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沐風辰直接得罪人,白沫寒雙手抱前,半靠著門道:“嗬!真是個笑話,我早就不是塚家人了,現在,我是藥王穀的人,怎麽就論到你們教訓了。”


    塚轅剛要上前,卻被塚塵攔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塚塵自是無話可說。”


    可是,王婉兒卻不那麽認為,直接用劍指著沐風辰道:“就算是藥王穀穀主,也要將個理字,今日,他如此羞辱於我,若不給個交代,讓我如何麵對這天下之人。”


    見王婉兒是注定要糾纏不休了,白沫寒上前笑了笑道:“哎!真是頭疼啊!看來,王大小姐,是真的看上我了?”


    見白沫寒還在不知悔改依舊油嘴滑舌的樣子,徹底激怒了王婉兒,直接就向他刺來。


    白沫寒剛要上前,卻被沐風辰擋在了身後,自己用身體擋了上去,王婉兒的劍一時沒有收住,直接刺在了他的左肩上。


    見沐風辰受傷,白沫寒上前,那管什麽男女,一腳就把王婉兒踢飛了出去,直接在地上吐了一貪血。


    “塚枂,你做什麽?”墨宮燁憤怒的吼著。


    不過,也正常,畢竟,王婉兒是他未過門的兒媳婦,而如今,自己兒子還下落不明,兒媳婦還在自己這裏受了傷,他這臉,早就沒了。


    “嗬!他刺我們穀主一劍,我沒將她扒皮抽筋就算手下留情的了,你竟還來質問我,所有人都給我聽清楚了,他日,誰若傷他半分,我必屠他全家,若誰敢為天下人傷他,我必讓這天下,再無生人。”


    白沫寒的每一句話,都陰寒至極,眼神更是恐怖到了極點,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不似往日瘋癲的模樣。


    “塚枂。”沐風辰開口,將他叫了回來。


    “這一劍是我替塚枂賠不是的。誰知他太魯莽,竟傷了王小姐,我這裏有一丹藥,服用者,可再短日裏複原,且功力更上一層,”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一藥囊遞於墨之痕,轉身便開著塚枂離開。


    一路上,沐風辰都冷著個臉,不搭理白沫寒。


    可是,一路上,都不見他處理自己的傷口,白沫寒著急的上前,“你的傷要緊嗎?”


    沐風辰停下腳步,轉身一句話不說,直直的盯著他,這一看,倒是讓白沫寒有些心虛。


    “以後,你別叫塚枂了,叫白沫寒吧!”半天,他才慢悠悠的開口,說了這樣子一句話。


    白沫寒聽後,驚訝的猛一抬頭,不可思議的道:“為何?”


    “世間黑白皆泡沫,無處可尋,隻願苦寒之地梅自香。”他說著便轉身。


    白沫寒看著他的背影,心底裏五味雜陳,這一世,他不知道,他究竟經曆了什麽,竟無半分快樂,可他,卻記得這個名字,白沫寒,當初,也是你給我取的啊!


    千年了,這個名字,早就被世人所遺忘,唯獨你,還記得。


    “你可知忘川?”白沫寒開口。


    “不知,”沐風辰背對冷漠開口。


    “可我知道,因為,我去過,我為了等一個人,在忘川河中,尋了好久。”白沫寒眼神悲涼的盯著沐風辰。


    “可有尋到?”


    “尋到了,可他不記得我了。”


    “那便是好的,”平淡得不能平淡的回答,讓白沫寒也是心中一痛,可是,那又如何,千年相思之痛,他都受了,這點,又有何懼。


    “那你呢!你總是一眼傷情,你又在等誰呢?”白沫寒反問。


    “等一不歸人,候一不歸魂,”沐風辰說著,抬頭,看著漫天飄落而下的花瓣,眼神暗淡無光,淒涼無比,讓人看了,無比的心疼。


    另一邊,“這裏叫什麽名字?”墨雲溪問著躺在樹幹上,閉目養神的金麟。


    “歡樂穀,”金麟平淡的開口,沒有任何反應。


    見墨雲溪不再說話,金麟從樹上,一躍而下,“此穀,是我送給你的,隻想你一世安樂,你可還喜歡。”


    金麟的話,讓墨雲溪也是有些悸動,可理智卻告訴他,麵前的這個人,那句話可信。


    “嗬嗬!”他冷笑著退後搖頭,“金兄這份大禮,雲溪怕是無福消受,還是送與他人吧!”


    金麟從來都不是一個囉嗦之人,隻見他集滿身修為一揮,頃刻間,百花皆毀,百樹皆枯,動物一瞬間全部喪命。


    歡聲笑語,鳥語花香,百花齊放,泉水甘甜,靈力充沛的世外桃源,眨眼間,竟成了寸草不生的枯竭之地。


    墨雲溪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驚恐的盯著金麟。


    “你這是做什麽?”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這裏,本來就是為你而造,既然,你不喜歡,不能讓你開心,那留它何用,這世界上,無用的東西,就不該存在,”他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讓墨雲溪直接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原來,世人說得沒錯,金家少主,年紀輕輕便能威震八方,靠的不是別的,而是狠,虧得剛才雲溪還認為,世人對你有所偏見,現在看來,倒是我,看錯了。”


    “雲溪,”金麟伸手,眉頭微皺,想要解釋,卻被墨雲溪躲開。


    “雲溪,多謝金家少主厚愛,隻是,我怕是無福消受,這份罪孽,從此以後,還請金家少主,別在我的麵前出現,若是再見,你我便是敵人,我定不會手下留情,隻要你我活著一日,便水火不容,至死方休。”墨雲溪說著,決絕的轉身就走。


    金麟想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隻能看著他,從自己眼前,越走越遠。


    他自知自己一雙手上,沾滿了無數的鮮血,世人都說,他是無心之人。


    可世人不知,他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墨雲溪一人。


    看著墨雲溪消失的方向,金麟喃喃自語道:“你可知,隻要你要的,我都會給你,就算是負盡天下,我也會為你尋來,哪怕你要的,是我的命,隻要你想,我便給,可是,墨雲溪,你終究不懂我。”


    一人獨自,走在一片枯萎之地,這份孤寂,陪伴了金麟十多年,他本以為,坐上哪至尊之位,他就能給墨雲溪想要的一切,可是,他卻離他,越來越遠。


    以前,他常常自卑,總覺得墨雲溪太優秀,他配不不上他,所以,他拚了命的努力,達到今天的成績。


    可是,墨雲溪太過於美好,不是他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可以,擁有的,而他唯一能為他做的,隻有護他一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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