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過年了,樂益民愁的頭發都要掉光了,為什麽?因為盧倩和程雅都纏著讓他陪著過年。


    一個抹著眼淚說要是兒子還在現在都該出生了,你都能抱上兒子了。一個幽幽的拿期待的眼神望著他,“益民,今年我們一家三口,哦不,一家四口總算團圓了。”


    樂益民總算是體會到齊人之福不好享了。


    他費勁了口舌才把盧倩勸回老家,這邊程雅卻又說想去拜訪他爸媽,樂益民當場就呆了,他爸媽是好拜訪的嗎?他們連他這個兒子都不待見,能待見害得他離婚的程雅?他媽還不得爆炸了?


    奈何程雅口才好,“益民,雨菲是你的親女兒吧,我肚子又懷了一個,他們就算不待見我,總不能不要你們老樂家的孩子吧?以後終歸是要做一家人的,這麽僵著也不是辦法,咱們是做小輩的,先低個頭受點委屈沒什麽,隻要兩位老人家不生氣就行。”


    樂益民就覺得程雅很通情達理,心道:程雅這麽賢惠,沒準還真能把爸媽哄好,沒準爸媽看在孩子的份上還真原諒了他呢。


    嗬嗬,事實證明,樂益民想多了,他太不了解自己的爸媽了。


    樂益民買了一大堆的禮品,帶著程雅興衝衝的去看爸媽了。剛進小區沒走幾步就迎麵遇到出門去超市買東西的爸媽。


    “爸,媽。”樂益民很高興的喊。


    樂奶奶一看到大兒子領著個妖裏妖氣的女人,臉就拉下來了,“你來幹什麽?”


    樂益民心中忐忑,擠出笑容,“媽,要過年了,我來看看您和爸,給您二老送節禮。”


    樂奶奶鼻子一哼,“用不著,滾蛋!”好好的心情全被破壞了。


    “媽,您看我來都來了——”樂益民真想抹一把心酸淚。


    “哪來的回哪去。”樂奶奶的態度十分強硬。


    程雅見狀,自以為柔和優雅的上前,“伯母,您這麽說可就傷益民的心了,因為您二老的不原諒,益民這段時間都吃不下睡不好——”


    “算他還有點良心,把親媽都氣暈了他還能吃能睡,還算是個人嗎?”樂奶奶直接打斷她的話,“老大,這女人是誰?你新找的姘頭?”


    樂益民都要哭了,哀求,“媽,什麽姘頭不姘頭的,能別說的那麽難聽嗎?”姘頭兩個字他說的十分含糊。


    “怎麽,我說錯了?不是姘頭是什麽?總不能是正經夫妻?你才離婚幾天?”樂奶奶瞪著兒子。


    “媽,求您別嚷嚷,給我留點臉。”樂益民都快給親媽跪下了,現在是年關,小區裏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都往這邊瞅一眼,他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你還知道要臉?我以為你不要臉呢。”樂奶奶絲毫沒有降低聲音。


    樂益民,“——”好像挖個坑把自己臉埋進去。


    程雅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微笑著說:“伯母,我是雨菲的媽媽,我早就想來看看您了——”


    樂奶奶眼神嗖的一變,“你就是那個程雅?就是你算計果橙媽的?”裝模作樣的,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啊。


    “是,啊,不是,伯母,您聽我解釋,那是個誤會——”程雅連忙分辯。


    “別喊我伯母,我沒你這樣不要臉的侄女。你害得我兒子兒媳離婚,還有臉到我跟前蹦躂,你家哪的?我要問問你爸媽怎麽養的閨女?”樂奶奶冷冷的盯著程雅,眼底都是恨意,恨不得能上去撕碎了她。


    “您——”程雅一副傷心無比的樣子,身子晃了晃,樂益民趕緊把她攬在懷裏,不忍的說:“媽,您別這樣說,程雅她人很好的,她,懷孕了。”


    “懷孕了?”樂奶奶狐疑的看向程雅的肚子,瞧那一臉的褶子,粉都蓋不住了,還穿著高跟鞋,哪像懷孕的樣兒?


    樂益民見他媽的態度似乎有些鬆動,忙點頭,“懷了,都三個月了,是個男孩。”


    樂奶奶的臉猛的一沉,“老娘有的是孫子,不稀罕!你缺兒子嗎?盧倩肚子裏不還有一個?要生了吧?”


    樂益民表情黯然,“小產了。”他的兒子呀,就這麽沒了。


    “怎麽小產的?之前不是很健康嗎?”樂奶奶也是吃了一驚,雖然她不希望那個孩子生下來,但聽到那個孩子沒了,她心裏還是難過,那也是一條生命呀!


    樂益民低頭看了眼程雅,沒吱聲。程雅的臉上也閃過心虛。


    樂奶奶頓時明白了,“好呀,是這個女人給推小產的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老大,你眼瞎?你就這麽缺女人麽?這樣的毒婦你也敢要?”


    “不,媽,你聽我說,程雅也不是故意的,是盧倩先動的手。”樂益民幫程雅解釋。


    樂奶奶一句也不想聽,“滾,帶著你的姘頭滾出去,不要讓我看到你,我沒你這樣的兒子,滾,滾!”她大聲嚷嚷起來。


    來往的人紛紛停住腳步,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樂益民和程雅難堪極了,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樂益民也徹底斷了回家過年的心思。


    年夜飯是在樂爺爺樂奶奶這吃的,樂益家一家,樂姑姑一家,江雪和江穎姐妹倆也被喊過來了。


    江雪和江穎姐倆本來不願意來的,到底是離婚了,人家老樂家一家團圓,她們姓江的過去湊什麽熱鬧?多尷尬。她們已經想好了,湊合著在家吃頓飯算了。


    樂奶奶十分霸氣,“來吧,人多熱鬧。你們是果橙的媽和大姨,也不是外人,一起吃頓飯怎麽了?”盛情相邀。


    樂奶奶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見。


    大人小孩加在一起十幾口,樂爺爺特意整了張大桌子才坐下。年夜飯自然出自樂爺爺之手,樂果橙怕她爺累著,就打電話讓張居記給送,樂爺爺隻要做幾個拿手好菜就行。


    樂爺爺高興的臉上樂開了花,私底下跟他家老太婆嘀咕,“這麽多大人沒一個想著我辛苦的,還是我乖橙最心疼我。”


    樂奶奶說:“可不是嗎?一個個的就帶著張嘴來等吃,看不到倆孩子在廚房幫忙嗎?”果橙媽和果橙大姨也就罷了,閨女懷著孕也不能幹活,可二兒媳婦,二兒子和女婿呢?全都坐著等吃,讓他們兩個老的忙活,還不如他們不回來呢。


    開飯了,大家都十分高興,共同舉杯。樂奶奶剛清了清嗓子準備說兩句,門鈴響了。大家都十分詫異,這個時候還有誰登門?


    “乖橙,去開門,可能是對門你李奶奶家給送菜的。”樂奶奶指揮孫女。她和對門住的李老太太處的好,兩家誰做了好吃的都會給對方送一碗。


    “哎!”樂果橙應著,跑去開門了,剛要喊李奶奶,看到門口的人,臉上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你來幹什麽?”


    樂奶奶聽見孫女語氣不好,大聲問:“乖橙啊,不是你李奶奶?是誰呀?”


    “奶,是個討厭的人。”樂果橙大聲說,伸手去關門,“滾,這兒不歡迎你。”


    樂雨菲撐住門,不服氣的說:“我也姓樂,是爸爸的女兒,這也是我爺奶家,你沒有權利趕我。”一邊大聲喊:“奶,我是雨菲,我回家來過年,姐姐不讓我進門。”


    其他人一聽是樂雨菲,都有些傻眼,相互對看一眼,都離開了座位。而樂奶奶和樂爺爺早一馬當先出了餐廳。


    樂雨菲看到這麽多人都過來了,麵上得意,看到江雪也在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裏也不服極了。都已經離婚了,這個女人為什麽在?她媽媽肚子裏還懷著爸爸的孩子呢,為什麽不能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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