁,眼睛被黑布遮住,連嘴巴都被封的嚴嚴實實。


    “嗚嗚嗚”玄辰劇烈的掙紮。


    蘇清站在他對麵。


    每當看到玄辰的時候,蘇清總會想起那一日大壯被萬箭穿心死在十裏坡上。


    她真的想一刀結果了他,為大壯報仇雪恨。


    可是,還不到時候!


    而且,一刀要了他的命,也太便宜了些。


    蘇清手裏拿著一柄短刀,緩步向著玄辰走過去。


    玄辰大概是感覺到了危機,掙紮的更加劇烈。


    蘇清身後一侍衛上前,將玄辰的手伸開,按在椅子的靠手上。


    玄辰全身晃動,嘴裏發出惶恐的嗚咽聲。


    蘇清將刀尖放在玄辰手指的中指和無名指中間,刀光閃爍,用力齊根往下一滑。


    玄辰仰頭慘叫,嘴裏卻隻能發出“嗚”的一聲嘶吼,椅子上,兩截手指沾著血緩緩滾落在地上。


    蘇清唇角抿出一抹無聲的冷笑,血債當然要血來還,隻是,她會一點點將睿陽王府和玄辰的血放幹。


    少女臉色清寒,麵無表情,轉身而去。


    臨走時,蘇清讓侍衛將柴房留了一條縫。


    蘇清等人剛自後院消失,後院養的一條狼狗尋找血腥味慢慢找過來,順著門縫進了柴房,目露興奮,兩口便將玄辰被砍掉的兩根吞了下去。


    吃完後,狼狗一抿嘴角的血,意猶未盡,看著玄辰眼睛裏露出凶狠嗜血的光芒。


    ……


    有四春閣的小廝進後院取東西,聽到柴房內一陣狗叫,中間夾雜著人的掙紮聲,忙跑過去,看到房內的情形,嚇的臉色煞白。


    玄辰倒在地上,狼狗正在他身上激烈的撕咬,咬的全身都血肉模糊。


    小廝忙用棍子將狼狗趕開,回前院去喊老鴇。


    老鴇來了以後,讓人將地上的人扶起來,解開繩索和眼睛上的黑布,發現是睿陽王家的大公子,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此時,文相府外,守門的侍衛也發現了暈倒在門外的文亭。


    見他滿身的酒氣,以為喝醉了,也並未在意,隻將文亭帶進了院子裏。


    當日,玄辰被帶回睿陽王府,請了府醫,又請了太醫給玄辰診治。


    他渾身都是被狗撕咬的傷口,都是皮外傷,唯獨右手,被刀切掉兩根手指,又被狗咬掉了一根,不可能再接回來了。


    睿陽王妃看著自己兒子得慘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自己小兒子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如今大兒子又變成了這樣。


    睿陽王氣的渾身顫抖,派人將四春閣翻了個底朝天,找到和玄辰一起喝酒的幾人,都說喝醉了以後各自回房休息了,後來發生了什麽事誰也不知道。


    到底為什麽變成這樣,隻能等玄辰清醒以後問個清楚。


    次日一早,玄辰醒了,床邊上睿陽王和王妃,宋桃,以及玄辰的另一個側夫人秦氏都在。


    都似一夜沒睡,紅著眼睛看著玄辰。


    “兒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睿陽王妃哭著問道。


    玄辰眼神有片刻的恍惚,緩緩舉起右手,看著隻剩兩個手指的手掌,眼睛爆發出強烈的戾氣和恨意,咬牙切齒的道,“是文亭!”


    說著,他一掀被坐了起來,不顧身上有傷,起身便往外走。


    “辰兒你幹什麽去?”睿陽王妃喊道。


    “去找他算賬!”玄辰大步出了屋子。


    睿陽王眉頭緊皺,怎麽會是文相的兒子?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臉色凝重,忙派人跟上玄辰。


    玄辰帶著睿陽王府的五百侍衛,直接闖進了文相府。


    這個時候,文亭昏迷了一夜,剛剛醒過來,衣服都沒穿,便被睿陽王府的侍衛拎起來,帶到了院子中。


    正是數九寒天,文亭凍的瑟瑟發抖,大聲喊道,“你們是誰?竟敢私闖相府!來人!來人啊!”


    文相府的侍衛全部已經被玄辰的人控製了。


    “砰”的一聲,侍衛將文亭摔在院子裏。


    文亭爬起來,抬頭看到玄辰,昨日的事情入腦,冷聲道,“是玄大公子!”


    “綁了他!”玄辰臉色陰鷙,冷聲喝道。


    睿陽王府的侍衛二話不說,直接將文亭五花大綁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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