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楚天齊的話,趙伯祥心想:看來這小子是吃定我了,不但帶來了那麽多人馬,還帶來了所謂的對質者。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正疑惑間,一個聲音傳了進來:“趙伯祥,你小子玩的可真大,竟然敢做這營生,真是讓我老曲刮目相看。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屎盆子都扣我頭上,非要治我於死地呀。你他娘的殺人滅口殺了連蓮,卻讓姚兵那王八蛋誣賴我,你什麽東西?”


    趙伯祥一陣冷笑:“曲剛,你不用諷刺我,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活法。你心甘情願整天做狗腿子,老子卻不幹心。你說老子給你扣屎盆子,那是因為你太笨,也是因為你做事不夠光明,本身就容易讓人生疑。”


    “趙伯祥,你放屁。我真沒想到,打黑除惡這麽多年,竟然身邊還有你這麽大的禍害,還有你這麽個對手。不過你也肯定沒想到,沒想到老子大難不死,又出來了吧?”曲剛哈哈大笑起來。


    趙伯祥語氣很不屑:“曲剛,要不是有姓楚的,你現在怕是連灰都不剩了,你還自得個屁?在老子眼裏,你根本不配做對手,充其量就是個小醜。被老子耍了那麽多次,你竟然渾然不覺,還差點糊裏糊塗見了閻王,我要是你的話,早他娘找塊豆腐撞死了。更可笑的是,牛斌在老子眼裏就是一團臭狗屎,你竟然把他看成了救世主、活菩薩,任那個同性戀對你恣意驅使。”


    曲剛“哼”了一聲:“不打自招了吧,你和牛斌果然是穿一條褲子,可你卻來個嫁禍於人,硬是讓那兩個家夥弄了個挺曲抑趙的把戲,讓全縣人都誤以為同性戀在支持我,連老子都糊塗。結果那家夥第二天就倒台,讓人們一下子都懷疑上了我。這還不算,你還讓楊天明毒死了明白人,這更加大了老子的嫌疑。”


    “所以你指使人殺死連蓮滅口,就更順理成章了。”趙伯祥譏誚道,“不過你這家夥也真是白活了,連好賴人都分不出。你挨個數數,一個牛斌、一個姚兵,你都當成了靠山,到頭來卻是一個打你黑槍,一個直接治你於死地。”說到這裏,趙伯祥忽然問,“姚兵現在在哪?”


    “在哪?你應該心裏清楚呀,在裏邊等著你,不隻是他,還有常亮、蕭長海,他們是一起被抓的。再加上你的話,正好組成一個高牆大院麻將四人組。”曲剛咬牙切齒的說,“真是惡有惡報呀。”


    “我不信。那三人不可能在一起被抓。”趙伯祥表示懷疑。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那我告訴你,姚兵昨天來縣局開會,是紀檢專題會議,姚兵還在會上以我為例放了一堆臭屁。你也知道,姚兵喜歡喝酒,也喜歡打麻將。三缺一怎麽辦?有蕭長海來陪嘛!我現在想來,蕭長海肯定是看你的麵子,否則他還未必出席呢。”曲剛一副幸災樂禍口吻,“就這麽巧,他們乖乖的等來了市紀委。”


    趙伯祥“哦”了一聲,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他明白了,哪有那麽巧的事,分明就是個圈套嘛。他疲憊的說:“這麽說,你還有些智謀嘍。”


    曲剛故做惋惜:“可惜了,這麽精彩的場景我沒看到,那時我還被你們關著,我是後來聽說的。”


    “哈哈哈,別給自己抹粉了,你就是沒被關著,也想不出這花活,老子知道你也沒那兩下子。其實用腳指頭也能想明白,肯定是姓楚那小子搞的鬼。”趙伯祥的語調中滿是戲弄。


    “不管怎麽說,你的這些爪牙都伏法了,你也是分分鍾的事。”曲剛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充什麽大尾巴狼,還跟我說什麽‘多行不義’?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就是一條可憐蟲。以前的時候,你傍著牛斌、姚兵,現在他們倒台、背興了,你又抱上了姓楚的大*腿。其實你更像一隻哈巴狗,斷了脊梁、搖尾乞憐的狗,哈哈哈。”趙伯祥笑著,坐了起來,睜開眼睛。


    忽然,笑到半截,趙伯祥停了下來,他發現不對。剛才睜眼的瞬間,電腦屏幕上那僅剩的幾個畫麵中閃過了好幾輛軍車,其中好像就有一輛像是那台指揮車。這幾個攝像頭可是在辦公樓附近,那說明姓楚的已經到跟前了。剛才讓這幾個廢物和自己對話,看來並不是真正的對質,分明是那小子在拖延時間,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怎麽忽略這點了?那天他對連蓮使用的,不也是這個伎倆嗎?想到這裏,趙伯祥怒聲道:“姓楚的,你在哪?”


    沒人答聲。


    “姓楚的,你他媽在哪?少裝神弄鬼的?”趙伯祥再次罵道,並從屏幕上去找對方的身影。


    哪有什麽畫麵?僅有的幾個畫麵也全黑屏了。


    “哈哈哈,趙伯祥,你狂吠什麽,簡直就像一條老賴皮狗,‘汪汪’個不停。”曲剛的笑聲很大,這既是他故意提高了聲音,也是因為離的又近了好多。


    “曲剛,閉上你的臭嘴,老子找姓楚的。姓楚的,你在哪?給老子出來,裝神弄鬼算什麽好漢?”趙伯祥一邊大罵,一邊按下一個遙控按鈕。


    窗戶上的窗簾緩緩打開,耀眼的光亮射*進了屋子,幾輛墨綠色的汽車停在窗前,其中就有那台車頂帶著高分貝擴音喇叭的指揮車。


    “聲東擊西”、“暗渡陳倉”,趙伯祥一下子想到了好幾個詞。同時也疑惑,怎麽就沒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莫非汽車是推過來的不成?


    “趙伯祥,看到老子了嗎?老子是看到你了。放著好好的警服不穿,非要穿那麽一身狗皮,你是不是一直想戴綠帽子呀?”說著話,曲剛在指揮車裏向著趙伯祥招了招手。


    “啪”的一下,趙伯祥關掉了屋裏的燈光,頓時屋子漆黑一片。這麽一來,趙伯祥能夠清晰看到燈光明亮的樓外,而外麵的人卻看不到屋子裏。


    怎麽隻有曲剛,楚天齊去哪了?趙伯祥疑惑的對著桌上擴音話筒喊了起來:“姓楚的,你在哪?你在哪?”


    ……


    “趙伯祥,你說我的哪?”話音剛落,便傳來“咣”的一聲響動。


    意識到上當,可屋門已經被撞開。


    在屋門打開的瞬間,趙伯祥手中多了一把手槍,同時身後衣櫃忽然“哢吧”一聲打開,一抹微弱光亮灑了出來。


    借著樓道的燈光,可以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楚天齊,楚天齊身後還跟著他的幾個鐵杆屬下。


    看到楚天齊的這一刻,趙伯祥明白,這小子怕是進樓有一會了,應該是從樓頂天窗進來的。樓裏的所有門窗都鎖了,他還親自檢查過呢,尤其要是樓門被弄開的話,不可能聽不到一點聲音。


    正要向前移動腳步,楚天齊看到,在趙伯祥身後衣櫃裏有一個女人。女人被綁在椅子上,身上綁著疑似*的東西,嘴被堵著。借著櫃子裏的燈光,可以清晰看見女人臉上的淚痕。


    “不許動。”趙伯祥用手槍指著楚天齊,“否則大家都玩完。”說著,關掉了桌上的擴音器開關。


    現在當然不能動了,趙伯祥手裏有人質。雖然沒看到趙伯祥手裏有遙控器,但也不敢保證控製開關就在手邊,剛才櫃子打開的就很突然,暫時都不知道是按了哪裏。


    人質很麵熟,仔細一看,原來是穿便裝的賀敏。賀敏從前天就請假,沒想到卻在這裏。


    “老趙,你這是什麽意思?”楚天齊一笑。


    “別叫我老趙,聽著別扭,咱倆沒那交情。”趙伯祥也笑著道,“讓他們退出去,咱倆談談。”


    楚天齊問:“談什麽?”


    “談……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少費話。”趙伯祥晃了晃手槍,“別耍花樣,你小子花花腸子太多。”


    “先出去。”楚天齊擺了擺手。


    厲劍、高強、高峰、仇誌慷同聲道:“局長……”


    楚天齊眼睛一直盯著趙伯祥,沒有說話,而是再次向身後擺了擺手。


    厲劍等四人遲疑少許,退出了屋子。


    “把門關好,別打擾我們。”趙伯祥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咣”的一聲,屋門關上了,聽的出是帶著怒氣的。


    “幾個奴才倒是挺盡心,隻是不知道你倒黴的那天,他們是矢誌不渝跟著你,還是背後給你開一槍?”趙伯祥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用槍指著對方,“坐那說吧。”


    略一遲疑,楚天齊向左側跨出兩步,坐到沙發上,然後用手一指賀敏:“這是怎麽回事?”


    “她呀?”趙伯祥“嗤笑”道,“也算是機緣巧合吧,今天你們來的時候,她正好在這,我隻能先拿她應急了。如果要是知道你來的話,怎麽也得把你師姐、師妹請來,實在不行的話,請來那個女縣長也可以。明知道你對她沒興趣,對她的生死不關心,但也隻能這麽將就了,就算是狗尾續貂吧。”


    “趙伯祥,我不像你那樣漠視別人的生命,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見死不救。”楚天齊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卻說:謝天謝地,還好那幾人沒讓挾持。


    “現在隻有咱們倆,你又何必那麽虛偽呢?”趙伯祥“嗤笑”著,“也難怪,我不是一直也在裝嗎,在這方麵,你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我不明白,你倆怎麽會在一起?”楚天齊表示疑惑。


    趙伯祥點指對方:“不要想歪了,我趙伯祥可是作風正派的人,我隻忠於一個女人。她需要幫別的忙,我正好能幫上。”


    楚天齊“哦”了一聲:“你說的恐怕是讓人上癮的那東西吧?”


    “明白人一點就透。”說到這裏,趙伯祥話題一轉,“姓楚的,你為什麽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我為什麽……”楚天齊說到半截,也話題一轉,“打開燈吧,太黑了。”說著,就要起身,去摸牆上開關。


    “不許動,黑著燈挺好。”趙伯祥說完,幹脆用遙控開關把窗簾也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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