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用過薄荷茶水。


    薄荷是夏季裏種的,雖和其他花草比起來最不起眼,卻染得流年閣終日裏清香陣陣。我和月牙、葉子幾個早早地掐了嫩芽下來,洗洗幹淨,送到太陽底下暴曬,等到嫩芽都萎縮成一團才收藏起來。


    如今把萎縮幹癟的薄荷葉子撒進清水中,眼看著縮成一團一團的葉子舒展開,在水中打旋兒,如同最輕盈最曼妙的舞女。


    曾經幹癟的,抱團了,隱藏了的東西,就像這些薄荷葉子,終有一日,會徹徹底底舒展開,暴露在我的眼前。


    茶水突然動了動,翻滾了幾下。


    又是他的水信。


    大庭氏秘術,以水為媒介,水珠在空中排列成文字,巧妙而絕密。


    這一回,水珠排列出了一封很長的信。


    開頭便是卿卿二字。


    一句很久違的稱呼了啊。隻是這兩個字,我的鼻尖竟開始酸起來,我好喜歡這個久違的獨一無二的稱呼。


    信中說,這次大庭氏、盤古氏、伏羲氏合力攻打女媧氏,雖然因為蠱蟲的問題,有過短暫低迷,如今我方勢頭已經蓋過敵方,這件事情多虧了水神共工。


    原本共工憎恨大耀和節芒,也不想幫伏羲氏,於是祁珩把我們的計劃與他和盤講出,再加上他早就看不慣女媧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便答應了祁珩,弄來了蠱蟲破解之法。


    這場仗,已經打了快半年了,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看著信,心頭欣喜。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啊,好想他快快地回來。


    不對,他不能那麽快地回來。


    現在伏羲氏的主力軍在祁珩手下,隻要在這個時候,把伏羲氏的主力軍處理掉,伏羲氏就會大傷元氣。然後盤古氏與大庭氏合並,直奔京城,和神農氏聯合,一鼓作氣,一定能在瞬間摧毀整個伏羲氏。


    於是我回信道:


    顧大局


    此番祁珩沒有回信。難不成他還生我的氣了?


    真是個小氣的男神仙。


    哼。


    “姐姐,我們現在處境艱難,你竟然一句也不向祁族長提起。”音兒歎了口氣。


    “提起又怎麽樣?我不想讓他擔心。況且,他還有大事要做。”


    “我明白姐姐的顧慮,可是,姐姐你想啊,祁族長和天帝一旦對抗起來,憑著祁族長和姐姐的關係,天帝一定不會放過姐姐的。”


    音兒很清醒,是啊,我怎麽忘了,我自己處境還很不好,而且一旦祁珩他們起兵,我就朝不保夕了。


    我需要一個時機,一個周密的計劃。


    我和祁珩每日都會有紙質書信來往,每每都是風花雪月,甜言蜜語,我心裏清楚,這些信,都是肯定會被節芒截下來一一看過去的。所以最近幾天我故意和祁珩停了書信。


    第一天,老狐狸很穩,滿心讓葉子傳話告訴我,節芒隻是略微皺了皺眉,並沒有多少疑心。


    第二天,節芒見手下沒有送來信件,問了一聲,知道沒有,臉色略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七天,我和祁珩一直沒有書信。節芒開始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伏羲氏開始鬧起來了。


    一夥盜賊開始流竄,騷擾伏羲氏族族人。奇怪的是,這夥盜賊並不燒殺搶掠,隻是騷擾。比如說,半夜裏哄鬧,比如說,布下一個又一個的禁製靈力大陣,阻止族人修煉打鬥。


    節芒一開始不以為意,隻是派了些小兵,後來發現完全鎮壓不住,有些慌神,現在伏羲氏大軍全在戰場,總不能召回吧。


    徐以琳此時開始發揮她禍國妖妃的本職工作了。她提拔了那個投靠她的廣堯。廣堯和風長莫,一個代表了朝臣,一個代表了宗親,這兩個神仙,幾乎壟斷了整個伏羲氏的朝廷。因此,盜賊作亂的奏章,全被廣堯和風長莫壓了下來。


    徐以琳隻披薄薄的一層紅紗,修長的玉腿裸露著,任他大羅金仙,也要醉死在這千嬌百媚裏。


    節芒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


    “愛妃果真是尤物。”


    徐以琳不同於一般侍妾,絕不會衝上去百般獻媚。穿成這樣,是讓他眼饞。可讓他眼饞是一回事,要不要貼上去,怎樣不掉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可能就是徐以琳徐娘娘豔冠後宮的原因吧。


    徐以琳坐起身來,整理衣襟。說是衣襟,那點近似透明的薄紗,還不如沒有衣服呢。


    “天帝陛下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呐,不如讓妾身來為您解解乏吧。”身材曼妙的徐以琳蓮步輕移,挾著一股淡淡熏香。


    “你不懂我外頭那些事情啊。”節芒眉頭又皺起。


    “天帝陛下,慎言。”徐以琳微微仰頭,優美的鼻子,下巴,脖子,構成美麗的曲線,散發出白色的近乎透明的光來。


    這般美人如畫,就連天帝竟是一時看癡了。


    “天帝忘了?後宮不言政。”徐以琳注意到節芒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攬了攬紅色薄紗,遮住自己的脖子。那薄薄的一層紗,短小無比,這一攬,那白嫩細膩的小香肩便裸露出來。


    “天帝陛下何必如此憂心,諒外麵的跳梁小醜也翻不起什麽大浪。”徐以琳像是害羞了一般,又慌忙往下拉紅紗,香肩與脖子俱是半遮半掩的,狐媚的臉蛋微微仰起,嘴角泛起柔媚的笑容。


    “琳兒,你哪裏是仙女,明明就是小妖精!這可真真是要了我的命呐。”天帝喃喃自語,雙手忍不住撫上徐以琳的肩頭。


    “天帝竟然喜歡輕浮!”徐以琳似乎在嬌嗔,笑意卻越發柔媚,腦袋輕輕靠近帝君的耳邊,吐氣如蘭。


    “得琳兒,本帝夫複何求啊!”許是殿內的檀香,亦或是帝妃的體香醉人,帝君的眸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徐以琳看到了他眼裏的烈火,卻故意裝作看不見。


    節芒一手攬上徐以琳的腰。可徐以琳一個轉身閃開了。


    這個躲閃,是慢悠悠的,張馳有度,在一個轉身間,徐以琳讓自己香軟纖細的腰劃過他的指尖,打個滾兒,遠去了,消失了,在他心頭留下一個悵然若失之感。


    給他一點甜頭,又不讓他過快得手,一向都是徐以琳的原則。


    經過幾個來回,節芒終於攬上了徐以琳的腰,像是抱小孩子一樣一把抱住。


    徐以琳也不矯情,順勢整個人如同八爪魚般盤住了節芒,玉手輕撥,節芒身上衣物。


    “琳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呐。”節芒笑道。


    這一妖嬈的姿勢自是直接引燃了天帝的欲火,急不可耐的大手蠻橫地撕扯著徐以琳的殘餘衣物。


    “別急呀,天帝陛下。”一雙羊脂玉手輕輕地製止了那雙粗暴的手掌,隨之牽引著它們,令其安安穩穩地停留於自己的身上。


    “大王這次可否讓琳兒來主導?”徐以琳輕輕眨了眨秋水般的眸子,一臉俏媚地央求道。


    “隻要琳兒高興,本帝都依你!”此時的天帝已是完全色令智昏,眼中全然隻剩下了那張俏媚的臉。


    “那琳兒可就來了哦。”徐以琳右手輕輕勾住了帝君的腦袋,左手散開自己一頭長發,胸便這麽輕輕地向著天帝的麵龐迎去,一時之間場麵竟是無比旖旎。


    “嘩啦”兩側的床簾輕輕滑落,遮住了這勝景,隻是不斷有靡靡之音從中傳出,惹人遐想。


    清晨,徐以琳仍然睡意繾綣,微闔雙眼,卻聽到節芒冷冰冰的話:


    “愛妃的床上功夫不錯啊。”


    他起疑心了。


    節芒平日裏都是客客氣氣規規矩矩叫她一聲愛妃的,隻是昨晚情動一刻,他叫她琳兒。


    這樣親切的叫法,上一次還是那傾絕天地的漓薑仙姬。


    可是他現在清醒過來了,仍舊叫她愛妃。


    徐以琳心裏咯噔一下,整個人一下子清醒過來,卻不動聲色,眼睛也依舊閉著。


    昨晚大意了,她誘惑得太明目張膽太明顯。那些來來回回欲拒還迎,他怎麽可能不知覺呢!隻是昨晚正是情動時刻,他不願深究罷了,現在時間過了,他也是時候來懷疑昨晚的一切了。


    徐以琳決定兵行險著,借著睡意迷迷糊糊說了一句:


    “那和漓薑仙姬比怎麽樣?”


    漓薑仙姬是節芒心中逆鱗,是他永生永世都得不到的一抹白月光。


    可徐以琳提她,和她比,是在睡得迷迷糊糊裏,就算節芒要定罪,也不好定罪。


    可提她的用處,卻是顯而易見。


    節芒疑心她另有用心,她就列出漓薑仙姬,讓他覺得自己隻是個愛吃醋的小女子。


    徐以琳在節芒麵前,一向表現得天真任性,膽大妄為,這話說出來一點也不違和。


    果然,節芒聽了這話,雖然愣了半晌,卻很快眼神柔軟起來。


    徐以琳閉著眼睛,背對著節芒,自然看不見節芒的表情,所以心裏不免還是毛毛的。


    節芒從背後挽上徐以琳小小的軟軟的背,才發現她竟然這樣瘦小嬌軟。


    徐以琳心裏頭默默舒了口氣。


    節芒忽然想起來,從前任何一位侍妾,都沒有陪他一整夜過,如今徐以琳竟是破了例。


    節芒把臉伸過來,靠在徐以琳的脖頸裏,鼻尖俱是她馥鬱的芳香。心中歎了口氣,按年紀來說,這個小姑娘,可以當自己女兒了。


    徐以琳感受到節芒的親近,身子僵了僵,卻很快恢複過來,待節芒親近了一刻後,才轉過身,惺忪著眼:


    “天帝陛下?”


    節芒眼中的徐以琳宛如海棠初綻,嬌俏可愛。


    徐以琳揉了揉眼睛,用初醒時嬌嬌軟軟的聲音道:


    “怎麽醒那麽早呀?”


    節芒心頭一軟,親昵地捏了捏徐以琳的臉蛋。


    徐以琳愣了愣,被節芒突如其來的親昵驚住了。


    節芒自己也心中一驚,隻是覺得她初醒時有些可愛,怎麽就突然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了?


    徐以琳估摸著節芒又要求歡,一雙玉臂纏繞上節芒的脖子,溫香軟玉。


    節芒原本沒有求歡的意思,隻是純粹覺得她可愛,徐以琳這樣一貼身,便心思又起,抱住她又是一番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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