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喜如眨了眨眼,不懂他這句話什麽意思。


    因為聲音很輕,她便以為她聽錯了,於是就從他懷裏抬頭,疑惑道:“榮大哥,你……剛才說啥了麽?”


    榮猛收起視線,垂眸看她,遂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道:“沒。”


    說完,他便把話題轉了,鬆開了喜如說:“你不是要銀子麽,我去給你拿。”


    喜如被他放下來,站在那處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窘然,“對不住榮大哥,老是得麻煩你,不過你放心,不管到時候情況咋樣,我一定把銀子給你還上。”


    方才說完這句話,男人立馬就轉過了身子,擰了擰眉後沉著一張臉看著她。


    “再說一遍。”


    聽聲音,哪裏還有剛才的半分柔意。


    呃……


    喜如僵在那,腦子轉的飛快,意識到他是為啥生氣,趕緊著蹭過去小意道:“你別生氣,我沒跟你見外,見外的話也不會找你了對不對?我就是這麽一說。”


    當然,也是真的。


    之前她便想過從姥姥那,二丫那什麽的多湊點兒,甚至還想過用上回去從阮喜珠手裏拿錢的法子從阮全他們那拿錢。


    但隨即轉念一想,這樣風險高不說,也是湊不齊的,何況到時候被他知道了,曉得她寧願從別人那借也不跟他開口,定然又會以為她見外,沒把他當自己人看。


    如此一想,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不,反正今天發生的事也挺糟心的,剛好趁著這個時機把這事兒說了。


    榮猛其實也就是給她稍微擺了臉子教訓教訓她,見她這般的懂事聽話,氣自然是生不起來的。


    抬手往她頭上揉了一把,二話不說便打開了櫃子,從裏頭直接拎出一個小錢袋子,打開後從裏頭拿出幾個小碎銀遞到喜如麵前,說:“十兩,不夠了再拿。”


    白花花的銀子,在燭光下閃閃發亮,看得銀子瞳孔放大了至少一倍。


    她吞了一口唾沫,抬頭看著榮猛,搖頭說:“太……太多了,就八兩,八兩就成。”


    姥姥這幾十年也存了些錢,大概有五兩吧。


    老太太本來說是要全部給她的,但那可是老人家這輩子的積蓄,她就算再畜生也做不出來這種事,便從她那借了二兩。


    榮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執起她的手把銀子塞到那塗了一段時間手膏後漸漸變得柔軟的小手裏。


    “老太太的銀子拿不得,你還回去,以後需要管我要。”


    呃……


    喜如麵上有些尷尬,垂眸瞧著自己兩輩子都沒碰過的這種小碎銀有點不知所措。


    老太太的銀子都是一文錢一文錢攢出來的,二兩銀子就是好大一袋子的銅板,再一看這個人,給起這些銀子來簡直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想到這,喜如更是在心裏默默下定決心,不管怎麽樣,絕對要把攤子擺起來,這樣才能給阿三治病,才能讓姥姥過上好日子,也能讓他放心些……


    “好了,”榮猛大概知道她在顧慮些什麽,便揉了揉她的頭,說:“還錢的事等你有錢了再說吧,時辰不早了,早些睡。”


    明天他得上山一趟,前些日子在山裏跟張陽一道安的網子得去收了。


    喜如緊緊攥著銀子,仰起頭看向他,隨即衝他招了招手。


    榮猛挑了挑眉,倒是聽話地俯身拉近了跟她之間的距離。


    喜如嘴唇微抿,臉上的溫度上升的快,眨眼的功夫就是一張大紅臉,榮猛還未意識到她要跟他說什麽呢,便見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在自己眼前放大,最後唇上一軟,卻又很快離開了。


    喜如揪著衣角,慌忙地後退了好幾步,說:“榮大哥早些睡。”


    說完,也沒等榮猛說話,直接轉身就跑,連關門的聲音也比平時大上一些。


    榮猛微愣,幾乎還保持著那個姿勢,直到隔壁的關門聲響起他才從回過神來,抬手緩緩摸上自己的唇,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


    接下來的幾天裏,因為阿三剛出了事,喜如這幾天便一直在家守著人,以防陳桂芳他們不死心地又來找事。


    不過,好的是這幾天他們沒什麽動靜,喜如也沒從別人那聽到有關他們的啥事。


    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就消停了,自家人是個什麽樣子喜如是最清楚的了,所以這樣過了三四天後她就幫忙放了一點兒風聲出去。


    不過半天的時間,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曉得阮全為啥連著這麽幾天都沒下地了。


    “那玩意兒受傷了?天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難怪這幾天人都見不到,我聽人說還不信呢,沒想到是真的,不會是做得多了吧,哈哈哈!”


    “嘖,你們可真不是人,人家去茅房都尿不出來了,你們還在這笑話人家,不過哈哈……”


    “你咋曉得人家去茅房尿不出來?你看過啊?”


    “老娘就看過咋了,還不就是拿東西麽,有啥可不能看的,在茅房待半天,嚷嚷得厲害,出來的時候還捂著褲襠,不是尿不出來是啥?”


    “……”


    連著兩三天,喜如下去後幾乎走到哪都能聽到這事兒。


    當然她是把程大夫給撇幹淨了的,也得得虧了二丫那個會演戲的,不遠處傳來的笑聲讓喜如的唇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姐,”阿三扯了扯她的衣角,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幾個人。


    自從上次會叫人之後,現在阿三隻要有事要表達就會喊她,盡管還是沒說話,但這對喜如來說已經很欣慰了。


    喜如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不遠處的那幾個女人在地裏邊說著話邊正往她這兒看。


    喜如就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按下阿三的那隻手,說:“不用管她們,咱回去做飯,晚上姐給你做豆角燜飯,吃不吃?”


    阿三看了她一會兒,停頓了會兒後才點頭。


    喜如神情輕鬆,在她頭上摸了一把,隨即便在那幾個女人的閑言碎語裏頭也不回地朝家裏走去,隻是沒想到剛走到岔路口轉身上坡的地方卻看到了從另外一個方向來的阮喜珠。


    阿三幾乎是在看到阮喜珠的同時就猛地躲到喜如的身後,緊緊抓著她的衣裳微微顫抖。


    不怪阿三這麽怕阮喜珠,因為從小到大阮喜珠幾乎就沒給過阿三一個好臉色。


    阿三不會說話,也不聽別人的話,但阮喜珠有時候又偏要跟她說,開始還是一副好大姐的形象,但說著說著就失去耐心,總拿眼睛瞪她,還是那種很陰沉的眼神。


    小孩子嘛,哪裏受得住那樣被人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陰影,一見到阮喜珠她就怕。


    喜如看了一眼,後一首挎著籃子一首攬著阿三的肩往上走,沒打算跟阮喜珠說話。


    “喜如。”


    偏偏,就是這麽湊巧的,阮喜珠竟然開口叫她了。


    喜如沒理會,攬著阿三的肩頭繼續走,阮喜珠語塞,上來就是一把抓住了喜如的胳膊。


    喜如反射性地一把甩開,將阿三護在懷裏,回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這個樣子以前在家的時候經常出現,喜如不說話就能把阮喜珠給氣著,但這回卻是不同。


    阮喜珠見她這般,笑了笑,說:“這是做啥?我又不吃人。”


    嘿,這倒是稀奇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喜如抿了抿嘴,淡淡地抬眼道:“有事兒麽?”


    這裏沒啥人,她不需要個外人做樣子,也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當著阮喜珠的麵做什麽違心的事,不喜歡這個人就是不喜歡。


    阮喜珠麵色微僵,但很快恢複如常,笑著說:“我正要去找你呢,這幾天天兒不是冷了麽,這不,你姐夫前兩天從鎮上回來帶了些氈子回來,閑著沒事就給你跟榮猛做了兩雙鞋墊子,你拿去,看合適不合適,不合適了我再改。”


    說話間,已然從挎著的籃子裏取出一個用草紙包著的一小包,打開後裏麵便是一大一小的鞋墊。


    比起下地幹活兒,阮喜珠更喜歡待在家裏做手活兒,明明還沒她做的來得好,偏偏阮全每次都能把人誇一通,即便就隻是在衣裳上打了個補丁,對外也能稱賢惠。


    喜如垂眸看了看,遂抬眼道:“謝謝,我們不需要,我已經做好了。”


    說著,攬著阿三就要走。


    “誒?”阮喜珠將人拉住,神情略微無奈,說:“喜如,我知道以前有些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看我現在也這樣兒了,也知道以前做的不對,我跟你賠不是,以後咱姐妹倆好好相處成麽?”


    成麽?你說成麽?


    喜如蹙了蹙眉,說:“你沒啥對不起我的,咱倆這會兒不處的正好麽?”


    阮喜珠拿著鞋墊的手緊了緊,隨即卻是垮了肩,說:“看來你還是在怪我。”


    喜如表示不想跟她扯這些有的沒的,有這時間她都能早些回去把豆角洗好準備做飯,也好讓那人回來早些吃到熱乎乎的飯了。


    如是想著,喜如二話不說拉著阿三就走。


    阮喜珠神色微變,方才準備要說什麽時候餘光忽然瞥到了一邊,於是趕緊上前攔在喜如麵前,說:“我都已經這麽低聲下氣地跟你賠不是了,你到底要咋樣才能原諒我?難道真得要我死在你麵前麽?”


    ------題外話------


    感覺還是養文的占多數,估計也因為口味都有的寶貝不對,孩子的數據不是特別好。


    不過好歹上架了,哈哈哈,還是把之前的線都捋下去,來句俗氣至極的話:你若不離我便不不棄。


    哈哈哈,惡心到你們了,包容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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