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順目送人離嘀咕道這就走了也不說打賞一下,害我白忙半天。步入儲秀宮本來準備去小安子那邊,不過看天色時辰不早了估摸著主子也該翻牌子了便準備回養心殿,路過一間屋子時卻聞得淡淡的梔子花香細一聽還有陣陣水聲,心下有了幾分主意,這儲秀宮最近太過安靜該是熱鬧下了,遣了凳子去打聽下這屋是那位小主然後去告訴內務府一聲一會兒舉薦了去養心殿。


    回了養心殿入內瞧著主子還在批折子,斟了一杯熱茶恭敬地遞了上去道:“主子天兒不早了您都忙了一天了該歇了,您看今晚是去那位娘娘那邊還是說傳位秀女過來伺候著。”


    似是自語著道奴才那會兒在儲秀宮還瞧見位不錯的小主呢。


    阮陳恩靜隻見一佳人進來,姿色不錯。可好像不認識她,可即是來了,也不好意思拒絕,妹妹客氣了,既然來了就是客,姐姐怎會怪你呢:“由丫鬟攙著坐下,撫著頭發,看著她說妹妹坐吧,:“又命丫鬟上花茶妹妹嚐嚐吧,這是茉莉花,用的可是泉水泡的,既解渴又清熱呢。”


    天雖陰著,可那光著實刺眼。一行人送走了太後,粲畫看著人漸漸離去,恍惚間覺得原來自己疑心的人離開得是如此輕而易舉。不知日後是否也如這般,還是日後自己也會如她們走的這般輕巧。


    眯眸抬首瞧了眼天空,恭送皇後離開,睨眾人一眼。不管這後宮有多少人,多少人爭搶多少人算計,我葉墨勒絕不妥協折中更不輕易認輸。離開的必不是我葉墨勒!


    與慎修儀嬉笑兩句,回重華。


    白禪陌染?坐在榻上品著茶,隨機放下杯子,道:“果真好茶。”笑,複言:“常在不怪罪就好,妾是延禧宮的才人白禪氏。打送了離開宮門穿過這禦花園,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就走到永和宮,想來或是緣分,也沒顧忌時辰就進來了,說來,還是妾冒失了。”


    抬眸欲瞻寥寥星漢,但見月華稠灼。流光瀉裙皎皎相媲。


    夙祈歸墨瞳映姝,羅衣璀璨釵熠珠翠。而餘玉簪脂潔衫薄裙樸。


    聞言,彎眸泓水微漾,唇畔弧起梨渦淺。


    “臣女未嚐多念。曾聞金縷可為籠,歌樂能成囚。然臣女心向無羈,生而無悲無喜,故數失機。愧令娘娘失望。”


    燭火搖曳,蠟痕滴落,皇帝夜深身乏,卻仍不覺,雖置熏香還是偶有蚊蠅騷擾,闔了最後一本奏章,正伸了筋骨之跡小順子自殿外而入。潤了幾口茶,才問道“你不在殿外伺候著,這是打哪兒回來?”


    心裏思索著侍寢人選,身子勞累當選個體己溫順之人。


    瀟瀟風雨幾多愁,深宮如同碩大棋盤,女子斷送於韶華年間,奉家族之命步入皇宮,拋擲一箸,或輸或贏,都隻有一次機會,董鄂菀茗遂撫慰佳人,笑言之:“姑娘不必多心,本宮與姑娘交好,隻因姑娘恍若讓本宮看到了家中的庶妹。”


    原來是延禧宮的人,阮陳恩靜看著她那嚴肅的樣子不僅有些好笑,輕笑道妹妹說的是啊,我們是有緣呢,再說我一個人在這兒也悶得慌,有個人來和我聊聊天我也是很開心的,談不上冒失。


    扶疏花影映麵,衣袂流香婷嫋。柔荑挽發,姣容婉然。夙祈歸聽言也巧笑顧盼,心見慰。


    “承蒙娘娘厚愛,臣女不敢辜負。“


    更聲又起催人腸再念夜深,乃福身徐言:


    “臣女念夜已深,恐有不妥,還望娘娘早歸,臣女先辭。”


    言罷,挑燈旋身,帶木屐踏石泠聲而離,唯留蕙茝容臭香。


    吳良順瞧人模樣忙上前為其按捏這肩膀,聽人發問忙道:“主子聖明奴才那會兒去了趟儲秀宮。”


    “這時辰你去儲秀宮為何?”皇帝疑惑抬頭看向人,小順子在身旁伺候多年,辦事麻利心細,這般時候往儲秀宮跑,似不是人所為習慣


    吳良順邊為其按著肩膀邊回道:“回主子話那會兒奴才在路上碰著位迷路的小主,便順道給送回了儲秀宮,奴才想著您也很久沒招幸過秀女小主,便在儲秀宮瞧了瞧可有出挑的。”


    白禪陌染見人稱姐妹,也是親和,緩緩道:“方才瞧見那禦花園花開得豔,甚是喜歡,想來定是年年如此,嬌豔後宮而不敗。”笑道:“倒是讓妹妹想到劉希夷寫過的,歲歲年年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很是應景。”


    皇帝活動了下肩膀緩解乏力,倒是有個貼心賢淑的人來伺候定會舒坦些,“你可看到有出類拔萃之人?”


    正說著敬事房當值之人入殿問侍寢之選,命人先候著,看了眼小順子“你可有舉薦?”


    吳良順這與主子說著話,趕巧敬事房的人們過來了,看主子意思知道這事兒有門,忙道:“奴才在儲秀宮倒是遇到一位主兒,可惜未見其人隻聞道陣陣梔子花香甚是好聞,問了問才知道是秀女董佳氏聽儲秀宮的管事說到是位出挑的平時規矩學的也不錯。”


    賞花?這詩此時念的倒有些可疑了,但一時也不知她是何意。“妹妹說的也對,如此看來妹妹賞花感興趣,文才也不錯呢”阮陳恩靜輕飲一口花茶,笑著說。


    梔子花清雅不俗,香韻卓絕,皇帝光是想著便已有些興趣,“嗯,今兒就翻秀女董佳氏的牌子”敬事房領命出殿,起身命小順子傳旨沐浴,準備就寢。


    皇後送罷了太後,休憩,至晚時,命次日傳令儲秀宮,冊萱嬪表妹為才人,賜居延禧宮西後殿,並賜珍玩兩件。


    吳良順領旨便退了出去準備去了,殿外小凳子湊了上來問道師傅今兒為何舉薦個默默無聞的秀女,聽小安子說這一陣儲秀宮那邊有幾位小主甚是活躍於宮裏四處打點,再者就是咱們送回去的那位秀女江氏也可啊,聞言笑笑道:“哪位江氏不懂得人情世故舉薦了作甚,至於其他小主們四處活動不少,薦了哪位都不大好,索性就薦位默默無聞的好了,我想趕明兒個儲秀宮絕對很是熱鬧。”候在殿外等著敬事房那邊把人抬了過來後,直接送進了主子寢殿。


    白禪陌染見人回答,笑回:“妹妹隻是觸景生情罷了。姐姐不覺得同宮中景致相當嗎?”抿一口茶:“宮中風水輪流轉,進來也不甚太平,流水一樣的妃子都嬌豔的像花呢。”見人一臉困意,便住了嘴,本是不想說的,不知怎的就開了嘴。“總之呢,找個妥當的庇護終歸不錯,姐姐不知可明白?”想著說的夠明白,後宮中我們這樣的小妃,總還要好好活下去。抬手有淺音扶著,起身行禮:“夜深了,妾打擾多有不妥,且容離開。”


    “即要走我也就不留那姐姐就不留妹妹了,送客。”阮陳恩靜輕移蓮步,走向內屋。


    董佳爾淳剛沐浴起身,身上還存留著梔子花香,裹一條棉被於身。福雅便匆匆趕來,“小主,不好了,敬事房來人了,你這樣子。”話還未完,便見公公已至門外叩門,“恭喜小主,皇上今兒個翻了您的牌子,請隨麼麽沐浴更衣吧。”抬眸輕瞪了一下福雅,“有勞公公了,隻是沐浴便不必了,抬去便是。”不曾想來的突然,心雖慌亂,反而冷淡麵對,該來的遲早會來。由著人裹好厚重的被子,一路從儲秀宮顛簸抬至養心殿。


    被人從側門抬入暖閣床榻上,等待的時刻總是漫長,臉頰已是一片緋紅。


    夏未央婢挽青絲,點點朱唇,顯幾分豔麗。“今個可是小主的大喜日子,西後殿也備的妥當”唇梢輕抬“隻這早晚罷”入了這延禧宮,豈會獨善其身?


    睨身側婢“爾淳妹妹麵盛顏,才是喜呢~”起身離儲秀


    小安子早起打發了人去給哪位爾淳小主的屋子好好都收拾了一番,那些用的家當們也都撿好的送過去換上,心道自己還真是走了眼,這位主兒平時少言少語的怎麽就被師傅給挑出來了這一傳寢想來也在儲秀宮呆不住了,聽小安子說師傅昨個兒是送了哪位江小主過來的,本以為該薦了她去侍寢沒曾想不是,不過也對其上了幾分心思打發人去哪位江小主哪兒瞧瞧可以什麽需要的盡量滿足,誰知道下一個飛上枝頭的是不是她。


    江鶴心這一宿睡的深沉,早起後偏又覺得頸子酸痛的很,擰巴著一張秀臉,看著那滿臉堆笑的小太監,硬是擠出了兩分柔和,“倒也不差些什麽。”


    偏了頭,抬手往內一指,“哦,那枕頭我睡著不大舒服,勞您給換個新得來?”


    心裏犯著嘀咕,平時個個都趾高氣揚的,怎麽今兒個這般小意啦?


    將枕頭遞給他,又說句,“替我給安公公帶句謝,改日請他吃茶。”


    江鶴心揉著脖子,逃似的離了那儲秀,左右沒得地方去,索性找了個亭子歇了,委身倚著亭柱,長籲短歎地“雲在青天水在瓶喲——”


    垂了眼簾,蔥尖描著衣裳上的花樣子,“誰稀得啊!”


    想起往日在家裏的光景,也不知養的那匹小馬駒子長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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