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偏殿,也就是他們在村子裏說的給客人睡的屋子,幾間屋子一起的小院,房間多,且都是收拾好的,想睡哪間就哪間。


    榮猛一聽就把眉頭擰起來了,隨後鬆開,看了看雙眼腫成核桃的阿三,說:“就睡這,我去偏殿。”


    喜如一聽,心說這哪成啊,他才是這承和宮正兒八經的主子,她這不就算是搶了他的地方了麽。


    如果明天再傳出去,指不定就有人該說她不賢了。


    而且客房的床沒有他們這鋪得軟,這人肯定睡不習慣,他都累了一天了,總得好好休息。


    想罷,喜如便道:“不了,又沒有多嬌氣,我們都洗好了,你也洗了睡吧。”


    說著,便要抱阿三下床。


    榮猛先她一步將阿三從她懷裏撈出來,阿三也睡熟了,這麽動靜也沒醒。


    “待著別動,”榮猛按著喜如的肩,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別說什麽嬌氣,你不嬌氣,我心疼還不行了?”


    這話說得,喜如又羞又感動的。


    “來人,”就在她感動的這片刻時間,榮猛回頭朝外麵喊了一聲。


    綠杉進來,恭恭敬敬地朝他福了福身,榮猛直接就把阿三交到綠杉麵前,“帶到偏殿好生看著,不得有閃失。”


    綠杉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心頭一緊。


    曉得這是在暗示上回阿三姑娘不見的事是她們的責,頓時惶恐,小心翼翼地將人抱過去後便要退出去。


    “她萬一一會兒醒了……”喜如不放心,要下床去把人抱回來。


    榮猛不讚同地攔住了她,然後以眼神示意綠杉把人帶下去。


    “榮大哥……”喜如無奈,抓著他的手臂垮著肩。


    榮猛順勢將人打橫抱起安置在內側,然後道:“別總操心別人,有時間操心操心你自己,看這小臉兒白的,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恢複?”


    喜如撥開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我沒事,阿三她……”


    “阿如,”榮猛有些無奈,“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阿三了,不需要你時時刻刻陪著,更不需要你抱,會有人照顧她。”


    “可是……”


    “沒什麽可是,”榮猛不容拒絕地道,“就算沒有顧箜,在這,照看她的人也不會少。”


    說話間,已經給喜如蓋上了被子。


    喜如想再說兩句的,可見他眼睛一瞪,到嘴邊的話又讓她給咽下去了。


    榮猛沒再多說,剛好這時候洗漱用具送上來了,他便稍作洗漱,不大會兒的功夫也跟著上了床。


    榮猛一上去便把小妻子給攬到了懷裏,撫了撫她的小腹,道:“睡吧,事情放著明天再處理。”


    喜如在他懷裏稍微挪了挪,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聞言後問:“接下來是不是都要忙?”


    榮猛往她的小腹注入靈力,“嗯,得忙上一段時間,可能白天陪不了你多少時間,認字的事暫時就讓她們做了吧。”


    虧得他都這麽忙了,竟然還記得這一茬。


    喜如抿嘴笑,在他肩頭蹭了蹭,說:“忙你的就是了,不用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說著,她想起一件事,“對了,凜王爺明天要跟你一道嗎?他上午在不在王府?”


    榮猛垂眸,“怎麽回事?”


    喜如從他懷裏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長話短說地把晚上的事給他說了說。


    最後說:“我想去王府一趟,跟王爺道謝,以後就不麻煩他了。”


    畢竟非親非故的,也不能總是讓人家照顧,何況照看孩子本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身為男人的他能對阿三這麽耐心已經算很好了。


    出了這種事,怎麽還好把人放到那裏,多對不起人家的一片好意。


    榮猛撫著小妻子的秀發不予置否,卻也沒說別的,隻道:“我讓小禮子盯著,他在你就去。”


    喜如點點頭,抬眼往沙漏那邊瞥了一眼,瞧著時間實在太晚,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靠著人醞釀了一會兒後就睡著了。


    與此同時,凜王府書房內。


    “如何,還在哭嗎?”顧箜拿著兵部給的名冊,見派出去的人回來,便放下冊子問道。


    “回王爺,”那人一身黑衣,拱手道:“顏姑娘已經睡下了。”


    “睡下了啊……”顧箜沉吟,片刻後擺了擺手,“沒事了,下去吧,有情況再來說。”


    “是。”


    不過眨眼的功夫,書房就沒了那人的影子。


    顧箜盯著名冊,上麵都是在這次戰事中不幸捐軀的靈兵,打上紅勾的是已經讓家屬認領了的。


    然顧箜看著上麵的字,腦子裏想的卻是小丫頭在馬車上看著他的樣子。


    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帶著一股小心翼翼,呼出的熱氣隨著她粉嫩的唇一張一合噴灑在他臉上。


    他沒有特殊愛好,這一點自是可以肯定。


    他也能肯定自己對那孩子不可能產生男女之情,就他的年齡來說,當那丫頭的太爺爺都不止,又怎會對這麽個孩子起那等的心思。


    可他卻不否認,在她說那話的時候,他仿佛能感覺到那張柔嫩的小嘴印在他唇上的感覺。


    百年了,他經曆了一百多個發情期,身為獸,本身在這方麵的欲望自然比普通的人類要來得強得多。


    但他向來不喜歡被欲望支配,更不喜歡到了這個時期就去找雌性結合。


    一來因為他兄長,二來則是因為他如果真要跟雌性結合,那勢必要有牢固的感情基礎。


    這些年,他無心於情事,每每到了那個時期都會靠意誌力撐過去。


    實在不行的,便以人形用手代勞。


    不得不說,小丫頭這兩次的行為都讓他震驚,可震驚之後,更多的卻是心疼。


    靈族姑娘發育得早,十二三歲的姑娘跟人類中十五六歲的姑娘一般,不管是身子還是心裏都較為早熟,雖不至於這般時候便能承歡,對男女之事卻也大都清楚。


    反觀她,十二歲的姑娘瘦瘦小小的不說,因為幼年的遭遇很多事從現在才開始學。


    他曉得她對情事懵懂無知,所以今晚的事他並未責怪她,不過是那時真的讓她哭得有些無措。


    真正讓他傷心的,是她那聲“王爺”。


    他到現在想起她用那小奶貓一般的聲音那樣喚他時,心尖都抽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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