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果橙,這周六開運動會,每人能報三個節目,我已經幫你報好名了哈。”樂果橙一進教室,體育委員胡亮就對她說,手裏還拿著報名表,甩呀甩的。


    樂果橙直接朝他走過來,“什麽項目,我看看。”


    “就是跑跑跳跳的,跟玩兒似的,沒啥好看的,你還不相信我嗎?”胡亮立刻就把報名表藏身後了。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樂果橙就得要看看了,“你這樣我還真不敢相信你,拿來,我看一眼。”


    胡亮哪敢給她看,“就是跑步,跳高,哦,還有一項是扔鐵餅。這一項女生沒人報,她們力氣都可小了。樂果橙你是咱班最優秀的學生,這個時候你不頂上誰頂上?這是為班級爭光的,我知道你一定願意的。”拍起了樂果橙的馬屁。


    樂果橙斜睨了他一眼,“哦,敢情咱班就我一個是女漢子,拿過來。”她伸出了手。


    “喏,給你吧。”胡亮隻好不情願的把報名表遞給了樂果橙。


    樂果橙一看,氣笑了,“不是說跑跑跳跳,跟玩兒似的嗎?這個女子一千五百米長跑是什麽意思啊?三圈半,跑完還不得去半條命?你家都是這麽玩兒的?給我換一個,換成短跑。還有這個鐵餅,你確定我能拿得動嗎?就算拿得動,多影響我形象呀!你趕緊給我去掉。”她扯著胡亮的袖子讓他給劃掉這一項。


    “別呀!”胡亮早就找過班上所有的女生了,沒有一個願意報長跑和鐵餅的。正確的說是沒有一個樂意報項目的,是他好話說盡,求爺爺告奶奶,這才把短跑跳遠接力等容易的項目分派下去。


    剩下女子一千五百米長跑,跳高和鐵餅這三項無人問津,胡亮沒法子了,這才給樂果橙報上,“你個子高,瞧這兩條大長腿,肯定比她們跑得都快。不就三圈半嗎?一咬牙一跺腳就跑完了。”


    樂果橙衝他翻白眼,“說的輕鬆,你咬個牙,跺個腳試試?敢情不要你跑是吧?我算是明白了,旁觀者輕,是輕鬆的輕。”


    胡亮反駁,“誰說我輕鬆的?我特麽要跑三千米。”那群牲口,給他留了這麽個好項目。胡亮一臉悲催。


    “誰讓你是體育委員呢,你不帶頭可不行。”樂果橙幸災樂禍了一下,“行吧,我犧牲點,跑就跑吧,可這個鐵餅你真的得給我劃掉。你看看,其他人頂多報兩項,就我一個報三個項目的,而且還都那麽難。”樂果橙一點都不想扔鐵餅,哪有美女扔那玩意的?


    不,美女就沒有參加運動會的,美女就該坐在看台上。


    胡亮把報名表又搶了回來,“別,別,別。”劃去了這一項可就空了,秦老師要找他談話的,“樂果橙,你上去隨便扔扔就好,別砸著自己腳就行,拿不拿名次無所謂,重在參與,咱不看重結果哈。”他連忙安撫。


    “真的?我哪怕扔一兩米也沒事?”樂果橙問。


    胡亮臉上現出難色,看著樂果橙,顯得可為難了,低聲下氣的,“樂果橙,咱使把勁扔個三米成不?我實話跟你說,其他班這個項目的也沒人願意報,都是過去打醬油的。說不定你還能撿個便宜拿到名次呢。”


    樂果橙嘴角抽了一下,剛才還是別砸著自己腳就行,一轉眼就變成拿名次了,這變得也太快了點吧?不過看在他求了她半天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吧。


    樂益民最近過得是春風得意,雖然人到中年,但事業有成。小情人很快就要給他生個健康的兒子了,後繼有人,偌大的家業不愁沒人繼承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嬌妻,好吧,最近嬌妻經常不在家,雖然他回到家冷冷清清的,但也比嬌妻在家兩人吵架強,何況嬌妻在爸媽那邊也算替他盡孝了。


    哦,還有,和初戀情人重逢,尤其是初戀情人對他似乎還餘情未了,這讓樂益民整個人都意氣風發,自我感覺都年輕了十歲。


    回想起那一夜的風急雨驟,樂益民就十分自得,他忽然覺得,女人也並不是越年輕越好。年輕有年輕的好,成熟有成熟的風情。像程雅,他險些沒死在她身上。


    到了公司他卻笑不出來了,業務部的張經理急的都快哭了,“樂總,您可算是回來了?”


    “有什麽事嗎?有急事你打我的電話。”樂益民一邊說一邊朝辦公室走。


    張經理哭喪著臉,“打了,您關機。”


    樂益民拿出手機一看,還真是黑屏,猛地想起他為了不被人打擾了好事自己關的機。“哦,沒電了,說吧,什麽事?”


    張經理說,“樂總,和萬眾的合作黃了。”


    “黃了?”樂益民頓時一驚,“不是都談好了就差簽合約了嗎?哪裏出了紕漏?”


    萬眾是一家比信達還要大的企業,和信達一樣主打產業也是飲品,他們家旗下有好幾個知名品牌。這一回是萬眾想要找一個合作夥伴共同開發一款新的飲品,信達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項目的,怎麽就黃了呢?損失的可是錢呀!


    張經理苦著臉,“不知道啊,之前萬眾那邊態度挺好的,無論是見麵還是電話裏,一點異樣都沒有。今天我過去簽約,卻被告知之前談的都作廢了,他們選擇了別的合作人。”


    樂益民臉色很難看,“知道他們新的合作人是誰嗎?”若是讓他知道是誰截了他的胡,看他不整死他!


    張經理搖頭,“他們沒有透露,不過我和萬眾的齊總監是大學校友,他私下想我透露,換人是他們鬱總的意思。可我想破頭也不明白鬱總這是什麽意思,之前他也很讚同兩家的合作,樂總,咱們信達沒有得罪鬱總的地方吧?”


    萬眾老總的意思?樂益民皺眉沉思,然後十分肯定的說:“沒有。”在商場上樂益民是出了名的不得罪人,哪怕心裏恨得想捅對方刀子,見了麵還是熱情的寒暄打招呼。他無比肯定自己從來沒有得罪過萬眾的老總鬱庭川。


    “那是為什麽?”張經理都快愁死了,“總得有個原因吧?樂總,您看這怎麽辦?”頓了一下怕老板責怪,又說:“我想了,既然是鬱總的意思,樂總您能不能約鬱總談談,他是不是對咱們有什麽誤會,若是真有,還是要盡早說開才好。”


    樂益民緩緩點頭,“好,我一會就聯係鬱總。你那邊把各種資料都準備好了,咱們一定要盡力爭取。”若是和萬眾合夥開發出一款新飲品,隻要推向市場,哪怕兩家分利,那也是十分可觀的。


    張經理鄭重說:“好,我立刻就回去通知部門開會,把所有資料再查驗一遍,力求完美。”


    樂益民聯係了兩天才和鬱庭川聯係上,鬱庭川似乎非常忙,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托詞。總之樂益民的內心是憤怒的,卻不得不陪著笑臉。


    鬱庭川卻矜持的很,話說得含含糊糊,就是不給個準話。


    樂益民心裏嘔的要死,他特麽陪了半天的笑臉,拍了半天的馬屁,這個鬱庭川卻如此不給麵子,這是幾個意思?想要跟信達翻臉?大家都是商場上的老狐狸了,深諳輕易不要得罪人樹敵的道理,鬱庭川不至於連這個都忘了吧?樂益民覺得這事透著蹊蹺。


    於是他更是使出渾身解數捧著鬱庭川,終於在臨別的時候鬱庭川吐口了,看著樂益民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聽說益民兄的大女兒是一中的學霸,真羨慕益民兄生了個好女兒呀!”


    樂益民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鬱庭川是什麽意思,他認識果橙?怎麽認識的?他承認他的大女兒長得漂亮,難道是鬱庭川看上他的女兒了,借此要挾他一下?


    要真是這樣。樂益民心裏飛快的算計著。


    樂益民對這個大女兒雖然沒有多少感情,拿她去換取利益也不是不行,可他的臉麵呢?萬眾是比信達強不假,可樂益民內心深處是不承認鬱庭川比他強的。鬱庭川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小學畢業的嗎?能有什麽素質?


    把親生女兒送給他玩,豈不是承認自己不如他?這個臉他可丟不起。


    當然在巨大的利益麵前,臉麵根本不算什麽。可大女兒是爸媽的心頭肉,動了她,爸媽還不得跟他拚命?


    權衡了一番之後,樂益民隻好忍痛放棄。還在心裏安慰自己:大女兒既然能被鬱庭川看上,將來長開了,肯定還有其他比鬱庭川來頭更大的大佬看上,隨便嫁一個,都能給他帶來無數助力,好飯不怕晚,不虧,不虧。


    鬱庭川在樂益民一走就打了個電話,語氣十分恭敬,“——是,他剛走,我已經點過他了,是,您放心,一定把您的事辦好——”


    放下電話鬱庭川深吸了一口氣,深深同情了樂益民一下,他女兒得罪了誰不好,偏偏得罪了那位。那位是能得罪的嗎?卻又有些不解,依那位的身份地位,要收拾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麽難的?要整信達就往死裏踩唄,為什麽隻是卡一下?難道那位是希望樂益民領著女兒過去賠罪?那幹脆直接把話說明好了。


    鬱庭川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索性不再想了,這些個大人物心裏的彎彎繞,哪是他一個才小學畢業的人能明白的?他還是聽話辦事抱好大腿吧。


    等了幾天,樂益民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反倒是鬱庭川被問責了,“是,是,是,我發誓我真的把話傳過去了,為什麽沒動靜?這,這,您別急,我查查,我查查立刻給您消息——”


    鬱庭川擦著胖臉上的汗,急忙把負責和信達那個項目的齊總監喊過來了,“信達那邊有什麽消息?”


    齊總監都有些蒙了,不是都要換合夥人了嗎,鬱總還問信達那邊的消息幹什麽?他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鬱總,您想知道信達的什麽消息?”


    鬱庭川一默,想起是自己親自下達的中止與信達合作的命令的,也有些尷尬,“信達就沒再爭取?做生意沒有點堅持毅力怎麽行呢?”


    鬱總這是又後悔了?齊總監思忖著,想了想,說:“我在信達那邊有個小學弟,我找他探探口風?”


    鬱庭川點頭,“行,你探探也好。等下——”齊總監轉身要走,鬱庭川又把他喊住,沉吟了一下,交代,“別把話說死,適當的讓他們覺得還有希望。”


    齊總監一臉懵逼的從總裁辦公室出來,都已經拒絕人家了,現在還要再給點希望,又不給確切的話,這不是吊著人玩嗎?想歸想,工作還是要做的。


    等鬱庭川聽了齊總監支支吾吾的匯報,整個人都不好了。“賣女求榮?靠,誰讓他賣女求榮了?天,他不會是以為我——”他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鼻子。


    這個樂益民,是什麽意思嘛?他好色是好色了點,可也沒饑不擇食到那種程度,一個高中的丫頭片子,能有什麽魅力?再說了,他根本就沒見過他女兒好麽。


    他不就誇了他女兒一句嗎?這都能誤解,可見樂益民本身也不是什麽好鳥。等等,鬱庭川又反複想了想自己說過的那句話,還真有些讓人誤解,難道問題真出在他這?


    這麽一想,鬱庭川的冷汗都下來了,他好不容易搭上那位,頭一回幫人家辦事就出了紕漏——他不敢想下去,還是趕緊想想怎麽補救吧。


    周六,陽光明媚,樂果橙也迎來了她在一中第一個秋季運動會。她到的比較早,正好班長正安排同學把桌子搬到操場上,樂果橙就跟著一起幫忙。


    同學一邊搬桌子,一邊抱怨,“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還開運動會,也是醉了。”


    另一個人附和,“就是啊,關鍵是天還這麽熱,讓我們在太陽底下曬一天,誰受得了?”


    樂果橙說:“即使不開運動會,咱們高三也要補課,與其上課,還是玩一天比較舒服吧。都高三了,學校讓玩一整天,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了,你們就惜福吧。”


    其他人一想,還真是這麽個道理,對於要坐在太陽底下觀看也沒那麽排斥了。


    擺好了課桌,她們就在那坐著聊天,還有沒吃早飯的開始吃早飯。隨著同學越來越多,袁藝就來喊人集合了,運動會開始之前有一個入場儀式,就是全校各班組成方陣邁著整齊的步伐從主席台前依次通過。


    別小看這個入場,有評比的,最後要發獎狀的,算是一個集體獎吧。


    八班在前頭舉牌子的自然是樂果橙了,她穿著校服,戴著白手套,手裏的班牌舉得筆直。樂果橙是打小練武術的,平時看不出什麽,現在一動真格的就看出來的。


    主席台上的校領導們就覺得八班這個舉牌子的女生和別人不一樣,特別有精氣神,好像連步子都走得比別人好看。


    再一仔細看,好麽,這不是樂果橙嗎?真不愧是學霸啊!


    其實所有學校的運動會程序都是差不多的,入場儀式過後是做廣播操。樂果橙以前的學校都是學生做,一中卻是老師做。


    全校所有的老師,包括校長在內的校領導們,組成一個個方陣做廣播操。


    難得有機會看老師做操,同學們都可興奮了,站在邊上一邊看著,一邊吐槽著自己老師的動作,嘻嘻哈哈的笑著。


    可以想見老師們的心裏是多麽的崩潰了,樂果橙還給配上了這樣的畫外音,“一群熊孩子,等著,下周一就考試,看老子不虐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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