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和宮發生的事承和宮這頭的兩人自是不知。


    喜如在被迫跟男人在床上親熱了小會兒後便起來對著那幅畫拜了好幾下,說是感謝神仙顯靈,還說要當麵謝謝先生。


    榮猛想著她體內那股亂竄的真氣對她身體有所影響,便想她在屋子裏好好休息。


    擔心她真要這會兒去平定塔,便隨口一說,道顧升暫時有事閉關,刑罰之日前都不會見人。


    喜如一聽人要閉關,立馬就打消了要去感謝的念頭,再者也擔心起後日的煉火刑,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上麵。


    不過擔心歸擔心,既然是族中規矩,她自然也不能說不要他接受或者因此就去找王上王後說情。


    先不說她這情能不能說通,就她現在的身份,在那等尊貴的人麵前也說不上什麽話。


    榮猛也不想她想太多,索性帶她逛起了靈宮。


    喜如因臉上這塊困擾了她多年的斑消了,雖那塊地方還呈粉色,但看上去卻比先前好上百倍,整個人的氣色也提上去了不少。


    所以注意力一轉移,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得知消息的顧箜於傍晚時分帶阿三進了王城,來到承和宮為喜如道喜。


    阿三見慣了有灰斑的喜如,再看沒斑的喜如,反而嚇了一跳,以為她怎麽了,連摸都不敢摸,哭著讓箜箜請大夫爺爺過來給她姐瞧病。


    一屋子人哭笑不得,顧箜說了好會兒的好話才把人給說通。


    阿三這才曉得原來這塊東西不見了是好事,也不哭了,拍著手圍在喜如麵前又跳又蹦的,險些又給摔到了。


    顧箜無奈,索性將她撈過來抱著。


    安安生生在承和宮住了兩日,眼看著明日巳時三刻就是榮猛到神台接受煉火之刑的日子。


    前夜,喜如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睡,就想著那三十六個時辰他該如何受得了。


    下午時分王上王後便將他們二人叫了去,說是轉達先生的意思,明日一早她得在辰時起身,沐浴淨身後隨他一起前往神台。


    屆時,先生會以國師之名告知眾人她與下一任族王的關係,並在她身上灑下淨化之水,除去她從人界帶來的晦氣。


    接著,她得在受了淨水之後朝族人叩三個響頭,意為對整個聖靈族的忠誠。


    國師之言,族人自是信的,自那之後,她便算靈宮的人了。


    而在淨化之後,便是聖靈族下任王擅自與人為伍致使族人遭災的懲戒,三昧靈火由國師降下,這人會被國師的封印困住行動,曆經三十六個時辰後方被放出。


    淨化啥的當然不是啥難事,她雖然也會因為要麵對那麽多靈族人緊張,擔心他會因她被他的族人惡言相向,但還不至於就因此慌了神。


    她擔心的,是那三十六個時辰的火刑對他身體造成的傷害。


    榮猛看她一晚上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哭笑不得地一把將人撈到懷裏,“既然睡不著,不如來做點有意義的事?”


    喜如剛想說自己不翻了,你睡你的,結果一聽這話就愣了,“啥?”


    話音才落,那蒲扇似的大掌就已經鑽進了她的衣裳裏,撫著她細嫩的腰側。


    “你……你幹什麽呀……”


    喜如縮脖子,去抓他在她衣服裏的手,卻被她用另一隻手捏住了下巴,遂低頭堵住了嘴。


    “嗯唔……不要,放……放手……”喜如側頭,男人便順著她的脖子吻。


    “榮大哥!”喜如被他弄得不自在,臊得渾身都熱了。


    榮猛的手摸著她的臉,聽著小妻子嬌喘連連,低低笑了聲,說:“喊什麽,大哥不是在麽?”


    一個“大哥”聽得喜如麵紅耳赤,連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你……你就曉得欺負我……”


    她被他親得身上發軟,揮起拳頭在他石頭一樣的肌肉上捶了兩拳,“我……我是真擔心你,你卻……”


    自從兩人在三日前進一步確定心意後這人每次的親近都比以前來得狠多了。


    以前頂多也就是隔著衣裳摸摸碰碰,這會兒卻是動不動就這樣,甚至有時候還總放到難以言說的地方,真的是……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障了,每每被他像現在這樣碰著,她的身子就變得不像她的了。


    火燒火燎的就算了,明明心裏不是那麽想的,卻偏偏舍不得他鬆手,甚至想要他就這麽下去。


    他說這是愛他的表現,想讓他疼她。


    這麽羞的事竟然都能讓他說出口,甚至一天還得來上三四回,她……她……


    榮猛一開始也沒想到小妻子這麽容易情動,想到先前的數次他都未嚐到味道,多少不甘心,但念及她初懷靈種還未穩定不能碰,不得已隻能暫時如此。


    於是,這份不甘心就喚醒了他身為男人的劣根,每次都非得把人逗哭才算完事兒。


    昨日裏有些狠了,他著實忍不住,便騙著哄著把人折騰得哭了。


    不想先前還嚷著要給他生崽子的小媳婦在被他強迫碰到榮小猛時竟哭出了聲,說她怕,說榮小猛太大了。


    這話一說,身為正常男人,身為一個沒怎麽開葷的正常男人,怎麽能忍得住!


    結果就是被晾了大半日,好話都說盡了才算把這事兒過去了。


    喜如今兒一天手都是酸的,這會兒再被他親近,自然就怕了,說什麽也不讓他碰。


    榮猛用鐵臂將她鎖在懷裏,微喘道:“這不是想你早些睡麽?累了就睡得著了。”


    說著,便抓著喜如的手又開始耍賴了。


    喜如不肯,狠狠搖頭,使勁兒埋在他懷裏悶悶地說:“我不想了,我不想就是了,你別……”


    她這會兒手還是痛的,何況這種情況下,打死她都不想來做這事兒。


    榮猛低喘一聲,捉著人狠狠親了一通,然後忍痛將她緊緊攬在懷裏,粗聲粗氣道:“不想折騰就別動。”


    天可憐見的,活了快三十年好不容易有個媳婦兒,結果吃下的時候本人還沒多大感覺,甚至這時候想起來印象都不深。


    這會兒時間場合不對,碰不得。


    正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喜如大氣都不敢出,緊張地靠在他懷裏等身上的熱氣散去,漸漸的,竟然也就保持著這麽個姿勢睡過去了。


    翌日,喜如按照顧升的意思於辰時起床沐浴,換上了一件雪色交領寬袖曳地裙,外罩一件銀色繡邊大袖衫,頭上的珠釵一溜兒的銀色,連腳上蹬的鞋子也是白色。


    榮猛在辰時之前就走了,說是去了平定塔,具體去做什麽喜如也不清楚,隻收拾好一身的行頭後便跟著前來引路的人乘上車輦出王城前往神台。


    神台位於靈宮最北側,為百步高地,台上兩盆似淺紫色火焰,台下三尺內禁止上前。


    玄傲宸昨日上午便著人發了告示,貼於靈宮大街小巷。


    此時此刻,得知消息前來的族人匯聚整條神台街,左右兩邊一眼望去盡是人頭,中間便留著車輦經過的通道。


    “據說蒼王殿下剛出生就被送到人界去了,算起來應該還沒到回來的時間吧?”


    “那人類女子很美嗎?為什麽會跟殿下一起回來?為什麽要跟人類聯姻?”


    “國師大人認可的?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不過聽說得罪了人類的術士,蒼王殿下這就是要來受罰的。”


    “如果是國師大人認可的人類,我等自然沒怨言,就是這殿下能受住煉火之刑嗎?如果不能,可就得再等上數年才能誕生我王了。”


    “……”


    喜如坐在車輦上,雖隔著簾子,卻將靈族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同於他們在村子跟鎮上的情況,她沒有從這些人口中聽到任何過激的話,也沒有聽到哪個人發出刺耳的叫罵聲。


    跟綠楠她們說的一樣,族人對先生深信不疑,對他們的王也深信不疑。


    在他們心裏,有錯便罰,罰了知錯不再重複犯錯就好,他們對他們的族人,當真是有一顆包容的人,而她,也因為先生的關係分享著這份包容。


    兩世為人,她受的最多的就是人們的白眼和打罵,如今卻遇上了這麽一族寬厚的人。


    若非底下還有她掛念的人,喜如便想,她倒是寧願在這一直生活下去。


    方想著,隨著隨行宮人一聲“停”,喜如便覺坐的這輛車停下了。


    綠楠撩起簾子,恭敬道:“喜如姑娘,請下車。”


    因著在外麵,族人還未承認她的身份,所以先生的話裏特意囑咐到別錯了稱呼。


    喜如蒙著白色麵紗,衝綠楠勾了勾唇,便將手放在綠楠的手背上,踩著凳子下來。


    她一下車,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二八佳人亭亭玉立,其一身白衣飄飄如仙,一雙秋瞳翦翦似水,螓首蛾眉且小巧玲瓏。


    隻一眼,人們便忍不住唏噓。


    “這就是那個人類女子?聽說是人界窮鄉僻壤處來的,我怎的瞧著不像?”


    “跟我瞧過的人類好些不同,我瞧她更像我們靈族人,她身上沒有人類的那股味兒。”


    “我當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原是個小家碧玉,看著倒是跟蒼王殿下差了許多,不過殿下既然喜歡,也輪不到我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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