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槍林們都慫了,房世輝目光一掃過去就已經完全確定。


    在那一排排瞪大的眼睛裏,他一開始看見的是諂媚,後來是興奮,現在則變成了恐慌和瑟縮……無一例外。


    作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房二公子,他根本不可能清楚,在這些同學們的觀念裏,他們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人。沒有房世輝的財勢,更沒有徐有方的彪悍,他們普普通通的上學,普普通通的畢業,普普通通的工作,高中時期的那次背叛,在他們看來也不過就是普通人對於權勢的一次普普通通的屈服而已。


    如果換了徐有方,他一定也會那麽選擇的。


    不知有多少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然間想起當初徐有方對自己的幫助,都會用這句話來貼心的安慰自己。


    然而今天,當那個人再一次站到了他們的麵前,麵對房世輝和沐雪柔,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把一整杯紅酒澆在了高峰臉上的時候。他們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似乎從來都在做著他們想做而又永遠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他就像是一隻從叢林深處狂奔而出的野獸,挾著不可阻擋的勢頭衝破了他們世界裏的條條框框,打碎了他們默認的那些灰暗法則,當他們以為可以利用地位、權利、人多勢眾去讓他屈服的時候,他的回答便是那迎麵而來的如血烈酒!


    他還是他,那個肆無忌憚的在這世界上橫衝直撞的他,即便遍體鱗傷,也從不願低頭。


    徐有方輕蔑的掃視著廳裏的眾人,猶如獅王在打量著矮草叢中顫栗的羚羊。


    唰!


    一杯新的紅酒被遞到了他的手邊。


    看著一手酒瓶一手酒杯,滿臉躍躍欲試的邢琳琳,徐有方突然覺得腦子仁兒有點疼:“你幹啥?”


    “繼續,下一個!”


    “你看都沒人上來,哪有下一個?”


    “喂,”少女揚起下巴,很傲嬌的朝人群裏點了點:“該誰了?快點兒的,別控製,早死早超生!”


    所有人:“……!!!”


    所以這是個新的組合吧?組合的名字就叫我頂你個肺?!


    但是接下來,人們就看到徐有方把那個酒杯拿過來放回了桌上,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那個危險的男人就從少女的手裏接過了整支酒瓶!!!


    唰!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房世輝身上。


    大少,該你出馬了,別控製,趕緊上吧!


    就連沐雪柔這時候都希望房世輝趕緊上——因為她的腰實在已經被勒的受不了了。


    房世輝回過了神來,也發現了沐雪柔表情的異樣,皺著眉看了一眼,目光就停留在了對方那用力提氣收緊的腰部,他不著痕跡的又皺了皺眉,立刻有些厭惡的鬆開了女人的腰肢。


    但不知怎的,他鬆手之後,卻又無意識的用餘光瞟了一眼邢琳琳那充滿了彈性沒有一絲贅肉的有力腰肢,小腹下竟然隱隱升起了一股久違的熱意。


    “徐有方,本來我是看在當年同學一場的份上把你邀請過來的。”房世輝很快便從邢琳琳身上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徐有方道:“為了同學之間的情誼,我讓高峰幾次三番打電話,你說要請帖我就安排秘書趕製請帖。甚至不計前嫌,今天還特意又讓雪柔親自給你打電話,為的就是能讓彼此有一個冰釋前嫌的機會。”


    “對你,我房世輝自認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可你看看你是怎麽做的?”房世輝指了指滿身狼藉的高峰,又指了指滿廳驚懼的眾人,提高了嗓門說道:“你先是胡言亂語弄的每個人都不舒服,接著又把高峰敬你的酒潑在人家臉上,還摔破了酒杯!現在你連酒瓶子都舉起來了,你想幹什麽?難道我好心好意組織的同學聚會就是讓你來撒野的?”


    “哦,那你想怎麽辦呢?本來我不想來,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我來嗎?”徐有方一手酒瓶一手拎著那半碗豬腳飯,笑眯眯的看著房世輝:“現在我沒按你的劇本來演,心慌了?”


    房世輝仿佛沒聽見徐有方的嘲諷似的,接著說道:“現在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我不該為了我個人想要跟你緩解關係,就把所有同學的人身安全置之不理。”


    他看向高峰,居然微微俯了俯身道:“高峰,對不起,弄成這樣是我的錯。我沒想到徐有方現在居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讓你受委屈了!”


    “房少!”高峰簡直都要感動哭了,哽咽著說道:“沒關係,他高中都沒畢業,沒文化沒修養,我不怪他,房少也不要太過自責了。隻不過接下來這場聚會……”


    “接下來這場聚會,”房世輝用目光hold住全場:“我提議把這個危險的人趕出去。”


    “同意,房少這麽決定就對了!”


    “早該把這樣的人趕出去了,太暴力了,太危險了,留著這種人在這裏,把我們打傷了怎麽辦?”


    “不過他也有宴會請帖,也是房少邀請過來的,這時候趕他他能走嗎?”


    “什麽請帖,我看他根本就沒帶吧?不是說剛剛還是雪柔打電話叫來的嗎?”


    “就是就是,再說了,就算他帶了請帖又怎麽樣?請帖是房少發的,宴會是房少出錢辦的,房少要驅逐什麽人,難道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


    有了房世輝這麵盾牌,所有人立刻又充滿了勇氣,當年他們可是親眼看著房家輕輕鬆鬆一句話就把徐有方整的根本翻不了身。能打又怎麽樣,彪悍又怎麽樣,現在是法治社會,人家房家可是通著政府公安的,要想擺布你一個徐有方還不是想怎麽擺就怎麽擺?


    房世輝不再說話,隻是冷笑著衝候在門口的男人點了點頭,男人立刻朝走廊盡頭早就守在那裏的四個保安揮了揮手,四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便立刻衝進了廳裏,直奔徐有方而來。


    那個同學不經意的一句說的一點沒錯,這是一場驅逐,而且是早就計劃好的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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