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外麵危險,”綠楠意圖將人拉回來。


    然喜如回頭衝她搖了搖頭,然後對黛謠道:“冒犯了母後。”


    說完,便將手裏的血抹在了黛謠跟慕容娉身上,於是兩人便眼瞧著自己身上被鍍上了一層薄膜。


    先前黛謠隻聽說這孩子覺醒了能力,卻不知她的能力究竟為何形態,如此一看,心裏倒是有了大概。


    喜如將榮猛撕下來為她包傷口的布重新包回手上,對黛謠跟慕容娉道:“母後,娉娉姐,你們小心。”


    黛謠這時候才注意到腳下冰麵的異常,再看那些飛到族人和靈兵身上的亮點和自己身上,眼神不禁柔了幾分,摸了摸喜如的頭,說:“好孩子,辛苦你了,快進去吧。”


    喜如沒敢在外麵耽誤太久,進屋後便目送二人離開,然而等看到擋著他們的那座冰山時,一顆心更是懸在了喉嚨裏。


    她很想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可偏生他弄起來的冰跟圍牆一樣,根本什麽都看不到,而且前麵還當著這麽一座。


    便是再擔心,她也不能拖他的後腿,隻能在這裏待著。


    隻是,讓她憂心的是從她血裏飛出來的光點,她不知道這玩意兒造出來的膜到底有多厲害,也不知道那道人的功夫是不是比不得那人。


    如果這飛出來的東西也像在冰麵上那樣把牆給包住了,那道人的功夫又比他強的話。


    那……那不就等於關著門讓人打麽?


    如此一想,喜如便不由得著急起來,就盼著能早點看到他的身影。


    這時候,綠杉帶了禦醫過來,喜如卻拒絕了禦醫看她的傷。


    她想的是,流點血算什麽,至少還能有些幫助,要是一會兒需要了,傷口又已經包紮好了,卻不是又得費勁兒?


    黛謠一路過來,抵達靈樹林便見玄藤跟顧箜和兩個道士打扮的人打得難舍難分。


    “這是怎麽回事?”


    看著那些一個個從他們族人身上鑽出來的人類,黛謠心裏一陣惡寒。


    沒錯,就是從他們族人身體內鑽出來的。


    方才一路過來她便遇上了好些脖子上有蜈蚣的族人,知道若想將失控的族人救下來就勢必要將那蜈蚣從他們體內拿出來。


    這一路她跟慕容娉在不傷及族人性命的前提下割了不少族人的頸肉,確定將那些蜈蚣釘死,被蜈蚣進入身體的族人現今也紛紛送去救治了。


    但她卻是沒想到,若不及時將那些蜈蚣從族人體內取出來,時間一長被蜈蚣控製的族人的身體就會開始腐爛。


    眼下竟是從那一具具族人體內伸出了一雙雙手直接撕開族人的肚子,出來的則是一個個人類!


    場麵一度血腥肮髒,慕容娉受不住這濃鬱的血腥之氣,轉身便嘔吐了起來。


    一靈兵戰戰兢兢過來,道:“娘娘,情……情況不妙,驃騎將軍眼下也著了道,這會兒正……正……”


    “人在哪?!”黛謠一把抓住靈兵的領子,厲聲問。


    靈兵顫抖著手指向後方,“驃騎將軍本事大,無人近得了身,弓箭人根本不能將將軍如何,再這樣下去,恐怕……恐怕將軍也會……”


    “你跟我來,”黛謠鬆手,腳下一蹬,拎著那靈兵便朝他所指的方向去。


    “啊——”


    一聲長嘯,驃騎將軍青鳳揮出手中利劍,頓時火光四濺大火漫天,他附近已然燒起了熊熊大火。


    青鳳的能力便是火,近身之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克星,唯有見了就躲。


    “娘娘,您……您看,”從上方看去,便能清楚的瞧見遠處的火舌。


    黛謠找準方向,將那靈兵放置就近的屋頂,遂腳踩勁風朝那方向極速而去。


    隨即,她停在距離那熊熊大火兩丈之遠的空中,雙手成結,在胸前挽出一道花,隻見其指尖靈光微閃,隨著她將那靈光朝著火光處射出,那片天陡然降起大雨,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將青鳳造出來的火給滅了。


    隨即她沒等青鳳再打出火來,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逼近,隨即僅以一把匕首擋下青鳳的利劍,而後身子在空中旋轉,一記橫踢落於青鳳腰間。


    沒等人穩住身形,匕首已經將那逃竄得厲害的蜈蚣從青鳳的後頸處削出來了。


    “啊!”青鳳大叫一聲,後頸血流如注,當即倒地不起。


    “當!”


    匕首狠狠釘於木板之上,那蜈蚣快速地掙紮了幾下後就死了。


    ‘“把青鳳將軍和受傷的族人帶下去醫治!”黛謠素手一揮,周遭煙塵盡數散開,周遭之景慘不忍睹。


    “是!”方才因青鳳的能力不得近身的靈兵紛紛上前搜羅,將沒有受蜈蚣侵入的傷者帶到醫館。


    “母後,”慕容娉過來,臉色有些泛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先前從族人體內出來的那些人類已盡數喪命,然不知為何,他們體內的血竟是那等汙濁,使得她這會兒有些乏力。


    黛謠美眸微眯,環視著眼前慘狀,道:“這該是跟先前在神玉村用的轉魂之法有關,看來先前一直尋不著蹤跡的族人便是被他們截了去,我們隻道他們會止步於靈樹林發起攻擊,卻沒料到他們連靈樹林的作用都清楚。”


    靈樹林從外人眼裏看便隻是一處位於第二層天普通的樹林,外人一旦觸碰到靈樹林的結界靈宮內就會響起警告,如此他們就知曉有侵入者。


    但這麽多年,除了邪靈族數年來犯一次外根本就沒有人類或者其他牲畜碰過靈樹林的結界。


    如此一來,他們會清楚靈樹林的結界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從他們靈族人口中得知。


    至於是怎麽得知的,方法自然不言而喻。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慕容娉有心道,“出了這麽大的事,王叔真不出來嗎?”


    王上的能力主要是預測未來,但每使用一個能力,靈力就會大量枯竭,他雖預測靈宮會有一劫卻不足以滅族,但那也是在族人奮起抵抗的情況下。


    眼下對方來了這麽一套陰的,他們兵力折損的厲害,已經有上千族人被那蜈蚣侵入了。


    且被侵入的族人身上會散發出邪氣,邪氣又能腐蝕族人,根本就不能在短時間內講那些蜈蚣全部從族人體內取出來,一個不慎便是兩敗俱傷。


    “他有他要做的,”黛謠鎮定道,“現今隻有靠王族人來……當心!”


    “砰!”


    伴隨一聲巨響,黛謠他們方才站的位置被從天而降的強壓砸出一個巨大的坑。


    “誰?!”慕容娉目光一凝,眼神淩厲,抬手一揮將黛謠護在身後。


    “呀呀呀,可把貧道給憋死了,”一道略微尖銳的男聲從煙塵中現身。


    一身黑色道袍,身材短小瘦削,鶴發童顏,雖瘦,雙目卻炯炯有神,行動間透著一股散漫。


    慕容娉:“你是誰?!”


    好強大的靈壓,比先前她們見過的與王叔和玄藤對戰的那兩個道人身上的靈壓還要來得強。


    老道人扭了扭脖子,隨即一手放在胸前衝兩人行了一禮,笑眯眯道:“貧道凡真見過兩位小夫人。”


    竟然向她們行禮,還真報上了自己的名?


    黛謠從慕容娉身後走出來,看向凡真,道:“不知道長從何而來,又意欲為何?”


    凡真聞言一笑,摸著花邊的胡須道:“自是從來處來,欲……”


    說著,他頓了頓,笑著看向二人,緩緩道:“欲為所欲為。”


    “你!”慕容娉氣結,從袖中甩出靈鞭便要朝凡真打去。


    “慢慢,姑娘且慢,”凡真臉上始終掛著笑,“玩笑玩笑,一句玩笑罷了,姑娘不必當真,我跟他們幾個不一樣,我不會傷你們性命。”


    說著,還朝靈樹林方向指了指。


    黛謠以眼神示意慕容娉稍安勿躁,對那道人還了一禮,問道:“既是如此,可否請凡真道長指點一二,你方才是從哪裏出來的,又是如何進到我靈宮的?”


    方才她確定沒感受到此人的靈壓,到了這靈宮,隻要有靈力的人靈壓都不可能盡數隱藏。


    除非這人跟剛才她們看到的人類一樣,是從他們族人身上出來的。


    “小夫人不是想到了麽?”凡真捋著為數不多的幾根胡須笑了笑,隨即拂塵一掃。


    黛謠二人紛紛警惕,卻不想那人竟是將煙塵裏的一具靈族人屍體甩到了二人麵前。


    開膛破肚麵目全非。


    “嘔!”慕容娉方才被人類的血濺到,這會兒一看到這玩意兒就忍不住惡心。


    很明顯,他們就是靠藏在那幾個靈族人體內進來的,至於是如何將那東西傳染,就得再深究了。


    “不過話說回來啊,”凡真左右走了兩步,似悠哉踱步,“你們這地方還真不好找,先祖起始至今,千年有餘,貧道等人方才知這世間真有妖獸一族,起先貧道還不信,如今一看,神了!”


    “妖獸?”黛謠眸中銀光一閃而過,眼底蒙上一層寒意。


    “對啊,”凡真道,“千年前妖獸現形人間,搞得人心惶惶民心不安,本以為隻是傳說,卻不想竟確有其事,真是稀罕稀罕。”


    妖獸……


    “胡說八道。”


    慕容娉捏緊靈鞭,對凡真道:“我族乃靈獸一族,何來妖一說?你這道人莫要信口雌黃,濫殺無辜殘害生靈,枉你還是修道之人,還不帶你的人速速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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