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鹿,你怎麽這麽惡心!”


    路鹿一瞬間心疼的無以複加,胸口處越來越疼,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路鹿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看到頭頂上純白色的天花板,以及空氣中傳來的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臉上早已經冰涼一片,路鹿摸了摸,原來她哭了嗎?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孫皓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路鹿虛弱的從床上坐起來,“是你?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是啊。沒想到剛給你打一個電話,剛好就碰到你需要我。”


    孫皓笑了笑,給她墊上靠枕,“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


    路鹿虛弱的搖了搖頭,想到自己昏迷前所遭遇的一切,下意識的抓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心裏空蕩蕩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她身體裏流失了一般。


    “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路鹿沙啞著開口。


    “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是不是覺得頭暈不舒服,我給你帶了一點粥。”


    孫皓幫她把粥端過來,路鹿卻是搖了搖頭,就要下床。


    “你要去哪兒?我幫你……”


    孫皓站起來就要去扶她,卻被路鹿拒絕,而後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出院。”


    她失蹤了一天,如果南城集團的事情沒有解決,不知道池啟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恐怕不行。”


    孫皓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正對著她,眸子裏滿是認真,“小鹿,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但是你要給我保證,聽完了以後你要在醫院裏靜養一個月,無論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都不出去。”


    路鹿沒見過他這麽大的陣仗,扯了扯嘴角,“什麽事你這麽認真?”


    “你需要好好的靜養,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


    孫皓無比認真的開口,路鹿像是沒聽到一般,整個人無比的平靜,“原來是這件事啊……”


    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雖然一直都不怎麽健康,也容易生病,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麽大問題。


    “小鹿,你放心,我一定能幫你治好你的病。”


    看著路鹿沒什麽情緒波動的臉,孫皓突然間有些心痛,以前無論遇到什麽事都微笑著跟他說胡的的小鹿去哪兒了?


    “沒什麽的,我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路鹿扯了扯嘴角,虛弱的彎了彎眼睛。


    孫皓看著她的樣子,到口的話好幾次都被他給咽了下去,路鹿現在的情況,如果他告訴她流產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崩潰。


    “要是這個問題的話,我沒什麽需要靜養的,我需要出院……”


    “你流產了!”


    孫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脫口而出這句話的,路鹿聽到這句話卻是猛然間睜開了眼睛,似乎是不清楚孫皓在說什麽。


    可是她知道,孫皓不會騙她的,反應過來之後,路鹿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快速的抓住了孫皓的手腕,“你說什麽?”


    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路鹿手腕上青筋暴起,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你別激動……”


    孫皓想要讓她冷靜下來,路鹿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抓的他胳膊都在疼。


    “你快告訴我,你騙我的是不是?我怎麽可能流產呢?我根本都沒有懷孕啊……”


    路鹿努力的想要從他眼睛裏看到什麽,無奈到最後令她失望了,孫皓臉上的表情越是心疼,越是讓她清晰的感知到這件事是真的!


    “小鹿,你別激動,你身體不好,即使懷孕了孩子也不能留下來……”


    孫皓拍了拍她的後背,努力的想要去安撫她。


    “我怎麽可能不激動!那是我的孩子啊!”路鹿哽咽著:“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懷孕了……”


    路鹿整個人甚至是連說話都在顫抖,心髒一瞬間疼的無以複加,手慢慢的撫向了小腹的位置,原來,那裏曾經有一個生命在跳動!


    路鹿崩潰的大哭,她的腦海裏此刻閃現的都是池啟最近轉變的態度,還有自己……無視了自己這麽久以來對於自己懷孕這件事情的忽視!


    明明有了寶寶啊,為什麽……為什麽她一點都不知道?


    池啟趕到醫院的時候,路鹿已經哭累了睡著了。


    從會議室出來之後,看到秦路打的那麽多的未接電話和短信,池啟下意識就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看了秦路發的消息,他便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看到坐在路鹿病房門口的孫皓,池啟隻覺得自己滿心的焦急似乎被冰涼的風吹透了。


    路鹿……是這個人送到醫院的。


    池啟站在孫皓的跟前,開口道:”謝謝。“


    他沒說謝什麽,孫皓也沒有回應。


    即便路鹿的孩子就這麽沒有了,可是,她在睡著的時候,都在喊著”池啟“的名字,他沒有立場去斥責這個男人的不及時出現,也沒有立場,再多做什麽。


    ”路鹿在裏麵,睡著了。“孫皓說著站了起來,冷臉道:”她最近總是進醫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願意照顧她,如果不是,我請求你早點讓她清楚。“


    孫皓說完,池啟的臉色便變得更冷了。


    隻是他還沒開口,孫皓便已經饒過他走了。


    池啟進了病房,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他似乎整個心都懸了起來,孫皓說她睡了,可是,他卻知道,孩子沒了。


    剛剛開始顯懷,他最近總是讓她陪在身邊,一直琢磨著要怎麽跟她說這件事情。


    可是……


    孩子沒有了。


    在他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在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了他們兩個的寶貝的時候。


    路鹿側著身子睡著,池啟隻看到她蜷縮著身子的背影,他走近她,心裏想要看看路鹿現在的狀況到底怎麽樣了,可是身體,卻站在路鹿的身後沒有動彈。


    路鹿一定哭的慘了,不然,不會連睡著的時候,都不停的瑟縮著身子。


    池啟克製了自己滿心的憤懣,拖著步子走到了路鹿身前,看到那隻總是低著頭的小鬆鼠,好不容易能看到正臉,卻是紅腫著眼眶和鼻頭,滿臉都是哭過之後讓人心疼的樣子。


    池啟蹲下身子,用手輕觸路鹿哭的通紅的鼻頭。


    他知道的,路鹿對於自己珍視的人和物,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著。


    他蹲了一會,摸到路鹿地臉上有些幹燥的樣子,才想起她哭過之後,應該沒有好好洗臉,便起身進了衛生間。


    雖然是孫皓送來的醫院,但是卻是秦路一早就安排好的房間,才有相對好一點的條件。


    他找到衛生間裏備好了的消毒毛巾,接了溫水,把毛巾潤濕了,感覺毛巾濕度差不多,溫度也還好的時候,才出了衛生間的門,拖了個凳子坐在了路鹿身前,輕手輕腳的給她擦臉。


    明明已近黃昏,可落地窗外的陽光依舊格外刺目,陸晨隔著欄杆佇立,微微一抬手,俊眉修目便隱匿在或明或暗的光影裏,叫人辨不清情緒。


    電話裏的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一轉身,一慣平和帶笑的一張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對方要多少錢?”他聶唇動了動,聲音裏隱隱透著一絲怒意。但他教養極好,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五千萬。”


    “五千萬?”陸晨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似的,禁不住冷嘲出聲。聶氏雖然一直是南城的大公司,但是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在入不敷出,多年以來的虧損,哪怕是聶萱和聶遠盡力維持,也隻是維持了表麵風光,如今聶氏20%的股份,市值隻值一千多萬,股價明明都已經跌倒了穀底了,聶氏的那些董事們,竟然還想獅子大開口。


    “陸先生,要不要再放一放?“


    “不了。”陸晨眼眸微微一眯,逆著光,溫涼淺笑,“給他們五千萬,順便查一查他們的底細。”


    “是。”


    “對了,合同我要第一時間拿到。”陸晨扯了扯嘴角,那雙明媚的星眸驟然一沉,”你知道我住在哪,你親自送過來。”


    “是。”


    套房裏頭,聶萱自顧自地喝著紅酒,滿屋子裏轉來轉去。


    陸晨掛了電話,從陽台進來,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淺笑:“聶大小姐,在找什麽?”


    “找女人啊!”聶萱縮回腦袋,忍不住笑出聲來,“最近公司裏都傳,陸大總裁不近女色,雖然看上去風流倜儻,實則對女人都沒有興趣。”


    陸晨不羞不惱,麵上始終是淡淡的笑意:“所以你找完一圈,得出什麽結論了沒?”


    “還真沒有女人的痕跡。”聶萱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陸總,你……”


    “我什麽?”陸晨眯起眼眸。


    聶萱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一滴紅酒濺出來,剛好灑在她的香肩上,映襯著她紅唇,格外妖嬈:“你想追求我。”


    陸晨目光清明,沒有承認,也不否認,切開話題:“走吧,慈善晚宴要開始了。”


    聶萱摸不準他的心思,但陸晨最近看上去都是獨來獨往,除了路鹿以外,很少會跟女人有交集,他一直這麽纏著她,總歸是有理由的。


    就算他不是想追求她,也該對她有好感吧?


    畢竟,南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尤其是像陸晨這種走到哪都有人關注的,隻要和哪個女人有什麽不好的舉動,早晚都會被人發現。


    來參加慈善晚宴的賓客非富即貴,主辦方查得也嚴,像冷小夕這種邀請函與姓名不符的賓客,既要核實身份,還要做一係列的登記。


    等到冷小夕真正進入酒店會場的時候,晚宴已經開始了。


    各路權貴都在璀璨燈光與觥籌交錯中交談,一個個人影在炫目的燈光下晃動,各自尋找著自己的目標,為自己的未來鋪路。


    冷小夕早年隨父親多次參會,南城大多數權貴,她都能認出來。


    左手舉著紅酒杯,右手夾著一幅字畫,冷小夕走了一圈,終於在一層的西南角鎖定了目標。


    那人背對著他,穿得是一身故意做舊的西服,高舉著酒杯,與身邊的富商們有說有笑。


    聽說是南城的新貴,近來在南城勢頭很猛,快要在南城獨占鼇頭了,小夕家在南城,她的父親書法一絕,知道她來參加慈善拍賣,給她順道寫了幅字畫,捐給了主辦方,算作今晚的第一件拍品。


    這種慈善晚宴,上頭的人鮮少參加,冷小夕也是托了很多關係,才打聽到那人姓陸,似乎對字畫很有研究。


    冷小夕一直盯著那人,等到音樂聲響起,周遭的富商都進了舞池,她才踩準了空子,直朝著那個人走過去。


    “聽聞陸總對字畫頗有研究,我早些時候得了一幅晚清山水圖,辨不清真假,不知道……”


    冷小夕話才說了一半,那人就轉了過來,略帶寒意的臉上,一雙深沉的眼睛裏,瞬間迸發出一絲神采來:“這不是小夕麽?”


    “陸……叔叔?”冷小夕的心咯噔一跳,萬萬沒想到,竟然碰上了老熟人。


    陸運原本是跟在她父親手下的,早年商業不好做,加上急於求成,做了些叫人看不過去的事情,明升暗降調到了南城的小公司。


    這才五六年的功夫,風水輪流轉,也不知是攀上了什麽貴人,如今竟然身份不同了。今天出現在這裏,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她的計劃。


    “小夕小的時候就不待見我這個叔叔,想不到長大了竟然還認得出我,記性真好。”陸運放下手中的酒杯,點了支煙,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小夕這是?來送拍品?”


    冷小夕不知道自己應對這個說是長輩又不算長輩的人,良久,她才淺笑出聲,“陸叔叔說笑了,小夕隻是聽說今晚這裏有熱鬧,過來瞧瞧。”


    她退後一步,很刻意地掃了陸運兩眼,隨即唇邊泛起一絲譏諷:“陸叔叔呢?”


    陸運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加上本來就長得有些歪瓜裂棗,瞬間就被冷小夕這句話刺激到。


    “小夕,陸叔叔今時不同往日了。”陸運麵上陰晴不定,指著冷小夕手上的字畫冷嘲:“這字畫是你特意帶來討好主家的吧?可惜了,沒聽說你家爺爺手上有什麽名家,這東西根本值不了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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