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郝見衛韶向自己遊過來,眼睛也不由得眯了起來。他在心中猜測衛韶為什麽要這麽做,或者他有什麽企圖?


    隻不過,當衛韶剛剛到達葉郝的身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侍衛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王爺,”那名侍衛也顧不得自家主子正在那悠閑地泡澡,並不想讓人打擾的心情,奔到溫泉池旁忙跪了下來。


    葉郝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並沒有責怪那名侍衛,是因為他發現這名侍衛並不是跟著他來到溫泉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什麽事?”葉郝開口問的時候,人已經往岸邊去了。衛韶不由得愣在了那裏。他可是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才做出這個舉動的,沒想到還什麽都沒實施,也沒改善呢,事情竟然發生了變化!


    侍衛忙低下頭道:“吳將領在雪山山頂遇到西越的人,出了點事故……”


    雖然報告說是“出了點事故”,但是葉郝心裏知道,吳中既然派人來向他匯報,要不就是情況緊急,要不就是有什麽特殊情況!


    葉郝一邊聽侍衛報告,一邊已經穿好了衣服。當他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好像才想起衛韶還在溫泉池裏泡著呢。


    “你再在這裏泡一會兒,”葉郝轉頭對衛韶道:“我會把侍衛留給你。”然後對來匯報的侍衛道:“你跟本王一起回去。”


    吩咐完,葉郝便轉身離開了,留下了衛韶一個人在那裏淩亂。


    衛韶是有點淩亂的,他的心裏莫名因為剛才的事情被打斷而煩躁不安,可是又不能怪到葉郝的身上,畢竟他有緊急的軍務要處理……


    想到這裏,他隻得閉上眼睛在溫泉池裏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想理清自己心底裏的思緒,可是那思緒他越是想理清好像就會越亂!最後,衛韶實在沒辦法,隻得從溫泉池裏爬了上來。他想頭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不如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當衛韶趕回營地的時候,正好撞到葉郝要跟著侍衛去雪山山頂。


    衛韶忙拉著葉郝道:“我跟你一起去!”


    葉郝望著他道:“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我也是去處理事情,不是去玩的!”這次葉郝說得很認真,讓衛韶一時愣在那裏,不知道如何表達才好。


    “走吧。”葉郝卻不再理衛韶,而是對跟在身後的侍衛吩咐後,便直接往雪山山頂去了。


    衛韶站在那裏,直到葉郝消失還沒有回過神來。


    “殿下,”於聞來到衛韶的身邊對他道:“您站在這裏太冷了,不如進洞穴裏去吧。”


    衛韶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站在洞穴外頭,而此時天上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


    “這個天爬雪山……”衛韶不禁抬起頭來喃喃地道。


    聽到衛韶這樣說,於聞不由得安慰他道:“王爺每年都會爬一次雪山的,殿下不用太為王爺擔心……”


    “吳中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衛韶望向於聞問道。


    “這個,”其實於聞也並不了解太多的情況,畢竟那個侍衛回來之後,隻接觸了王爺一個人,所有的情況也隻有王爺一個人了解。“屬下了解的也不多,”於聞對衛韶道:“不過,好像是吳將領受了傷……”


    聽到這裏衛韶一驚道:“什麽?吳中受了傷?那王爺去了豈不是會落入陷井?”


    這可把於聞也嚇了一跳!他怎麽也不可能會想到葉郝會落下陷井。因此忙問道:“太子殿下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衛韶想了想道:“吳中受了傷,說明他們處於劣勢。此時派人來把王爺領去,不是故意要給王爺下套嗎?”


    “也許並不是吳中給王爺下套,”衛韶繼續道:“而是西越的人給王爺下套!”


    於聞大驚失色!衛韶的話說得不無道理。可是現在,難道他要帶著人去雪山山頂嗎?他要不要去救王爺?王爺走得也並不遠,也許還能把王爺給追回來?


    於聞正在思索著,衛韶對他道:“王爺現在還沒有走遠,你派人去通知王爺,我跟你一起去,勸他回來……”


    這時,於聞卻打量起衛韶來了。雖然衛韶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他能想到的事情,難道王爺就想不到嗎?最主要的是,這個衛韶也要跟著去。剛才他可是看到葉郝很是明確地拒絕了衛韶,那有沒有可能是衛韶想借這個機會也去雪山山頂呢?


    “殿下,”於聞想了想最後很是狠心地對衛韶道:“屬下沒有王爺的命令是不能離開營地的。況且營地現在人手也不多,沒有命令也不能擅自行動!”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嗎?”衛韶瞪著他道。


    於聞回道:“這是王爺自己做的決定,屬下唯有遵守。還請殿下諒解!”


    衛韶沒想到這個於聞也是個死腦筋,自己竟然怎麽說也說不動他,無奈,隻得一甩手,自己回到了洞穴裏。


    見衛韶進了洞穴,於聞忙跟身邊的人交待了幾句。身邊的人跑到營地那裏,又跟那裏的人相互交流了一下。


    於聞打聽到那個來接葉郝的侍衛確實是跟吳中一起上雪山山頂的人。那個人很可靠,應該不會受敵人的擺布。


    衛韶此時一個人坐在火堆旁。他剛才確實是想跟著去雪山山頂的。他當然也了解自己的體力,但是他心裏更想了解一下關於這裏的一些軍事秘密。不過這些他可能都要落空了。


    當夜幕降下來的時候,葉郝還沒有回來。衛韶故意跑到洞穴口於聞他們住的地方,和他們一起等待著。


    隻可惜整整一夜,沒有任何的消息,也沒有人回來。


    不過,暫時應該還不用擔心,畢竟葉郝昨天去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的時候了。他們在晚上是不可能下山的,因此早上還沒有回來應該還算正常。


    吃完早飯,衛韶便在洞穴口來回地轉悠。他希望自己能夠習慣一下在風雪中行進。可惜他並不能走遠,也不能和過多的人交談。那些侍衛都隻是禮貌性地和他打招呼,他若是多問一句,別人就會裝作沒有聽到。


    很快中午的時候也過去了,葉郝還是沒有消息。等到晚上天黑了以後,於聞才開始焦急起來。


    衛韶坐在那裏打量著焦燥不安的於聞道:“早就跟你說過了,可是你就是不聽。你以為你們家王爺是神仙嗎?什麽事情都會想到,也什麽事情都會料到?現在後悔是不是太遲了?”


    雖然知道衛韶是在挖苦自己,但是於聞也什麽都不能說。營地裏的侍衛也很著急,但明顯比於聞鎮定多了。


    整整一夜,他們都沒有休息。衛韶則時不時眯著眼睛休息一會兒。但他也幾乎沒怎麽睡覺,他心裏說不上來擔心,但還是有一種情緒讓他覺得很不安!


    天快亮的時候,有人從雪山上下來了!


    但那個人直接去了營地,而且隻不過是跟他們一起去的侍衛。於聞忙派人去營地那裏打聽,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王爺真的中了埋伏!


    於聞聽到這個消息,臉都白了!現在他是真的後悔自己沒有聽衛韶的話了!哪怕真的帶著衛韶去了山頂,也比讓王爺中了埋伏好啊!難道就為了自己不被王爺罵,就讓王爺身處險境嗎?這明顯是他一個做貼身護衛的失職啊!


    這個消息倒沒讓衛韶有多大的情緒波動,隻覺得沒想到被自己給猜中了。竟然有侍衛已經回來了,那吳中和葉郝應該也很快就會回來了。


    可是,直到晚上沒有第二個人回營地來!


    此時的於聞真的坐不住了!他要帶著人去雪山山頂,可惜被營地的侍衛們給攔了下來。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守好這個營地,不能再次節外生枝!


    沒辦法,於聞隻得忍耐著!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又有幾個侍衛回到了營地,不過他們全都受傷了。那第一個回來的也還躺在營地裏呢。


    當太陽漸漸西沉的時候,於聞終於看到了葉郝的影子!


    他忙撲上去,這才發現葉郝已經受傷了!吳中的傷勢要比葉郝輕一點。吳中是扶著葉郝回來的。


    於聞忙把葉郝扶進了洞穴,又讓人拿了藥箱來,為葉郝處理傷口。葉郝身上有多處的傷口,不過這些傷口並不是太深,好像是他掉進了什麽陷井裏一樣,傷得都是些皮外傷。


    而此刻於聞才知道吳中的傷勢卻嚴重的多了,他身上的傷口少,但都是很深的致使傷,也難為他能一路從雪山山頂下來。不過想來,若不是葉郝去雪山山頂接應他,可能他也很難從山頂上下來。


    葉郝讓人先去處理吳中的傷口去了,自己的傷口則讓於聞處理就可以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於聞一邊為葉郝的傷口擦藥,一邊問自己的主子。


    葉郝對他道:“西越的人是故意在那裏守著的。”說到這裏,葉郝不禁哀歎了聲,這對葉郝來說還是第一次。


    於聞不明所以地看著葉郝。


    葉郝繼續道:“看來這幾年西越壯大了自己的力量,竟然敢在雪山山頂挑釁我們,也說明他們有想要複仇的決心。不過他們這次也隻是算偷襲成功而已!本王去了之後,雖然也中了他們的埋伏,但是他們的人也死傷不少,並不比我們幸運。”


    “西越的膽子也太大了,”於聞不禁皺著眉頭道:“以前那些教訓難道都忘了嗎?”


    “嗬,”聽到於聞這樣說,葉郝不由得笑道:“看來他們國家內部出了一些問題。不過好在,本王馬上也要去西越,很快就能知道這到底是誰的主意,又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於聞吃了一驚道:“王爺還要去西越嗎?”雖然之前聽說過葉郝要去西越,那是在邊界太平的情況下。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葉郝去簡直是送上門啊!怎麽能讓於聞不吃驚呢?


    葉郝卻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道:“這點小傷並不算什麽。本王還有能力照顧自己……”


    “可是,”於聞擔憂地道:“難道太子殿下不去嗎?”又不是葉郝一個人去,畢竟葉郝還要帶著衛韶一起去呢。


    從葉郝回來,衛韶就一直遠遠地看著。此時他們的談話當然也是完全落入了他的耳中。不過他並不因此而擔心,因為並不是他要去西越的,是葉郝自己要去的。若是葉郝有某些心思真的是為了自己,那也是葉郝心甘情願的吧?他難道還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聽到於聞這樣說的時候,葉郝也不由得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衛韶,然後轉過頭來對他道:“太子殿下你也不用擔心。本王知道應該怎麽做。”


    主子既然已經這麽說了,於聞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因為營地裏有了受傷的人,因此晚上的時候,葉郝便呆在洞穴裏。不過葉郝與於聞呆在一起,雖然於聞勸葉郝到洞裏呆著,可是葉郝說方便於聞照顧他,因此睡在於聞一起。


    於聞有點疑惑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怎麽突然之間和太子殿下拉開了距離,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地嗎?現在怎麽好像跟陌生人似的?隻不過主子之間的事情不是他可以過問的,因此他隻得讓王爺擠在自己的床鋪上。


    此時衛韶一個人坐在洞裏的火堆旁。他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反正就是有點生氣,又有點怨恨葉郝。不過他不可能再去主動找葉郝合解了,他已經主動了一次,不可能會有第二次了!


    就這樣過了兩天,營地裏終於恢複了之前的那種寧靜。葉郝便決定去西越了。


    這次吳中沒有讓營地裏的侍衛跟著,葉郝隻帶了自己的人。去西越畢竟比不得去別的地方,還是人越少越好。


    他們下山走得是另一條路。這條路是吳中派人把葉郝他們送下去的。到了山腳下的時候他們便分別的。


    衛韶望著身後的雪山,想到上雪山時那艱難而的旅程,而此次下了雪山卻是如此的輕鬆,真是上山難啊!


    他們離開山腳沒有多長的時間,便看到了一輛等候他們的馬車。衛韶沒想到,葉郝竟然已經把馬車都安排好了。本來他還想著從雪山上下來,他們應該怎麽辦呢?山腳離附近最近的村子也要幾天的路程吧?


    更讓衛韶吃驚的是,那拉馬車的竟然是西越的人!這西越的人也不知認不認識葉郝,不過他稱葉郝為“老板”。


    馬車上,衛韶好奇地問葉郝:“你什麽時候聯係的馬車?這該不是你自己的人吧?”


    葉郝看著他道:“你想知道?”


    “你想說嗎?”衛韶反問他道。看葉郝那表情就是一副你問得太多的表情。


    “嗬,”葉郝笑道:“我不想說,畢竟太子殿下知道得越多越沒有任何的好處。”


    “那我能知道你去西越的哪個城池嗎?”衛韶接著問道:“你總不會在小鎮就溜達兩圈吧?”


    “嗯,”葉郝想了想道:“離邊界最繁華的石城距離這裏大約五六天的路程。那裏也是邊界最大的城市。我們去那裏玩幾天。”


    衛韶盯著他道:“聽說那裏有一個西越的皇子被貶在那,你確定要去那裏?”


    “一個被貶的皇子有那麽可怕嗎?”葉郝不由得問道。


    這時,衛韶突然打量著葉郝道:“雪山山頂的事情該不會和那個皇子有關吧?”


    聽到衛韶這樣說,葉郝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皇子據我聽說,被貶是因為他調戲自己的嫂子,”衛韶繼續道:“不過,我看這都是他故意這麽做的,因為那個時候他連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而出了這件事情之後,皇上反倒放了他一條生路,把他貶到了邊關來。”


    “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葉郝看著衛韶道。


    衛韶輕歎了口氣道:“這個我也是沒有辦法,什麽都不了解的話,又怎麽和這些國家打交道呢?”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葉郝不由得問道:“在西越還有太子殿下可以聯係上的人嗎?”


    這時葉郝所問的可以聯係的人,應該是北衛派在西越的潛伏者了。


    衛韶看著葉郝沒有說話。


    “嗬,”葉郝笑道:“本王當然知道太子殿下肯定不會談論這件事情的。不過本王也隻不過是好心提醒殿下,若是還可以用得人不防用一用,要不然,以後再想用,又拿什麽理由來用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衛韶有點生氣了。


    葉郝卻不以為然,“本王說得很清楚,現在殿下剛剛來到南葉,這些人還不了解具體情況。若是時間長了,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國家已經沒有,怕也就不會再替太子殿下做事情了。”


    對於葉郝想要套衛韶的話,衛韶當然不可能上勾。


    衛韶望著葉郝問:“想必衛親王也在石城派了不少人吧?”


    “若是真的派了那麽多人,”葉郝搖頭道:“那這次雪山山頂的事情本王應該早就接到通知才對,又怎麽會輕易落入敵人的圈套?”


    衛韶有點不明白。


    葉郝繼續道:“本王自從教訓了西越以後,說實話並沒有真正把西越放在眼裏。那個被貶的皇子確實能力非凡,隱藏的功夫也不錯。可惜他在西越皇上那裏根本就不受寵,他若想當家,唯一可以做的便是造反……”說到這裏,葉郝停了下來道:“隻是這個要等待時機,時機可不是想想就有的……”


    衛韶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葉郝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這些。


    “因此他隻能繼續偽裝自己,不敢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哪怕看起來可疑的行動,”葉郝好像說得還挺上癮的,“要不然他可能先丟掉的是自己的性命!”


    葉郝說完看了看衛韶。衛韶則沉默不語。


    馬車繼續往前走在,黑夜來臨的時候,停在了一個小的村鎮上。


    那裏隻有一家客棧。客棧裏隻有一間上房,因此葉郝便決定把上房讓給衛韶。可是於聞卻不願意,因為葉郝受傷了,若是晚上睡不好,怕傷勢好得慢。


    於聞當然是故意當著衛韶的麵說的,因此衛韶便讓葉郝跟自己住在一起。


    葉郝見衛韶答應了,隻得留在了上房裏。


    兩個人難得又共處一室,隻不過,單獨相處情形難免又顯得尷尬。兩個人在沉默不語後,都躺在了床上。


    葉郝一向比衛韶先上床,因此他總是睡在床的裏側,把外側留給衛韶。今天也不例外。他躺在那裏,見衛韶也上床躺下了,自己便閉上眼睛睡覺了。


    衛韶卻是躺在那裏睡不著。他不由得看了葉郝一眼,見他已經睡著了,便自顧自地側了側身,想快點入睡。


    就在衛韶剛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這聲音是從樓下客棧的大門那傳來的。之所以衛韶也能聽到,是因為這家客棧本來就不大,房間也不多,所以那敲門聲是整個客棧都能夠聽到的。


    這時葉郝也醒了。衛韶想起身,卻被葉郝給攔住了。好在他們的房間裏的燈早已吹滅了。他們在靜靜地聽著樓下的動靜。


    那敲門聲好像持續了很長的時間,而且非常地急不可耐。老板終於去開門了,一陣腳步聲闖進了客棧。


    “把上房給我們讓出來!”一個聲音高叫著。


    老板忙道:“小店今日已經住滿了……”


    “啪!”那個老板好像狠狠地挨了一巴掌!然後那個聲音罵道:“也不看看老子是什麽身份?把人都給我攆出來!”


    “這,”老板很是為難,“啊!”看來老板又被踹了一腳!


    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道:“別鬧!找個地方就行,還是別驚動其他人的比較好!”


    老板這才“嗯嗯”地應了幾聲。接著老板把他們帶到了後院。


    隻不過那個聲音卻非常的不滿,去後院前還把前廳裏的桌椅給踢翻了幾個!


    於聞之前去後院查看過,後院有一個廚房,還有兩間柴房。若是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會被安排在柴房裏。


    果然,那個聲音又開始罵道:“你他媽找死啊!給老子安排個這麽個地方!老子今天就讓你認識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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