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現在在美國”,炎翼謙淡淡的口氣,讓人察覺不到他的情緒。


    “嗯”,程小穀本來感謝他的,聽許何晴說那日是他輸給了她很多血。


    許何晴和南墨雙雙交會了眼神,看不出炎翼謙是何心情。


    結束了晚餐,許何晴將程小穀拉到房間,想跟她聊聊。


    “小穀,真不打算理他了?”許何晴手指指向門外。


    想也知道她在指誰。


    程小穀歎了口氣,孩子突然沒了,她與他之間也少了一絲羈絆。


    突然斷了這層羈絆,感覺他倆的差距很遠,中間隔著權勢、地位,以及一個淩雯斐。


    “小晴,新聞你也看了不是嗎?”程小穀語氣平淡,清澈的雙眸在燈光下暗動。


    “小穀,那是淩雯斐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就是為了逼走你”,許何晴捂著額頭,一副你怎麽會被這個影響一樣的表情。


    “那晚我打過去的時候,是淩雯斐接的電話,隔天回來,他沒有提。就算新聞出來了,他也沒有一句解釋,我再大度的心,對他再怎麽信任,你覺得,我會當作若無其事嗎?”程小穀閉上眼睛,她是真的不想去多想這一層。


    “小穀,男人的心思你別瞎猜,你可以直接問啊。”許何晴坐在程小穀身邊,握著她冰涼的雙手。


    “小晴,孩子沒了,我沒心情再理會其他的。”程小穀說完眼眶濕潤,失去孩子的痛,使得她對生活失去了很多興趣。


    “行啦,但我希望你振作起來”,許何晴給了程小穀一個大大的擁抱,有時擁抱比再多的言語更來得暖心。


    “謝謝”,程小穀也回抱著許何晴。


    “還有,程小穀,你不覺得那個禹柏真的對你有點意思嗎?”許何晴在程小穀剛認識禹柏的時候,就提醒過她的。


    幾次接觸,以及上次在醫院他站出去主動獻血,女人的直覺覺得禹柏對程小穀的感情肯定不是單純的朋友。


    不經意跟南墨提起時,南墨平時玩世不恭的表情也難得嚴肅,沉思了一會後便讓她不要多想。


    但剛才看到炎翼謙的表情,顯然,他也發現了,現在隻是還沒到那種說破的局麵。


    “嗯?你怎麽會這麽想!”,程小穀很是詫異,她跟禹柏也才認識多久,也才見過幾次麵。


    “唉,果然我的姑奶奶對待感情永遠都是這麽遲鈍的。”,許何晴再次折服,禹柏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好吧。


    就拿她來說,禹柏幾乎都不朝她這裏瞄一下,偶爾看向程小穀,平時波瀾不驚的眼神多了份叫做溫柔的東西。


    “你才不要想那麽多!我今天問起他,也是為了當麵謝謝他,好歹人家也是救了我一命的人”,程小穀拿起枕頭砸了許何晴一下,難得看到程小穀這幾日的麵無表情臉上出現了稍微點其他情緒的表情。


    許何晴被砸也沒意見。


    隻是,程小穀這神經大條的人,她也不想說了,反正,她對禹柏沒感情,那他單相思的話,應該就沒什麽可能了。


    跟她閑聊幾句後,發現程小穀開始要打盹了,兩眼無神的看著她,許何晴便跟她道別拉了南墨就回去了。


    在車上,許何晴望著窗外入神,南墨則很少看到許何晴這麽安靜。


    “怎麽?有心事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握緊她的另一隻放在自己腿上。


    “你們三個是怎麽認識的?還能玩的這麽好?”,看著性格都不像,為何會成為多年的好友。


    “嗬嗬,就順其自然唄,那時候都很高傲啊,自然覺得自己的朋友肯定不能太普通”,南墨說得很自然。


    “就這樣?”,許何晴怎麽覺得南墨有點在忽悠她。


    “那你跟程小穀為什麽也會成為好友,道理不都一樣的嗎?”南墨側頭,淡淡的笑著反問許何晴。


    她發現她乖的時候,也很迷人啊,很想讓人咬一口。


    “也是,不過你說禹柏這樣,會不會影響他跟炎翼謙的感情?你們三劍客會不會因為程小穀而解散?”,


    “那你也太小看我們三了”,南墨雖也察覺到一絲不尋常,但終歸大家都還是理智的,


    “但願吧”,許何晴伸長手指與南墨的手指十指緊扣。


    南墨嘴角掛著笑,單手開車,另一隻手也緊握著她的雙手。


    許何晴和南墨走後,程小穀看著炎翼謙,好像他沒要走的打算,輕挑了下眉頭看了下他。


    終歸還是沒說什麽直接拿著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


    炎翼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她,他不想晚上又失眠在隔壁抽著煙。


    這種難耐的日子,他不可能再經曆。


    不一會,程小穀沐浴完擦著頭發出來,炎翼謙正坐在沙發,眼神低沉了下來。


    程小穀直徑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才湊到嘴邊便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天涼了,怎麽這個時候洗頭,我幫你擦”。炎翼謙抽出程小穀掛在脖間毛巾,覆在程小穀頭上。


    動作溫柔的擦拭,沒有一絲不耐煩。


    像炎翼謙這種一直養尊處優,平時冷冽狠戾,隨時能凍得人心驚膽顫,這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姿態,現在卻屈身跟她擠在這種小出租屋幫她擦頭發。


    程小穀轉過身,雙眼盯著炎翼謙,清澈的雙眸依舊光彩奪目,炎翼謙忍不住低頭一吻。


    程小穀沒想到她會俯身直接吻她,她緊蹙著眉頭,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


    “唉,我幫你吹幹吧”,炎翼謙無奈看著程小穀的反應,拉著她的手走出廚房,他則回浴室翻找吹風機。


    程小穀安靜如陶瓷娃娃似的坐在那仍由炎翼謙幫她吹頭發,溫熱的風和溫柔的動作讓她頓時倍感溫暖,困意襲來。


    沉重的眼皮慢慢的合上,又強迫打開,突然頭一仰,往後靠在了炎翼謙的懷裏。


    聞著熟悉特屬炎翼謙身上的味道,她既然直接就睡著了。


    原本炎翼謙輕佛她一絲絲秀發的手一頓,深沉深邃如深海的眼眸低下頭,便看到程小穀就靠在他懷裏就睡著了。


    淺笑,眼裏說是顯露出寵溺的眼神,撫著她的頭,動作輕微的將她抱起回到了臥室。


    眉宇微微一蹙,沒以前有肉了,放在那張單人床上。


    眼睛一刻都不想在她臉上移開,這陣子都沒有細看她的睡顏,夜裏醒來沒有她在身邊,他真的輾轉反側,有幾次都想衝動直接過來抱著她睡。


    但她說想靜靜一段時間,那他也會做到,但這時間不能太長,也該結束了。


    炎翼謙起身進了浴室。


    程小穀陷入夢裏,夢裏那些所謂的親戚既然要將她賣給一個老頭說才有錢治媽媽的病,小穀的父親氣得不得了,拿著掃把將他們轟了出去。


    再者小穀父親跟她說:“乖,在家好好照顧媽媽和爺爺,過幾日回來便有錢幫媽媽治療”


    看著父親疾步快走,腳步越來越快,程小穀緊張的快步跟過去,可是無論自己怎麽奔跑,就是追趕不上他的腳步。


    突然父親回頭一笑,猛地一躍進了火海,程小穀咆哮著,呐喊著,想去救父親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爸!”,程小穀痛苦的低喃著,為什麽她動不了,她要去救父親。


    炎翼謙洗完進了臥室便看到程小穀痛苦的床上蜷縮著,踢掉的的被子滑到地麵上,閉著眼睛痛苦的低喃。


    炎翼謙隱約聽到她在叫爸爸,


    興許是做噩夢,炎翼謙撿起被子幫她蓋上,程小穀亂動的雙手也被他緊握著,另一隻手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沒事,我在,安心睡吧”,炎翼謙將程小的臉埋在自己的懷裏,一個個吻落在她的臉色,摻雜著鹹澀的淚水,都吞到他肚子裏去。


    經過炎翼謙的耐心安撫,程小穀滿滿的安靜下來,除了偶爾的抽搐哭聲,躺在炎翼謙懷裏再次沉睡。


    有股強大的力量在她後背鼓勵著她勇敢,還有溫暖的氣息讓她沒那麽冰涼。


    一切,晚安,好夢。


    清晨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程小穀有點刺眼滿滿轉醒,身旁男子的臉逆著窗外的光線,溫暖而晦暗,程小穀的手指小心又輕慢在他好看眉峰上一點點撫過。


    昨晚是他在身邊安撫她嗎?


    睡著的炎翼謙清俊安靜的臉卸下了平時的疏離冷漠,此刻多了份溫軟柔和。


    又深陷其中了啊,程小穀,你真沒出息。


    程小穀合上眼瞼,又睡著了,聽到她均勻呼吸聲時,炎翼謙睜開眼睛,從她的手指撫上他眉峰時,他就醒了。


    為了不讓她驚慌而縮回手,他繼續假寐,難得她這幾日主動觸碰他,他並不想破壞。


    悄悄的起身,不想驚動床上熟睡的人兒,這一張傾城的臉就這樣沐浴在陽光中,炎翼謙舍不得這樣美麗的臉被陽光直射,將窗簾拉上,房間頓時暗了幾分。


    回到自己對麵的租房,炎翼謙又開始為程小穀煲湯,連並早餐也幫她做了。


    又裝進保溫壺裏麵,帶到對麵去,程小穀還在沉睡,今天早上九點有個高層會議,他也必須參加。


    留了張字條依依不舍出了門。


    程小穀起來便沒看到炎翼謙的身影,這個點估計是去上班了。


    出了臥室,果然桌子上已經放了早上了一如既往的一保溫壺補湯。


    還有張紙條:瑪卡一早送來的湯記得喝,對身體好


    程小穀看著瑪卡每天早上跑來跑去了,這裏離炎家也有一段距離,實在不忍心。


    她撥打了炎家傭人的專屬座機,接電話的是薛姨。


    “薛姨,早,我是小穀”


    “啊,是小穀小姐,早早早。”


    “薛姨,瑪卡在嗎?”薛姨的聲音一直都讓程小穀倍感親切,這是個很平易近人的婦女,


    “哦,瑪卡回老家幾天了,小穀小姐找她有事嗎?”薛姨對於程小穀一直都沒有偏見,也是搞不懂自家老爺子為什麽不喜歡她。


    瑪卡?這幾天回老家?那這湯誰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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