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杭州城慧娟麵館。


    這裏的麵,獨一無二的好吃。秋寒曾覺著這裏的麵就是個奢侈品,一百多塊錢一碗,多年前那碗麵的味道依舊還是那個味道。


    來麵館的途中,聞人百裏的人聯係過他一次,百裏囑托察看下現場,取證下就可以了,至於齊家的人,一個沒動,一個沒扣。途中又送聞人百裏和聞人墨去了趟麵館附近的醫院,做了個檢查。


    沒什麽大礙,受到重力撞擊之後,導致了些內傷,需要修養一段時間,還需要忌口。為此聞人百裏還特地問了句醫生,能不能吃牛肉麵,醫生說沒有辣椒就可以,酒是絕對不能喝的。


    這話——辣椒!聞人百裏原本有點心癢,可現在——烈酒!卻變成了他的心痛。


    兄弟相逢,無酒怎麽言歡呢?


    聞人百裏一臉的憋屈,看著一大群人圍在了一起,有說有笑,整得跟吃大餐樣。桌上除了女人外,基本每人一瓶小酒,一碗麵,一碟冷牛肉,外加一碗麵湯,就沒了其他內容。


    秋寒沒有動碗裏的麵,先是自顧自的喝上了一口,末了嘴裏還不停的嘟囔著:“嗯,好酒,好酒!”


    你說你喝酒喝吧!喝了說就說吧?主要是秋寒居然故意的看著聞人百裏說。把聞人百裏給氣的連麵都不想吃了。他瞅了兩眼秋寒,開口說道:“什麽人哩?看你那賤相!”


    他一說完,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去拿筷子了,將笑臉給了桌子麵。


    “得了,就用麵湯代替下吧?以後有的是機會喝酒,也不早了,大家吃完該休息的休息,該忙事的忙事呢!”藍上打著哈哈說道。


    藍上的這話倒是給了秋寒提醒,秋寒抬頭看了看聞人百裏說道:“妖孽,你玩微信的麽?”說完就瞪大了眼睛看著聞人百裏,臉上掛滿了賤兮兮的笑容。


    聞人百裏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什麽妖孽不妖孽,把老子都傳成魔了,我這魔來了兩次杭州城,兩次都被你救了,難不成你想說自己成神了?”


    聞人百裏頓了頓,接著又說道:“我從未欠過別人的情,這下倒好差著你兩條命了!”說完,聞人百裏拿起桌上的麵湯,跟秋寒的酒杯碰了碰,一飲而盡。


    秋寒隻是喝了一大口,放下小酒瓶子就說道:“別整的那麽矯情了,氣氛都被你搞得妖孽出場樣!”


    大家硬是憋著沒笑,又繼續吃著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時強子冷不丁的冒了句:“靚仔,加個微信聊一聊唄!喔很厲害嘚!”這才巧妙的轉換了氛圍。


    氣氛一變,大家也就都放得開了。七嘴八舌的鬧著聞人百裏講當年與秋寒的故事。


    於是本就不能喝酒的聞人百裏,看著快喝完的麵湯,醞釀了下,開始口落懸河有聲有色般成了個說書人,聽得大家一陣陣驚呼。


    整個過程中秋寒隻是配合著三三兩兩的插上幾句話,直接幫助聞人百裏成功摘得了說書大王的桂冠。


    這應該算是慧娟麵館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次。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這麵館都是進來吃碗麵就匆匆走人的節奏,就算有聚會,一碗麵的時間也就是根把煙的功夫,哪像這一大桌子人,吃個麵,幾蝶冷牛肉,居然幹了快兩小時都。


    直到聞人百裏講完了他與秋寒的故事,桌上沒了牛肉,沒了麵湯,大家才在快樂中選擇了各自散去。藍上本是邀請秋寒,聞人百裏一起同回家裏居住,但最後卻被秋寒給拒絕了。


    他覺著這麽晚一大票人去冬家叨擾有些不太合適。反正明天也是要參加兄弟的訂婚宴的,到時候再過去會顯得正式一些。


    禮數歸禮數!其實秋寒還有個最擔心的原因沒說,小藍的媽媽電話裏讓冬小藍帶男朋友回家看看,這深夜造訪已是不妥,萬一逮著秋寒問個東問個西的,這可不會太好,秋寒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秋寒的心變了!他想著第一次去紫語燕家裏時候的緊張勁,就不由自主的打了退堂鼓。更何況現在這事還不到時候,自覺一點是很重要的,時間不對,節點不對,整的都難堪可就真難看了。


    冬小藍明顯有些失落,筱筱也拒絕了她。然回了杭州城,總是要先回個家,報個平安的,再說她確實是想媽媽還有那溫和善良的二娘了……


    大家忙著研究要住哪家酒店好時,秋寒的電話響了。


    一看是竹子的電話,電話中竹子的聲音有些疲憊,秋寒大概的問了下,才知道竹子也是才到的杭州城,一到了杭州城就毫無道理可言的跟幾個陌生人幹了一架,到現在才脫得身來打這個電話。


    秋寒沒有具體詢問,隻是問了地址就讓童二童小開著車去迎竹子兄弟了,至於酒店的事情就交給了聞人百裏和瘋子處理了。


    自從有了導航儀,世界也就沒有了陌生的路。


    杭州城雖然不大,但是交通是無比的發達。秋寒記得那會在這邊務工的時候,怎麽也不熟路,聽幾個工友說,上錯了高架橋,是需要多跑上幾十公裏才能繞得回來的。


    然神器般的導航儀問世後,迎接竹子的路就不再繞彎彎了。秋寒看到竹子的時候,他兩眼瞬間充滿了陰冷的寒芒。


    竹子的黑色上衣明顯有幾處破痕,隱隱約約露出著裏麵的白色,一看就知道是刀砍過後留下的。


    能把竹子弄成這副模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除了對方要不就是人太多,要不就是絕對的練家子了。


    “怎麽回事?知道對方是誰麽?”秋寒問道。


    竹子搖了搖頭說道:“對方見到我就開砍,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八九人之多,看樣子像是杭州城這邊的人。”


    秋寒點了點頭,遞了根煙給竹子,然後自己又拿了根,就將整盒丟給了童二,點燃後,四個人一起抽著煙,都默不作聲。之後煙滅,大家就上了車,按照瘋子發送的位置往酒店趕去。


    而此時,杭州城某高檔別墅群區,一幢獨棟別墅裏,燈火通明。在廳的正中央坐著個頭發有些斑白的男人,看樣子五十多歲的樣子,他安靜的坐在那裏,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威嚴霸氣的感覺。


    他是齊家家主齊震!齊白實業的最高話事人,不知道的恭敬一聲齊董,知道背景的尊稱一聲齊爺。


    他的旁邊坐著個穿著警服的年輕人,年紀三十來歲的樣子,明朗清晰的輪廓線能看出年少時定是個俊美少年,隻是現在這臉上褪去了稚嫩,寫滿的皆是成熟老練,額頭幾條不深不淺的皺紋說明了這一切。


    “白墨,今晚的事情你怎麽看?”齊震問道。


    “二弟太急切了些,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暴露了就是暴露了。”齊家大公子齊白墨不急不躁的回答道。


    “是呀,還是年輕氣盛,我說的他偏偏不聽,以後你得多管教管教他才是。”齊震說得有些無力,看來他很是清楚他這個小兒子齊白豔的做事風格。


    “是,爸!您放心吧!一擊不中,聞人百裏回了杭州城!”齊白墨說得波瀾不驚。


    齊震看了看大兒子,眼裏滿是滿意之色,這是一個要做大事的人該有的鎮定,很隨他!


    “你怎麽看這事?他究竟是什麽背景?弄清楚了麽?”齊震覺著兒子現在在警務係統要職,應該可以查得到些什麽?


    然而齊白墨的搖頭卻給了齊震無限的震驚。下一刻齊白墨說道:“除了姓名,所有檔案均顯示絕密。”


    他的話不但他自己都驚訝無比,就連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的齊震也是無比震驚。


    “絕密!”意味著太多的可能性和不確定性,這讓齊震的心中搖擺不定。他忽然有些後怕,上一次的嚴打他僥幸逃脫後成功轉型,可是運動的事情你誰能說得準?


    想著再過幾年自己也可以退休了,齊震覺著他需要好好安靜安靜,他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老大離去。


    齊白墨剛一起身,他又囑托道:“江城合作的事情你警告下你弟弟,近期收斂點,別再整事了,你也不準參與。安排給鍾男去做吧!今晚的事情聞人百裏不會這麽算了的,他沒有帶走你弟弟就是最好的說明,你也不準插手此事情,都按正常渠道進行即可。”說完他再次擺了擺手。


    齊白墨起身點了點頭,轉身往外退去。


    他剛一出門,就碰到了氣急敗壞的弟弟齊白豔,看樣子這是敗壞到了極點,就連走個路都帶著衝天的怒氣。


    齊白豔看著自己的大哥,一改往日的蠍子氣焰,小跑了幾步,就嚷嚷道:“大哥,你可算回來了,我正找你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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