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兒…”他慢慢走向我。


    “你站住!這個事情,你也知道,對不對?”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將這些話說出來,我想當時我的臉色一定特別難看!


    他的眼神有無限哀傷,卻依舊點了點頭。


    “淩墨,以前你蓄意闖入我的生活,我不怪你!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們安排好了我的人生,我的一切,我恨你!”


    “荷兒,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顆棋子、一台機器!你們憑什麽決定我的一生?從挑選我的父母,到他們生下我,然後讓他們消失,再接著,你接近我,讓我為你所用,讓我目睹冥界的徹底衰敗。我莫名卷入了這場複仇的戰爭,卻慢慢心甘情願地為冥界複興效力!”


    “荷兒,你就是如此看待本王的?”淩墨雙眸中凝著失望,他直視著我,令我有那麽一瞬間心生慚愧,或許剛剛那些話真的太重了?


    “不管其他人怎麽想、怎麽做,本王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你!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真切切的!”


    “哼!說得很好聽!但是,我不會信你。我們認識這麽久,我的身世你了如指掌,卻從未向我提起。淩墨,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情?”


    在我看來,現在站在我麵前的,簡直就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掌控我人生軌跡的策劃者。


    淩墨一臉痛苦之色,他默不作聲。


    奶奶忽然歎息了一聲,幽幽地道:“唉!荷兒,你太偏激了!誠如你父親所言,你若不願意為冥界效力,想必小冥王也不會逼你。你的人生仍可掌控在你自己手裏,即便前20多年你的確身世不由已,但是此時你最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要如此悲觀!”


    “奶奶!您是繼承父業的天師,根本不能生孩子,父親不是您的親生兒子,對不對?你常講父親小時候的事給我聽,都是哄騙我的,對不對?”


    我想我瘋了,心中抑憤難平,看誰都不順眼,連奶奶都敢衝撞!


    “放肆!明荷,你該冷靜一下了!”奶奶氣得喉嚨都在發顫,厲聲訓斥我。


    我從來沒見過她發這麽大的火。


    “對不起,奶奶,我確實不應該衝撞您,可你們都騙我,將我一個人蒙在鼓裏,這是為什麽?”我無力地哭喊道,心中說不盡的委屈。


    半響,奶奶艱難地站起身,她慢慢地開口道:“荷兒,你的父親,的確不是我所生。他當時被惡鬼糾纏,我救了下來。現在看來,你父親是有意接近我。但我一直拿他當親生兒子,拿你當我的親生孫女兒,這個難道你也懷疑?”


    “你說所有人都騙了你,可所有人都真真實實地愛著你,這些你不應該質疑!”


    我無力地蹲了下來,雙臂環抱著自己,是啊!我到底怎麽回事?


    自從在冰界見過爸媽之後,我的神經確實太過緊張了!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我控製不住自己瞬時能發狂,我特別討厭這樣的自己!


    “荷兒,你太累了,乖!站起來,跟本王回去吧。”淩墨伸出手,試圖扶我起來。


    我反手擋了過去!


    “別!別碰我,我不回去,你自己走吧。”我拚命搖頭,有點語無倫次。


    有些問題我還一時不能想明白,想一個人靜一靜,也許我和淩墨分開一段時間對彼此都好。


    “明荷,本王再問一次,你跟不跟本王走?”淩墨有些怒了,臉色顯得很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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