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打過招呼後,律師略點了下頭客氣地開口道:“抱歉打斷你們,不用在意我,你們繼續,我最近正在休假,這個案子我並未參與,休假回去之後會由我全權處理!”


    說完隨口問了聶遠一句,“你姐呢?”


    “她沒有過來。”聶遠強壓著不悅,表情溫和地回答道。


    律師點點頭,沒有立即去找聶萱,而是先上了樓,片刻後下來的時候手裏的深灰色行李箱已經不在了,而是拎著一個天藍色的手提袋。


    隨即遠遠地繞過幾人不打擾他們,穿越客廳後麵的玻璃門朝著裏麵池老爺子的臥室走去。


    這個夜晚,在愉快的晚宴之中進行,卻在詭異的安靜之中結束。


    沒有人知道那個突然出現的“律師”是什麽時候走的,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出現,對於池老爺子是來幹什麽的。


    隻是知道,有些什麽東西,在這個晚上過後,都悄悄變得/不同了


    周末,池啟帶路鹿去了約好的中醫館。


    臨出發的時候,路鹿才知道,池啟竟然是……讓她去看病……


    在車上的時候,路鹿忍不住問:“池總,你為什麽……突然要對我這麽好?”


    “因為我……不想告訴你。”池啟說得一本正經。


    “你……你……”路鹿無語,不知道怎麽應對這個……“幼稚”的池啟。


    “因為你煩。”池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動不動就生病,一生病就不給我做飯,我餓死了怎麽辦。”


    “對……對不起。”路鹿想反駁,可是……池啟說的好像也對……


    現在已經是南城最冷的時候,她稍微穿的少了一點,就容易感冒、生病,她之前都是不看病自己好的,可是給池啟幹活之後,總是一生病就“被”看醫生。


    她都要覺得自己的免疫係統完全下降了。


    隻是……她當然也知道池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隻是不管因為什麽都好,她知道,他這段日子,是真的為她好就行了吧。


    到了中醫館,池啟停好車,和路鹿進去。


    來之前已經和老先生預約過了,兩人跟著前台的一個小年輕去了老先生的問診間。


    他們進去的時候,老先生正坐在問診台前寫著東西,看到兩人進來,收起筆站起來笑道:“你們來了。”


    這個老人家,年齡大概在五十歲到六十歲之間,細碎的花白短發,戴了無框眼鏡,笑起來的時候眯縫著眼睛,讓路鹿覺得非常親切。


    “季爺爺。”池啟點頭跟他打了個招呼,路鹿也跟著問了聲好。“我又來了,您最近身體可好?”


    “你們好,先過來坐。”老先生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我好得很,吃得香睡得好的,倒是你,怎麽又帶了個小姑娘來了?”


    池啟笑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拉了拉路鹿的小手,讓她和他一起過去坐下。


    又?


    路鹿似乎聽到了這樣的一個字眼……


    原來……池啟帶過其他的小姑娘來了……


    那麽……


    是summer吧?


    “先跟我說說是什麽情況。”老先生問。


    路鹿看了池啟一眼,看他點了點頭,便把自己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老先生邊聽邊記,其間還詢問了一些飲食和生活習慣之類的問題。


    等問完之後,他收起本子站起來,說:“到隔壁理療室我幫你看看。”


    路鹿向來不覺得自己的身子有多不健康,便在池啟“鼓勵”的目光中,跟著老先生到了隔壁的理療室。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池啟竟然也和她一起。


    因為要針灸,穿著路鹿身上的褲子不方便,池啟便從車子裏拿出來他給路鹿帶的家居的寬鬆的褲子。


    隻是……路鹿對於這一點……依舊感到很驚悚……


    她羞紅了臉,在池啟不躲不避的眼前,換上了池啟提前給她準備好的家居短褲,按老先生說的在床上躺好。


    老先生在她換好衣服之後,來到路鹿旁邊伸手摁了路鹿身上的幾個穴位,然後問她:“待會我要給你施針,怎麽樣?小姑娘害怕嗎?”


    路鹿搖了搖頭,她其實從小就容易生病,隻是家裏窮,所以即便生病,也總是能忍著就忍著,不告訴媽媽。


    老先生把她身上待會要施針的穴位指給她看,路鹿點點頭,老先生又伸手在幾個穴位按了幾下,邊按邊詢問路鹿有什麽感覺。


    看到她在被按到某些穴位時眉頭微微皺了下來,池啟在旁邊看著,便安撫地摸了摸她的手背。


    路鹿被下意識地被池啟碰到,一下嚇到了,剛要躲開他的時候,又被他握的更緊了,她不敢在別人麵前表現得太過分,便隻好任由池啟捏著手。


    “最容易生病的時候是什麽情況?”老先生問。


    “很容易感冒,有時候隻是一會沒有加衣,馬上就會不舒服了。”路鹿形容了一下,“有時候,感冒還不容易好,尤其是這兩年,要靠吃藥才能好。”


    “那你之前生病,都是不吃藥讓它自己好的?”老先生問。


    “是的,從小到大,都是差不多一個禮拜就能好的。”路鹿說。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省錢的處理方式。


    老先生把路鹿的情況記下來,說:“你之前的身體素質應該不錯,所以在感冒生病的時候,身體有一定的抗體,可以在一定時間內自愈,但是近幾年,你的作息和飲食應該是不夠規律,身體的素質沒有以前好,所以感冒發燒之後,便不像之前一般容易好了。”


    “那我……”


    “應該怎麽治?”池啟出聲問,眉頭緊鎖。


    “我今天先初步針灸一下,回頭定個療程安排。”老先生說,“以前有過針灸嗎?”


    “沒有。”路鹿搖頭。


    “有些穴位可能會有些痛,不過適應就會好了。”老先生叫了助手進來,吩咐了一些事情後,又對路鹿說:“先躺好。”


    路鹿按她說的躺好,池啟在一邊陪著。


    老先生跟路鹿簡單說了一些穴位作用,一邊跟她聊天一邊放鬆她的情緒,避免她因為第一次紮針而過分緊張。


    不過針灸的過程中他發現池啟反而比路鹿要緊張。每次他下針刺激到穴位,路鹿因為疼痛皺眉的時候,池啟就會在一邊輕輕撫摸她的眉心,低聲讓她放鬆,隻是,他的聲音聽起來顯然更緊張。


    施完針後,路鹿的額上出了層細細的薄汗。其實也說不上多疼,某些穴位會刺疼,但多數是麻脹,隻是,大概因為她是第一次嚐試,所以有些不太適應。


    池啟抽了張紙巾幫她擦了擦汗,動作輕柔。這讓路鹿想起上次生病住院時候池啟守夜幫她擦汗的情景。


    “怎麽了?”池啟發現他定定地看著自己。


    “不要皺眉。”路鹿笑道,伸手摸了摸池啟的眉骨。


    池啟的手頓了一下,看著她。


    路鹿笑了下,緊了緊他握住的她的手指,問:“你要不要也讓老先生看看?”


    “我?”池啟挑眉,“看什麽?”


    “肩膀?還是脊椎?”路鹿想了一下說,“不然腰也行,經常坐辦公室的話,這幾個地方應該會有小毛病。”


    池啟嗬了一聲,回頭看了眼背對著他們整理東西的老先生,低頭快速在路鹿的唇上親了一口,壓低聲音說:“我的腰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嗎?嗯?”


    路鹿瞬間反應過來,,眼睛睜得超大,臉紅到了耳根:“!”


    她隻是想起來池啟的身體其實也需要檢查一下,所以關心了一下池啟,沒有想到池啟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嗯哼。”池啟心情愉快地哼了一聲,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兩人的動作剛好落在老先生旁邊的鏡子裏,他的手頓了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池啟和路鹿的關係他已經從池老爺子那裏知道了,雖然那個老頑固對這一對不太看好,池啟之前又帶了一個跟這個小姑娘長得一樣的懷著孕的小姑娘來了,但是,至少現在,在他看來,這兩個人非常般配。


    把東西整理好,他走過去看了看路鹿,問:“感覺怎麽樣?”


    “有點酸麻。”路鹿說。


    “正常反應。”老先生笑道,“光靠針灸也不行,一會我教你一些簡單的按摩手法,沒事多按按,對你有好處。”


    “教我吧。”一旁的池啟說,“我比她學得快。”


    路鹿抬頭看他,明明是要幫她……為什麽池啟就不喜歡好好說呢?:“我自己來就好,你還要上……”


    池啟的手蓋在她的唇上,擋住她下麵的話,一邊對老先生說:“麻煩你了,季爺爺。”


    “不麻煩,我在旁邊辦公室,有事隨時叫我。”老先生說完就出了理療室。


    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路鹿眨了眨眼睛,沒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的張嘴輕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


    池啟的手動了動,反手捏住她的嘴,低頭俯視她:“怎麽?這是想咬我?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這是……說她膽子大嗎?


    路鹿被捏著嘴,眉目之間都是諂媚,還口齒不清地拍了個馬屁:“沒有……沒有……我不敢的。”


    池啟像是對她的狗腿非常滿意,似乎還輕哼了聲,鬆開了她的嘴,走到床的另一邊,俯身看了看路鹿紮著針的部位,皺了皺眉頭問:“疼不疼?”


    “不疼啊。”路鹿躺著歪頭看了看,“剛才不是說了嗎?”


    池啟輕輕摸了摸他的腿,偏頭看著她說:“跟我在一起,疼就是疼,在我麵前,不用忍著。”


    他的目光帶著迷人至極的溫柔,讓路鹿感到暈眩,路鹿感覺那股柔情將自己全部包圍了起來,讓她明明處在被銀針包圍的脹痛中,還是十分的妥帖。


    以前從來都沒有人對路鹿說過這樣的話,仿佛一切的問題都可以交給他,仿佛隻要在他麵前,她就永遠可以做被保護的那個人。


    路鹿和池啟對視著,喃喃地問了一句:“如果我疼,怎麽辦?”


    池啟收回手,回到他的旁邊,一手撐在他的耳邊,低下頭。


    眼前被陰影覆蓋,路鹿微仰起下巴,池啟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輕輕柔柔的。


    “都會好的。”


    路鹿聽到池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疼惜。她輕啊了一聲當做回應,伸手輕輕抱著池啟的背。


    拔完針後,路鹿感覺雙腿的酸麻感還在,還有種脹疼的感覺。


    “接下來的療程就定在這個時間,如果要改時間提前給我電話就行。”老先生說道,他摸了摸路鹿的施針處,“注意最近的天氣加減穿衣,平時多注意點。”


    “好。”路鹿點點頭。


    “另外你的身體光靠針灸不會完全好,回頭我給你煎開幾個方子,你煎中藥喝,這個也需要調理一段時間,記得要忌口。”老先生叮囑他,“明天你們過來的時候我再教你們怎麽按摩。”“好,謝謝季爺爺。”路鹿跟著池啟一起叫了季爺爺,認真地道謝說著。


    “好的,謝謝季爺爺。”池啟也出聲道謝。


    “別客氣,好好照顧這個小姑娘。”老先生說:“記得,年輕人多運動運動,光靠吃藥針灸還是不行。”


    現在已經是一月上旬,南城的氣候低,卻還是冷的刺骨,兩人剛出了中醫館,一股寒氣就襲麵而來。


    池啟拉住路鹿,不讓她到有穿堂風的地方站著:“你到裏麵等,我去把車開過來。”


    池啟說著就要走,路鹿忙拉住他,說:“不……不用了,我跟您一起去就好了。”


    池啟回頭掃了他一眼:“進去。”


    路鹿本來不想聽話,可是看著池啟犀利的眼神,卻還是抓著他的袖子不撒手,輕輕地軟軟的裝可憐,說:“我想跟你一起。”


    池啟低了頭,看了看她牽著的自己的衣袖,心裏嘟囔著,真是隻招人的小鬆鼠。


    池啟心裏暗暗笑了一聲,拉起她的小手,將路鹿的手握在手心裏,把她摟在身前,拉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路鹿被護在身前,背對著池啟,悄咪咪的笑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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