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伸手將玄辰推開,身體虛弱,蹣跚向著李媽走去,滿眼悲憤,


    “李媽,我隻不過因為丟了一隻簪子訓斥了你幾句,你竟然勾結旁人要害我兒子得性命!”


    “李媽,我將你當做親人一樣對待,你為何這樣對我?”


    “我的兒子,你還我的兒子!”


    宋桃聲聲帶淚,痛聲哭斥,到了李媽跟前,猛然出手拔出來押秦氏侍衛身上的刀,然後用力向著李媽心口一插,


    “噗!”


    鮮血濺出來,噴濺在李媽張大了嘴,滿是驚愕的麵孔上。


    她震驚的看著宋桃,又看了看她親手送進自己胸口的劍,嘴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她想起了初見宋桃的那一日,她倒在樓梯上,無助,傷心、絕望,像是自己的女兒。


    後來她跟著宋桃,害了紅綢,害了唐氏,害了秦氏,終於把自己也害死了!


    怨誰?隻能怨自己,一早沒看清宋桃的陰狠的麵目,之後又與她同流合汙,所以落的這般下場。


    那一日她救的不是一隻受傷的兔子,而是一條毒蛇。


    李媽死死的看著宋桃,嘴裏鮮血淌出,痛苦的嗚咽了一聲,隨即撲通一聲向後仰去。


    院子裏靜了一瞬,隨即秦氏驚叫一聲,不斷的後退,像是看魔鬼一樣的看著宋桃。


    宋桃似也嚇壞了,臉色慘白,猛然丟了手裏的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惶恐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玄辰忙過來,抱住宋桃,“別怕,這老奴該死!”


    宋桃回身撲進玄辰懷裏,大哭道,“公子,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傷心,我恨,我恨不得將害了咱們孩子的人千刀萬剮!”


    宋桃哭的聲嘶力竭,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母親,絕望悲慟之下,帶著仇恨一怒之下殺了害死孩子的仇人。


    睿陽王妃甚至看的動容,也忍不住勸道,“宋桃剛剛小產,經不住這樣傷心,趕緊送房裏去吧!”


    “來人,把桃夫人送到房裏去,好生伺候著!”玄辰吩咐旁邊的丫鬟婆子。


    下人們趕緊過來,扶著宋桃回去。


    院子裏,躺著李媽的屍體,還要嚇傻了的秦氏。


    玄辰看著秦氏越發的怨恨,“還不趕緊帶下去,給我活活打死!”


    宋桃親手殺了李媽,再沒有人懷疑是她主仆二人合謀陷害秦氏。


    秦氏不求饒,也不哭了,似是被李媽的死嚇傻了,任由侍衛帶走。


    “慢著!”睿陽王妃喊了一聲,麵上帶著不忍,沉聲道,“秦氏進門後,雖然沒有給你懷過一男半女,但是伺候上一向勤勉用心,每日去我房裏請安也是勤勤懇懇。今日雖然犯了大錯,卻也是一時糊塗,被惡奴挑唆,便饒她一條性命吧,打發出府去,以後和睿陽王府再無瓜葛。”


    玄辰皺眉道,“母妃,這樣惡毒的賤人,應該殺了她為我兒子報仇!”


    睿陽王妃勸道,“何必趕盡殺絕?你忘了當初秦氏剛進府時,和你也曾恩愛,看在這麽多年照顧你的份上,放她去吧!”


    玄辰憎惡的瞥了秦氏一眼,緩緩點頭道,“好吧,依母妃就是!”


    睿陽王妃吩咐道,“將秦氏趕出府去,以後再不許進睿陽府大門,和王府也再無關係。另外將今日的事寫一封信讓秦氏畫押後交給秦家,不要讓秦家以為咱們睿陽王府仗勢欺人,白白冤枉了他們家的女兒!”


    “是!”下人應聲。


    秦氏轉過身來,對著睿陽王妃下拜扣頭,聲音多是哀莫大於心死的傷痛,“多謝王妃放妾身一條生路,王妃保重,妾身走了!”


    “去吧!”睿陽王妃歎了一聲,轉過身去,對著秦氏一擺手。


    秦氏本想再對著玄辰告別,卻見玄辰已經扭過頭去,根本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秦氏臉上露出一抹自嘲悲絕的苦笑,緩緩起身,腳步踉蹌而去。


    睿陽王妃又讓人將李媽的屍體拉出去扔到亂墳崗,歎氣道,“咱們睿陽王府這是怎麽了,一連出了這麽多事!”


    玄辰冷哼,“還不是這些賤人作怪!”


    睿陽王妃又歎了一聲,“你進去好好安撫一下宋桃吧,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


    “是,母妃!”玄辰麵容陰鬱。


    睿陽王妃又囑咐了下人幾聲,才帶著人離開。


    玄辰回到房裏,將宋桃好生安撫一番,沒了孩子,加上之前的事,心情越發的煩躁抑鬱。


    宋桃雖然失去了孩子,但在睿陽王府中的地位更穩固了些,睿陽王妃經常派人送補品過來,玄辰也每日過來看望,府中上下,對宋桃也越發的恭敬。


    眨眼間,已經臨近年關了。


    二十八這日,夜裏湛離歡告訴蘇清,梁越國那邊流非已經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公然和三皇子宇文昊開戰。


    宇文昊是皇後嫡子,有皇後母族擁護,又把持朝政多年,自然有最大的優勢。


    可是宇文昊挾持梁皇,結黨營私,暴虐施政也引起了很多朝臣對他的不滿,何況他曾經殺了太子,太子暗中的勢力借機投靠流非。


    流非這些年自己經營著一股勢力,再加上他外祖給他留下的一隻軍隊,所以就算和宇文昊不能勢均力敵,也能將梁越翻個天。


    蘇清聽到這個消息,將一直妥帖放著的梁越國兵符拿出來交給湛離歡,“這個,對流非有用嗎?”


    湛離歡摸了一下冰涼的兵符,又還給蘇清,笑道,“自然有用,但也要看如何用?你先留著,讓他們自己先打,打的差不多了,咱們再插手。”


    蘇清挑眉一笑,“你分明還是在生流非的氣!”


    “我是想看看他到了山窮水盡時,會不會來跟你討要這個兵符?”湛離歡唇角噙著冷笑。


    蘇清搖頭,“我不了解流非的身世,卻了解他的為人,那日我給他,他沒有,自然不會再來找我!”


    湛離歡手指輕輕敲擊著兵符,淡笑道,“放心吧,就算沒有這兵符,流非也可以要了宇文昊半條命。”


    “嗯!”蘇清微一點頭。


    大年三十這日宮中開始放年假,蘇清和湛離歡帶著蘇老去了來鴻閣。


    蘇老陪老太傅說話下棋,蘇清和湛離歡則去廚房幫著黃禦廚包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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