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也不叫,直接連名帶姓的還當著晚輩的麵兒,這是**裸的打臉。


    林張氏不依道:“林孝,你這沒大沒小的,張桂花也是你能叫的,長嫂如母,你有沒有點孝心。”


    王氏樂了,把話接了過去:“長嫂如母,這話說的好,來來來,我當著爹娘的麵,叫你一聲娘,你敢答應不?“


    林梅起身直接問林忠:“大伯,我爺啥時候又給我們找了個後奶……”


    林忠被臊的臉紅脖子粗,對著林張氏吼道:“你個婦道人家瞎咧咧啥,吃完了趕緊回家,別在這裏丟人顯眼。”


    “你衝我嚷啥,姓林的,你也這點本事,見自己的婆娘被人欺負了,屁都放不出來,還合起夥來欺負我。有種你別回來,你跟他們跟日子去。”林張氏說完,頭都不回的下山去了。


    林青見惹禍了,瞪了一眼林梅,叫柳氏帶著兩孩子回去,自己先跑去追林張氏。


    林忠見一家人都走了,一個人呆著也沒趣,也跟著走了。


    王氏見大嫂沒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而是氣走的,終於翻身作主揚眉吐氣了一回,高興的合不擾嘴,端起自家帶的糕點給林梅一家人嚐。


    林梅還惦記著去田家拿石磨的事,把肉給大夥分了分,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收拾東西下山回家。


    林梅和山子腳程快,回到村裏直接去田家,把已經做好的石磨取了,又把之前說的租石磨的錢給結了。


    可田嬸說什麽也不要,“你拿過來的豆腐都不值這點錢,你要是這樣,那我也把豆腐錢給你。”


    林梅沒法,隻得記下這恩情。


    田叔拿了林梅給的二兩銀子,不僅按林梅的要求做了一個,還按著比例做了一個更小巧的石磨,這磨小的桃子都能推得動。


    林梅喜出望外,這磨小,還不占地,以後林桃還可能幫上姐姐的忙。不能怪林梅壓榨童工,實在是忙不過來了,現在連山子下學都是一路跑回去的,就是想著早點回去幫家裏多幹點活。


    林梅和山子在回家的半道上遇到了剛剛到的林老爹和桃子。


    一家四口又一同回去。


    “爹,瞧,有人在我家門口呢。”山子眼尖,一眼就看見一小子站在門口,旁邊還放著一平板車,上麵還躺著一個男人。


    林老爹抬頭一看,覺得很蹊蹺,因為並不認識站著的小子。


    小子見有人來了,直接跪在平板車上麵前,搖了搖躺著的男人。“爹爹,爹爹,你快醒醒,是姑姑一家回來了,你要堅持住,姑姑一定會救你的。”還沒說完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是什麽情況,林梅一頭霧霾,看著林老爹。


    林老爹走到那人跟前,仔細打量了一番,驚訝道:“你可是吳勇兄弟。”


    那男人睜開眼,掙紮的要爬起來,林老爹趕緊把他按下:“你這是咋的啦,山子,梅子,快,快把舅舅抬進屋。”


    “不,我不能進去,姐夫,我……我快不行了,能熬到現在已經是盡力了,我想見見我姐,我姐呢?”那男子說


    “唉,大兄弟,你來晚了,你姐六年前難產沒熬過來。”


    林梅聽聞這男人是自己的舅舅,楞了半天才回過神,見舅舅衣衫襤褸,而且病入膏肓的樣子,急忙叫山子去找大夫。


    “姐姐,我可憐的姐姐呀……”吳勇痛苦的閉上流下了眼淚,接著一整猛咳,林梅和林老爹打算扶他進屋,可他搖著頭堅持不肯。


    “你怎麽弄成這樣了,你媳婦呢?”林老爹記得當初吳氏肯嫁給他,還是為了這個弟弟能娶上媳婦,才願意遠嫁。


    “別提那毒婦,我…咳…咳…已休了她,我已經快不行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孩子,求…求…看在我姐的…收留…咳……”許是提起了前傷心之事,吳勇激動的咳嗽起來,嘴角還溢流出鮮血來。


    林梅嚇得拉著桃子進屋,自己往廚房,倒了一杯水,喂舅舅喝下。


    這杯水,讓吳勇緩了一口,拉著旁邊的孩子說:“熙兒,一定要找到你姐姐,告訴她,我對不起她,沒能保護好她,可我們並沒有拋棄她,我在地下會永遠保佑你們倆,讓她別難過,好好過日子,保護好自己。熙兒,那毒婦我已經休了,若是有一天她來找你,你一定不能認她,從今往後你就跟著姑父的過日子,好好聽話,長大了好好孝順他老人家。記住了嗎?”


    “爹,我記住了,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啊,我怕,爹爹,我已經沒有姐姐了,不能再沒有你啊,要是有人欺負我怎麽辦,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啦……”熙兒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林老爹見了這幕難受極了,十多年沒見,再見盡是生離死別之際。


    林梅也忍不住側著身子抹眼淚。


    吳勇突然像是有力氣似的,伸手緊緊抓住林老爹的手腕,似乎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隻是顫動著嘴唇,望著林老爹流下眼淚。


    林老爹點著頭,安慰道:“你安心吧,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好好撫養成大,再為他娶妻,等以後有了兒子,我會讓他帶著妻兒去你墳前看望你的。”


    林老爹畢竟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別,知道吳勇這是真的不行了,才找到林家臨終托孤。


    吳勇聽到了滿意的答複,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爹爹……爹爹……你睜開眼再看看我吧,再看看我吧……”熙兒撲在吳勇的身上,嚎啕大哭。


    林梅也捂著嘴哭了起來,壓抑的氣氛嚇得小桃子哭著往姐姐懷裏鑽。


    等山子帶著大夫趕到時,人都已經死透了,大夫看都沒看直接搖頭擺手離去。


    大家悲傷的哭了一會兒,還是林老爹有經驗,知道這人死為大,入土為安。讓山子再跑一趟林權林忠兩家,讓他們過來幫著先把喪事辦了。


    又讓林梅想辦法趕置一套衣服出來,給吳勇換上。


    衣服倒是好辦,之前給林老爹做的衣服和褲子都是現成的,隻是這鞋子家裏沒有,想起田嬸沒事就在家裏納鞋,肯定有多餘的,於是拿著錢跑了一趟了田家,給田嬸說明情況,買了雙新鞋。


    田家兩口子聽聞後唏噓不已,林梅前腳剛走,兩口子關了門,後腳就跟著去了林家。


    林梅把衣服和鞋襪找齊給林老爹時,林老爹已經給吳勇擦完了身子,**的上身已經瘦的隻剩一把骨頭了。皮膚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舊傷,明顯就是被人打傷的。


    熙兒已經不哭了,木訥地跪在地上像似丟了魂一樣,可林梅已經顧不上他了,讓桃子好好看住他,便去找東西搭喪棚。到了夜晚也不見林忠一家的人影,隻有林權一家和田家兩口子幫著操辦喪事。累了一整天的林梅才想起大家都還沒吃飯,又叫上田嬸和四嬸一起把晚飯做了。


    王氏對這已故的吳勇很是好奇,拉著林梅問東問西,林梅這一整天又驚又累,剛才還哭了一會兒,嗓子疼的難受,對著王氏說道:“四嬸,求你饒了我吧,你聽我這嗓子,說話都很困難。”


    田嬸聽見林梅說話嗓子都是沙啞的,心疼的對著王氏說道:“你們都是親戚,有什麽事,以後再問也是一樣的,爺們兒都餓了,今兒還要守夜呢,還是快點把飯做出來吧。”


    王氏也不是不關心林梅,隻是有時候缺根筋,見田嬸也這麽說,訕訕的做飯去了。


    吳勇的喪事辦的很簡單,一來在村裏沒啥親戚,二來他來的突然,死的更是離奇,林家啥準備都沒有,屍體擺停了二天,第三天一口薄棺材裝上就送山上埋了。


    喪事結束,林梅才有空閑仔細打量著這個小表弟,見其身上的衣服破的跟小乞丐似的,頭發也不知是誰給剪的,像個雞窩蓋在頭上一樣。


    林梅燒了一大鍋的熱水,讓山子帶著小表弟去洗澡。


    可熙兒倔強的不肯脫衣服,山子沒辦法,隻得求助姐姐。


    林梅進了屋子隻見熙兒雙手環抱著身子,害怕的縮成一團。


    估計是到了陌生的環境,他怕生吧,林梅心想。


    “別怕,我是你梅子姐姐,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你看你身上都餿了,衣服也又破又髒,我們先洗個澡,把衣服換了行不?”林梅輕聲細語,就怕嚇著這孩子。


    熙兒見林梅進來,像是找到安全感似的,撲在林梅懷裏。


    “你是不是爺們兒,害羞個啥,來,哥哥幫你把衣服脫了。”山子說完,就去拽熙兒的袖子。


    把熙兒嚇的更加害怕,在林梅懷裏渾身發抖。


    山子有些無辜的看著林梅苦笑。


    “熙兒別怕,前天不是還跟著山子哥在一個炕睡的麽,怎麽今兒這麽害怕你山子哥,他又不是老虎,不吃人,你別怕啊。”林梅也對熙兒的行為感到莫名奇妙。


    “姐姐,我……我……”


    “我我我,你到底怕個啥,你說呀,怎麽跟個娘們兒似的,還是不是純爺們兒。”山子實在是看不慣他這樣子。


    “我才不是爺們兒……”熙兒漲紅著臉對著山子吼道。


    “哈哈哈,你自己還承認不像是個爺們兒……”山子沒有反應過來。


    可林梅卻聽懂了,吃驚的問道:“你說你是個女孩!”


    熙兒點了點頭。


    山子已經呆若木雞,驚掉一地下巴。


    林梅連忙把山子趕了出去,山子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差點摔個跟頭。


    山子一出去,林梅就把門關上。


    熙兒在林梅的幫助下,脫了衣服,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林梅為她準備的衣服,雖是山子的,不過卻是還沒來的及上身的新衣。


    林梅帶著煥然一新的熙兒去見林老爹。


    “爹,搞錯了,搞錯了,熙兒是個女娃子。”


    聽到這話,林老爹嚇的手上的杯子沒拿穩,還好林梅反應快接住了。


    “你這頭發是咋回事兒。”林老爹還是不信剛剛聽到的話。


    “爹爹說,路上壞人多,怕別人欺負,特意給絞成這樣,就不怕被壞人盯上了。”熙兒提起已故的爹爹已開始難過起來。


    “熙兒今年多大啦。”林梅到是很快就接受她是女孩事實,也很高興多了一個由弟弟變成的妹妹。見她難過,便轉移話題。


    “我今年十歲了,我還有個姐姐十三歲,可她被我娘賣了……梅子姐姐,我啥活都幹,吃的也少,你別跟我娘一樣把我也賣了,求你了……”


    林梅見她眼框的淚水就要流下來,安慰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你現在就是我的親妹妹了,稀罕著呢,怎舍得賣了。”


    小桃子也學著姐姐的樣說:“還以為多了個哥哥,卻變成了姐姐,熙兒姐姐你會像我親姐一樣疼我不。”


    熙兒被林家姐妹的話感動的不得了,雖說是爹爹所托之人,但親娘都能狠心把姐賣了,何況還是外人。


    “熙兒,你以後就安心住在這裏,姑父家雖不是大富之家,但還是能填飽肚子,你也別害怕,我跟你哥哥姐姐都不是那些黑心之人,現在你能跟我說說你和你爹這是啥情況。”林老爹也安慰道。


    “嗯,嗯,我家住在馬家村,離這可遠了,我推著爹爹走了十多天才走過來的,我爹說怕路上有人見我是女孩,欺負我,就把我頭發絞了,讓我像個小子一樣打扮,這樣就不怕遇上壞人了。”熙兒說道。


    畢竟才十歲,說話抓不住重點也是正常的,林梅引導著問:“那再這之前呢,比如你娘呢,跟你爹爹關係咋樣,你姐又是什麽情況,怎麽會被你娘賣了。”


    提起爹爹跟姐姐,小丫頭又哭了,邊哭邊說道:“我跟爹爹和姐姐一直相依為命,家裏還有三畝田地,日子過的不算太好,但也不會餓肚子,我娘嫌我爹爹沒本事,家裏窮,八年前就跑了。我從小就沒見過她,跟她也不熟,不知咋地,一年前她又跑了回來,說她錯了不該扔下我們姐妹倆,跑去給人當傭人,還帶了五兩銀子回來,想跟爹爹以後好好過日子,我爹爹一時心軟,就留下了她。開始幾天還挺好的,還帶著姐姐去鎮上買衣服,給我買頭花。可好景不長,她跟裏正的兒子好上了,被我姐撞上了,她求我姐別告訴我爹,說她也是被逼無奈,裏正家有錢有勢,得罪不起,我姐氣不過就偷偷告訴了我,我也不敢告訴爹。這就樣過了半年,有天,我爹無意中撞破了她二人的奸情,我爹就跟那奸夫打了起來,那奸夫被打,心有不甘,半夜叫了一夥人上門,把我爹毒打一頓。可恨那毒婦一聲不吭,躲在屋裏不出來。我和姐姐上去幫忙,那奸夫還調戲我姐姐,還說我娘已經把她許配給他做小妾,當晚就要拉她回去。我姐嚇得拿把菜刀比在脖子上,那奸夫才罷手帶人離去。從那天起,我爹便把那毒婦給休了,可我爹也一病不起,那黑心肝的人見勢,趁機把家裏地契和房契找出來賣了,對外稱說是給我爹爹治病,她卷著錢跑了不說,還把我姐給賣給人販子。要不是有人瞧見了,跑去告訴我爹,我們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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