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紛紛神色一變,不安地看向站在這的兩位主事者。


    靈族不似人類數量多,靈宮也不似人界那樣廣。


    且他們每個靈獸族管的人界區域都不一樣,而且平時賜福降災這種事隻需要揮揮衣袖動動手指頭,根本就不需得跟人兵戎相見。


    所以他們除了左右相和南北將軍驃騎將軍及禮部刑部和兵部外,其他文臣的靈力遠遠不足以跟如此肮髒不堪的邪氣相抗,唯有指望這些人帶領靈族士兵。


    榮猛攬著喜如不做耽誤,對顧箜道:“你跟玄藤去靈樹林,我帶人跟阿如去大門,有事傳音。”


    顧箜皺眉,看了看喜如,“你把她帶上做什麽,她……”


    “她覺醒神族能力了,能分辨你我識別不出的東西。”


    榮猛說了這麽一句後就將喜如抱到懷裏,率領身後侍衛起身朝靈宮大門禦風而去。


    喜如跟神族的關係顧箜有所耳聞,但到底是沒親眼見過,還是擔心喜如會拖後腿。


    便發話讓帶她來的綠楠綠杉二人也跟上去了,如此也好關鍵時刻將人直接從榮猛身邊帶走。


    喜如抓著榮猛的衣襟,忍著這種速度帶給她的不適感,眯著眼一個勁兒地往他們要去的方向看。


    那股味道沒有因為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被掩蓋,相反,隨著他們越來越近,氣味也越來越濃。


    “就在那塊地方,”喜如頭也沒抬,鬆了一隻手指向大門右側方向。


    榮猛便帶著轉了方向徑直往那邊去。


    喜如知道今日定不會太平,咽下一口唾沫後便抬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說:“答應我,別顧我,我會找個地方躲起來,你不要再像上次那樣讓人鑽了空子。”


    她不能阻止任何事的發生,能做的也就隻有保護好自己不讓他擔心。


    榮猛摁著她的後腦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


    “我答應你,不會再把你認錯,也不會讓你我受傷,另外,雖然現在還未證實,但你的血有防禦力,能自我恢複,若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就用你的血保護自己,不用管我。”


    這事兒喜如在之前那晚便聽他說過,聞言後點點頭,摟著他在他臉上親了親。


    之後二人便沒再說話,快到那處時,便見得一陣陣黑氣不斷從地上冒出。


    眼見著就要飄上來殃及到士兵,榮猛大手一揮,腳下頓時形成一層巨大的冰麵,士兵及他便落在冰麵上,避免了飄上來的邪氣與上空的他們直接接觸。


    喜如從榮猛懷裏下去,蹲下趴在冰麵上往下瞧。


    這條街臨近靈宮大門,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往左直走,不出一裏就是靈宮大門。


    很顯然這條街已經亂套了,不管是商販還是店家或是行人,此時此刻他們的全身都被黑色的煙給纏繞著,露在外麵的皮膚一點點被腐蝕,臉上的表情因痛苦顯得猙獰。


    喜如先前在承和宮就聞到的那個味兒在這裏格外明顯,可她看了一圈,卻沒有找見阮喜珠和柳寡婦的影子。


    沒道理啊……


    喜如琢磨著,先前那個時候她從阮喜珠身上聞到的就是一股爛肉味兒,在那個柳寡婦身上聞見的則是那股燒焦的味道。


    綠楠她們聞不見,表示這兩股味道是專門針對靈族人的,他們可能就是聞不見。


    榮猛將兵力分布好,指揮眾人從冰麵右側下去,先將本身沒有產生異常而被那黑氣威脅的族人從地下救出來。


    至於那些已經發狂的,就得先一並凍起來。


    剛轉身,就見小妻子不怕冷地雙手撐在冰麵上往下看。


    他一伸手,要將喜如拉起來。


    喜如剛好在這時注意到一件事,扯住他的袖子就道:“相公你看,他們身上的東西和阮喜珠身上的一樣!”


    正在掙紮的一個漢字仰著頭,脖子上血管猙獰,一條約三寸長的蜈蚣藏身於他的皮肉中,在裏頭順著他的脖子爬了一圈。


    便在這時,榮猛方要動手之際,一道強力破風而來,直衝榮猛麵門,榮猛一察覺,撈起喜如騰空而起。


    隨即沒等他緩一口氣,一道黑影便從左側閃現而來,身手矯健且招式淩厲地直攻他的致命處。


    “是你?”榮猛一手夾著喜如,一手輕鬆接下來人的攻擊,交手間看清了來人的臉。


    那張臉他跟喜如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便是因為她,喜如上輩子才多吃了那麽多苦。


    在喜如心裏,眼前的人即使化成了灰她也絕對能認出來!


    “相公,她現在沒有意識,”喜如在榮猛的胳膊底下抓緊他的衣裳,“也不會說話,你不要跟她說話分散注意力,也不知道柳寡婦在她身上做了什麽,她力氣大得很,而且你看,她臉上也有那個蜈蚣。”


    果然,在阮喜珠出招的間隙中,榮猛瞧見那條蜈蚣從她脖子上爬到了她的臉上。


    且雙眼空洞無神,臉色慘白如紙,比起一個人來,她現在更像一個傀儡。


    側目看去,就是不知製造這個傀儡的主人在何處。


    雙眸一眯,榮猛在對方再次攻過來時五指並攏朝其心口處快速推去,便見從其掌心處陡然出現一把冰製的利劍。


    喜如便眼瞧著那把劍直直地戳進阮喜珠心口,且穿過她的身體,那地方就出現拳頭大小的洞,透過那個洞能看到她身後的房屋。


    但奇怪的是,阮喜珠心口被穿了那麽一個洞,那地方竟然一點血都沒有流。


    甚至她的攻擊絲毫不受影響,隻頓了頓後便繼續往榮猛這邊攻來。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那被穿了個洞的地方肉竟然在慢慢恢複,很快的,那個洞就被填上了!


    “什麽怪物,”榮猛皺眉,不費吹灰之力斬斷阮喜珠的一條胳膊一條腿。


    “又長出來了,”喜如咬牙道,忽然腦子一個念頭閃過,盯著阮喜珠脖子上的蜈蚣對榮猛道:“對準蜈蚣,把蜈蚣殺死!”


    榮猛剛準備砍阮喜珠的頭,聞言後手腕一翻,改了那冰劍的方向,雙眸一眯,在與其交手間同時將劍刺向剛巧要跑到阮喜珠脖子下方的蜈蚣。


    隻聽“噗嗤”一聲,一團烏黑的血從她脖子上噴出來,那蜈蚣也跟著被劍給挑了出來,釘在冰麵上掙紮,不過片刻的功夫就不動了。


    阮喜珠忽然悶哼一聲,雙目忽然睜大。


    竟像是恢複了神采一般,盯著喜如的臉動了動唇,卻是一點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閉眼死了。


    喜如抓著榮猛衣裳的手緊了緊,餘光在看到被釘死在阮喜珠邊上的蜈蚣時忍不住幹嘔。


    榮猛將她重新安置在懷裏,對身後趕來的士兵道:“看到這些人脖子上的東西了麽?準備弓箭,遠程攻擊!”


    “可是殿下,那樣的話族人也就……”


    就像剛才那個不知是如何混進靈宮的女子一樣,將那蜈蚣殺死了,他們的族人不也就……


    榮猛冷眸一沉,道:“側麵攻擊,取出那塊皮肉,沒本事就自相殘殺,別無他法。”


    至今為止,還未曾有誰如此揚言要同族人的性命,一時間眾士兵麵麵相覷,不知該應還是不應。


    榮猛眸中泛起琥珀色的流光,身後赫然現出黑色獸尾,眸光如冰,“有問題?”


    士兵一見他那獸尾便紛紛不敢言語,趕緊領命:“是!”


    露出獸尾,那是在族人麵前表示他下任王的身份,沒人敢不遵令。


    喜如在這時嘔了兩聲,榮猛一改方才的冷冽,收起獸尾撫著她的背,道:“不舒服就回去,嗯?”


    綠楠綠杉就在兩人的不遠處,聞言也跟著想從什麽角度出現削下下方族人身上有蜈蚣的那塊肉。


    喜如忍著難受搖搖頭,“我要看著你,而且我也能幫忙,我會護著自己的。”


    說完,她讓榮猛放她下來。


    隨即,她便在榮猛還未來得及反應時來到那釘著死蜈蚣的那把冰劍邊,左手五指並攏對著那劍刃一劃,瞬時間血流如注。


    “你幹什麽!”榮猛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那隻手要喚人來給她止血。


    喜如卻是不肯,死死捏著那隻手往他身上淋上她的血,邊道:“上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做到的,但如果我的血真能保護人,多少我都願意給你。”


    “阿如,你!”


    “別擔心,”喜如說著就把手上的血往她自己身上滴,“我也會保護自己,上次之後我就想過了,我以後再也不要成為你的負擔,如果非到了你為我遭遇危險的地步,我寧願死了也不會連累你。”


    曾幾何時,她恨透了自己在他麵前的無助,上輩子死的時候也恨透了她的無能。


    現在好了,好不容易有點作用了,她也能幫他了。


    “你真是成心讓我心疼,”榮猛沒好氣地將她那沾滿血的手拿過來,隨手從衣裳上撕下一塊布就要給她纏上。


    這時,方才還沒什麽反應的血忽然漂浮出點點光亮,就跟上次一樣。


    然而這次,那些光點的速度顯然快了很多,自兩人身上染血的地方飛快升起蔓延,薄膜很快將兩人整個身子覆蓋,連同臉上似乎都沾上了。


    “王妃,您……”綠楠綠杉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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