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昨晚喜如便窘得要命,就怕是他們的不節製才讓孩子提前出來的,這會兒連這話都不敢接。


    不過很顯然,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接下來慕容娉就說了這種情況很正常。


    靈族的小孩很多時候都不會等足月或者到預期的生產時間出來,他們自身的靈力超過其身體的承受範圍後就會提前出來。


    而他們的靈力除了自身所帶之外主要來源便是母體,若跟人類結合,那麽就得靠他自身的靈力逐日增長,往往會超過預產期。


    喜如本身並不屬於人類,即使上輩子是以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在生活,在體內的靈力是存在的,隻是被封印著不能表現出來,所以那時候小家夥也是提前出來的。


    加之喜如是狐王的後代,自身靈力強大,孩子自然就出來得早。


    聽完慕容娉的解釋後喜如的一顆心方才放下,她雖有過生孩子和照顧孩子的記憶,但事關孩子身體健康的事她生怕出岔子。


    因著剛生產完不久,喜如現在的體力大不如之前,跟慕容娉聊著聊著就又瞌睡了。


    慕容娉也沒多坐,跟她說了些關於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後就帶著舍不得離開妹妹的賢兒走了,喜如則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這回,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在一片燦爛的油菜地裏,穿著一身黑色小棉衣的小孩負手站在田埂上,白嫩的小臉上掛著跟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嘴角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阿樺……”喜如腳下踉蹌,看著小孩熟悉的麵容視線有些模糊。


    她還記得上次見到他時他問她爹長什麽樣,她不知道他爹什麽樣,就隻用雪堆了一個貓頭人身的人。


    而這回,冬天過了,大片的油菜花在明媚陽光的照耀下泛著耀眼的光。


    小孩的發被風吹動,笑著瞧著她,然後緩緩朝她走來,一副小大人模樣地將手背在身後。


    行到麵前時,他對喜如說:“娘,孩兒回來了。”


    這一刻,喜如淚如雨下,陽光灑在她身上,渾身都是暖洋洋的。


    回來了,回來了,她愧對的,人生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的孩子,回來了……


    “阿如,阿如?”


    榮猛下午從外麵回來,剛走過來便聽到了哭聲,他心裏一緊,趕緊過來看,卻發現小妻子竟是睡著的。


    曉得她是做了夢,榮猛忙將她喚醒。


    “榮大哥……”喜如看著男人,腦子還有些混亂。


    榮猛俯身親了親她,用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剛生了孩子不能哭。”


    喜如摸摸臉,才發現自己原來哭了,可等她回想起原因來時,卻忍不住笑了。


    榮猛失笑,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又哭又笑的,跟孩子似的。”


    喜如不在意,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說:“我高興,我夢見他說他回來了,榮大哥,以後他就叫阿樺好不好?”


    這是她之前給小孩起的名字,為的便是他能像門口的那幾棵白樺樹一樣堅強。


    榮猛聽她提及這個名字,不禁想起那日她鬆口讓養被他使了靈力變成黑貓的顧箜。


    先前他便還在想起初看到他的真身明明嚇成那樣的她為什麽會忽然鬆口,隻那時他並不清楚她的過去。


    她說著隻是貓兒的名字,他不信,卻也沒有再問。


    “好,”榮猛勾勾唇,擦去她眼角的濕意,“餓不餓?”


    喜如看看窗外,發現天原來已經黑了,她搖搖頭,問:“今天的事忙完了麽?”


    榮猛頷首,轉身去把小床給搬過來,妹妹在一個時辰前變回了小崽子,哥哥這會兒則保持著小娃娃的樣子,眼睛稍微睜開了一個縫轉動著小眼珠。


    喜如方才睡得沉,還不知道小家夥變成奶娃了,這會兒一見,不禁揚起了唇。


    榮猛很貼心地將小奶娃抓起來放到喜如身邊,喜如側了側身,小家夥便扭頭過來看她。


    跟上輩子一樣,這小東西不是個鬧騰的,醒了就隻會看著她。


    如果餓了,便會用小手來抓她的衣服,再後來滿月後就會差不多朝她伸手要她抱。


    喜如在他的小下巴上撥了撥,便指著榮猛對小家夥說:“阿樺,這就是爹,爹長這樣。”


    她本隻是想彌補在夢裏對孩子的遺憾,但榮猛聽著卻異常不是滋味。


    他傾了傾身,湊上前在喜如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道:“阿如,苦了你了。”


    喜如聞言看過來,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用那雙杏眸看著他,說:“有你在不苦。”


    榮猛內心滿足,左手摸著小家夥的臉,右手握著喜如的手。


    “哇啊哇啊——”


    不知什麽時候另一個小家夥也變成小奶娃了,揮動著小手哭得皺成一團。


    榮猛頓時手忙腳亂,拿了放在小床角落的衣服不知怎麽給她穿,聞聲而來的綠楠要幫忙,卻被榮猛製止了。


    喜如看著手腳慌亂眼神卻不失溫柔的男人,唇角的弧度越發地擴大。


    在夢裏感動的淚水似乎在這一刻流進了心裏,潤澤了被他拯救的旱田。


    接下來的一個月,喜如幾乎都隻能躺在床上,倒不是說坐月子的人就不能下來走動,而是榮猛不準她下床。


    也不知他是從誰那聽的,說是坐月子的女人不能受風。


    所以如果喜如要透氣的話,頂多就隻能打開房間裏的窗戶,而她人卻還是隻能被迫躺在床上。


    喜如不想他操心,因此很聽話,讓在床上就在床上,連黛謠都忍不住說她太順著男人了。


    不過喜如倒是不覺得,畢竟她家榮大哥本來就是能讓人順著的人,她一點也不擔心他們說的男人越順越壞的說法會在他身上應驗。


    何況她這也不算順,隻是不想他在百忙中還得操心她這邊,隻是唯一讓她不習慣的就是這一個月內不能洗身子洗頭。


    以前在家的時候日子雖然難,但她每天晚上都會給自己和阿三洗,即使一年四季都幾乎得用冷水,她也得把自己收拾幹淨。


    大多時間她都會先在河邊把自己弄幹淨,再提一桶回去給阿三收拾。


    別說一個月不洗了,就是五六天不洗她都難受得緊。


    不過好在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了,出月子的第一天喜如就把自己從裏到外刷了個遍。


    洗出來的水都是汙水,她都在想那人每天晚上到底是怎麽抱著她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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