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黃之前的那一嗓子不小,這會子榮家院子外頭很是難得的站了好些人,以張家婆婆為首,有來瞧熱鬧的,也有關心的。


    待李老幺將事情說完,片刻的沉默後張陽站出來,冷著一張書生似的臉問道:“你敢發誓你說的都是真的麽?”


    聞言,李老幺二話不說,當場就開始發誓賭咒:“敢!這有啥不敢的?咱要是有半句假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當然,發誓賭咒不過就是個說法,至於靈不靈,榮猛跟張陽這兩個大老爺們兒根本就不在意,喜如也不會在意這些。


    對她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回事。


    到頭來所有的事往往卻應了那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所以這一次,她從一回來的開始就打算做那惡人了,哪還會相信什麽賭咒發誓。


    想罷,她對李老幺說:“光說沒用,就問你們敢不敢跟咱下去和阮喜珠當麵對質?”


    院子裏看熱鬧的人剛才就已經被李老幺他們的話給驚到了,這會子一聽喜如要下去對質更是一臉驚呆了的表情。


    阮喜珠為了報複老二把趙家公子嚇走的事找了這三個惡徒來意圖毀了自家親妹妹的清白不說,一次不成還來兩次,這會子更是連人家的家也想給燒了,這簡直就是十惡不赦啊。


    癩頭是個急性子,他本來心頭就不樂意,這會兒一聽喜如的話更不樂意了,氣哼哼地說:“羅裏吧嗦的,有啥不敢的,你他娘的讓老子們下去,老子們就敢當著阮喜珠那娘們兒把話再說一遍!”


    榮猛眼神一沉,很是聽不得別人當著喜如的麵說這些粗話,方才想踹上一腳就聽喜如說:“那好,榮大哥,咱這會子就下去。”


    後頭這話是看著他說的,榮猛還沒抬起的腳一對上自己喜歡的人的眼睛就跟生了根似的,隻知道點頭。


    張陽在邊上見著不由得暗暗翻了一個大白眼子,這都啥都啥嘛,換成以前,哪還有這三人說話的機會。


    暗暗地歎了聲氣,張陽一把抓起已經快軟成泥的二黃,招呼了邊上看熱鬧的一個漢子同榮猛一起把李老幺跟癩頭也弄起來,幾人一起往山下走去,後來看熱鬧的緊跟其上。


    路上就有人說了:“真看不出來,沒想到原來那阮家老大的心這麽黑。”


    “可不麽,好說歹說也是自個兒的親妹妹,我也不喜歡我家那妹子,不過也沒想著下這種黑手啊。”


    “有句話不說說得好麽,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會叫,你們看她平時裝得人五人六的樣子,結果呢?”


    “心太黑了,還想燒人家的房子,真的是……”


    “我咋覺得不可能呢?我瞅著喜珠平時真挺聽話的一孩子,咋可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


    一路上大夥兒你一句我一句,喜如就是這麽聽著下來的。


    聽多了他們誇阮喜珠如何如何懂事,如何如何好看聽話,說實話這會兒再聽他們說阮喜珠心黑她是真的有些想笑。


    人們往往都是這樣,聽風是雨,人家說什麽他們就聽什麽信什麽,就跟當年的旱災說是因為她一樣,所有的人都覺得是她造成的。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人是不信的,就跟現在一樣。


    但如果這會兒把阮喜珠換成她,那麽情況就又會是另外一種了,後麵那不信事情是她做的人除了她所能相信的這幾個人外其他人絕對不會有一個。


    因為什麽?


    因為她長得醜啊。


    這個世道,長得好看的人就算是犯了錯,人們也會看在她平時的表現上相信她,而長得醜的則不會,更別說像她這種平時就不討人喜的。


    別說她做了惡事,就是平時她沒做啥惡事這裏的人就已經動不動對她惡語相向了,她還敢做什麽,能做什麽?


    嗬,可笑。


    “喜如,你沒事吧?”周二丫也是聽到動靜趕過來的,這會兒看喜如一路上都沒什麽反應,不由得擔心。


    喜如聞言收起心思,搖了搖頭。


    陳老太在邊上說:“這作孽的,就是再看不慣你也犯不著做這些事,真是白養活她了!”


    喜如不想她氣著,便說:“這事兒姥姥您就別管了,下去先看她咋說吧。”


    老太太瞪眼,說:“不管?咋能不管?你做啥了?你招她惹她了?我早就說了那女娃子慣不得慣不得,你那起瘟的爹娘就是不聽。”


    因為從小就受人欺負冷落的關係,喜如在陳老太身邊的時間比在家長很多,老人家心慈也護她,久而久之或多或少也就有了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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