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如覺著就自己以前做慣了髒活兒的接受能力應該還不至於像他們有些人那樣看到稍微惡心的就吐。


    可當她看到阮喜珠現在的這張臉後才知道這不是她想不吐就不吐的,胃好像也有自己的承受範圍。


    比起那天在村所看到的,阮喜珠臉上的這東西明顯要比那個時候嚴重得多。


    也不知道到底是啥造成的,居然起來得這麽快,爛成這樣。


    不適的感覺一個勁兒地在叫囂,為避免自己在這就吐了,喜如趕緊地將手裏的鏡子放到炕的裏麵,然後把屋裏那個破凳子給放到後麵支撐著。


    這麽一來明天早上醒來,阮喜珠往右邊一翻身就能從這看到自己的樣子了。


    放好後,喜如沒敢再看第二眼,捂著心口趕緊從裏頭出來,結果一出來還沒來得及把門鎖上,就忍不住跑到一邊幹嘔起來了。


    榮猛從她手裏拿了鎖來把門鎖上,然後兩三步走到她邊上給她順氣。


    喜如嘔了幾下沒吐出什麽東西,用小方巾擦了擦嘴,抓著男人的袖子道:“走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對於這些東西的抵抗力弱了好多。


    明明以前挑糞灌地是常事,這段時間在路上一聞到這些味道就忍不住想吐,果然是好日子過太久了,身子也開始偷懶了。


    兩人漸漸遠去,殊不知在他們曾待過的地方卻在此時閃過一抹黑影,快得讓人捕捉不到。


    回到家,喜如漱了好幾遍嘴,確定沒啥異味兒了才罷休,而後去屋子裏檢查了一下阿三有沒有蹬被子,再回到男人的屋子一塊上炕睡覺。


    躺到床上,喜如卻睜著眼睡不著。


    倒不是因為她心裏惦記著事兒,而是今兒個白天吃完午飯後睡得太久了,這會兒就沒了困意。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榮猛睜開眸子,對身邊明明沒睡卻忍著一直沒動的小家夥說:“我沒睡。”


    呼……


    喜如大大地呼出一口氣,眨了眨眼睛抬頭看他,說了一句很沒營養的話:“你咋不睡?”


    榮猛將她小小的一隻抱在懷裏,說:“不困。”


    貓本來就是夜間活動的,以前她還沒來這個家時白天他幹完活兒後便睡得多些,往往從午飯後能一直到天黑,活兒都是晚上幹的。


    之後她來了,他便會以靈力來抵抗睡意,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當然,用靈力抵抗睡意並不會消耗脫體力與靈力,有時間也能做到整整一個月不閉眼。


    喜如一直忍著大氣都不敢出就是不想打擾到他睡覺,這時候聽他說不困便鬆了一口氣,但想想時間也不早了,就想著兩人一起醞釀瞌睡得了。


    這時,榮猛問:“好些了麽?”


    他指的是她回來就吐了好一陣的事。


    喜如明白過來,道:“嗯,好些了,隻要不去想就好了。”


    榮猛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肩胛骨,“那就好。”


    喜如往他懷裏又鑽了鑽,男人身上自帶的暖意讓她有些欲罷不能,也不知腦子怎麽轉的,忽然就轉到了另外一件八竿子打不到的事上。


    “榮大哥,你舍得離開這麽?”她問。


    榮猛的手頓了頓,“怎麽說。”


    喜如沉默了片刻,摳著他的衣襟說:“我想盡快去大地方給阿三治病,趁她現在有好轉,想讓大夫盡早看看,你覺得呢?”


    說著,她從他懷裏抬頭,看著他好看的下巴,然後沒忍住伸出小手在他青色的胡茬上戳了戳。


    榮猛低了低頭,一口咬住那根嫩指頭,親了親後說:“挺好,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喜如被他咬的有些臉熱,趕緊把手重新藏回了被窩,然後靠著他說:“我也不知道,我跟著你,看你的意思。”


    榮猛心底多多少少好受了些,輕勾了唇親吻她的發頂,“小丫頭這麽乖?”


    喜如聽著他的心跳,撇了撇嘴說:“本來就乖……”


    榮猛心頭微熱,拿腿將她的兩條小腿兒往自己這邊攏了攏,卻是半晌未言語。


    喜如也沒再說話,以為他是說著說著就困了,便也不鬧他。


    然,過了一會兒後,卻聽頭頂的男人道:“等過了年吧,開春後再說,成麽?”


    成,當然成,榮大哥說啥就是啥。


    喜如在心裏道,麵上卻還是矜持的,“好,聽你的。”


    軟嫩的聲音在他懷裏有點悶悶的,榮猛心裏的那塊石頭自他得知一切那晚起便沒下去過。


    低了頭,捏著小丫頭的下巴將那張讓他歡心卻又讓他愁的小嘴兒嚐了個遍,待人氣喘籲籲時方才鬆開。


    翌日,兩人跟往常一樣一大早地就出了門,到晚上快黑的時候才回來,結果剛到村口,又給碰上總能巧遇的柳寡婦。


    柳寡婦一上來就往榮猛身上貼,嬌著嗓子說:“阿猛啊,我聽說你在外頭有女人了,是不是真的?對方是誰?有我來的好看的嗎?”


    哈?


    喜如一臉費解,看看那快要貼到男人身上卻被男人躲開的柳寡婦,再看看麵無表情的他。


    外頭有女人?啥時候的事,她咋不知道?


    “沒有的事,”正想著,男人便長臂一伸攬了她的肩頭,直接越過柳寡婦往前走。


    這話分明就是對喜如說的,但柳寡婦以為是在回答她的話,便嫵媚一笑,跟著走過去。


    “行了,我還不知道麽,男人嘛,都是一個德行,家花兒哪有野花兒來得香是吧?我可是聽人說了,你跟你家這醜媳婦不過看著是這麽回事,實際你早就不喜歡她了,對不?”


    榮猛表示無語,一如既往地不搭理這個人。


    喜如卻一頭霧水,扯著男人的衣裳停下來,看向柳寡婦,“他在外頭有女人?”


    榮猛眉頭一皺,方想說話,就聽柳寡婦笑道:“喲,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吧?也難怪。”


    她將喜如從頭看到腳。


    “雖說你吧,最近的確看著變了不少,但奈何還是個醜丫頭,哪有外頭的女人來得討人喜,要不像你家死了人這種大事,阿猛咋可能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願說,還得你自己貼上去呢,女人啊,要有自知之明,我要是你啊……”


    後麵的話喜如就沒聽了,她大概已經知道是誰把這話放出來的了。


    無視柳寡婦自言自語似的“教導”,喜如轉身就走。


    她可沒功夫在這聽這些無聊的話,最近胃口大,半下午吃了一碗麵這會兒已經餓了,她還得回去煮飯吃呢。


    然看在榮猛的眼裏便成了她信了柳寡婦的話,真以為他不在的那段時間在外頭養女人,這會兒正氣著呢。


    於是,榮猛在無視了那還準備往他這來的柳寡婦後大步流星地跟在小媳婦身後,解釋道:“阿如,我就你一個女人,沒別的。”


    喜如腳下不停,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我知道。”


    女人什麽的,她才沒有因為這句話高興呢。


    榮猛看她竟然不害羞,也沒多的反應,就當她不僅信了,甚至還氣急了,心裏便也跟著著急。


    跟第一次遇上柳寡婦的時候一樣,他在一處沒啥人的地方停了,拉著喜如的胳膊問:“你不信我?”


    喜如被他弄得又一頭霧水,“我信啊。”


    榮猛怔了怔,“那你……”


    “我剛才說那話你怎麽不害臊”這種話即便他是個大男人,這會兒也有些說不出口。


    喜如對上他墨黑的眸子,臉上有些熱,為避免不讓自己在外麵就出糗,盡量保持冷靜道:“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回去吧,我好餓。”


    人都是要成長的嘛,她也總不能動不動就對他害臊,那樣就跟個小孩似的。


    何況還是在外麵,要是讓那長舌的柳寡婦看到,指不定回頭說成啥樣兒了。


    所以她要冷靜,冷靜!


    榮猛本意再解釋一下的,但聽她說餓,立馬就打消了念頭,抿了抿唇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隻是在快到老太太家門口時,他忽然來了一句:“我這輩子都會隻有你一個女人。”


    說著也不停,徑直就邁著大長腿往院子裏走,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身後的人沒跟上來。


    “丫頭?”榮猛回頭,就見那丫頭正站在方才他說話的地方,一隻手捏著帷帽邊兒,頭垂的低低的。


    以為她心情不好,榮猛便緊抿著唇,一邊怪那姓柳的女人多嘴多舌,一邊耐著性子走到她跟前。


    正準備說話時,卻見自家這小媳婦忽然仰頭看他,風吹開帷帽上的紗,露出了那張紅豔豔的小臉兒。


    “阿如,你……”


    榮猛怔住了,心說這好像不是生氣的表現。


    喜如咬了咬下唇,一臉通紅地瞋了他一眼,道:“你……你……誰讓你在外麵說這些的!”


    不知道她對他本來就那啥啊,弄得她都想去抱他了!


    榮猛被她說的一愣,未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小丫頭便一臉嬌羞地跑開了。


    腦子裏忽然一片明白,他胳膊一伸,輕易將那沒跑兩步的人撈過來,低笑道:“那回去說?”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性感,每個音節打在喜如的心上,弄得她好不容易想平靜下來的心又是一陣狂跳。


    ------題外話------


    寶寶們周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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