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更好的法子的,你卻偏偏選了這條最毒的最殘忍的。”我怒視著他,“這就是我們站在對立麵的原因。”


    “不這樣毒,怎麽激起眾神仙之怒?”他無奈似的笑了笑,“我賭上了整個東海龍宮的興衰榮辱,為了你。”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雖然他的話我並不完全相信,可我還是很痛心。


    “我今天也不跟你鬼扯這些,你想拖延,你想攔住我,我也看得出。今日我隻問你這一句,致亮在哪,你要是不和我說實話,如果瑤姬出了事情,我與你,與致亮,與整個龍宮,不死不休。”我再次靈力化劍,擱在他的脖子邊。


    “你改不了結局的。”他無奈地說,“我兄長,在巫山。”


    我收起劍,直衝巫山。


    我不知道的是,致川停在原地,看著逐漸遠去的我,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終於要開始了。”


    巫山


    巫山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一派青翠,連綿不絕。若是沒有澎湃的洪水和失蹤的瑤姬,我倒是願意停下來好好欣賞這景色。


    我在巫山的上空,見到了致亮。


    他的紅衣在一片青翠中顯得無比突兀,在狂風中張牙舞爪的飄揚著,狂妄的笑容和眼底嗜血的渴望交雜,宛如一頭上古凶獸。


    水已經漫過了平原上的房屋,無數人妻離子散,嚎哭不止。


    有的幸存者在水麵劃著船,四處逃竄,或者四處救人,有的躲到巫山的半山腰或者山頂。


    “貧賤的凡人,真會躲啊。”致亮臉色一變。


    他雙手運轉,靈力的微光乍現。隨之而來的是洪水又一次地侵襲。一波又一波,高過了船,高過了山,惡狠狠地向人們撲來。


    “住手!”我大喊一聲。


    他瞥了我一眼:“你是什麽東西。”隨即一股滔天巨浪向我撲來。


    我在半空中,我下方有個小女孩。原本我是不怕那股巨浪的,隻需用靈力衝開它便好了,可我若是這樣,地上的那個小女孩就會受到浪花的波及。


    於是我雙手使出靈力,結成一個結界,將我和那個小女孩一起護在結界裏。


    這樣一來,我全力在結界上,雖然致亮傷不了我們,可我也沒有法子攻擊致亮。


    他的浪花力量極其大。致亮是河伯的兒子,真身是地龍,雖比不上前任東海龍王一家的天龍真身,卻也實實在在是龍,他雖然靈力不濟,但身為龍種,施雲布雨弄浪發洪的本領確是一點都不弱的,這是龍族的天賦。


    正當我焦頭爛額之際,一支金簪倏然間飛來,直刺致亮的心口。


    這是九天玄女送給瑤姬的金簪!


    致亮前一刻麵上還是猙獰的笑意,此刻確是凝固了,眼裏帶著種種不可置信。


    他直直地從半空中摔下來,死不瞑目地躺在那裏,躺在他所鄙夷的那群凡人的屍體裏,帶著諷刺的意味。


    我收了靈力,望向金簪飛來的方向,一襲白裙,仙氣氤氳。


    我終於找到你了,瑤姬。


    我和瑤姬相視一笑,卻聽到地上那個小女孩呼喊道:


    “姐姐小心。”


    我慌忙環顧四周,水波裏並沒有靈力的波動,卻聽見頭頂上有水聲。


    我和瑤姬俱是疑惑,抬頭一看。


    慘白的天空裏隱隱有水流動,天邊開始出現裂縫,隨著水流動地越來越快,那道裂縫越來越大。


    天河決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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