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昕:“小表姑你不會就會這一句吧?”忍不住嘲諷的瞥小表姑一眼,腦袋瓜兒一轉,當著這麽多人麵呢,這麽嘲笑小表姑好像不太好吧——萬一小表姑跟姑姑告狀,梨昕又得罰抄三字經了。小手一護把嘴巴堵的死死的,不敢放開嘴巴說話。


    吳公公拿著帕子來擦嘴,聞著那桃的香甜忍不住咬一口,帕子的生澀進嘴裏沒了一開始香甜的味道,皺著小臉兒把帕子吐出來。搖頭晃腦的磨蹭帕子來給自己擦嘴。趴在吳公公肩膀在耳邊悄聲,“姑父笑起來真好聽,可梨昕還是喜歡吳公公。”


    白蘇清若低低淺笑著,看著靳渂揮筆所落詩句,倒是無了羞意直接讚到:“皇上詩意甚妙,妾佩服。”


    又閑聊幾句,皇上起駕要離,臨行前聞之畫冊期限將到,輕點頭表示知曉。而後與眾人輕聲告別,便攜了碧和離去回了曲院風荷。


    程佳夏槿見人推遲,心理了然。“你們日後真誠以待,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行了下去吧,本主睡會。”


    吳良順聞的主子吩咐道了聲是,撇撇嘴這主子小時候都沒見玩過這紙鳶長大了倒是喜歡上了。小梨盺爬在肩頭耳語幾句,隻是笑笑並未接話頭。後見主子轉身欲離,忙將其交給了一旁的宮女兒,對眾人躬了躬身兒便跟了主子一同離去。


    些許規矩這頭公公說的仔細,白芷倒也是耐心的聽了,嘴角微微內斂,對著茶花表示無奈。“有勞公公。”許久方停下,到是有個好消息,就是這宮裏如今沒多少主位,自己倒是會輕鬆一陣子。心裏偷樂,麵上還是順著,這頭覺得與人親近定會有好處,拉著人到一邊,“不知這宮裏可有什麽好玩兒的地兒,能去得的。還望公公指點一二。”


    江鶴心未接話,心想或是記錯了也未可知。謝了賞送了恩,從順公手裏接過梨昕,拉著人往碧桐書院走,一路歡聲笑語。


    碧桐書院。


    掌燈時分,梨昕丫頭吵著要睡,遂叫奶媽帶人去哄,坐在椅上歇口氣兒,這才想起來自個兒竟連晚膳也未用,一壁叫人熱些粥點來,一壁對敏妃“阿姐,今兒可熱鬧了。”點著指尖,語調拖的老長,“鶯鶯燕燕啊——”


    敏妃雖然是頭一次來圓明園,心裏卻沒太多歡喜雀躍。入宮一年風浪經曆的也多了,遊山玩水的性質少了,無論在哪兒都躲不過四四方方的圍牆,躲不過算計,一切都是換個地方罷了。夜深之時,亮了幾盞燈等梨昕回來。又擔心她不識路,遣了幾人去尋。才至門口,見小仙鶴把梨昕送回。安排了梨昕入睡,方拉她至前廳坐“今兒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兒了?”


    小安子無聊的等著小蚊子講著規矩好一會兒方才說完,正想說什麽沒曾想被人拉到了一旁,掙開了拉著的手忙道“小主剛剛入宮,奴才全您最好還是呆在儲秀多學學規矩,或者和其他小主多走動走動,再說了規矩裏說了您隻能去禦花園逛逛,雖說機會小但也保不齊遇到位主子,若是失了規矩哪可就不好玩了。”


    夏未央聽著含義,扯著帕略掩緋紅“這事若是擱著旁人身上那是再難不過,皇上才不看在眼裏呢”行禮“妾才不會讓皇上姐姐失望呢。


    待至了西峰秀色,婢齊齊恭祝,言“恭喜小主。皇上翻了小主的牌子,九州清宴的公公讓小主好生準備著呢。”眉目含笑“就你嘴巴抹著蜜似的。”小心遞字畫於若兒,“皇上親筆提的字,可小心著。”莫不行動小心翼翼。


    青絲漫漫,擦幹身子,婢不解道“小主為何不用那些個香料”


    她眸色微斜“皇上怕是聞的多了”棉被裹著身子,由著抬進九州清宴。


    到底是頭一回,一絲不掛的,多了些喘喘不安,聽著腳步聲漸近,輕咬著下唇,睜著縫偷瞧著人。嬌聲:“妾參見皇上。”


    吳良順回了九州清晏主子便翻了牌子,才人夏氏侍寢,略一捉摸才想起這位不就是萱嬪的那妹子嗎,還有那會兒瞧見的江才人都是當初被嘉婼罰了的秀女,後來小安子挨了五十板子,這兩位倒好直接晉了位份,瞧著人被抬來隻哼了一聲便送進去了。指揮著奴才們都回了各處獨留凳子與自己一同站在門外靜待。


    江鶴心大有深意的嘿嘿一笑,抽手順順腰下團花引枕,“百家爭鳴,百花齊放。”正經了些,方執盞呷茶,杏眼圓圓,“見著了皇上,順帶看了出戲,真情實意,好一個柔媚……”回想著方才的事,夏氏與己本就是儲秀一道出來,又同受了罰,可算是共苦過,她若得能得寵,自個兒肯定替她歡喜幾分。又想起那白蘇氏,憋憋嘴,怎麽瞧著都有幾分做作顯擺之態。


    小安子一番說教也不管人聽不聽的進去,後才讓小蚊子帶著人去安排住處還有吃穿用度也一塊兒送過去,既然是使了銀子的便先安排她自己一屋好了,瞧人離去才晃頭晃腦的回了自己屋。


    董佳爾淳初來被圓明園景觀所震撼,一路隨福雅漫步走來,此處位於福海北岸,離他遠了點,也清淨怡人。素不愛熱鬧,這位份能有幸跟隨來避暑,亦然是皇恩浩蕩。心喜而不顯,來了幾日也未瞧得人。逐也罷,自己遊玩且不快哉。


    今年冊封的秀女多,儲秀宮裏一樁樁也知道都不是什麽安分的主兒。宮中規矩多皇上政務繁忙,哪有圓明園天時地利人和。自然該千方百計尋個皇上的行蹤去。敏妃指了人去給她捏肩捶腿“都有誰跟花兒似得開了?”那真情實意禁不住嗤的笑出了聲兒。帝王家哪來勞什子真情實意,八成是哪家主兒有福氣得寵皇上看著舒坦罷了。吹涼蓮子羹給她遞去“怎麽,你隻看沒演?嘖,可惜了。”


    江鶴心肩上的力道一拿,直叫人半日的疲累都卸了,笑吟吟的,“白蘇氏,夏氏,還有個鈕鈷祿氏?”偏頭看了眼郅兒,見人點點頭,又肯定些,“對,鈕鈷祿家的。”拿著銀勺連抿了幾口,著實是餓壞了,連話也沒顧得上回,直到半碗蓮子羹下了肚,又接著說“我今兒才把皇上長什麽樣子看清楚呢,我以前與他又未見過,也不知他什麽性子,萬一我不喜歡呢——”再舀一勺,遞到嘴邊正要吃,複擱回碗裏,看著人,“阿姐,那些妃嬪,都是真心實意喜歡皇上?”搖搖頭,“想來也不是,為名為利為榮寵,那又有誰是真心的?”


    敏妃素指扶鬢支在矮桌上歇息。夏氏是可沁家的表妹,鈕鈷祿氏礙著家族身份向來不十分受寵,倒是白蘇氏,一麵之緣記得她是個可人兒。更漏一聲吩咐人去外麵瞧瞧今兒誰侍寢“你這人倒好,素來都是由皇上挑人兒,如今倒成你來挑皇上了,沒個大小。”給自個兒添了碗蓮子羹,回來人說夏才人侍寢去了。示意人下去“見了還合心意嗎?”


    吃幾口羹,半晌無話後又添“你瞧著皇上對誰上心就好好跟人家學學。你向來不循規蹈矩的,管你矯揉造作還是裝瘋賣傻,趕緊兒在皇上跟前混上幾麵,否則你就呆在才人的位份上待人宰割吧。”


    聖駕避暑一行去了圓明園也有些時日,慎淑儀協理赫舍裏氏打理六宮事宜,也不緊不慢的進行著,隻是赫舍裏氏甚少出宮門,像換了個人似的,隻有自己心裏清楚,指不定又在憋著什麽陰險招,事事都的慎之又慎。


    阿韻講了儲秀宮陸陸續續又進了新秀,交代姒錦留意著宮內的風吹草動,自己個兒帶著阿韻前往儲秀宮。散了通傳,入樂儲秀。三三兩兩砸灑宮人,卻不見管事素兮姑姑及小安子。


    轉了兩圈,作罷。遣了阿韻前尋。


    管事姑姑將內務府送來的用度親自發放給了新進的秀女,個個出挑,沉靜安穩,自己也省了了點心。拉上房門,一腳垮了出來,瞧著景仁宮慎淑儀於儲秀宮內,心想著這大熱天的巴巴的趕過來,可是出了什麽事?絲毫不敢怠慢,上前,行了大禮“奴婢素兮給嬪主請安,嬪主萬安。”


    江鶴心平白沒了滋味,丟了勺子往後一靠,指尖繞著娟帕,“我又不是個物件,怎得就隻能被人挑了?這滿皇宮的人心裏都門兒清呢,可是誰也不說透。”垂了眸,半張臉麵映著燭火微光,瞧不出什麽表情,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悶聲道,“跟那池子裏的魚有什麽區別。”想問一聲,阿姐你是否真心待皇上,或是皇上是否又真心待你。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轉了話“我隻是現在沒想清,阿姐,你再給我些時日。”指著胸口,“江鶴心的心裏隻夠裝一個人,我不想辜負了……”蔥尖一脫“對了,皇上賞了好些夜明珠給我。趕明兒我擇好的拿來。”


    小安子早起,安排完諸多差事,新來的秀女也由嬤嬤帶著去上早課,瞧著還算井井有條,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毛病,便回屋歇著去了,這才剛坐下一杯茶都還沒喝完小蚊子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慎主子來儲秀了,心道這大熱天的她來作甚,不敢怠慢整了衣衫迎了出去,見素兮已經過去了,忙跟著上前見禮“奴才小安子給慎主子請安。”


    一盞茶的功夫,慎淑儀便見著素兮與小安子先後而來。看著二人伏地行禮,也不忙著招呼二人起身。自己候著她倆多時。平平麵色“皇上皇後娘娘去了儲秀宮多日,宮內之事想必儲秀宮已接到旨意,貴妃主理本嬪協理。”


    說到協理雖說不甘,位份擺在那,自己也無可奈何。附言“本嬪聽聞前些日子,儲秀宮的奴才挨了板子,不知何故?”接言“新進秀女規矩禮儀學得如何了?辭事之事已是前車之鑒,赫佳氏安排與於何處?”


    協理後宮嗎,那道聖旨小安子自然是知道的,沒聽讓起隻好接著跪著,尋思這位主兒說這幹嘛莫不是又有秀女犯了規矩被他知道了,後聽她說起秀女規矩以及奴才挨板子的事兒,心裏也吃不準她的意思,隻好道“回主子話,小主們學規矩都十分上心,隻是剛剛入宮怕還要學一段日子,至於奴才們挨板子的事兒,全是因為當差不上心才挨的罰。”


    皇太後算著時日,生辰也該到了,可如今缺少了熱鬧。打聽著宮裏事情,皇上等人去了圓明園避暑,倒是清閑悠哉的很。看了看在宮外倒可以跟自個孩兒過,也不知有空沒。先讓隨行的宮人與之姽準備著宴席,再派人去請上山來。也通知下霍坤,讓晚上一起來用膳。


    敏妃一時也強迫不了她多少,好在如今多是常在才人的,便是再多些也不過是個貴人容華,都還是在養精蓄銳的時候。小仙鶴若是趁著現在想通了,清楚自己要什麽也未嚐不好。擱下瓷碗“得了,你自個兒好好想想。晚上回涼,我不多留你。”茶色眸子迎上燈火葳蕤流光溢彩氤氳了笑意“甭忘了夜明珠啊,南歌,送客。”


    殿外種滿了各種花卉,大片大片的沐浴在日光之下,慎淑儀碎步上了台階。阿韻婉言“素兮姑姑,安公公莫要種了暑氣,殿內回話。”思索著小安子的話語,直視安子。言:“赫佳氏差遣去了哪當差?”


    小安子眼瞧著人入了主殿,得免起身入內。殿內低著頭瞧著自己的腳麵兒,恭敬的道“回主子話哪赫佳氏去了養心殿當差,隻怕是已經隨駕入了圓明園,主子尋她可是有事。”


    慎淑儀瞥了安子一眼,盡去養心殿。瞧著安子一副維諾的姿態,輕笑“行啦,莫要拘著了?”跟去了圓明園,今年兒這園子怕是要比往年熱鬧的多。“這儲秀宮大小適宜你與素兮張羅著,莫要再出什麽大亂子。”


    護甲輕輕敲著桌麵,阿韻將備好的布匹盛了上來。淡言“別的本宮也不多說,你二人謹記,若是在出現第二個辭氏之事,你倆好日子也算到頭了”打著阿韻的手,慢慢踏出殿外,經過安子身邊,淡言“這布匹便賞給你們二人,去做身清爽的衣物。”


    小安子聽言連連稱是,心下到時不以為然,隻不過是協理後宮便來儲秀耍上一通威風,若真要掌了後宮還不知會如何。接了賜下來的布匹“奴才等謝娘娘賞恭送娘娘。”瞧人離去與素兮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回了屋,瞧了眼賜下來的布匹還算不錯分了一些給小蚊子,其餘的讓小蚊子拿著和素兮換了一部分她的,然後遣了他去給稚鸞送去。


    小安子打發小蚊子去給稚鸞送料子,誰知道老半天也沒見回,心想這臭小子不定又去哪兒找小宮女玩了,小睡一覺醒來後覺得甚是無趣,秀女們這幾日很是懂事兒再也沒有出去偷跑得了,閑著無聊便起身奔了禦花園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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