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醫皺眉思忖了一下,將銀針全部拔下,又探了探藍漓的脈搏,意味深長的道:“怎麽會這樣……”


    “怎樣?”白月笙著急的問。


    風神醫思索了好一會兒,將銀針全部拔下,“不太對,老夫要多看看。”


    “如何不對?”白月笙根本沒耐心等他磨蹭,他剛說完話便直接問道。


    “你急什麽?”風神醫臉色很醜,“已經這樣了差這一時半會兒嗎?”隻是看著白月笙雖然沒說話,但那表情明顯一副就差著一時半會擔心的要命的樣子,風神醫倒也沒吊著,隻是慢慢道:“中了迷情八步,再加上避毒丹催化毒性之後,的確會讓髒腑絞痛生不如死,我方才刺下的幾個穴位,一來可以幫她舒緩疼痛,而來是試探一下她身上毒素擴散到什麽程度,老夫想著,這丫頭怎麽的,自己也是懂得醫術的,必然用過藥,卻沒想到她會這樣痙攣起來……”


    風神醫捋著胡須,意味深長的道:“似乎……”


    白月笙眉目深沉,淡淡道:“不然讓她先休息一會兒。”雖然藍漓此時睡著,但白月笙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風神醫也是人精了,自然很快就聽懂了白月笙的意思,挑起一道花白的眉毛,道:“那好吧,先讓她休息著,我老頭子好好想想要怎麽治。”


    “嗯。”


    白月笙幫藍漓把後背的衣服穿好,平平放在了床榻上,藍漓臉上蒼白的緊,白月笙秀雅的指尖輕觸,幫著她將發絲理好,掖好了被角,才離開。


    到了樓下的小花廳內,風神醫早已坐在那裏,戰英上了茶,他正挑剔的皺著眉頭抿著茶,呐呐道:“什麽茶,這滋味,沒水閣那些花草茶一半的好。”


    白月笙那張臉,已經足足陰沉了接近一個月,現在也依舊陰沉著,風神醫這輕快的話語,讓他心情越發不好。


    “她到底怎樣?”白月笙沉聲問道。


    風神醫麵子上端的很是深沉,可心裏卻樂的要開花了,七年了,沒想到七年之後白月笙又要有求與他,這次這個人,怕是比當年的白月辰更讓他擔心著緊的吧?


    風神醫老神在在,笑道:“毒麽,老夫自然是能解的,就算中間出點小插曲,也不妨礙什麽事情,但是你得答應老夫,告訴我師妹的下落,否則——”


    白月笙臉色越發陰沉,“否則如何?”


    風神醫被他這聲音凍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否則什麽?哎哎哎,你這小子玩笑都是開不得了是不是?那丫頭與我也算有幾分交情,你當真覺得老夫那麽冷血會見死不救嗎?我就是提醒你,別忘了你自己答應過我的事情!”


    白月笙手底下的勢力龐大又都是精銳,暗樁網線遍布天下,找個人就那麽難?這段時間來風神醫左思右想,都覺得白月笙是故意不找到風飛玉,故意不告訴他,吊著他一直奴役他,這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耍了,所以這次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了再開始動彈。


    白月笙又問,“她到底怎樣?”這次口氣似乎淡了許多。


    但風神醫認識他太久,最是了解白月笙的性子,越是這樣的時刻,他表現的越平淡,隱藏在表麵之下的怒氣便越蓬勃,若是此時再鬼扯,怕是他真的發起火來。


    自己現在是他的救星,風神醫本不該怕白月笙怎樣,可骨子裏卻還是軟了下去,澀聲道:“她這丫頭,好像中了好多種毒啊……我是說,除了那迷情八步和避毒丹催化出的毒之外,還有別的……”


    白月笙點頭:“頌先生是這樣說的。”


    風神醫挑眉,“老頌頭也那樣說?其實那毒隱藏的極深,如果不是中迷情八步被催發出來,也看不到什麽端倪,應該是中了有些時候了,怎麽你們在京城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白月笙滯了一下,“沒有,當時心兒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這毒的事情,也是到了這裏之後頌先生發覺的,應該就是你所說的催發,那毒是不是很棘手?”


    “慢性潛伏的毒素,棘手倒是也不那麽棘手,沒有誘因不會毒發,但還是要多番考慮……”風神醫捋著花白的胡須,道:“這樣好了,我先想辦法把迷情八步和避毒丹的毒解了,至於那另外一種,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是個什麽毒才行。”


    跟白月笙談條件耍無賴是一回事,給藍漓治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無論怎樣,藍漓也幫了他不少,不但幫白月辰治好病,在王府的時候,又頗多的滿足他的口腹之欲,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白月笙點頭,“解毒需要多久?”


    “七日足夠。”


    白月笙想了想,“她那毒中的蹊蹺,我希望風神醫解毒的時候,可以多注意一些。”


    萬一風飛玉在藍漓身上又布下什麽陷阱,因為解毒的事情再誘發別的,豈非讓藍漓越發受罪?


    這段時間藍漓遭罪他痛的肝膽俱裂,卻又不能幫她分擔,他是再也受不得藍漓又任何不適了。


    風神醫點頭表示明白,然後道:“放心,老夫曉得。”風飛玉是什麽人,他還是知道的,自然會多加防備,不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沉默了些許之後,風神醫慢慢道:“她到底……在何處中的這毒?”


    白月笙也沒瞞著,“鄱陽湖上一座小島。”但其餘的他不會多說,因為風飛玉之與風神醫來說,實在是個特別的存在,他要有所保留,至少等藍漓一切安康之後。


    風神醫皺眉,“孤島……我去過啊,並沒找到什麽人……”風神醫歎息一聲,“算了算了,先給那丫頭解毒吧,不然等她下次醒的時候,怕是能痛的再昏過去。”


    “需要什麽藥材,你開好了方子,我讓戰坤他們去準備。”白月笙道。


    此處雖然遠在江南,但戰閣和常青舍勢力遍布大江南北,隻要不是太冷僻的,都能找的到。


    “知道了。”風神醫懨懨的開口,一時間對自己有些嫌棄,早早發了誓,再也不幫白月笙什麽的,卻還是一次次栽到這坑裏來。


    他忽然想著,其實上次隨著白月笙一起去找藍漓,他幫藍漓安胎是不是已經算是報答了藍漓的恩情?那他現在是要怎麽做?


    視若無睹做不到……


    可他總覺得自己虧了些什麽……


    啪嗒一聲,一隻錦盒落到了風神醫手邊的小幾上。


    風神醫回神,看了那盒子一眼。


    白月笙淡淡開口,“你想要的昆山寒玉。”


    “昆山……”風神醫滯了滯,不怎麽相信的打開盒子一看,那裏麵躺著的一抹翠色,不是昆山寒玉又是什麽?風神醫一時間喜色滿溢,“你這小子上道,行了行了,我開方子,趕緊讓你那些小蘿卜們去幫我找藥材吧。”


    說著,風神醫直接提筆開方。


    戰坤和戰英對看一樣,相識多年,風神醫這頑童的性子還是沒變呢,有時候看起來什麽都算得很清楚,但其實什麽都算得不那麽清楚,性子有的時候也真是怪異,也許一塊糕點能讓他開心的要命,也許你給他一座金山他都不為所動。


    莫怪那些鎮民說他是脾氣古怪的神醫。


    風神醫開了方子,藥材都正常,沒什麽生僻的,即便是這鎮子上沒有,方圓五十裏內還有幾座大城,以戰閣和長青舍的勢力,想要找到這些也沒什麽難的。


    搜集藥材的速度很快,甚至是藍漓還沒有清醒,藥便都找到了。


    戰英按照風神醫交代的辦法將藥煎好了,白月笙親自喂了給藍漓服下,藍漓又睡了兩日,什麽都沒吃過,如今喝藥吞咽也是下意識的,吞咽之後還皺著眉頭。


    白月笙以手掌幫她舒展眉頭,瞧了瞧外麵的天色。


    已經傍晚了,這一夜如果還不醒,就三日了。


    不是信不過風神醫的醫術,但骨子裏就是擔心著急。


    風神醫坐在一旁喝著茶,淡淡道:“行了,別盯著看了,今明兩日都不會醒了。”


    白月笙一怔。


    風神醫補充道:“我在藥裏加了一些東西,讓她可以多睡兩日,免得藥氣和府中的毒素折騰起來難受。”


    “原來如此。”白月笙鬆了口氣,“多謝。”


    “噗——”


    風神醫正在喝的茶直接不客氣的全部噴了出來,顯然是被白月笙這一句多謝驚到了,“你……你剛才說什麽?”


    白月笙滯了滯,“沒什麽。”


    “別啊。”風神醫站起身來,茶也不喝了,直接溜達到了白月笙跟前,“你好好跟我說,方才你說什麽?你是不是說多謝?”


    天要下紅雨了嗎?這小子居然會跟人道謝,還是跟他?


    白月笙臉色沉沉,“時辰不早了。”


    這是下逐客令了。


    風神醫瞪了他一眼,知道他這段時間因為藍漓的事情心情煩躁,倒也見好就收,哼了一聲,邁著步子離開了。


    風神醫走後,白月笙陪了藍漓一會兒,見她果然如風神醫所說的一樣睡得很是安穩,便喚來戰英盯著,自己前去進晚膳。


    戰坤亦步亦趨的跟在白月笙身邊,低聲道:“風飛玉的事情……怎麽辦?”


    風飛玉在風神醫的心中,是何等地位,他們都是清楚地,但風飛玉這個人,曾經給白月辰和藍漓下過毒,更與當年涼州數十萬條性命息息相關,這個人,勢必是不能輕易放過的,自然不可能讓風神醫直接帶走。


    此時風神醫一門心思為藍漓解毒,隻想知道風飛玉的下落,而風飛玉就在他們手中……


    白月笙淡淡道:“等藍漓一切安好,我自會賣風神醫一個人情。”


    而這個人情,自然是和風飛玉有關,就算白月笙放了她,自然也會有別的人惦記她,這個人,終歸是跑不了的,隻不過在他手中風飛玉尚能多活幾日,在別人手中,就不得而知了,到時候,風神醫自會做出選擇。


    戰坤點點頭,“如今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白月笙站在廊下,極目所在,將整個小鎮盡收眼底,他本是做大事的人,胸有丘壑,但在這次的這件事情上,他心中隱隱有些內疚,對風神醫的內疚……


    然風飛玉他是絕對不能輕易放走的。


    戰坤又道:“還有……封少澤已經出了項城,他身邊跟著血滴子,咱們又在附近的大城采買藥材,隻怕那些血滴子很快會循著線索,找到這裏來,此處不宜久留。”


    “那便準備出發,前往綠涼好了。”綠涼離京城不遠,藍漓的產業多是從那裏起步,戰閣暗樁也周全,去那裏,藍漓若醒了之後,必然也會高興一點,恰逢風神醫也說了,藍漓是中毒,不是受傷,隻要小心,舟車勞頓也沒什麽。


    戰坤道:“是,屬下這就準備。”


    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啟程前往綠涼。


    風神醫雖有些意外,但很快便也想明白了,白月笙和藍漓本就是京中的人,自然不可能在這江南小鎮久待,離開自然是遲早的事情。


    去綠涼要走水路,為了防止被人發覺了蹤跡,他們既沒有用戰閣的船,也沒有聯係大風船行,而是找了水家的船運。


    之所以找水家,一來是信得過,二來是這碼頭之上,也隻有水家的船隻構造更為精良,也更方便。


    若是平時,為此事,白月笙怕是要不高興,臉色發沉,但現在藍漓都這個樣子,他也沒那時間吃飛醋,一切都以藍漓的需求為重。


    船槳擊水,逆流而上。


    藍漓昏睡了足足三日,等醒來的時候,隻憑周邊的環境,便發覺自己是在船上,有些恍惚。


    因為她最後的記憶,是在那小鎮的小樓之上看風景。


    胸腹之中,也少了原本的那些若隱若現的灼痛。


    藍漓下意識的按住自己的小腹,想了想,手探上了手腕的脈搏,輕輕咦了一聲。


    趴在床邊的戰英立即驚醒,“王妃!您總算是醒啦,我還以為您要一路睡到京城去呢!”


    藍漓慢慢收回手,“我們現在在何處?”


    戰英道:“現在在綠涼附近,今晚估計可以到綠涼碼頭,我們在渭海已經走了兩三日了呢……我去叫王爺!”


    戰英離開之後一會兒,白月笙便大步而來,看得出他這幾日也是擔心壞了,瞧見藍漓清醒,明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來。


    “心兒。”他坐在床邊上,這一聲心兒,雖是輕輕一喚,卻摻雜了無數的東西,有心痛,有喜氣,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藍漓這次中毒折騰,可是真的將他嚇壞了,以前雖知道自己離不開藍漓,卻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若是她出任何事情,自己隻怕是要……活成了行屍走肉吧?


    “讓你擔心了……”藍漓說罷,白月笙接過戰英遞過來浸濕了的幹布,給藍漓淨手擦臉,“不是什麽大事,隻要你好了便是。”


    這淨手擦臉的事情,最近這段時間白月笙是做慣了的,輕車熟路,擦手的時候,將她每根手指都擦拭的很是幹淨。


    藍漓瞧著,心中一暖,慢慢反握住他的手,雖是什麽都沒說的,但二人眼神交融時候帶著的那股暖意,卻讓周邊氣氛似乎都變了。


    戰英識時務的退了出去。


    白月笙坐上床邊,抱著藍漓輕輕靠在自己懷中,“你身子感覺如何?”


    藍漓呼吸著他周身的氣息,覺得越發的心安起來,低聲道:“好了許多,我方才自己把過脈了,覺得我身上的毒似乎是……”


    白月笙問道:“似乎什麽?”


    “似乎要解了……怎麽回事,是那風飛玉說了毒藥的配方了嗎?”


    白月笙撫著她的發,“你猜。”


    藍漓滯了滯,“應該是吧。”不然的話,她身上的毒絕對不能散的這麽快,她的身子,她自己是清楚的,上次痛昏散氣之後,渾身無力,以她自己的感觸,怕是要睡上至少兩日,但現在似乎睡得比兩日還就,清醒之後手腳也不再是上次清醒時候的無力感。


    白月笙笑道:“遇到風神醫了。”


    “啊!”藍漓輕呼一聲,顯然是萬萬沒想到這個。


    “他就在小鎮附近的廟宇裏麵,做了個脾氣古怪的神醫,那日我們吃飯的時候,你也聽那些食客說了。”


    藍漓呐呐:“我還以為是別的厲害人物,沒想到是風神醫……這麽說來,我這毒也是風神醫幫我的了?”


    白月笙點頭,“自然是他,不然的話,還有誰能解的了風飛玉下的毒?你放心,風神醫說了,你身上的毒已經開始散去,最多再三日,就可以完全解除,你便又可以和原來一樣了。”


    聽了這話,藍漓自然是高興的。


    正在這時,倉房門口傳來一道蒼老的嗓音,“你們這小兩口在這說我什麽壞話呢,嗯?”


    是風神醫到了。


    藍漓慢慢從白月笙懷中起身,笑道:“我們在說,許久沒見,您越發的紅光滿麵了。”


    “是嗎?”風神醫拍了拍臉頰,笑道:“還是這丫頭有眼光,怎麽樣,你身子感覺如何?”他邁步上前,瞪了不識時務的白月笙一眼。


    白月笙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起身讓開位置。


    這是船上,自然是不比那小鎮小樓上寬敞,床前隻有一隻小圓凳的位置。


    風神醫坐上那隻被白月笙焐熱了的小圓凳,捋著胡須皺著眉頭把脈,隔了會兒之後道:“哎,你這丫頭也是命好,若不是遇到我老頭子,怕是光那痛,都能要了你半條命。”


    藍漓從善如流,“多謝風神醫救命之恩。”


    風神醫對這謝恩很是受用,點頭道:“口頭上道謝就不必了,你記在心裏就是,這幾日你還是要好好注意,按時服藥,最好臥床休息,不要走動。”


    “是,我知道了。”


    風神醫還想廢話什麽,卻覺白月笙神色淡淡,卻帶著幾分不耐,索性也懶得看人眼色,哼了一身起身離開了。


    風神醫離開之後,藍漓低聲問道:“風飛玉的事情……”


    白月笙道:“他還不知道,沒與他說呢。”


    藍漓滯了滯,“那萬一他知道了……”風神醫看起來對他那個師妹很是看重,一旦知道風飛玉就在此處,白月笙不但瞞著他,還對風飛玉用了刑,怕是要……


    白月笙眉心微皺,“這件事情我也知道有些棘手,你別擔心了,我這邊會讓人盯著些,至少先到綠涼之後再說。”


    ……


    風神醫百無聊賴,從船頭溜達到船尾,又從船尾上了甲板。


    他是有些不適應水路的,還好這次因為藍漓身子不爽利,所以船走的並不快,這樣也連帶著他也好受了一些。


    經過船艙通道的時候,他聽到哢的一聲似乎是開門的聲音,他皺眉想了想,不記得這裏似乎有什麽門啊,他在這船上好幾日,早就逛的煩了……


    他想了想,閃身到了一旁暗處,等了一會兒,看到戰坤從裏麵出來。


    風神醫揚了揚眉,等戰坤走遠之後,慢慢順著那條通道下去。


    下麵是船艙,放置了許多的雜物,卻是看不到什麽門的。


    他想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皺了皺眉,他轉身,打算離開。


    可就在這時,某處忽然發出一些哢嚓哢嚓的聲音來。


    風神醫狐疑的停住腳步,正要往那處繼續去看,卻聽到外麵又傳來聲音,“風神醫?”


    風神醫直起身子,有人從通道口朝著船艙下來,因為背光,感覺身影越發的高大起來。


    “戰護衛啊,你怎麽到這來了?”


    來人正是戰坤。


    戰坤道:“王爺找你有事,到處尋不到你,沒想到你在此處。”


    風神醫哈哈笑道:“我左右無事,便隨便亂逛,白月笙那小子找我什麽事情?走,瞧瞧去。”


    “請。”


    風神醫大步離開,上了甲板,直接朝著白月笙那裏過去,似乎剛才的所有事情都隻是一個小插曲。


    戰坤站在船艙口,神情凝重,他知道,這幾日,風神醫看似隨便亂逛,實則根本不相信他們所說不知道風飛玉的事情,所以一分一秒都沒有放過尋找蛛絲馬跡的機會,方才,風神醫分明是發現了什麽。


    如果讓風神醫發現風飛玉的所在,他還真是不敢保證,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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