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死。


    庭院中十名屬下互相對視,緩緩放下了槍。


    麵條用僅有的雙臂拍打其中一人,怒道:“你敢通敵?你還是不是天譴的人?我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去,你們都得玩完!”


    十名屬下猶豫片刻,想要再次舉槍。


    陳智說:“殺了他不就行了,這個廢人如果回去,你們都有責任,如果他也死了,嘿嘿……”


    這是魔鬼的蠱惑。


    可是麵對這種蠱惑,十名屬下都心動了,放麵條回去,責任太過巨大,就算平攤下來,也難以承受,不如……


    有人第一個舉起了槍,便有第二個,第三個,直至所有人都舉起了槍。


    麵條駭然呆住。


    因為這些人用槍指著他。


    “你們瘋了?這混蛋居心叵測,想要狸貓換太子,自己去做天譴東亞分布的首領,你們知道不知道?”麵條激動之下,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


    可是沒有一人應答,槍,依然指著他。


    有人扣住扳機,五秒,十秒,十五秒……


    槍聲始終沒響,他們還下不了決心。


    麵條嘿嘿低笑,似乎看到了可趁之機,正想再多說幾句,把他們爭取過來對付陳智,脖子忽然一緊,整個身體飄上了半空。


    陳智閃身過去,單手掐著麵條的脖子,嘖嘖搖頭:“我早就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隻是沒想到你變的這麽快,剛剛見了主子,就開始暗算我,我該怎麽處置你呢?”


    麵條的心在顫抖,努力轉動僵硬的脖子,然而脖子在陳智手裏,無法轉動,餘光斜瞄著漠然冷視的屬下,不見一人動彈。


    絕望懾住了他的心。


    他開始諂笑:“哥,哥你聽我說,我也是迫不得已,剛剛和洛英碰麵,就被看出了端倪,其實我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被識破了,我也沒辦法啊,這是將計就計,現在你看,你不是成功了嗎,以後你在天譴立足,我也可以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呀,我呆的時間長一點,肯定能幫上你的,你不能……”


    話沒說完。


    陳智陡然出手,流雲重骨倏地流到指尖,探手一抓,扣住麵條腋下的肋骨,五指攥入皮膚,嗤拉!把一根肋骨掰斷,拉了出來!


    瘋狂的尖嚎響徹夜空,麵條僅有的半個身子在劇烈的抖動,生生拽下來一根肋骨,那種疼痛無法忍受,麵條快疼昏了。


    “我的眼揉不得沙子,我的心也容不下背叛。”


    陳智緊握肋骨,斷裂的骨尖兒猛然刺入麵條眼中,麵條的慘嚎戛然而止,腦袋一歪,鮮血從眼中噴湧,再無聲息。


    四合院重新恢複寂靜。


    院中十名屬下都是刀山火海闖過來的人,自忖什麽樣的手段都見過,不過生生把人肋骨拔出來,當作武器殺掉對方。


    真沒見過。


    驚悚之餘,還有點佩服,全都收起了槍,等著陳智發話。


    陳智隨手扔掉麵條,走向靜臥在地的洛英,這個酷似自己的首領,已經死透了,他把他身上的東西搜刮了個幹淨,然後拿起那枚鋼鏰,輕輕放在手背上,食指微微彈動,鋼鏰順著翻滾。


    下去,上來,下去,再上來,循環往複。


    陳智邊玩邊說:“去買桶汽油,燒了他,以後跟著我混,我就是洛英。”


    十人互相對視,肅然點頭:“是。”


    除此之外,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立刻就有人去買汽油,等待之際,陳智用耳麥和高樓上的狙擊手交流,四名狙擊手全來了四合院。


    動手的人叫大牛。


    其它三人沒有責任,但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平時跟大牛關係很鐵,死的洛英呢,隻是個陌生人而已。


    所以陳智說沒幾句,他們就全同意了,以後為陳智做事。


    這邊事了。


    陳智返身去堂屋,剛剛一番打鬥下來,全身骨頭酸疼,他對流雲重骨的運用,還是欠火候,有時候動作太快,流雲重骨卻跟不上,免不了要受傷。


    比如撞牆逃跑時,所需的力量很大,聚集不及,手指就受傷了,指骨有些錯位,他將流雲重骨驅散,恢複正常密度後,矯正了指骨。


    一邊揉著手指,一邊走向那一老一少。


    錢老頭老眼昏花,分不清誰是誰,以為是第二次進來的洛英,拍腿罵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哼,王八犢子,一個個的都是有目的才來的,當我不知道?你立刻把我家小萱送出國,送去……送去冰島,我就告訴你七鶴圖在哪。”


    送去冰島啊……


    那麽遠,這老頭倒是會想,以為天高皇帝遠,敵人追不到嗎?


    陳智揉著下巴思索片刻,索性將錯就錯,繼續假扮洛英:“好,我答應你,你先告訴我七鶴圖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有人找七鶴圖?”


    錢老頭狐疑地打量陳智,那目光仿佛在說,你不知道七鶴圖有什麽用處,找它幹嘛?


    陳智隻能假裝不明白。


    須臾。


    錢老頭開口了:“為什麽有人找七鶴圖,我也不知道,不過七鶴圖確實有來曆的東西,燕京七豪門,在解放前就是豪門大戶,那時候要變天,家裏值錢的東西存不住,沉江的沉江,運走的運走,建國在即,到處都在打土豪,鬥鄉紳,誰也不敢留下把柄,七鶴圖就是在那時候分開的。”


    “怎麽分的?”


    錢老頭指著自己:“咱家家主單嘯,當時是燕京第一貴,手握著整個的七鶴圖,那時候的七鶴圖,還是整卷畫,他分成了七副,分別由七家人保管,然後就保管到了現在。”


    “為什麽,它到底有什麽用?”這個問題,陳智很早就想問了,可惜洛英沒有給他答案,現在隻能問錢老頭。


    錢老頭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什麽藏寶圖,你別多想了,當時家主說過一句話,我也是聽說的,那時我還小,家主說,這是鬼國的路線圖,隻有死過的人能看,其他人不能看。”


    陳智豁然睜大雙眼。


    死過的人?


    嚴格來說,他就是死過的人,因為他有前生,而且保留了前生的記憶和能力。


    可是錢老頭說的也太離譜了,什麽鬼國……真有這種地方?


    想到自己的來曆,陳智不敢直接否決,但這所謂的七鶴圖,引起了他的興趣,於是他說:“我這就帶單小姐去冰島,你準備好七鶴圖之一,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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