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時候,池啟還會問爺爺,爸爸媽媽去哪裏了;


    十歲的時候,池啟已經知道,原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表麵上對他那麽好的,所以當summer出現在他的麵前,滿臉信賴的看著他的時候,他才會一直把她放在心上,舍不得、放不開,也割舍不下。


    二十歲的時候,身邊沒有了summer的池啟,在一次意外之後中瞥見了爺爺很久之前的一個項目資料,裏麵,參雜著父母車禍信息。


    那個時候,他一次次的對爺爺開始質問,日複一日地企圖從最愛他地爺爺口中,聽見關於自己父母身亡地真相。


    至少,直到被管叔通知,國外地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老爺要他明天啟程地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爺爺,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告訴他。


    6年的時間,當他終於羽翼豐滿,爺爺也已經老了,他從爺爺的手中接過了南城集團,開始一步一步的調查當年的真相。


    可是如今,那個唯一的,哪怕他被“驅逐”在外仍然站在他身邊的聶遠,現在,竟然,也不再是之前的樣子。


    如果年幼的時候還有summer一直在身邊給他安慰,那麽現在,當這些事情無法對任何人說出口的時候,路鹿卻成了第一時間的那個可以想起的人。


    孫皓冷冷看著孫驍驍,好看的唇角勾起不像是溫柔的彎弧。


    沒錯,這個女人,又一次騙了他。


    他腦子裏不由想起半年前的初見。


    那時他剛開始知道路鹿,那個時候,因為排斥長輩錯過了第一次和路鹿見麵的機會,知道那個被安排的相親對象就是他關注的那個總是可愛的每天寫著各種美食的小姑娘的時候,正是因為孫驍驍在博文底下的一個回答。


    那個時候,一次又一次給他提供建議的孫驍驍,其實也是現在這樣那雙清澈見底的幹淨眸子,曾經一次又一次有過溫暖的感觸。


    他當時唯一的念頭是,能夠被一個這麽好的人幫助到,即便最後沒有成功,他也會一直感謝她。


    可是,他不知道,原來孫驍驍會有這樣的做法,一次又一次,用著路鹿的借口找他。


    他隱約了解孫驍驍對他的想法,但是,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讓他無法接受。


    可誰知他去她醫院找她時,竟撞見她被回辦公室,她和那個說著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回來的小護士在一起,兩個人手挽手不知道說什麽笑得開心,他看著孫驍驍的笑容,原本過來時候的氣勢洶洶驟然消失,望向孫驍驍的臉上滿是開懷的微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想說什麽。


    孫驍驍,她畢竟才隻有二十二歲,她還小,所以,表達感情的方式總是直接!


    他是笑著,頭也不回地離開的。


    然後便開始了和孫驍驍長達一個禮拜的回避……


    孫皓邁開長腿,目不斜視地從孫驍驍身邊大步走過。


    感覺到他目光裏的忽視,孫驍驍難過的厲害。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麽,讓他現在連電話都不想接她的了。


    本來就因為無法直接告訴他路鹿跟他在一起的可能性為什麽很低,備受各種委屈煎熬,現在,竟然還要被孫皓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忽視!


    “孫皓,你站住!”


    孫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有多久沒聽過自己的名字被人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大聲喊叫出來了?尤其是被女人。


    他緩緩轉身,似是連對她開口都不屑,隻是目光冷淡地看著她。


    瞬間襲來的壓迫感,讓孫驍驍覺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可悲。


    從前覺得自己默默喜歡他就好,所以她從不去惹他煩,隻是拚命努力讓路鹿和他有更多的機會,以為路鹿總有接受他的一天。


    可是,孫驍驍不知道,路鹿和池總的關係,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的單純的雇傭關係。


    可現在,失了言的她,徹底失去了站在他身旁的資格,連再以一個幫忙的借口,都不存在!


    看出自己的沉默令孫皓似乎已經開始不耐煩,孫驍驍聲音不大,卻有力,“對不起,但是我不後悔。”


    這是這麽長事件以來,她和他說的最認真的一句話,也是最後一次吧。


    她努力挺直腰杆,忽略他過於冷淡的目光,向大廳的方向走去。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耳畔忽然響起他的聲音。


    “是嗎?”


    寥寥數字,戳痛了孫驍驍的心。


    她真恨自己沒有早些看清楚路鹿和池總的關係,那樣她就有足夠的底氣能夠麵對他,最起碼,在意識到自己對他的喜歡的時候,能夠以更加理直氣壯的姿態!


    可現在,連走路都艱難的巨痛提醒著她,她的確做錯了。她對他的欺騙,是她無法辯駁的巨大的錯誤……


    她蒼白的臉色孫皓看在眼裏,即將伸出挽回的手和語言都在看到孫驍驍轉身之後利落的背影壓抑在心口。


    他甚至在想,如果她能再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地和他頂兩句,他說不定會收起刻意的冷淡,認真去了解一下她撒謊的原因。


    可她,還是算了吧。


    更重的無措感讓孫皓下意識地推了推眼睛,大步而去,仿佛再看見她的背影都讓她受不了。


    孫驍驍疼痛而無奈地捏緊拳心,垂眸躲在轉角。


    ……


    見池啟和路鹿兩人前後腳進門,管叔十分高興。


    “老爺今天把你們倆找來,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路鹿不知道老人要說什麽,池啟卻突然打斷,“我也有話要說。”


    他眼神掃過路鹿,“聶萱晚上會過來吃飯。”


    他……真的……喜歡聶萱嗎?


    這個事實,就好像無數支密密射出的箭,根根紮在路鹿的心頭,令她疼到呼吸都變得困難……


    可就算他心有所屬不想要她,又為什麽一直不放她走呢?竟然還帶著一個和他簽著“情人協議”的女人,住進了自己的爺爺跟前!


    路鹿於是急急說道,“管叔,那我先去廚房幫忙了!”


    管叔見池啟一臉堅持,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看見小少爺看著小鹿背影的眼神,默默歎了一口氣。


    哎,年輕人啊。


    管叔手裏拿著一個信封,給了池啟,“老爺說,讓你盡快把自己的婚事落實下來,如果暫時沒有合適的對象,可以先跟老爺覺得合適的人見見麵,尤其是這個信封裏的這些人。”


    池啟打開,裏麵竟是滿滿的照片!


    池啟漠然,“爺爺怎麽又開始操心起這個了?”


    管叔微笑,帶著對晚輩的寵溺,“我已經把你不喜歡的條件都篩選過一遍了,今年一過,你也三十了,是該結婚了。”


    管叔的關心讓一直很尊敬管叔的池啟一時無言。


    管叔又緩緩道,“老爺也不是老頑固,不會讓你見都沒見過就跟人結婚,可是,既然你說你現在沒有合適的對象,這些人去看看也好。”


    他篤定,最多一個禮拜,如果他不去,爺爺一定會有更多折騰他的辦法……


    隻是,在這個時間點,當他剛剛知道有一個陌生男人存在的時候,怎麽會突然想起來給他安排相親呢?


    良久,池啟安然答應了。


    “嗬,相親是吧。”


    相親,他有的是辦法讓那些相親對象知難而退!


    他眯緊的黑眸如有實質般望向被廚房的半透明玻璃隔開的路鹿,卻什麽都沒說,步履生風地跨上了樓。


    路鹿輕聲和廚房的阿姨聊著天,刻意忽視身後的目光,“阿姨,晚上有客人,需要我幫忙打下手嗎?”


    阿姨一聲輕歎,“小鹿啊,你老呆在廚房幹什麽呢?去和小少爺多聊聊天什麽的阿。”


    阿姨的叮囑讓路鹿如坐針氈,連笑容都不自在了。


    她怎麽都說不出自己和池啟沒什麽關係,根本隻是池啟的情人這件事……


    因為擔心而有些著急的阿姨也無心指責,隻是遞給路鹿一個茶盤,“你去和他聊一聊吧。”


    路鹿進門的時候,池啟剛剛掛了電話。


    他讓秦路立即去把陌生男人到底在南城做了什麽全都調查出來。他要知道,那個男人,究竟在這一件事情裏,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抬眼看到路鹿,他不由扯唇一笑,“不在廚房呆著了?”


    竟然都不願意和他多呆一刻,就躲到了廚房!


    早知道她這麽容易想盡辦法躲開,他就不應該放開她的手!


    路鹿忍住心痛,把茶盤放到他麵前。


    池啟扯了扯領口,一杯涼茶一飲而盡,“知道聶萱晚上要過來吧?”


    傷心到了極致,人往往會因無望而冷靜。


    路鹿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樣想要詢問他的想法,半點都不再有。


    池啟接連喝了兩杯涼茶,大冬天,一點也不嫌棄的樣子。


    他隨後便徑自處理郵件,把路鹿拽到了身邊坐著,仿佛路鹿是抱枕。


    一時間,房間裏是極其安靜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路鹿僵立的左半邊身子有些酸麻的時候,她終於啞聲打破了沉寂。


    “池總,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池啟沒想到,她居然第一句開口說的是這句話?


    他抬眼看向她,“別吵。”


    路鹿咬了咬嘴唇,艱難道,“我,我坐著不舒服。”


    其實路鹿本想直接說不想呆在這裏,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眼下在池家老宅裏,很多事情,路鹿都總覺得自己處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境地裏,所以,她不想讓自己麵臨更多無法解決的事情了。


    池啟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挑唇彎了嘴角,“你……想怎麽舒服?”


    他的調戲讓路鹿臉上發燙,可明知兩人再也不可能在一起,她浪費時間多問智慧激怒他,還有什麽意義?


    她隻想盡快讓她放自己走……


    池啟卻認為她是心虛到不知道怎麽回答。


    莫名一陣燥熱中,池啟不顧形象地扯開襯衣的扣子,拿過筆記本,啪啪開始工作,眼底的“嘲笑”毫不掩飾,“我現在有事,你老實在這等著我。”


    路鹿默默給自己捏了捏胳膊和半個身子。


    你忙你的……能不能放開我的手呢?


    抬頭間,卻發現池啟的目光變得專注,大開的襯衫露出隱約的鎖骨,性感到讓路鹿的心跳又脫離了掌控……


    路鹿連連後退,池啟卻又一次一次一把抓回!


    他雖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不正常,但就像有一股控製欲在他身體蹭蹭燒起,讓他在麵對路鹿的時候,無法控製的想要欺負她。


    食髓知味,他一旦嚐過了欺負小鬆鼠的愉悅感,便實在難以克製對小鬆鼠的“欺壓”。他猛地把路鹿拖著坐到大腿上,一直大手還不忘騷擾……


    那一刹那,他竟生出一種錯覺,這樣親密的相處方式,是他一直渴望的……


    來自池啟堅硬身體的硌痛和壓迫,讓路鹿前一刻的忐忑盡數消散,隻剩下砰然的心跳如鼓。


    驚慌之極,她顫聲小聲叫著,“放開我,池總,你放開我!”


    她小小的掙紮似乎取悅了池啟,回了路鹿一個挑釁的眼神,語帶調戲,“你,敢,試,試,走,開?”


    路鹿愣住,立刻明白過來。


    她含淚滿臉通紅的說道,“池總,你先放開我!”


    她竟然被嚇哭了?!


    池啟笑了,放下手邊的筆記本,“哭什麽?我欺負你了?!”


    脆弱的上衣扣子在兩人的撕扯中倏然崩開,路鹿粉紅色的小內內暴露了,讓路鹿連忙掙開池啟的手捂住了自己的一副……


    池啟的那些醒目的嘲笑無異於把她的窘迫抓了現行,也瞬間把路鹿一開始的抑鬱盡數消散……


    “池總,你放開我,我,我先去換個衣服!”


    池啟嘴角含笑,扯住路鹿不讓她往門口走,路鹿苦苦掙紮,“真的,池總,求求你,讓我去換個衣服……”


    池啟的笑容,從路鹿臉紅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退下過,大手把她控製在自己身邊,“噓!小點聲!樓下都要聽到了”


    “對……對不起……”


    如果真讓管叔和阿姨都聽到了,她還怎麽有臉和他們相處下去!


    幾近絕望的路鹿忽然低頭咬住他的手臂,可是池啟卻一動不動,似乎對她的舉動一點也不設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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