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思誠跟齊王二人趕到林家時,就見倆小丫頭抱頭痛苦。


    “喲,怎麽還成小花貓了。”羅思誠對著她倆取笑道。


    熙兒一見他身後的齊王,拉著妹妹後退了幾步,指著齊王嚷道:“你怎麽還有臉來我家,都是因為你,我爹才被那些壞人抓走的。”


    齊王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一臉茫然。


    “熙兒妹妹別哭,你先告訴我發現什麽事你姐呢?”羅思誠聽這麽一說,知道事態嚴重,忙問道。


    熙兒抽泣著把剛才衙役是怎麽進來的,張荷花是怎麽誣陷林家的話說了一番,提到林老爹還拿弓箭瞄準官差時,羅思誠心時都揪了起來。


    “你是說,有人誣陷你家窩藏刺客,你爹跟你姐都被抓去了衙役?”羅思誠跟熙兒再次確認她話裏的意思。


    熙兒“嗯”的一聲點點頭。


    羅思誠戟指怒目的對著齊王問道:“你說你究竟是何人,連衙役都驚動了。”


    齊王舉著雙手無可奈何的說道:“總之不是壞人,更不是你們口中說的刺客,我覺得咱倆於其在這裏浪費口舌,不如先趕到衙門裏解釋清楚。”


    其實此時的齊王心中是又是激動,又是感慨。


    激動是因為林家父女始終沒透露跟他有關的之言片語,他們完全可以把自己拱出來保全自己的家人,可他們卻沒有這樣做,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甚至連真實姓名都不知道的人,甘願冒這麽大的風險。


    感慨是因為這種比親情還要親的恩情,卻來自一對陌生的父女。無情最是帝王家,這是齊王自小就身處的環境的真實寫照,習慣了宮裏的勾心鬥角,爾欺我詐,突然被這濃濃的恩情所感化,也第一次體會到來患難見真情之句話。


    羅思誠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再跟他糾纏,囑咐倆姐妹好好看家,保證定會幫她倆把父親和姐姐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白水鎮,縣衙內。


    “拍下驚堂木,堂下何人。,”


    司馬格青剛當上代理縣令,心中很是激動,像模像樣的學著上任縣令的拍著驚堂木。


    “回稟大人,有人舉報,林家窩藏刺客,爾等奉命搜查,可在林家並沒有搜查到可疑人員,可舉報者張荷花一口咬定親眼所見那刺客就藏在林家。特將林家父女帶回,交由大人親審此案。”丁九舟回稟道。


    心裏卻吐槽,我呸,還捕頭呢,跑的比兔子還快,老子以後說什麽也不跟他一塊出去辦案了。


    司馬格青一聽更是大喜,這事兒若真如那婦人所說,她親見瞧見林家窩藏刺客,那就可真是好事一樁,正愁沒辦法拍秦王的馬屁呢,要是這事辦成了,成功的抓到了刺客,說不定這“代理”二字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從頭上除掉。


    “堂下舉報人,姓氏名誰,所報何事,還不快快如實招來。”司馬格青嚴肅的問道。


    威武……


    張荷花這輩子那見過這等正仗,早就嚇得跪撲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稟大大人,民婦婦張荷花,就住住”


    “她怎麽是個結巴?”


    司馬格青聽她說話,累的心慌,連打斷問著旁邊的丁九舟。


    “回稟大人,她不是結巴,剛跟我們報案的時候,說話可溜了。”


    司馬格青大怒,以為是她戲弄自己,“啪”的一聲,又拍起了驚堂木。


    “你再說話結巴,先掌嘴五大板子。”


    這下張荷花更加害怕,可也不敢結巴了。連忙把舌頭捋直了,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蹦出:“民婦張荷花,家住楊樹村,舉報林家父女窩藏刺客。”


    終於說出來了,心中鬆了一口氣。


    “林家父女,舉報人所述是否屬實?”


    林家父女跪在堂中,聽見縣太爺問話,林梅趕在林老爹開口前回道:“回稟大人,我家不曾窩藏刺客,都是那張荷花滿嘴胡說誣陷於我家。大人可去村子裏調查,我跟那張荷花曾經結過梁子,裏正公正嚴明,還責令她在祠堂反省一個月,不得外出。”


    司馬格青以前是隻是個縣丞,輔佐縣令,負責管理文書和倉庫,哪時審過案子,要不是前任縣令突然被秦王擼了烏紗帽,這代理縣令還輪不到他頭上。


    聽說她二人曾經結過梁子,而且還有裏正出現處理過,可見那張荷花也不是良善之人,她說的話可信性不高。


    正當心中惋惜白白錯過了一次好機會。


    “大人,民婦昨天早上可是親眼所見,他們家有個陌生男人,有這麽高,長的還挺英俊的,臉上這裏還有傷。正巧我男人昨晚回來,讓我給他打壺酒,今個兒一早剛到鎮上,就瞧見牆上貼有緝拿刺客告示。你說那有這麽巧的事,她說家裏沒藏刺客,那她家裏的那男人是誰?讓她把人交出來讓大家看看。”張荷花煞有介事的說道。


    被她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司馬格青心裏疑惑道:對呀,你說沒藏刺客,那你家裏怎會有個陌生男人,你把他叫出來,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對著林梅問道:“林姑娘,本官也不想為難於你,你看這樣,你把這人叫上堂來,給大夥兒解釋解釋,這案子不就結了麽?”


    林老爹心中一緊,捏了捏身旁的林梅。


    林梅心裏快速的想著對策,說道:“大人,民婦中有所疑慮,想先讓張荷花為民婦解惑,再回答大人的問題。”


    這倒是小事一樁,司馬格青點頭同意。


    “張荷花,你說你昨日早上看見我家有個男人,我問你,你無緣無故跑到我家門偷窺,你是何居心?”林梅直接扔了一個飛刀眼。


    嚇的張荷花瑟瑟發抖,不敢回話。


    “回稟大人,民婦現反告張荷花居心不良,企圖謀財害命。”林梅直接一頂大帽子給她扣下來,驚的在場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大人冤枉啊,大人,民婦從沒想過要謀財害命,你個賤人,在縣令大人麵前也敢滿嘴噴糞”張荷花嚇傻了,直接在堂上罵了起來。


    “休得胡言亂語”司馬格青立馬阻止道。


    沒想到潑婦罵人是這等嚇人的場麵,司馬格青瞬間覺得自家的母老虎溫柔多了。


    “林姑娘,你何出處言,可有證據?”司馬格青都不想理那潑婦,簡直有辱斯文。


    “回稟大人,民婦也是推測,並無證據。可大人想想,民婦家在楊樹村大青山角下,跟張荷花家離的更是很遠。誰會無緣無故的離家那麽遠,她這是想幹嘛?村裏誰不知道民婦家現在是做豆腐生意,不說日進鬥金,卻也實實在在掙了些銀子,她既然能日日跑到民婦家中偷窺,肯定是眼紅民婦家中掙了銀子,才想出這麽惡毒的法子,誣陷林家,等林家的人都下大牢,她要趁機盜取我家中銀子。”


    張荷花氣急敗壞嚷道:“大人,冤枉啊,民婦發誓,民婦從沒貪圖過他家的銀子。”


    “那你無緣無故跑到我家門偷窺,你是何居心?”林梅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


    司馬格青見張荷花支支吾吾的,半天從嘴裏倒不出一個字,才開始懷疑林梅的猜測。


    “大膽村婦,還不如實招來。”


    張荷花一個激靈,開口就道:“大人有所不知,民婦的小叔就在他家附近,民婦也是去妯娌家串門,才剛好看見的。”


    林梅噗嗤一聲笑了。


    司馬格青好奇她為何而笑。


    “大人有所不知,民女家跟方老三家,隔五十步遠不說,兩家剛好有一斜坡,民女家在上,方老三家在下,這事兒丁捕快就能作證,這張荷花滿嘴胡話,她要是能從方老三家看到民女院中情況,除非她得有十丈那麽高,民女這是笑她連謊話都編不圓整。”


    司馬格青見丁九舟給他點頭,勃然大怒,“再不如實招來,掌嘴二十。”


    張荷花嚇的急忙說道:“林家姑娘不檢點,在村裏到處勾三搭四,民婦隻是想著去偷偷看看,看能不能抓住她的把柄。好公之於眾,誰想正好看見他家裏有個陌生男人。”


    “哼,笑話,這可真巧,別人都沒看見,就你看見了。”林梅可不給她申辯的機會。


    這倒時提醒了張荷花,“有,大人,我有證人。”


    林梅跟林老爹對視了一眼,林梅搖著頭安撫林老爹稍安勿躁。


    “哦,有人證,為何不早說?”司馬格青這下來勁了。


    “民婦也是剛想起來的,古家小子就能作證,他當時也在林家,還跟那男人點頭打招呼,大人叫他來一問便知。”張荷花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看著林家父女恨不得在他倆身上瞪出兩窟窿。


    羅思誠和齊王趕到時,見林梅處於上風,懟的張荷花說不出話來,齊王便攔下了羅思誠,讓他稍安勿躁,好好看戲。


    衙門門口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不明真相的群眾開口問其原由,目睹整個案件的人開始為人解惑起來。


    瞬間門外議論紛紛,正巧證人也沒到,吵得司馬格青頭疼,便休庭更衣。


    “這被告跟原告,到底誰說的是真話呀。”


    “我跟你說,這幾個人我認識,跟我一個村的,要我說,那林家是被冤枉的,那張氏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一張嘴又臭又碎,之前就到處造林家妹子的謠言,被裏正狠狠的收拾了頓,現在又開始到處作妖。”


    “我看不見得,無風不起浪,何況人家還有人證。”


    丁九舟快馬加鞭的跑到古沐清家,跟古沐清說清原委,拉他上馬,直奔衙門。


    不到一個時辰,丁九舟帶著古沐清走進了衙門。


    威武……


    司馬格青從後廳走了出來,待坐好,直接問道:“堂下證人,姓氏名誰,如實招來。”


    古沐清望著心念的人兒跪在地上,心裏難受極了。


    直接跪在林梅旁邊,說道:“回大人的話,小民古沐清。”


    “你可知招你前來所謂何事?”司馬格青第一次審理案件,還審了那麽久,早已身心疲憊,想盡快審理此案,早些回去歇息。


    “回大人的話,小民知道,昨日在林家,小子並沒見到陌生的男人。”古沐清心虛的說道。


    張荷花大腦一下就蒙了,開口反駁:“你撒謊,你是因為喜歡那個賤人,所以你替她打掩護。”


    司馬格青皺起了眉頭,不知該如何審問了。


    張荷花深怕大人不信自己的話,對著古沐清咄咄逼人道:“古家小子,你說敢發誓說你不喜歡那賤人?那你去林家幹嘛?我可是親眼瞧見你跟那男人還點頭打招呼的。”


    這下把古沐清難住,原本就是個實誠的孩子,論口才那是張荷花的對手。


    頓時滿臉漲紅,不知所措的樣子。


    “哼,真是可笑,古家大哥是替他姑給我送雞才去的我家,我之前就跟古氏說好了,一百文買二隻雞給我爹補身子,古氏正好有事兒,就叫古沐清給我家送了過來。就這樣你也能胡亂栽贓,給人家扣上這麽一大頂帽子,虧得平時裏他還叫你一聲嬸子。”林梅理直氣壯的胡說八道。


    “哼,休想花言巧語騙大家。”張荷花不甘心的對質起來。“你說他是去送雞就送雞,那雞呢?”


    司馬格青被他們弄糊塗了,也開口問道:“那呀,雞呢?那可是物證?”


    林梅見縣令如此荒唐審問,心中更是胸有成竹。


    “回大人,這雞,沒了”


    “看吧,拿不出物證,分明是他花言巧語糊弄大人你啦。”張荷花仿佛見到了勝利的曙光。像隻鬥雞戰勝了對手似的,得意洋洋的挺直了身板。


    “這雞怎麽就沒了?”司馬格青有些不解道,難道是飛了?


    林梅對他倆的理解能力表示同憐,看傻子似的看了看張荷花,又看著縣令,說道:“回大人,沒了,就是吃完了的意思,我朝律令可沒禁止百姓不得吃雞,昨天中午就被殺來燉了,早已到了民女一家人的肚中,如何能變出來做證。”


    門口聚集的眾人聽完,哄堂大笑。


    連在場的衙役捕快都埋頭憋著笑。


    司馬格青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變戲法似的,感覺自己被戲耍了一番。


    “蕭靜!”


    驚堂木再次響起。


    “本案因證據不足,本官現判林家父女無罪釋放!”


    “大人請稍等!”林梅可不想就這樣算了。


    急忙開口留住了縣令。


    “林姑娘,案子已經審完了,你可以回家去了。”司馬格青不耐煩道。


    “大人,民女林梅,家住楊樹村,現要告張荷花誣陷我林家,造謠生事,毀我林家名聲,以及對我林家圖謀不軌,求大人為民女主持公道。”


    這突然的反轉,讓吃瓜群眾都舍不得離開,都等著瞧新上任的縣令如何再次出醜。


    可惜,司馬格青可沒那麽好的耐心,直接宣判:“被告張荷花,誣告他人,罪名成立,杖打二十大板,罰文銀二十兩,杖後收押。”


    草草了結此案,便轉身離走。


    這可真是便宜了她,林梅瞄了一眼那癱坐在地上的人,扶著林老爹起身。


    向古沐清行禮道謝,又走到丁九舟麵前行禮:“今日多虧了丁家大哥,大恩大德無意為報。”


    羅思誠跟齊王見此案就這樣了結了,都鬆了一口氣。


    羅思誠還笑著向林梅豎起了大母指:“梅子姐,你可真棒,本來我們還想站出來做證的,沒想到你一個人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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